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相依,死相隨
雖然小夭和顓頊都不在乎辭舊迎新之禮,但小夭想著神農山上太冷清,打算回神農山去陪顓頊。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馨悅說:“就算你回去了,也就你們兩個人,那麼大個紫金宮,照樣冷冰冰的,還不如讓顓頊過來,我們一起熱熱鬧鬧地賞雪烤。”
小夭疑地問:“可以嗎?我哥和你哥為了避嫌,除了那些不得不見面的場合,從不公開見面,上一次還是借著你們的生辰做借口。”
馨悅道:“沒問題,哥哥都安排好了。顓頊是王子,為了重修神農山的宮殿才孤零零地留在神農山。我爹不僅是神農族的族長,還是軹邑城主,掌管整個中原的民生,無論哪種份,他都應該禮節地款待謝顓頊。去年爹不在府中,自然什麼都沒做,今年如果爹什麼表示都沒有,才會奇怪。哥哥讓爹爹出面邀請顓頊來家中小住,一起辭舊迎新,任誰都不會懷疑。”
小夭笑起來:“這樣好,我也不想回神農山,留在城里才熱鬧好玩。”
數日后,顓頊應小祝融的邀請,來了小祝融府。
馨悅帶顓頊到小住的園子后,很想多待一會兒,可辭舊迎新時,別人都等著過節,最是清閑,唯獨家里的主人反倒是最忙的,只能依依不舍地和顓頊說:“我晚上再來看你,哥哥要明日才能到家。”
小夭在旁邊竊笑,馨悅瞪了小夭一眼,紅著臉離開了。
小夭對顓頊說:“幸虧你沒把金萱和瀟瀟帶來,我看馨悅雖然認可了金萱和瀟瀟跟著你,但畢竟還是張這事,看到你沒帶婢,一下子松了口氣,笑得都格外甜。咱們剛遇到馨悅時,是多麼高傲的一個姑娘啊!好哥哥,你說你怎麼就把人家給馴得服服帖帖了呢?不但心甘愿地跟著你,還心甘愿地看著你左擁右抱。”
顓頊沒理小夭的打趣,盯著問:“你這段日子開心吧?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要把我完全丟到腦后了?”
小夭心虛地笑:“如果你不來,我肯定乖乖回神農山。”
顓頊哼了一聲,小夭諂地說:“不信你去問馨悅,我都和辭行了,只不過聽完隆的安排,才繼續住著。”
顓頊的臉好看了一些,卻仍有些恨恨地說:“這個涂山璟真是無孔不!他都已經訂下了防風家的人,有什麼資格和隆爭?”
小夭斂了笑意,走到顓頊面前坐下:“哥哥!”
顓頊看著,小夭認真地說:“我說他有資格他就有資格,而且本沒有爭,他也不用和隆爭,我從沒考慮過隆。”
顓頊沉默著,面無表,半晌后,才說道:“據我所知,涂山氏的太夫人很喜歡防風意映,這些年一直把帶在邊親自教導,儼然已經把當作未來的族長夫人。對涂山太夫人來說,璟喜歡不喜歡意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意映符合不符合的要求,不會同意璟取消婚約,防風氏也不可能放棄和涂山氏的婚約。”
“我知道。”小夭的眉眼中有難掩的惆悵。
顓頊長嘆了口氣:“算了,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反正日子長著呢,日后再說吧!”
小夭瞪了顓頊一眼:“都是你!”
“好,都是我的錯!”
小夭了笑意,開始和顓頊雜七雜八地聊著瑣事,小夭把俊帝寫給的信讀給顓頊聽,因為小夭告訴了父王在學箭,所以俊帝對這個問得最多,一再叮囑小夭不要強求,縱然學不好,也不要在意。
顓頊頷首同意:“我也覺得你太執著了,你現在不是孤流浪的玟小六,你有父王,還有我,至不濟軒轅山上還有個外祖父呢!”
俊帝在信里提到了小夭和阿念的終大事,他自嘲地說,一個兒估計他想心,也不會允許他心,另一個兒卻是要他碎心。
小夭不明白父王的意思,顓頊解釋道:“上一次阿念回到五神山后突然鬧著要嫁人,師父就幫選夫婿。可每選一個,阿念相一段日子后,就橫挑鼻子豎挑眼。”
小夭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這個阿念啊,幸虧有個天下無雙的好父親。小夭對顓頊抱拳,敬佩地說:“你竟然連五神山上都有眼線,厲害厲害!”
