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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不堪許》 第560章 一廂情愿是兩情相悅

第一次覺得這條路似乎長的沒有盡頭。

想著還在等的商硯衡,過去種種就像是放電影一般一幀幀出現在的眼前,他們一起笑,一起鬧、一起散步,一起做飯、一起面對困難,一起并肩作戰……

似乎再也離不開他了。

這種覺,與年時喜歡蕭照夜的覺完全不一樣。

走下田埂,似乎在平原的草地里看到容錯說的那種草藥。

可惜,下著雨的田埂太過,卻是水膩的泥土。

奚沉卿一個沒站穩,直接從田埂上摔了下去。

順著田坡一整個人疾速往下滾。

奚沉卿還未反應過來,全上下傳來無法忽略的疼痛。

此時上沾滿了褐黃的泥土,臉上也都沾著,整個人狼狽不堪。

看起來很讓人心疼。

奚沉卿顧不得上的疼,勉力從淺坑里爬起來。

混合著雨水,出手胡抹掉臉上的泥土。

雖然摔倒了,但是找到了容錯說的那一株草藥。

奚沉卿連忙拔了幾株,開始往回走。

用盡力氣縱一躍,飛上了田埂,沒有像往日那樣輕松,落地的時候子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

腳踝的位置傳來劇烈的疼痛,的腳好像扭到了。

準確來說,腳踝的骨頭好像錯位了。

應該是剛剛摔下去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以目前的狀況,錯位的骨頭如果不復位的話,可能就走不了了。

疾風驟雨,因為傷的緣故,奚沉卿在風雨中搖搖晃晃。

奚沉卿在m洲的時候,有段時間過得特別辛苦,整日里都是危機四伏,隨時都有可能丟掉命,晚上睡覺的時候只要輕輕一點聲音都會被驚醒。

那段時間,害怕極了。

害怕有人趁睡著,悄悄潛進來,拿匕首悄無聲息的割斷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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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草木皆兵,以前有睡覺吃褪黑素的況,在m洲的那三年就再也沒有吃過了。

因為吃了褪黑素的藥,睡得特別沉,比起健康,更害怕死亡。

學過人骨節的構造復位,利用旁邊的護欄,將錯位的腳別進去,咬牙齒,忍著痛,心一橫,往反方向狠狠用力,伴隨著咔嚓一聲,錯位的骨節復位了,但是因為劇烈的疼痛,奚沉卿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顧不得上的疼痛,功復位以后,奚沉卿抓采來的草藥往來時的方向跑,但骨節雖然復位了,但是許多筋道脈絡都扯到了,只能一瘸一拐往回跑。

商硯衡!你一定要等著我!

你一定不能出事,你若是出事了,我怎麼辦!

今天晚上,奚沉卿覺得自己畢生的眼淚都已經哭出來了。

商硯衡躺在車座椅上,無力地看著眼前,他已經等了奚沉卿很久很久。

他的眼下一秒就要閉上了。

他等了奚沉卿那麼多年,他不介意再等上二十年。

可是,他第一次覺得奚沉卿離開那麼久,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奚沉卿回來了。

粘稠的鮮,腹部的子彈損傷了五臟六腑,似乎已經涌進肺里。

商硯衡已經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

頭就像是快要炸開的疼,仿佛要被撕裂開來。

劇烈的疼痛之后,商硯衡只覺得自己已經不到的存在,幾乎整個人都于一個虛無縹緲的狀態,浮浮沉沉就好像懸浮于半空中一樣。

他的眼睛不控制的想要閉上。

他不能閉!

他必須堅持住!

他答應了奚沉卿一定會等回來的。

他不能食言,可是他好像堅持不住了。

第一次,商硯衡覺自己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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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還有很多的話沒有和奚沉卿說,他不是商硯衡,他是晏珩筠,他多想讓奚沉卿喊一次他真正的名字——晏珩筠。

,他從十多年前就已經了。

其實,他們很多年前就已經相遇了。

只是,不記得他了。

奚沉卿,我真的好你……

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黑暗起來,伴隨著鮮砸落的聲音,商硯衡實在是堅持不住緩緩閉上了眼睛。

奚沉卿終于趕回來了。

雖然沒有看到商硯衡閉上眼睛,但似乎到了一切,腔的心臟被狠狠扎了一刀。

看著近在眼前的車子,大喊一聲,“商硯衡!!!”

