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甩門而去。
向嘉原計劃第一天早上走,怕林清和找回來,自己心犯傻|。于是穿了服,當晚開車走了。
開了十個小時的車,日出的時候,找了個服務區停車把林清和的電話號碼拉黑微信刪除。
支付寶拉黑,轉賬權限關閉。
快刀斬麻做完這一切,在車里點了一支煙,打開了車載音樂。
《ISurrender》響在車廂,車上第一首也是唯一的一首歌。
把臉埋在方向盤上,眼淚浸了手臂,慢慢地哭出了聲。
向嘉想多了,林清和本沒找,在走后林清和就走了,也是連夜走的。
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要,直接走了,他本來也不需要那些。
向嘉用公司的賬戶給他轉了千萬,退。
轉賬失敗,他不接的轉賬。
大佬兒子也不缺這千萬。
公司的人跟他打電話是無法接通狀態,他的號碼不用了。
他們兩個徹底分了,向嘉沒問林清和到底是誰,只知道他父親是香港富商,份很高。
從唐安那里打聽到他回到了曾經的富貴圈。
向嘉撕破臉皮之前想過他的病會不會影響,看他那個短信的態度估計也影響不到哪里去。的話拉了不仇恨,林清和可能會考慮報復,或者站到高睥睨,不至于氣到自殺,也不至于因為自殺。
曾經向嘉笑著給他看手紋,說他有潑天富貴,一語讖。
向嘉漫無目的地把車開到了亞,在亞住了半個月,比當初跑到桐鎮的時間還久。
從十五歲那個大年初一敲開餐館的大門至今十一年,第一次這麼消極怠工。完全不想工作,從酒店走到沙灘,從沙灘走回酒店。
曬黑了巧克力棒,才返回去,先去了一趟上海。
唐安如約請吃飯,見面后震驚地看了半天,到底沒把巧克力棒這種話說出口,保持著年人的面,匆匆忙忙跟吃完飯就溜了。
向嘉晚上一個人在江邊溜達,路過那家曾經跟林清和一起吃過的法餐,突然想到那家服務員對的提醒。沖上了樓,沒見到當初提醒的服務員,從手機里拿出林清和的照片給其他人看,沒有人認識。
離開餐廳,向嘉想自己一耳。
確認他是個渣男又怎麼樣?分都分了,再把人從土里挖出來鞭尸一遍?
向嘉把相冊里的林清和全刪了。
刪的干干凈凈。
最后一條關于溧縣苗繡的視頻發布,向嘉的嘉魚也重新啟了,向嘉推出了新的系列。
改良溧縣苗繡,把周圍所有的繡品都收了起來,做產品線。
過年的時候,向嘉在阿烏家吃年夜飯,陳小山嘀嘀咕咕說林清和的電話打不通,拜年信息都發不出去。
抬頭看到向嘉, 又把閉上了。
誰也不知道向嘉和林清和為什麼分手, 反正分的相當慘烈,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他走的干干脆脆,富家子弟出來玩玩而已。他是一縷風,不屬于向嘉的風。他穿過山崗穿過江河,他回到了他該去的地方。
過完年全國放開,旅游業復蘇。桃樹栽的是半人高的樹苗,有一些冒出花苞,桐鎮桃花源被推到了眾人面前。
賀澤是個工作狂,挑戰越大越興,他都開始反向向嘉工作了。恨不得把桐鎮度假村搞世界第一旅游景點,酒店的營業額在飆升,游客數量也在增加。
向嘉索分了他份,讓他做的更有力。做甩手掌柜,別一天到晚去做度假村。
向嘉有的事要做,又開了一家線上店鋪。
期間有投資公司找,想跟合作服裝連鎖品牌。向嘉蠢蠢,后來林氏投資也來找了。
林氏投資是林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什麼都投,他們的產業遍布各個行業。財力雄厚,真天使投資公司。
因為這個林字,向嘉拒絕了,拒絕之后第一家找的投資公司也不做了。期間陸續有幾家投資公司找來,最后都不了了之。
到了五月,林氏又來找了一次,出的條件非常優厚。
向嘉曾經懷疑過這家公司跟林清和是不是有關系,旁敲側擊問了唐安,唐安頭搖了撥浪鼓,說林清和的父親是香港那邊的富商。
此林非彼林。
林清和也不可能一直盯著,向嘉這種懷疑顯得很自。
五月中旬,和秦朗的司開庭了,跟其他人都簽了和解,只有秦朗沒有。
時隔一年,秦朗長胖了,更丑更猥瑣。向嘉很后悔出庭,可這件事必須要抗爭到底。是個聲名狼藉的網紅,也有拒絕潑臟水的權利。
案件很關注,公開審理,當天法院旁聽的席位基本坐滿了。
一審判了秦朗一年有期徒刑,公開道歉,賠償向嘉兩百萬損失。
庭審結束,向嘉隨意往后看了眼。
最后排好像有個很高的男人,穿著黑連帽衫戴著兜帽和口罩。
王玉激地沖過來抱,泣不聲,司打贏了。
向嘉被擋了視線,再看的時候,那里什麼都沒有了。
向嘉覺得自己蠢了,怎麼會期待他出現呢?話說的那麼狠,林清和怎麼會來看的庭審?