顓頊白了小夭一眼:“這需要眼線嗎?我好歹在五神山長大,有一堆兄弟!這是蓐收那渾蛋給我訴苦的信里寫的,他是生怕哪天師父看上了他。還說,我在時,覺得我是個假惺惺的渾蛋,可我離開了,每次他對阿念咬牙切齒時,就會對我甚為思念。”
小夭大笑起來,顓頊也是滿臉笑意,輕嘆道:“其實,我也蠻想念他們。我是流落異鄉的落魄王子,他們是一群高辛的貴族子弟,在一起時不是沒有矛盾,甚至惡意的爭斗,但長大后,回想過去,只記住了年輕狂,大家一起胡作非為的快樂,那些不快樂都模糊了。”
小夭微微而笑,當年,顓頊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高辛,也終于順利回到了軒轅,以后不管他多麼懷念在高辛時的日子,以他的份,都不可能再回到高辛了,就如黃帝從未踏足高辛的土地。五神山只能永遠印在顓頊年時的記憶中。
傍晚,馨悅來找顓頊和小夭吃飯,小夭用完飯后,自覺地早早離去了,留馨悅和顓頊單獨相。
第二日,一年的最后一日,隆回來了。
晚上,小祝融和他們四人一起用了一頓盛的晚飯。吃完飯,小祝融沒有像以往一樣離去,而是和他們圍爐而坐,詢問著兒子、兒的生活瑣事,又問了顓頊不事,小祝融待顓頊的態度很特別,顓頊對小祝融也著一點異樣。
隆、馨悅都知道他們的爺爺神農祝融和軒轅四王子同歸于盡的事,小夭也很清楚四舅舅是為何而死,但對隆和馨悅而言,爺爺實在距離他們太遙遠,他們不到那曾經讓無數人拋頭顱、灑熱的刻骨恨意,對小夭而言,明白顓頊在幾百年前就已經舍私擇大義,所以他們三人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察覺。
小夭慨地想,其實小祝融也何嘗不是舍了私,擇了大義?他全了中原百姓的安穩生活,舍棄了自己的國仇家恨。也許正因為顓頊和小祝融做了同樣的選擇,所以他們對彼此都有一分敬重。
新舊替時,小祝融領著他們四人去樓上看煙花。
城池的四角都有神族的士兵在放特殊制造的煙花。煙花高高地飛上天空,開出麗的花朵,映得整個天空都好似變了五彩繽紛的大花園。
街道上有無數百姓在放自己購買的煙花,雖然飛不了多高,可勝在別致有趣,兒們拿著各種煙花追逐嬉戲,笑鬧聲洋溢在空氣中。
這是一種只有盛世太平,才會有的歡樂氣象。
馨悅湊在小夭耳畔,低聲說:“我爹對煙花有很特異的,每年澤州和軹邑兩城的煙花他都會親自過目,為了讓煙花足夠麗,甚至不惜自己拿錢出來。”
小夭默默看著漫天煙花。青丘此刻想必也是如此麗,璟大概攙扶著,和眾人一起看著繽紛絢爛、漫天綻放的煙花;而清水鎮外的茫茫大山中,應該是黑暗的,蕭瑟寒風中,士兵們圍著篝火,就著劣的烈酒,唱一曲故國的歌謠。相柳大概一雪白的,陪著共工,默默地穿行在黑暗中,從一個營地巡邏到另一個營地。
看完煙花后,小祝融就去休息了,讓他們四人隨意。
四人笑著說再玩一會兒,去了暖閣。
馨悅和小夭在外間一邊打瞌睡,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顓頊和隆則在里間,一直在商議他們的事。
小夭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覺到有人給蓋被子,睜開眼睛,看到和馨悅依偎著,竟然枕在一個枕頭上睡著了。
馨悅也醒了,含糊地問:“你們談完了?”
顓頊把被子給們蓋好,低聲說:“沒有,半晌沒聽到你們的說話聲,所以出來看一眼,你們接著睡吧!”
馨悅這段日子累得夠嗆,也真是起不來,閉上眼睛接著睡了。
小夭也閉上了眼睛。
顓頊看們二人并肩躺著,發髻蓬松,睡憨,風各異,卻相得益彰,真如兩朵水靈靈的花并開著。顓頊心頭急跳了幾下,怔怔看了一瞬,輕了小夭的額頭一下,輕手輕腳地走回了室。
顓頊在小祝融府住了四天,隆卻只逗留了一夜,新年第一天的傍晚他就駕馭坐騎趕往赤水。
馨悅對小夭吐舌頭:“沒辦法,每年他都是這樣忙忙碌碌,今年陪了我和爹辭舊迎新,必須盡快趕回去陪爺爺和娘,其實爺爺和娘并不在意。可赤水族里的那幫老頑固總喜歡指手畫腳,哥哥已經煩他們了!他們把赤水氏的族長之位看得比天還大,殊不知哥哥并沒多稀罕,反而覺得那些破家規這也不準干,那也不準干,限制了他的手腳。”
顓頊回神農山時,馨悅比小夭還要難過不舍,顓頊的云輦早消失在天空中,還呆呆地站著,直到小夭笑出了聲,才收回目,嘆了口氣,悵然道:“你別笑我,遲早有你的一日。”
小夭嘆息,已經有了,只不過更克制,也更會掩飾。其實,小夭不知道的是,并不是的掩飾有多麼天無,而是馨悅兒不相信小夭會看上璟,小夭又有些男兒氣,玩得興起時,和隆也照樣哥兒倆好的親,所以馨悅兒沒往那方面想。
馨悅問小夭:“你對我哥哥真的一點覺都沒有?”
