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畫笑問，看了看秦娟頭上的珠花，“你頭上的夕環簪，可是出自奇珍樓，耳墜也是東珠，還有你上穿的是蘇州云錦，全上下加起來上千兩白銀，滿京城有幾個庶有你這等頭面？”

秦娟一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眼眶一紅，“三姐，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

“我對小六偏了你又能把我怎樣？”

秦畫語氣不悅，放下茶盞略顯重，故意黑了臉，嚇得秦娟打了一個激靈，囁喏著，“三姐姐，我們都是你妹妹，你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是啊，你若像對你四姐那樣對我，我也能一視同仁，可你不是四妹妹的狗子嗎？”

直白的話，讓秦娟一噎，心下更是怨恨滿滿，生母是山里出來的村姑，也沒一個有權有錢的家族，在這京城能靠什麼？

若是有錢，絕對不會輸給這種囂張跋扈的人一點出頭的機會。

“三姐，你這話說的好似我不該對五妹妹好一樣？”

秦蓉脾氣本來就不好，就算抱著目的來的，可也忍不住了，“我就喜歡五妹妹識時務，不像有些人，明明沒有那個實力，偏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讓別人也不好過。”

“對啊，我就是這樣的人，可你不還是的乖乖的求我嗎？”

秦畫囂張的說著，擺出一副老子有錢的樣子，鄙夷道：“說吧，你這次想要多好？說兩句好聽的，姐姐我打賞你們。”

“誰稀罕！”

秦蓉瞬間點著了，拍案而起，指著秦畫，“要不是今日春日宴乃是秦府辦的，你以為我會來找你嗎？你當自己多大的尊位啊？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商戶之，你……”

“青雀！”

秦畫冷聲招呼，青雀一個閃，出現秦蓉面前，“把四姑娘給給丟出去。”

“你敢，我可是父親讓我來的！”

秦蓉話落，秦畫也試探出結果，緩緩起，周溢出濃烈的肅殺之氣。

瞬間將秦蓉嚇得回退一步，“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秦畫眉眼含笑，“回去告訴你姨娘，春日宴乃是白家出錢，幽蘭苑也不掌中饋，老爺有多俸祿，你們就花多，誰把公中的銀子用完了，接下來的大半年，誰就喝西北風。”

“你……”

秦蓉氣得渾抖，“你就不怕爹和祖母去告你不孝嗎？”

秦畫眉眼都不抬，抬手揮了揮，“盡管去，左右我娘的私產我已經理完了，反正父親向著你們，我也不靠父親養活，我的春日宴，你們參加不參加，我一點都不稀罕。”

母親私產理完了？那以后秦府不是只能靠著父親那點俸祿過日子了？

秦娟心里一下子恐慌了，甚至確定了一個目的，抿了抿，“三姐姐，我……我們總歸是秦家的子，你……你這折損秦家的面……”

“五妹妹，我敲登聞鼓的時候，秦家就沒有面了。”

秦畫一句將搪塞了回去，秦娟默默低頭，心下恨秦蓉這個蠢貨，三兩句就被激怒，這下好了吧，春日宴說不定都去不了。

還指這才春日宴為自己謀一門好親事了，這下全泡湯了。

整個茶室的氣氛冷到了冰點，秦箬有些害怕，手拽了拽秦畫的擺，“三姐姐，我們都是姐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了，左右爹爹想讓我們一起去春日宴個臉，你就讓四姐姐和五姐姐去嘛！”

“我家小六就是心善！”

秦畫緩緩坐到長木茶桌上，抬手輕的著秦箬的小臉，“你別擔心什麼，有三姐在，不管什麼夫婿，你只要看上了，姐姐便送上紅妝十里，就算用錢也把他砸給你，所以你不用為了誰委屈自己。”

秦娟一聽這話，心里都酸出水了，可如今想變換風向也是不可能，畢竟祖母才是這個家的掌舵人，囁喏著開口，“三姐，自古子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你這話說得有點過了。”

“春日宴，我就這麼說。”

秦畫一點不在意，收回手，半瞇著眸子，瞟了秦娟一眼，“五妹妹，人這一生，就兩次投胎，你第一次投錯了，第二次可的謹慎；雖然嫡庶只是一字之差，可卻是天地之別，我從不小瞧任何人，可別人也別想小瞧我。”

屋里就秦畫一個嫡，們都是庶，秦娟不敢造反，秦箬不想造反，只剩一個心比天高的主。

秦蓉只覺得無比諷刺，冷笑一聲，“是啊，一字之差，可也得看上不上得了臺面。”

“哦，這麼說四妹妹是覺得我這個長姐上不得臺面了？”秦畫一副虛心求教的看著，笑得意味聲長。

“難道不是嗎？”

秦蓉笑了，面鄙夷，“你馬上都十七歲了，可就算是老姑娘，也不能因為嫁不出去，就當眾勾引人吧？如今又是送豪禮，又為別人舉辦春日宴，也就是低賤的商戶才做得出這種，我們雖然是庶，但也絕對做不出這種下賤的事。”

“你說得對！”

秦畫點頭贊同，還看著秦娟和秦箬，“五妹妹和六妹妹也這麼認為？”

秦箬搖頭如搗蒜，“三姐，不是的，我娘說了，只要自己喜歡，就可以努力去爭取，面前，沒有貴賤。”

“切，秦淮妖艷歌姬所出，果然放不羈。”秦蓉罵著，翻了一個白眼，這個蠢貨，要不是因為父親喊一起來，絕對不想多跟說一句話。

“四姐姐，我姨娘是良妾，才不是……嗚嗚……我姨娘不是秦淮歌姬。”秦箬到不小的傷害，紅著眼，委屈的落淚。

“你姨娘就是好東西了？”秦畫反問一句，冷笑道：“貶低別人，就能抬高你自己了嗎？你當自己是多金貴啊？”

“哼，我需要貶低嗎？”秦蓉不屑的說著，高傲的揚起頭，“姨娘本來就是秦淮歌姬，而我娘乃是丞相之，葉家也是高門貴族，這是不爭的事實。”

秦箬怒了，淚流滿面的指著秦蓉，“左右都是妾，你我都是庶，誰能高誰多？”

“你……”秦蓉怒不可遏，“我是你長姐，你竟敢目無尊長？”

“你是長姐，那我是什麼？”

秦畫笑問一句，確定這些死丫頭一點沒變，也沒了興致，抬手了眉心，“四妹妹，我累了，不想跟你爭論，想去西山春日宴，就說句人話，不去就滾回院子去。”

“秦畫，我……”

“四姐，別說了！”秦娟連忙拉著秦蓉，賠笑的看著秦畫，“三姐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都是秦家姑娘啊！”

“五妹妹果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