“看什麼?”王玉抹了一把臉,仍然紅著眼睛說,“我們贏了,我都想不到我們能贏!”
向嘉抱了下王玉說道,“走,我請你吃火鍋。”
吃火鍋期間,云打電話過來問,林氏集團那邊要他們回個準話。
向嘉想了很長時間,說道,“行啊,讓林氏投資發合作流程過來。”
掛斷電話,向嘉夾了一片肚涮油碟,不能吃太辣,油能過一下辣。
“你們要跟林氏合作?”“不確定,只是初階段。”向嘉吃著肚,不知道林氏集團為什麼對這麼執著,長得比較嗎?“最近聽說了一個八卦。”王玉興致,“關于林氏集團的。”“什麼?”
“林安可不太行了。”
向嘉反應了一會兒,才問,“什麼不太行了?”
“心臟病,很嚴重,不一定能過去。兒子不住陣,林氏集團可能會有。”
“我公司那點資產,人家就算是破產了都影響不到我。”王玉是完全不懂生意場,向嘉不擔心林氏倒閉,有另一個擔憂,“林安可的兒子什麼?”
“不知道,我百度查下。”王玉拿出手機查了半天,說道,“沒有,很神,論壇里有人說一開始是沒打算培養兒子做接班人,所以都沒往圈子里帶。”
“林安可的孩子姓林嗎?”
“謝吧,前夫就是那個著名大渣男謝明義,我記得謝明義葬禮上,那位名字出現了,我找找看。”
“謝明義死了?”向嘉最近忙的昏天暗地,都沒關注八卦。
“死了,十一月份死的吧,沒熬過新年。”王玉拿出手機放大訃告給向嘉看,說道,“好像謝嶼。”
向嘉看到謝明義的訃告上寫著,子:謝嶼。
“兩家好像只有這一個孩子,聽說一開始判給謝明義了,所以沒改姓。”
向嘉退回去搜索謝嶼,信息特別,只有寥寥幾張謝明義的照片,連葬禮都沒拍到他。
“便宜這個死渣男了。”向嘉吐槽了一句,把手機還回去,說道,“我們這種小公司,大佬再也不到我們上。”
“反正你注意點,萬一后續資金跟不上把你們卡住了。你這種實業,最怕資金跟不上。”
項目一旦啟,開弓沒有回頭箭。
向嘉也怕被人下套,把林氏集團的資料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他們送來的合同也看了好幾遍,沒有明顯的坑。
林氏每年投資很多小公司,各種行業都會。向嘉這個項目不算多大,投資流程也正常。
再跟對方確認,又找悉的人打聽,得到的消息基本上是林氏集團沒什麼問題。
還是不太放心,約李念做了個容又問了一遍。
向嘉回上海后租房到了李念,兩個人一拍即合居然了朋友。李念個人條件好,長得漂亮工作能力強。不是什麼白富,普通家庭。本科是國TOP大學,學的金融,回國后被招進了林氏集團。會多國語言,在林木家居待了一段時間,如今被調回了總部,在書辦工作。
李念承認一開始對林清和有點想法,所以繃,后面知道他有朋友就沒想法了。
坦坦,十分大氣。
向嘉也沒什麼,已經跟林清和分手了。
對于林氏集團投資向嘉的事,李念并沒有什麼意外,只說,“這種小項目公司一年投很多,按照正常流程走沒有問題。”
“聽說, 你們大老板之前生病了?”
“年前的事, 做完手好起來了。”李念糊著面從容院的床上撐起來喝了一口水,斟酌著用詞,道,“心臟衰竭,換了心臟,目前公司的事都是大老板的兒子在管。”
“好相嗎?”
“還行吧。”李念在想怎麼形容那位,正常的時候是正常的,“這種大船各司其職,舵手是誰不重要,哪怕是塊石頭,船也會正常行駛。”
向嘉被這個形容逗笑了,新老板在李念眼里跟石頭同等地位。
“太子爺結婚了嗎?”
