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一愣,沒來得及回話,秦老太太就吼道:“自然是葉相家的大管家,都說丞相門口七品,一個二等雅丫鬟,竟敢得罪葉相家的大管家,不關關你嗎?”
秦畫不可置否,笑了笑,“那柳姨娘了?”
秦老太太遞了一個眼神給周媽媽,示意開口。
周媽媽立刻頷首,“回稟三姑娘,柳姨娘一個妾室,不過是個奴才,竟敢沖到壽喜堂發瘋,老太太沒杖斃,已經是看到為秦家生了一對兒,還請三姑娘明鑒。”
“你說的真好聽!”
秦畫語帶嘲諷,還沒好氣橫了一眼,“若不是你出自白家,又是我大哥的媽子,就憑你剛才這些話,我就算將你打死了,祖母也不能說半句話。”
周媽嚇得打了一哆嗦,佝著頭,時不時瞄一眼秦畫,低聲嘀咕,“老奴如實回話,可這是秦家規矩……”
“住口!”
秦畫一聲怒吼,滿屋子的丫鬟嚇得齊齊跪地,周媽自然不敢站著,跟著跪了下去。
秦老太太驚得子一,剛要出口,秦畫冷冽的聲音就響起:
“周媽媽,我母親待你不薄,剛走,你就跑去葉氏面前諂,利用我對你的信任,喊我去壽喜堂請安,讓葉氏得手,得虧我母親在天保佑,才讓我活了下來。”
秦畫舊事重提,秦老太太臉一白,不敢正視秦畫,心下暗道不好,這要是繼續掰扯,春日宴的帖子怕是拿不到了啊!
周媽也嚇得急急俯首在地,抖如篩糠,連大氣都不敢。
“我仗殺了那丫鬟,饒了你,你就該像個死人一樣活著,別到我跟前來晃悠。”
秦畫咬牙說著,走到周媽面前,附下去,手抓著的頭發,一把拽起來,冷清的杏眸,并出冰刀子,“主子就是主子,沒讓你說話就閉,若你還不知規矩,我現在就送你去陪我母親。”
周媽驚恐的急急點頭。
“滾到廊下候著!”
秦畫丟開手,怒吼一聲,嚇得周媽連滾帶爬,狼狽不堪地爬了出去。
再一抬頭,秦畫笑的眉眼彎彎,愈發的和煦,“祖母,你我的人,我就能你的人,左右都是奴才,關起來也罷,仗殺也罷,壞不了咱們祖孫親,您老說是不是?”
這個小畜生,就是篤定整個沒人敢把怎麼樣嗎?
秦老太太本想上綱上線,可想著剛才這死丫頭的話,要是不讓外孫進去,算計了孫的帖子也沒用啊!
至于幫葉家要帖子,不過是順帶便而已。
干咳嗽一聲,秦老太太一副氣定神閑道:“你說得對,那祖母問你,你到底給不給葉家下帖子?”
秦畫佯裝不解,“祖母,葉家的帖子父親不是下了嗎?”
“就給葉相一個人下哪里夠?”秦老太太想也不想,口而出,“還有丞相夫人和葉家的姑娘了。”
“噗,哈哈……”
秦畫捧腹大笑了半晌,笑得秦老太太火冒三丈,一下子跳了起來,“小畜生,你發什麼瘋?”
“不是祖母發瘋了嗎?”
秦畫斂了笑,抬手拭去笑出的淚水,憐憫地看了秦老太太一眼,“祖母,我花這麼銀子,是為了秦家子找個好門第,可不是為了葉氏幫著葉家出頭。”
秦老太太一頭霧水,蹙起額頭好似小山坡,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祖母,我知道您老沒見過什麼高貴族,但你也該知道我舉辦的春日宴是白家給我撐腰,只要我表哥開口,京城貴人只多不。”
聞聽這話,秦老太太嫌棄地打量秦畫一眼,“就白家那低賤的商戶能請到什麼貴人?還不得……”
秦畫無法理解老太太的做法,也懶得跟掰扯,直言道:“祖母,若我的春日宴無人問津,葉氏何必讓你費盡心機從小六手里奪帖子了?”
“人家可不稀罕,我想給你家表妹弄一張……”
秦老太太一下子沒忍住,就被激將出真相,反應過來,氣得跺腳怒罵,“小畜生,不就是拿了小六的帖子嗎?才十四歲,又是歌姬生的庶,將來隨便給找個門戶就得了,你犯得著為了……”
“六妹妹雖然是庶,可也是家眷,三姑父一個白丁,他兒有什麼資格去春日宴?”
秦畫真的是服了這蠢笨的老太太,想起什麼,眸子一凜,轉疾步到門口,一鞭子甩到周媽媽的上,疼得嗷嗷直。
“好你個刁奴,你竟敢慫恿老太太犯錯,你是真的想死嗎?”
秦畫氣得不行,又甩了周媽媽兩鞭子,“說,葉氏給了你什麼好?敢瞞著,杖斃!”
一聽杖斃二字,周媽媽哪還敢瞞著,麻利老實代,“三……三姑娘,葉姨娘說了,只要老奴把六姑娘的帖子弄到手,就把老奴一雙兒的奴籍給消除了。”
“蠢貨,你的賣契在我外祖父那里,你的一雙兒又是家生子,沒消除你的奴籍,你的一雙兒永遠都是奴籍。”
秦畫厭惡壽喜堂上下所有人,就是因為一個個不但眼皮淺,還想狠毒辣算計人。
周媽媽瞬間傻眼了,痛苦地抬頭,“姑娘,這……這是真的嗎?”
“哼!”秦畫鄙夷一眼,“怎麼,不過三年而已,你就把我母親教你的東西全都丟了?”
說著,拿著鞭子抬起周媽媽的老臉,“當年賣到白家,嫁給了白家大管家,得了母親的賞識,才能當了大哥的娘,你是不是忘記自己丈夫是奴籍,你也是奴籍,沒得我外祖父開口,誰給你一雙兒放良?葉相嗎?”
葉相哪里夠得上老太爺啊!
周媽媽子一,整個人癱在廊道上,居然被葉氏那賤人給騙了?
“區區一個丞相府的庶,秦府的姨娘,敢跟西南白鏡陣嗎?給的承諾你也敢信?真是活夠了。”
秦畫真是恨不得啐一口唾沫,甩開的老臉,“你可知道,這張帖子如今價值千金啊?”
“什……什麼?”
一聽價值千金,秦老太太驚呼一聲,疾步沖到秦畫的面前,渾濁的眼里一下子澄亮,“那帖子有這麼貴?”
秦畫連個余都不想給,神淡漠,道:“我第一次舉辦春日宴,我表哥為了給我長臉,請了裕王,懷玉長公主,還有我請了鎮北侯,逍遙王世子,寧尚書,輔國公,您老說,表妹能夠資格去春日宴嗎?”
這一溜的皇親貴族,將秦老太太驚得咽了咽口水,心下將周媽和葉氏狠狠地罵了一頓,瞬間出慈祥的笑容,“乖孫,你知道祖母沒讀過書,不懂這些,你……”
“祖母,先放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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