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程厘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心臟還撲通撲通跳。
心虛的朝外面公共區域看了一眼,大家都還在戴著耳機刷劇,要不是躺在椅子上休息,毫沒注意到干了什麼。
程厘松了一口氣。
正要拿出手機,但是就從屏幕的反里,看到自己臉上的不妥。
程厘立馬打開手機,用相機對準自己,就見角泛紅,水瀲滟,一副剛干完什麼好事沒多久的模樣。
于是程厘趕拿過紙巾,對著了,但是這并不是口紅的問題。是本被吻的有些腫,這麼一,反而更加明顯。
程厘又在屜翻了翻,終于找出一支之前放在屜里的潤膏,這還是冬天覺得干,放在辦公室備用的,沒想到這都快到夏天了,還能派上用場。
小心翼翼用潤膏了,待會哪怕真有人發現不妥,也可以推給潤膏。
但很快,程厘想到一個更要命的問題。
容祈,會不會也像這樣?
他回辦公室一定會經過總裁辦公室那些員工的辦公區域……
程厘原本想拿出手機,給他打個電話,但一想到這種事,怎麼好意思在電話里直接說,哪怕他們是夫妻,但程厘的恥心也讓沒辦法直接開口。
于是程厘給容祈發了條微信:
容祈回復的倒是快:
程厘咬牙:
下一秒,一條語音進來。
程厘莫名覺得,這條語音可能有些不太正經。
但點開,聽到他的聲音,還是不臉頰發紅。
語音最開頭是容祈忽地一聲低笑,隨之是他輕佻到沒個正形的聲音:“那要是真被發現了,我是不是得說實話?”
說個屁實話!!!
程厘發現男人一旦不要臉起來,確實是沒有對手的。
滴的一聲。
又是一條語音。
程厘不自覺手了下太,強忍著心底的沖,還是冷靜的點開語音。
容祈那種懶散語調再次響起:“要不然會被人認為,我是個不正經的人。”
程厘:“……”
你現在就是個不正經的人!
不用別人認為!!!
于是程厘就沒再回復,覺得自己要是再回復,指不定他能說出什麼呢。
下午的時候,程厘去茶水間。
剛倒了一杯咖啡,左清清也過來,邊拿著杯子邊手機,差點兒撞到程厘。
“對不起,對不起,”左清清趕說道。
程厘:“沒事,走路別看手機,免得再撞到別人。”
左清清點頭,但是又有些憋不住,低聲說道:“我正在群里看一個八卦。”
“什麼八卦?”程厘隨口問道。
左清清笑嘻嘻說道:“就是12樓,有一對辦公室地下,在安全通道舌吻,被同事撞了個正著,真的太社死了。”
撲哧,程厘一個沒忍住,里咖啡差點兒噴出來。
嗆的咳嗽震天,有種要把肺都要咳出來的氣勢。
“程總,你沒事吧,”左清清趕了旁邊的紙巾遞給。
程厘一邊捂著,一邊放下另一只手的咖啡杯,這才有空擺手,表示自己沒什麼,等咳嗽稍微緩點,朝左清清服看過去:“沒噴到你服上吧。”
左清清搖頭:“沒有,沒有。”
有些歉意說:“我不應該在您喝咖啡的時候,說這麼勁的八卦。”
程厘:“……”
是自己做賊心虛。
“沒事,我就是覺得太勁了,”程厘面紅耳赤的說道。
左清清瞧著的臉頰,也沒多想,還以為只是單純被咳嗽嗆紅的,還安說:“就是,大家聽到這種八卦,都激的,不止你這樣。”
程厘臉頰更紅了。
安全通道,這輩子,除非必要,是絕對不會再去了。
絕對不會!!!
