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黑暗星空，一艘浮空舟悄無聲息的行駛在宇宙中。

浮空舟里，姑看到一直在恢復調養的林奇終于睜開眼，松了口氣，“你終于醒了。放心吧，沒有人追來。”

“應該是星月老祖鎮了那尊法有元靈。”

“我們沒事了。”

“沒事了？”

林奇下意識按在丹田之，在沒有將丹田里那座寒玉宮徹底煉化為己用之前，他不認為真的沒事了。

“對了，林奇。你趕把我的本給我。”

“我趁著趕路的時間把本煉化了。”

“這樣的話，就算你還有什麼金丹境的仇人，回頭我也可以幫忙！”

姑目閃爍，按耐不住，再次向林奇索要自本寒玉葫蘆。

但林奇拒絕。

“現在不能給你。等我們離開仙洲星系，分道揚鑣時候再說。”

“憑什麼！”

姑瞬間炸。

“就憑我還不能完全信任你。”

林奇語氣淡淡，心中一，召喚出夢幻泡影，閉上眼，瞬間夢。

姑急了，連忙照著以前的法子，看向夢幻泡影，想要闖其中跟林奇辯個清楚。

但嘗試幾次，卻始終無法進夢幻泡影中，頓時無能狂怒。

“豈有此理！”

“那是我的東西。”

“憑什麼不給我，憑什麼不給我！”

“你答應過我的！”

“騙子，騙子，大騙子！”

……

夕如，城市昏黃。

林奇走過悉的街道，忽然停下了腳步，著茶樓窗前那不應該存在于那里的影，瞬間心悸。

似乎察覺到了林奇的目，茶樓靠窗的影回頭對著他招招手。

看不清眉目，但林奇知道在笑。

笑他的天真，笑他的愚蠢。

林奇很想轉就逃，但忍住，沉著臉，步步走進茶樓。

他走得很慢，他在平靜自己此刻心的驚駭。

終于，當他走到對方面前坐下的時候，他終于可以平靜道，“這家茶樓的爪做得極好。”

“我知道。”

“因為你來吃過三千六百九十五次。”

“加上這一次，應該就是三千六百九十六次了。”

淡淡說著，然后夾起一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爪，放口中。

片刻之后，優雅頜首，“的確不錯，難怪你念念不忘。”

林奇不說話，強行的鎮定終究還是在對方對他如數家珍一般的數字中被破防。

簡單的數字計算，卻讓林奇知道對他的關注，比他想的還要久。

因為他記得自己在常住京的那十年里，也不是每日都去這家茶樓點爪吃的。

所以是在他第一次去京，去那家茶樓的時候，就已經在關注他了嗎？

不，應該是在更久之前。

穿越之時嗎？

林奇心頭沉重。

他懂得一個道理，付出越多，想要的便越多。

所以對方關注他越久，所求必然不容拒絕。

“你可以拒絕。”

忽然開口，仿佛窺視到了林奇的心聲，“因為事實上我現在并沒有辦法真的阻止你離開仙洲星系。”

“你猜我信不信？”

林奇反問著，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你不用試探我。”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是你的夢境，你才是這里的主人。”

“我本應該只是你映照真實后的一縷幻想，不應該有靈智，不應該反客為主。”

“但問題是我們差距太大。”

輕聲說著，“你為了配合你夢的天賦，將一門神通化作了自的夢境，從而擺了只能夢他人的局限。”

“你還想靠這門神通映照諸天，未來煉假真，將自夢境化作永恒真實。”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天才的想法。”

“但你不應該這麼早就試圖把我也映照在你的夢中。”

“我為返虛，尚且也只能艱難抗衡天意。”

“你，又怎敢染指天意？！”

林奇沉默。

知道自己莽撞了。

但他發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只不過是在對方化消失之前下意識而為，想要借助夢幻泡影將其映照夢，日后可以嘗試推演返虛威能。

但沒想到，他映照的竟然真是一縷天意化。

“謝你的款待。”

“我要沉睡了。”

“爪真的很好吃。”

本以為接下來就是對方的攤牌，威利，但沒想到下一秒，對方直接消散，無聲無息。

但林奇可以察覺到還在自己的夢境中，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屬于他的夢境卻又游離在他夢境之外沉睡著。

睡得著，但林奇是睡不著了。

“真是魂不散。”

林奇輕嘆一聲，退出夢幻泡影，看向一旁梨花帶雨，似乎傷傷心心哭過一場，現在哭累了正在酣睡的姑。

他上去搖醒，“別睡了，跟我說說返虛到底是怎麼返的！”

姑茫然的睜開眼，了口水，呵呵笑道，“林奇，等咱們離開仙洲星后，你請我吃糖葫蘆吧。”

“不要岔開話題。”

“哎呀。林奇，你可得好好保管我的本，記得多澆點水。”

“姑！”

“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又不是人，我哪里知道這些！”

姑裝傻充愣，見林奇還要問，干脆捂住耳朵，到角落，“救命啊，有人欺負無辜可憐又弱小的先天神祗啦。”

面對姑的裝瘋賣傻，林奇忽然笑了，“真不說？”

“不能說，不可說，說了你肯定要改主意。”

“林奇，我們馬上就要逃出去了。”

“乖，別打聽大人的事。”

“對你有好……林奇，你不講武德。”

……

一聲嚶嚀，夢幻泡影閃耀，姑的倒在地上，陷沉睡。

而林奇則是默默等到夢道標刷新，然后夢姑。

他要在姑的夢中尋找答案。

一年后。

空的浮空舟里，林奇和姑隔著對角線而坐。

姑眼睛上蒙著一條黑布，一只手死死的抓著黑布，耳朵豎起，探查著林奇的一舉一。

林奇目漠漠，對姑的防備已經習慣。

自從他上次強行夢姑后，姑便已經用這樣的方式與他對抗了一年。

防備林奇對夢，也防備林奇在夢中尋找到天仙大宇宙返虛的真相。

“林奇，你不要再我了。”

“你一心求大道，現在只要逃出仙洲星系，憑你的天賦底蘊，大道可期，你又何必非要知道真相。”

姑又一次大聲喊著，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林奇面無表的看著，沉默一下，才道，“你不必防備我了，因為我已經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