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薇比個手勢,田秉這才道:“您開個價吧,您是廖先生介紹的,我們信您。”
有名的富商,又是廖秀才介紹的,對著幾個孩子,坑蒙拐騙是否下得起手
吳琦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認真打量起田薇,田薇大方地迎著他的目甜甜一笑,不卑不。
吳琦道:“這所有的生,我全要,給個總價,二千兩銀子,你們看如何”
田秉覺得自己就要不過氣來了,二千兩銀子啊二千兩銀子啊爹啊娘啊蒼天啊大地啊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田薇見二哥傻了,便搶著開了口:“二千兩只能拿走五分之四,余下五分之一要換高麗貨給我們。”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齊齊看向田薇。
田薇的臉有些熱,仍是堅定地道:“我知道,您拿了這是要和高麗人換貨的,我們小本生意,就是想混口飯吃。
只能厚臉皮仰仗著您,換些高麗貨回來擺個小攤賣著,也好給家里的兄長和弟弟換些筆墨錢,我也能換幾朵頭花戴戴。”
是第一次和真正的強者做生意,并沒有太大的信心,但是如果不試試,就永遠沒有功的可能。
萬一,了呢
吳琦深深地看了一眼,道:“你這個要求過分了。”
田薇堅定地道:“不過分,等到明天后天,生還會繼續往上漲,您若是有其他辦法,肯定不會來余姚,畢竟咱們這里更多的是瓷。”
高麗人的船每年春末夏初乘著北風季節來到明州港,會帶來很多高麗特產的螺鈿、各織品、人參、藥材和紙墨等,易多是以換。
許多商人都會提前準備好高麗人喜歡的貨,再換回自己想要的高麗貨拉到其他地方販賣,很是賺錢。
所以田薇做的絕對是個長期生意,而不是只掙一次錢就算了。
這算盤打得很好。吳琦和管事換了一下眼,道:“若是要我給你換貨,只能給一千八百兩的現銀。”
田薇搖頭:“那不行,我零碎出賣也不止這個價。沒開口要高價,那是看在廖先生的份上。”
吳琦搖頭:“算了,這生意談不。”
田薇一笑:“那您慢走。”
楊老兵面無表地去關庫房門,讓吳家管事和吳琦:“二位讓讓,天著呢,氣進來了”
田秉一陣肝疼,眼睜睜看著吳琦等人走出門去,使勁掐著自己的大才忍住沒人回來。
田薇輕吁一口氣,低聲道:“別急”
話音未落,就見田秉眼里含滿了淚花,不由奇道:“你哭什麼至于嗎今天賣不掉,明天也一定能賣掉。”
田秉很小聲地道:“疼的,我掐自己太狠了。”
“哈哈哈哈”邵璟捧著小肚子大笑起來。
田秉惱怒,去他的小耳朵:“你再笑你再笑”
邵璟笑著躲到田薇后:“阿姐救我”
田薇莞爾,這個傻二哥,實在太可了。
從前只覺著他穩重懂事,全然沒想到他還有另外一面,真好。
笑聲傳到外面,吳琦停住腳步,看向廖秀才:“這幾個孩子是誰家的”
廖秀才道:“田家窯場的。”
“他家啊。”吳琦聽說過田父的名頭,但彼此并沒有任何往來,只曉得這人名聲很不錯。
“這幾個孩子,尤其是那個孩子,聰慧太過。”吳家管事發表自己的看法:“做主的人是。”
廖秀才無意和他們探討一個小姑娘,淡淡地道:“七爺,您覺著這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
吳琦道:“看,嫌我小氣啰嗦了是吧”
廖秀才道:“您是生意人,小氣啰嗦是正常的,我只是覺著為了兩百兩銀子平白耽擱許多功夫沒意思。”
“行行行,都聽你的。”吳琦搖著頭往回走:“再說下去,又要嫌我銅臭。”
田秉追著邵璟跑了兩圈,停下來捧著自己的心疼:“阿薇啊,你可真是鐵石心腸,那麼多錢,說不心就不心”
“開門開門”門被“啪啪”拍響,幾個人都是一驚。
側耳靜聽之后,田秉驚喜道:“咦,他們回來了”
田薇也高興:“你不許讓步我已經讓夠了的。”
田秉連連點頭:“總不能讓小阿璟再笑話我。”
楊老兵打開庫門,吳琦笑著走進來,道:“田姑娘,聽你的,”
田秉忍不住笑起來,角扯到耳:“我來寫契書”
田薇努力撐著,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高興:“多謝您了。”
又走過去給廖秀才行禮:“謝先生厚。”
廖秀才淡淡地道:“我是為了自己的銀子。”
田薇苦笑,還真給邵璟猜中了,這位廖先生真是油鹽不進,一副生怕和他們扯上人關系的樣子,看來想拜他為師,很有難度啊。
田秉其他事不太行,寫契書倒是輕車路,很快就寫好了。
“好字”吳琦贊了一聲,不由又高看他兄妹二人一眼:“等到換好貨,我會讓人給你們送來,以后若還有機會,希能和你們再做生意。”
田秉不好意思地應了。
田薇卻是心里一:“七爺,您收瓷麼聽說高麗人也很喜歡好瓷的。”
去年爹燒的那一批瓷,雖然不夠做貢瓷,在市面上也是很見的品,若是賣給高麗人,那也能換一筆錢。
當時謝大老爺承諾說幫忙銷售,因為還沒到時候也沒。
若能繞開謝大老爺,自己搭起一條銷售的路,豈不是更好
“瓷”吳琦神微凝,鄭重地看向:“哪里有瓷”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瓷了,如今的越瓷沒落得不像話,完全配不起瓷這個名稱。
田薇咽發干:“我家有,您要看看嗎”
“可以。”吳琦能發家致富,有很大一個原因是不放過任何能掙錢的機會,“我們什麼時候去”
田薇道:“如果您方便,今天就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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