這件事的后果就是,程厘拒絕跟容祈同床,容祈鍥而不舍的在外面敲門,表示這是婚冷暴力,他拒絕執行。
氣得程厘打開門,直視他說:“你知不知道,我們兩個今天也差點兒為別人茶余飯后議論的八卦。”
程厘就把12樓的事,說了一遍。
容祈微掀了眼皮,語氣平靜道:“啟域科技從來沒有不允許辦公室的明文規定,這可是不符合國家政策的。”
程厘心想,你還有理了是吧。
誰知,容祈直接摟著的腰,口吻有點兒拽:“況且我們可不是,我們是夫妻,關系穩定,不怕分手。”
程厘發現他現在還真喜歡把夫妻兩個字掛在邊。
他怎麼不干脆刻在上呢。
好在之后,容祈在公司老實了點。
又過了一周。
原本程厘要下班,容祈突然發微信,說道:
程厘原本想說可以啊。
容祈:
容祈:
程厘眨了眨眼睛。
這是什麼意思,他是準備把自己介紹給他其他朋友?
正陷沉思時,手機突然響了。
蔣哲打來的。
因為之前吃過幾次飯,他們也早就打了微信好友,還有留了手機號碼。
程厘立馬接通,蔣哲抱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程厘,你這次一定救救我行嗎?我們有個年班同學從國回來,大家好幾年沒見了,我說讓他去,結果他非說得先問問你。”
程厘:“我當然讓他去啊。”
蔣哲:“關鍵是你也一起來唄,這狗東西現在就是老婆奴,恨不得黏你上,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還是黏人的。”
程厘:“……”
也沒發現。
程厘有些猶豫,低聲說:“你們同學聚會,我去不太好吧。”
“別別別,大家要是知道容祈結婚了,肯定都想知道他老婆是誰,”蔣哲似乎明白的顧慮,輕笑:“而且我們這些同學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口風很,不會到傳,你就放心好了。”
程厘:“我不是害怕這個,我是覺得你們同學聚會,我是外人。”
“你來吧,我打包票,大家肯定特別歡迎你,畢竟容祈萬年鐵樹開花,你說大家能不好奇嘛,”蔣哲直接笑著說:“要不待會我去公司接你們兩個,我全程司機好吧。”
“不用,不用,你把地址發給我就好了。”
掛了電話,程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上的服,又想了想柜子里的服。
不行。
今晚下班就去逛商場。
于是程厘就讓司機,直接載自己去了附近最大的那個商場。
逛了一圈,買了滿袋子的服。
還沒好意思讓容祈發現,回家的時候,先是靜悄悄去了帽間,把東西放下,這才去書房找他。
程厘剛才注意到了書房有燈。
“回來了,”容祈一看見,就摘下臉上的眼鏡。
程厘很見他戴眼鏡,忍不住走過去,拿起桌上的眼鏡:“怎麼平時沒見你戴過?”
容祈:“度數低,我只有工作的時候,才偶爾會戴。”
程厘把玩了下,發現他的是金邊窄框眼鏡,剛才雖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是那種斯文的勁兒,只一秒就把拿住了。
容祈直接將拽了過來,讓坐在自己上。
程厘坐下后,直接將眼鏡在他臉上比劃了下,見容祈偏頭,立即說:“別。”
果真,容祈乖乖不了。
程厘將眼鏡戴在他的臉上,果然,一戴上去后,那種到極致的斯文,撲面而來,簡直直程厘的死。
“要是眼鏡摘了,你會變嗎?”程厘忽地笑了下,調皮問道。
容祈濃墨般黑眸直勾勾盯著,聲音輕慢:“要不你試試。”
程厘手又去摘他的眼鏡。
在剛拿下來,容祈直接將抱起來,將在桌子邊緣坐好,他雙手撐著桌面,直接吻了過來。
這姿勢,讓程厘說不出的覺。
明明什麼都沒做,但就是有種過分,,。
直到容祈結束這個漫長纏綿的吻,在耳畔低聲說:“要不要……”
他刻意頓了下。
程厘迷茫的眼神看向他,要不要什麼?
“在這里試試。”
他薄輕啟,將剩下的話說出了口。
程厘腦海中如同有引線般,瞬間將的思緒引燃,燒的灰飛煙滅,毫無思考的空間。等回過神時,心底幾乎在尖。
這種話他都能說出口!