小夭搖頭,笑道:“其實你哥哥對我也沒什麼男之。”
馨悅知道小夭是聰明人,老實地承認:“我哥哥的心本不在人上,他對你已經算上心的了。其實,沒覺也沒什麼,只要不討厭就行,神族間的婚姻有幾個還真恩了?只要兩人能像朋友般相,就是好夫妻。而且我哥和你哥可不一樣,我哥從不對人上心,你嫁給我哥,不用擔心還會有其他人來煩你。”馨悅說著,悵然地嘆了口氣。
小夭可不敢接,趕傻笑著轉移話題。
小祝融去了軒轅城,向黃帝奏報事務。隆在赤水、顓頊在神農山、璟在青丘,偌大的小祝融府只剩下了馨悅和小夭。
曋氏的小姐給馨悅送了帖子,請和王姬去郊外看梅花。
馨悅對小夭說:“梅花沒什麼看頭,們只是找個由頭玩而已,我也是真覺得悶了,咱們去轉轉吧!”
小夭和馨悅不一樣,曾獨自一人在深山二十多年,又被九尾狐幽過三十年,雖然喜歡有人陪伴,可對陪伴對象卻很挑剔,如果不喜歡,寧可自己一個人待著自娛自樂。懶洋洋地說:“你自己去吧,我在家里玩箭。”
馨悅不依,搖著的胳膊說:“好姐姐,人家帖子上都寫了你,你不去的話,們肯定在背后嚼舌頭,說我一副輕狂樣子,看似和高辛王姬多麼要好,實際上人家也是一點面子不給。”
小夭知道他們這些人很講究這些,馨悅又向來高傲,的確不好讓在那些公子小姐中落了面子,小夭笑道:“嫂嫂有命,豈敢不遵?不過,咱們事先說好,我懶得說話,到時嫂嫂你可要幫我應付他們。”
馨悅又喜又,捶了小夭一下:“咱倆將來誰誰嫂子還不一定呢!”
小夭和馨悅到梅林時,已經有不人到了。
小夭戴著帷帽,跟著馨悅,馨悅讓走就走,馨悅讓停就停,馨悅讓打招呼就打招呼,雖然沉默語,可眾人都知道這位高辛王姬十分難請,所以都不介意,只是羨慕馨悅竟然能和玩得這般好。
小夭看到了那位沐家的公子,雖然上次他只是隔著窗戶,看了一會兒,可小夭自小的經歷,讓警惕很高,所以依舊記得他。
沐家公子過來給馨悅和打招呼,這一次小夭沒有到任何異樣。
有人在梅林中打起了雪仗,馨悅被的表姐妹和堂姐妹們拉去加了戰斗。
一個邊打邊躲,不小心把一個雪球砸到了小夭上,不好意思地頻頻道歉,小夭不在意地說:“沒事。”
為了不再被誤傷,小夭遠離了戰場,在梅林里隨意地逛著。一路行去,梅花越開越好,因為一直能聽到的笑聲和尖聲,小夭覺得自己距離們并不遙遠,也就一直朝著花最好的地方走去。
突然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梅林依舊安靜地絢爛著,小夭野的本能卻讓立即停住了腳步,謹慎地看了一會兒前方,慢慢回,想沿著自己來時的足跡返回。但是,雪地白茫茫一片,沒有一個腳印。
小夭摘下了帷帽,四張,潔白的雪,沒有足印,就好似是從天而降到這里。
小夭掌中握了毒藥,看向天空,卻找不到太在哪里,觀察梅樹,梅樹居然沒有面與面,小夭無法辨別方向,唯一的解釋就是被困在了一個陣法中。
不管設陣、還是破陣,都是一門極深的學問,沒有上百年的學習,不可能掌握,小夭在玉山時,年紀小,王母還沒有來得及教導,之后不可能有師傅教導,所以小夭對陣法幾乎一竅不通。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小夭知道上了高手,也許人家兒不會出現,的毒藥好像用不大。
小夭雖凝神戒備,卻并不擔心。畢竟的后是俊帝和黃帝,沒有人會冒著抄家滅族之險來取命。可也想不是誰困住了,往好里想,也許是誤了別人的陣法,等主人發現就會放出去。
但小夭很快就明白自己判斷錯誤了。
所有的梅樹都開始轉,它們出枝條打纏繞著,小夭只能憑借在山里鍛煉出的猿猴般的敏捷盡力閃避,可是靈力低微,難以持久。在梅樹的圍攻下,被絆倒了好幾次,每一次,小夭都咬牙站起,繼續奔逃閃避。
突然,從雪里冒出一只枯黑的手,抓住了小夭的腳,小夭用匕首去刺那只手,手松開,卻化為長刺,迅雷不及掩耳地刺穿了小夭的腳掌,將小夭釘在地上。
梅樹的枝條結了一把巨大的錘頭,向著小夭的頭狠狠砸下。
小夭咬著牙,用力拔出了腳,顧不上腳掌傳來的劇痛,連滾帶爬地逃開,那把錘頭砸在地上,濺起漫天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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