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箏一拿過來,林醉柳就坐在了椅子上。
很久沒彈古箏,表面上雲淡風輕,其實心裏早就有些慌張了。
不過好在林醉柳慣會裝模作樣,雲淡風輕的把手在古箏上,略一思索,手指輕,一首空靈雅緻的古箏樂便演奏起來。
林醉柳的古箏彈的實在談不上湛,不過勝在樂曲巧,從定下要彈古箏開始,就決定了一定要彈古箏樂里最負盛名的《漁舟唱晚》。
畢竟《漁舟唱晚》收到過頗多好評,也是練習最多,唯一能記住譜子流利彈出來的古箏樂。
一片寂靜的宴席上,空留古箏音聲婉轉低沉,時而高山流水,響徹行雲;時而似雨打芭蕉,百轉千回。
直到一曲結束,也只覺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空氣中一片安靜,林醉柳前後打量著,心裏慌慌的都開始反思自己到是不是彈錯了,廖鑾忽然第一個回過神兒,開始鼓起了掌。
掌聲開始稀稀落落,漸漸聲音越來越大,過了好久也不見停歇。
林醉柳聽到眾人的掌聲終於放下心來,站起對著皇上伏了伏子行了個禮,才轉又坐回了廖鑾邊。
「好,好啊,朕竟不知鎮南王妃還有此等技藝,果然才貌過人,不虛此言!」
「來人,給朕賞!……賞禮部侍郎麼!」
小皇帝本來聽了音樂開心,想揮霍一下賞賜林醉柳,沒想到眼睛一撇看見他家驍勇善戰,清冷淡雅的小王爺正一臉淡漠的瞪著他。
他是個求生旺盛的人,皮子也夠利索,絕對來得及立刻轉話音兒把賞賜給別人。
兩個人的互林醉柳一點兒沒看到,聽到皇上說賞賜俞鈿的話,還暗暗撇了撇,暗道這小皇帝簡直不是人。
宴會慢慢接近尾聲,剛剛「惡戰」過一番的林醉柳早已經有點兒困了。
廖鑾見頭一點一點馬上快要睡著的樣子心下覺得好笑,忙托著的頭,對皇上告罪的點點頭,扶著林醉柳回去了。
一路上林醉柳都十分乖巧,一句話沒說隨著廖鑾的步子,一點一點而的走到了帳篷門口。
廖鑾一手扶著,一手開了門簾,進到帳篷把放在了床上。
崔荷在帳篷里坐著刺繡,見二人回來了忙起幫著廖鑾一起照顧著林醉柳。
「王爺,這帳篷只有一張床……」
崔荷是林醉柳邊兒的大丫鬟,又一向得廖鑾的信任,自然知道林醉柳和廖鑾兩個人並沒有睡在一,只不過如今在外不由己,總是有些不方便。
廖鑾聽到這麼問擺了擺手,輕聲說了句「無妨,你先下去吧。」
崔荷聞言,聽話的行禮出了帳篷。
廖鑾忽然覺得帳篷里有點悶有點熱。
他看著林醉柳一躺下就睡的香甜的小臉兒,緩緩揚起了角,起作輕微的躺在了旁邊。
不知是怕自己作大了驚醒,還是怕到自己會不好意思。
他躺在林醉柳旁邊,眼神兒輕輕瞟向林醉柳俏好看的小臉兒,撇了好幾次。
最後終於忍不住出手放在的角輕輕了一下,這才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阿柳晚安。」
第二日天一大亮,林醉柳就醒了。
緩緩睜開眼睛,迷離朦朧間看到一張好看的天怒人怨的臉就在離不遠的地方。
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這張臉越來越清晰了出現在了眼前。
直到確認了這不是錯覺或者春夢什麼的,林醉柳忽然一下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廖鑾淺憩的臉,有些不控制的咽了咽口水。
廖鑾這廝長的實在好看的犯規,明明可以憑值,偏偏要拼實力,明明可以當二世祖,偏偏自己又厲害。
林醉柳心裏琢磨著,忍不住嘖嘖出聲,忽然邊閉著眼睛的人張說道:「阿柳,在想什麼?」
他聲音響起的突然,嚇了林醉柳一跳,坐起,臉上一片緋紅,皺著眉聲氣的道:「你幹嘛廖燕歸,嚇死我了?」
廖鑾輕笑了一聲,起穿好鞋,這才回頭看著明顯害了還在死撐著的林醉柳道:「快些洗漱,吃完早飯帶你去圍獵。」
圍獵是這次出門的重頭戲,畢竟秋圍最重要的活就是圍獵。
北環國一向兵強馬壯,只是整個國家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是沙漠地區,因而靠北地區資儲備並不富。
而南方則是魚米之鄉,又頗為富饒,這也是地北環國南邊的南詔國的原因。