可是更過分的事,容祈已經在做。
長夜漫漫,意更加綿長。
*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
他們聚會應該是特地約了這個時間。
到了晚上,程厘打扮妥當,從帽間出來時,就看見容祈也正換好服,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程厘的穿著。
程厘在他的眼神,有些擔憂:“有沒有不妥當的地方?”
“有。”
程厘嚇得立馬低頭,是子選錯了?還是妝容不對勁?
因為是容祈的老同學聚會,也沒敢穿什麼特別的服,就是一條淺綠方領長,卷了下長發,又化了個清淡優雅的妝容。
確實比起平時上班簡單的穿著,是隆重了些。
但也沒那種特別出格的打扮。
容祈手了下的長發,低聲說:“太漂亮了。”
程厘一顆心原本都要蹦出腔,這下又落了回去,忍不住抱怨道:“我剛卷好的頭發,別給我弄了。”
兩人到了餐廳,已經快到了約定好的時間。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程厘有些張。
訂了的是包廂,原本容祈正要手去推門,就見門反而自己從里面打開。
蔣哲拉開門,原本是要出來,一看見他們兩人,立馬轉頭吆喝說:“快快快,看看是誰來了。”
里面幾人被提醒,抬頭看過來。
就聽蔣哲拉長調子,強調說:“大家歡迎一下,我們班唯一一位參加過高考的勇士。”
程厘:“……”
這他媽是什麼介紹詞。
果然,里面立馬響起熱烈掌聲。
弄得程厘是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直到容祈手握住的手,帶著走進包廂。
“哇哦。”
他們兩個一進門,也不知是誰這麼喊了一聲,鼓掌聲更大了。
程厘想了,落落大方笑了下,說道:“那我應該就是,這個包廂里,第二個參加過高考的勇士。”
大家沒想到,會這麼說,瞬間更加開心。
落落大方又風趣的人,往往會在第一次見面,就能博得眾人好。
好在有蔣哲在,他在的地方,氣氛總是能格外融洽。
這大概也是一種無師自通的天賦吧。
眾人相互認識之后,蔣哲無奈道:“我還得去門口接一下今天的正主。”
話音剛落,包廂門口又傳來了一個爽朗的聲音:“上海這狗通,我真是一輩子都不想會第二遍。”
“說曹曹就到了,”蔣哲趕把人接了進來。
程厘一看,是個短發高個生,個子能有多高呢,大概站在蔣哲旁邊,也就矮那麼一點。
程厘169的這個高在南方生里,已經屬于很高挑。
但是對方,眼可見,應該快到一米八了。
可對方又不是那種男化打扮,雖然是短發,但是耳邊兩個碩大又夸張的耳環,抬手時,全黑的指甲,顯得朋克又搖滾,還極其有人味。
“鐘毓,我們的好大哥,”蔣哲手就要抱他。
短發生呵呵冷笑:“滾,你又想挨我的鐵拳了。”
桌上又有人忍不住說道:“你們兩個,這得相相殺到什麼年代。”
鐘毓邊往桌邊走,邊說道:“誰跟他相相殺。”
等走到這邊,看見容祈和他側的程厘。
程厘明顯是陌生面孔,又坐在容祈邊,鐘毓眼睛瞬間瞪大,過了好幾秒,終于反應過來。
在要張的瞬間,容祈冷漠道:“閉。”
但在他說完,鐘毓的聲音也同步響起。
“容妹妹,這是你朋友嗎?”
程厘扭頭看向容祈,容妹妹??