“沒有。”李念放下水躺回去繼續讓人按,“單。”
“多大年紀?”
“跟我們差不多。”
“帥嗎?”
“還行。”李念說,“怎麼?對我們老板有興趣?”
“關心你,說不定你有機會上位做太子妃。”向嘉調侃,那種微妙又浮上來了。
“不了不了,我寧愿嫁給石頭。”李念差點被嗆到,連忙拒絕,“誰收了我們老板,我給一天上兩注香供起來。”
“格很差?”
“有錢人,神都不太正常。”李念意味深長。
向嘉莫名想到曾經為了泡林清和,說自己緒穩定,神正常。
第一期合同簽完的項目就開始推,曾經向嘉做到一半被中止的“嘉魚”,如今又做了起來。
計劃七月進展第一階段,資金這個時候卡住的。
林氏投資的第一期合作突然不推了,資金遲遲不來,項目被卡住了。當時談的投資一共期,正常況下不會卡流程。
畢竟不會有人愿意把錢扔海里,前期投資后期不做對方黃了那不是白扔錢麼?
卡的很詭異,好像是故意設了個套,等向嘉來跳。
向嘉那點不好的預真了,一開始就應該意識到不對,對方給的條件太好了,沒這麼好的事。人總是會抱僥幸心理,沒到事發那一天總以為自己是最幸運的那個。
拖到八月,各方面都在催著要錢,向嘉再一次,站到了風口上。
一十八歲了,一年,沒有一點長進。
把負責這個項目的人找了一遍,最后得出個結論,大老板的小兒子親自負責這個項目,他對向嘉非常不滿意,不想做了。
項目中止。
向嘉呼吸不暢,再次被人掐住了脖子。不愿意去猜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是誰,可是這麼大手筆這麼明顯的打擊報復,除了那一位還有誰?
這麼大費周折等,向嘉真沒想到。
他們分手確實分的難看,想過林清和會氣不過對做點什麼,可八個月都沒做,他憋了八個月給致命一擊。
有必要嗎?至于嗎?
他這里大張旗鼓的撤資,那向嘉連接盤人都不好找。
他在等向嘉去找他。
他們認識了八個月,林清和用了八個月時間報復。
向嘉這翻車程度可以說是行星相撞了。
從萬丈懸崖上墜落,碎骨還不夠。
對方還要把的骨頭拼起來,拼湊到一起,讓他再玩一次。
找林清和那天,穿了件大T恤灰短,沒化妝,戴著黑框眼鏡抱著文件走進了地下停車場。
這是向嘉唯一能到林清和的地方,的份地位只能走到林氏集團的地下停車場。
屬于他的黑賓利停在車庫中間,四周空。大老板的車,沒人敢挨著他停。昂貴的賓利車線條冷著貴氣,高不可攀。
向嘉見過這輛車,離開上海回桐鎮那天。林清和被人從這輛車里趕了出來,正好被向嘉撿到了。
那是他的母親吧,林安可士。
那天林清和穿的服是高定禮服,他上的鉆石是真鉆。
“向總。” 助理靠近向嘉的耳朵,低聲說,“聽說那個太子爺脾氣特別差,敢過去嗎?會不會因為我們的打擾更討厭我們了?”
他正常的時候脾氣好的。
向嘉把他睡了,吃干抹凈,在他甩自己之前,把他狠狠辱了一頓率先提出分手。
以前會抱著林清和說,遇到他真是幸運。
如今,最大的不幸是認識林清和。
“轉,往后走。”向嘉握著手里的文件,想這個厚度能不能砸暈林清和。
林清和跟的高差,他一手就能制住,還能把送進派出所,再擺一道。他的背景和他的高一樣,他們之間有著龐大的差距,他們橫著鴻。
主權不在向嘉手里了,落進了林清和手里。
“啊?向總。”
“一直走出去。”向嘉說,“不管發生什麼都別回頭。”
“好。”小助理飛快往回走,想回頭看又不敢。
向嘉吸一口氣摘下眼鏡框裝進背包,大步走過去敲了后排的窗戶。
車玻璃有防窺,外面看不到里面,向嘉只能看到自己狼狽的倒影。
一敗涂地。
大約有一分鐘,車窗緩緩降下,出了林清和那張俊妖孽的臉。他穿著純白的襯,坐姿松散慵懶,一只手撐著扶手支著下頜,手腕上戴著向嘉曾經送給他的手表,斯文冷靜。
他由上至下打量向嘉,慢條斯理地開口,“夠不夠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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