“三哥，你眼睛出病了？連我也不認識了，哼！”

龍靈兒只覺上清爽了，卻不知道自己變化有多大，還以為他們是故意調侃自己，氣得鼓起了腮幫子。

龍鐘了鼻子，小聲嘀咕，“好看是好看了，就是脾氣還是那麼臭……”

“三哥，你又說我什麼壞話！”

“沒沒，我夸你好看呢！”龍鐘難得沒有毒舌反駁。

以前龍靈兒都是和他們一起在泥里打滾，就是個黑小子，沒覺得龍靈兒和他們有什麼不同。

咋一看到這麼白可的小雌，他們差點以為龍靈兒被惡毒雌掉包了。

龍毓卻有些自責，以前都是他沒用，別人家的小雌都是滴滴的，他卻只能讓靈兒和他們一起吃苦。

看來惡毒雌真的變好了，居然親自幫靈兒洗澡。

也是，雌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以后靈兒也是有娘親疼的小雌了，真好。

“哼！不跟你說了。”龍靈兒撅起，又看向龍毓，轉了一圈期待的問，“大哥，我的新服好看嗎？”

龍毓臉上難得出一寵溺的笑容，“好看，靈兒是最好看的。”

龍堯最是興，飛到龍靈兒前，左嗅嗅，右瞧瞧，圓溜溜的小眼珠子里充滿了新奇。

龍秀現在幾人后，睜著空的雙眸，蒼白的輕抿，臉上劃過一向往。

要是他也能看見，就好了……

幾個崽崽各懷心事。

狐將盆里的黑水倒掉，又換了盆干凈的溫水，就過來捉崽崽了。

“下一個誰來？”

幾個崽崽錯愕的看向狐，有些蒙。

“我們也要洗嗎？”龍鐘不可思議的瞪著眼。

狐正臉，理所當然道，“當然要洗，你們幾個小臭崽崽，不洗干凈怎麼換新服？難道想把新服弄得臟兮兮嗎？”

說罷，不等幾個崽崽回答，就走上前捉住了龍鐘，把他拉到大腳盆旁，開始掉臟服。

龍鐘立即護住皮，兩只手拽著擺，瞪大眼睛憤怒的看著狐，活像一個被侵犯的小姑娘。

“你干什麼！別我服！”

稚的聲音著一子兇狠勁兒，像是一只炸了的小獅子。

“噗呲，小家伙還害了呀？”狐忍俊不。

最喜歡逗這個小家伙了，一逗就炸，簡直可死了。

龍鐘表依舊兇狠，“誰、誰害了！你別我！”

“不你怎麼幫你洗澡？”

“我自己會洗，不要你假好心。”

“你自己能洗干凈嗎？”狐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他。

“我……”似乎是想起了龍靈兒洗澡前后的差距，龍鐘頓時啞口無言。

狐忍不住笑出聲，卻也想到人大多都很早，六歲的小崽崽，也開始懵懂了，的確應該保持距離。

就讓他合著皮坐進盆里，只幫他洗頭發背，剩下的讓他自己來。

整個過程中，龍鐘都死死閉著眼睛，雙手也的扣住腳盆邊緣，仿佛在承痛苦的酷刑一般，十分煎熬。

狐簡直哭笑不得。

洗個澡而已，有這麼痛苦嗎？

狐看著龍鐘一頭滿是死結的窩頭，打算和龍靈兒一樣修剪一下，卻遭到龍鐘的強烈反抗。

“不行！你敢我頭發試試，我不用剪頭發！”龍鐘雙手捂著腦袋，淋淋的頭發著臉頰，黝黑的瞳孔中泛著一抹猩紅。

好似剪頭發比要了他的命還重要。

狐一時愣住，不明白龍鐘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只好聲細語的勸說，“鐘兒，你的頭發都打結了，娘親幫你剪短一點，以后會長出來的。”

龍鐘卻仿佛到刺激，咆哮著一把推開，“我不剪，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想讓大家都看到我的傷疤然后嘲笑我，你滾！你滾！”

聽了龍鐘的話，狐才知道他不剪頭發，是想遮住臉上的傷疤，連忙改口。

“好好，我們不剪頭發了，娘親幫你把頭發干，好不好？”

龍鐘連連后退，本不愿再靠近狐。

狐怕他著涼，只好把巾給他，讓他自己干。

給龍鐘倒洗澡水的時候，狐明顯覺到幾個崽崽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明明這幾天關系已經緩和了不，今天卻又多了幾分疏離。

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哪里出了問題。

龍鐘洗完澡后就一聲不吭的離開院子，幾個崽崽面面相覷，都沒有跟上去。

狐知道他不會走遠，自己過去反而會惹他討厭，只能等他自己平復下來，趁著太正大，繼續給剩下的崽崽洗澡。

龍毓和龍秀穩重多了，洗澡的時候也非常配合，不過多時，狐就又倒了兩盆黑水，兩個崽崽也剪了個利落帥氣的短發。

一直沒上的龍堯有些急了，不停地在一旁聲氣的“嗷嗷”喚，生怕狐把他給忘了。

狐又給這個小家伙洗了個澡，在龍上綁了個花斑點圖案的蝴蝶結。

小家伙得了蝴蝶結，興得鉆進狐懷里，惹得狐直笑。

心中卻一直憂心龍鐘的反常。

龍秀不知何時站在狐后，清冷寡淡的聲音幽幽響起，“五歲的時候，老三剛剛化形，還不能練控制，大哥被你使喚去找吃的，不等大哥回來你就要老三生火做吃的……”

聽了龍秀的話，狐皺起眉頭，心中有不好的預。

來不及多想，急忙問，“然后呢？”

話剛出口，狐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便聲解釋。

“秀秀，其實上次娘親腦袋被撞后，你們小時候的事娘親有些記不清了。”

龍秀微微一愣，似乎才想到這個可能，抿了抿，出一抹冷自嘲的笑，仿佛冬日寒冰。

“然后？呵……”

“老三只好照做，生了火，卻在烤時不小心栽進火堆里，燒傷了半張臉，你不僅不救老三，還大罵老三弄臟了。”

“聽部落的人說，老三以前長得最是好看，最喜歡在河邊臭，從那以后，他一直用頭發把臉擋住，再也沒有笑過，你要剪他的頭發，無疑是要他的命。”

聽完龍秀的話，狐心中一陣赫然，口如同被一顆巨石堵住一般沉悶。

難怪這幾個崽崽中，龍鐘會自己最是厭惡……

難怪他總是對自己惡言相向。

原來竟是原害得他毀了容！

狐難以想象，一個五歲的崽，被火灼燒臉時是多麼疼痛難忍，只是更痛的怕是原對他的辱罵和冷漠。

鼻頭一陣酸，又猛地想起什麼，急切的看向龍秀，“那你的眼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