眼看著容祈臉越發難看,程厘只得拼命憋著笑。
鐘毓嘖嘖出奇:“以前還想你能找個什麼天仙,沒想到,還真讓你大海撈針撈到了。”
“鐘毓,”對方主手。
程厘握住,輕聲笑道:“程厘,還有我不是他的朋友。”
鐘毓挑眉。
一旁的容祈像是瞬間找了場子,眉尾輕挑,慢條斯理說道:“老婆。”
餐桌上眾人再次驚住。
蔣哲也沒提前說,大家都以為容祈帶的朋友,沒想到這都結婚了。
“怎麼也沒聽你說啊?”旁邊一個男人問道。
對面一個眼鏡同學也笑道:“也沒見報道啊。”
“暫時保著呢,”蔣哲說道:“所以這事兒就咱們幾個知道啊。”
眾人瞬間明白,都點頭。
等桌上大家都自我介紹了一遍,程厘才明白蔣哲之前說的有頭有臉的意思,雖然這里面坐的不是全都經商,也有在高校里搞科研,但年紀輕輕已經到了教授級別。
反正都是各行業里英。
鐘毓更是了不得,是國加州理工大學的副教授,這次回國也是跟國高校合作。
桌上,大家都沒怎麼喝酒,也沒人勸酒。
大家說著,關于現在自己的事,又會提起以前的故事。
程厘聽著他們說起那些往事,即便沒有親參與,但也聽得津津有味。
直到蔣哲說起,程厘和容祈是高中同學。
大家立刻驚呼起來,更有人嘆道:“早知道我也去讀高中好了。”
反倒是鐘毓看了程厘一眼,眼神里著另外一種驚訝。
快要結束,程厘起去了洗手間。
出來時,正要遇到蔣哲和鐘毓站在外面臺上煙。
本想著打個招呼,就回包廂,誰知剛走近,就見鐘毓吸了一口煙,嘆道:“我真替容妹妹開心,這麼多年終于得償所愿,跟自己的白月結婚了。”
這句話一出,不管是跟站在一起的蔣哲,還是這邊的程厘都驚住。
特別是蔣哲一臉懵:“什麼白月?”鐘毓朝他看了一眼:“容祈這麼多年來為什麼不談,不就是因為心里忘不掉的初,要不然你以為一個大男人能這麼多年不找朋友,不談是因為什麼,他又不是真的有病。”
“不是,不是,”蔣哲徹底懵圈了,“容祈什麼時候心里有白月了?我怎麼不知道。”
鐘毓跟看傻子似得,朝他看去:“要是你知道,豈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程厘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沒道德,去聽別人的話。
但是這一刻,的腳仿佛有千斤重。
“可是我這麼多年,也沒聽他說過啊,”蔣哲傻眼了。
鐘毓輕嗤:“越是刻骨銘心,才越不會輕易說出口。以為都跟你似得,一個初伊蓮,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你這種的,才是早就放下了。”
刻骨銘心這四個字,猶如滾燙的烙鐵,一下燙疼了程厘的心臟。
這會兒,蔣哲回過神,趕說道:“可是他們不是啊,我之前親口問過,容祈和程厘都說,他們就真的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學。”
鐘毓猛地一震,手里拿著的煙頭燒到了最后,差點兒燙著的手。
“臥槽,”一激靈,扔掉煙頭,震驚道:“不是?那他們怎麼會結婚?我還以為他是因為跟初重逢,才會決定結婚。”
這下鐘毓也傻眼了,有些后怕道:“幸虧我剛才在桌上憋住了,沒說。要不然我豈不是差點兒給容祈惹出事了。”
蔣哲還于持續震驚之中,“初?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鐘毓想了下:“大概就是前兩年那會兒,你記得咱們還在北京,跟他也聚過一次。那次他不知道是力大還是什麼原因,喝的多的,反正大概就說了幾句,我才知道,他心底一直有個姑娘,喜歡很多年那種,但也沒結果。”
“我聽他那意思,人家姑娘現在過的好,不想去打擾。”
鐘毓嘆氣:“剛才聽到他說結婚了,我以為他是想開了,把那姑娘追回來了。沒想到,居然不是。”
“算了,算了,都是過去的事,待會你可千萬別說,我覺得程厘也好的,反正我很喜歡,而且我看容祈看的眼神也很特別,”鐘毓趕彌補道。
蔣哲悶悶嗯了聲。
程厘靠在墻,冰冷的墻面著的后背。
——“他心底一直有個姑娘,喜歡很多年那種,但也沒結果。”
每個字,都著一種而不得的憾。
初這兩個字太沉,沉的程厘心臟都差點兒要窒息。
而其實程厘心底也并不是那麼意外。
反而有種,靴子終于落地的覺。
原來,在不悉的那些漫長歲月里,容祈真的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喜歡。
程厘幾近麻木的想著。
他心底真的有一個白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