南北通不便,是北環國的一大傷。
因為皇家尚武,圍獵便了每年必不可的一項活。
圍獵地區也是皇家專屬,常年有人看守,既不會出現過於龐大傷人的,也不至於什麼都沒有,影響圍獵興緻。
林醉柳匆匆洗漱好,就看見崔荷手裏托著一騎馬裝。
有些訝異的看著這明顯是孩子穿的煙羅紫騎馬裝,就聽見崔荷解釋道:「這是王爺準備的,讓您換上,過會兒作也方便些。」
林醉柳點了點頭,有些興的換上了自己從來未穿過的騎馬裝,服非常合,也是林醉柳喜歡的。
心頗好的出了帳篷,一路上看著男男手裏抓著馬韁,開懷笑著的樣子,臉上的笑漸漸就有些維持不住了。
琢磨著一會兒怎麼英姿颯爽怎麼大展宏圖,卻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兒。
不會騎馬。
簡直要了老命了。林醉柳垂頭喪氣的挪道廖鑾邊兒,聲音頹喪的小聲道:「廖鑾,我不會騎馬。」
廖鑾聽到這麼說,忍著笑點了點頭道:「是啊,這可是個問題。」
說出來的意思的是想讓他承認的嗎?林醉柳簡直都快要暴走了,只想要個解決辦法啊,比如忽然學會騎馬,或者大家都不騎馬什麼的。
可是顯然,廖鑾並沒有接收到的啟示,他依然雲淡風輕的拉著他的寶貝小黑,彷彿小黑才是他的王妃似的,親的不得了。
林醉柳特別想扎小黑一下讓廖鑾知道知道什麼唯子與小人難養也,還好僅存的理智及時制止了。
到了眾人集合的地點時,小皇帝邊的太監正扯著公鴨嗓念此次比賽的規定要求,已經接近了尾聲。
林醉柳看著那些手裏牽著馬,不知道比自己英姿颯爽多的京中貴時,銀牙都要咬碎了。
好像忽然知道為什麼廖鑾開始不想帶來秋圍了。
知道錯了,跟這個地方本八字不合,來了也本沒什麼施展空間。
自怨自艾的林醉柳已經自形了一道屏障隔絕了眾人,廖鑾騎上馬,看著小丫頭彷彿天都快要塌下來了的架勢,出了手。
「阿柳,上來。」
他的聲音低沉,林醉柳一時沒聽清。
「嗯?」了一聲抬起頭,才看到他沖自己著的手。
林醉柳有些訝異的指了指自己,「我?」字才一問出口,小爪子就被廖鑾骨骼分明的大手一把拉住。
下一秒鐘就直接坐在了英姿發的小黑上。
雖然想圍獵,可是林醉柳一向最討厭的就是騎馬。
不說別的,僅憑坐過幾次廖鑾騎的馬的經歷來看,屁是真的很疼,不是疼一陣,一疼疼兩天。
這也是絕對不想學騎馬的原因,畢竟懶癌晚期,永遠最不喜歡給自己找罪。
慫唧唧的坐在小黑上,握著廖鑾胳膊的手的,手指都泛起了白。
「放鬆點兒,阿柳。」
廖鑾的話奇跡似的安了林醉柳,讓暫時忘記了騎馬的疼痛。
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疼的不是你,當然可以放鬆了?」
林醉柳的樣子頗為刁蠻,一旁騎在馬上的俞鈿輕嗤一聲,輕蔑的撇了一眼。
怪氣的對著邊的貴道:「本小姐一直以為,咱們北環國的兒們都會騎呢?」
平日裏一向平和,本是個才,家裏地位也不算低,因而有不貴們都是圍著奉承的。
此時聽這麼說,加上眾人心中也對廖鑾娶了這麼一個廢心生不滿,跟著一起兌起林醉柳來。
林醉柳倒是並不在意,秉持著「被人說一口也不掉,們的羨慕嫉妒自己一定要照單全收」的優良心態,還好脾氣的哈哈了兩下。
廖鑾就沒這麼大的肚量了,他面上沒什麼表,猛的一夾馬肚子,小黑就飛馳離開了原地。
土地上揚起一陣灰塵,林醉柳著廖鑾的服往後看,後的貴們聲咳嗽著,看起來狼狽極了,才終於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心態好,也不代表是柿子,好不容易上馬,懶得理會們罷了,如今廖鑾給自己報仇,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都要獎勵廖鑾一番。
就不嫌棄他了。
廖鑾不知林醉柳心中所想,看笑的開心,也漸漸開懷了點兒,心裏卻十分警惕的打量著周圍。
圍獵已經開始了,眾人都騎著馬,帶著弓箭進了樹林。
這時候,廖鑾和小皇帝設的局,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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