而原本即將就這樣睡過去的商硯衡似乎聽到了悉的呼喚,眼角眉梢再次了一下。

奚沉卿大驚失,一瘸一拐拉開車門上了車。

奚沉卿跪在座椅旁,捧起商硯衡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臂彎之中,出手輕輕去拍打他的臉。

“商硯衡,醒醒,你答應我的,不會睡,你會等著我回來的,我現在已經回來了,你快睜開眼看我一眼。”

再次睜眼時,商硯衡看到了滿臉焦急的奚沉卿,他終是等到了他的姑娘。

商硯衡只覺得眼皮很重,但還是睜開了。

奚沉卿喜極而泣,聲音哽咽,“商硯衡……你終于醒了……”

商硯衡用盡全的力氣扯出一抹蒼涼虛弱的笑,“我答應過你,會等著你回來的,我可以對任何人食言,但唯獨你。”

他緩緩抬起滿是粘稠鮮的手想要奚沉卿的臉,可是他的卻不允許他夠到這個距離。

奚沉卿連忙握住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卻從的掌心無力的落。

看到商硯衡的意識忽然變得微弱了。

“商硯衡!”

奚沉卿連忙拍拍他的臉,可是卻沒有了任何反應。

瞳孔狠,連忙將采來的草藥葉子摘下來,以最快的速度用力在掌心,將葉子得糜爛,有漉漉的水,連忙拿走按傷口的服,把他的服往上掀,那個黑紅的窟窿幾乎要將的神經撕碎,咬咬牙,將好的草藥放上去。

草藥的水覆蓋傷口,商硯衡疼得忍不住皺起眉來。

似乎止住了一些。

奚沉卿又把草藥的部借用窗外的雨水簡單沖洗干凈,放進了商硯衡的口中。

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在昏暗的路燈下,似乎看到商硯衡茂盛的睫微微扇了一下。

連忙喊他的名字,“商硯衡!你醒醒!你快醒來陪我說說話,我一個人會害怕。”

奚沉卿牢記著容錯說過一定不能讓商硯衡睡著的囑咐,知道商硯衡的很虛弱,知道他很痛,但是為了讓他撐下去,只能選擇這樣的方式,去賭商硯衡對自己的意到底能不能抗住。

在商硯衡這里,奚沉卿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果不其然,商硯衡忍著劇烈的痛苦,緩緩睜開了似千斤重的眼皮。

奚沉卿再次催促他,“商硯衡,你陪我說說話,不要睡好不好?我真的害怕!”

的聲音全是忍的哭泣。

“別哭,你一哭我就更疼了。”商硯衡強打著神,因為里含著草藥的緣故,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眼前的一切,方才從漆黑模糊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他眨了眨眼試圖讓自己看得更清。

他的目落在了奚沉卿上的泥濘,眉蹙,“摔倒了嗎?怎麼一的泥,臉上也有泥。”

奚沉卿忍著不哭,沒有回答他。

商硯衡的聲音有些急了,“你有沒有傷?”

奚沉卿擔心他扯到傷口,連忙按住他的肩,“沒有,你別擔心,我沒有傷。”

此時奚沉卿錯位雖經復位的腳踝已經紅腫不堪,因為無法在此時得到及時的治療,又再次經過一場長途的奔波。

商硯衡結上下滾,似乎有什麼想說的,忽然,他的表變得痛苦難起來。

“怎麼了?商硯衡你怎麼?你告訴我,哪里不舒服?”奚沉卿被嚇得變了臉

下一秒,商硯衡直接噴出一口黑來,染紅了前的服,半空中形薄薄的霧。

奚沉卿瞳孔瞪得大大的,“商硯衡!!”

此時的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只能抱著商硯衡的頭,讓他的肩膀靠在自己上,一直輕輕拍打他的臉。

的聲線都是控制不住的輕,“商硯衡,你再堅持一下,我求求你再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要到了,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他靠在的懷里,口吐鮮,整個人的臉蒼白得不樣子,就像是一只斷了線的風箏,下一秒就會隨風飄去。

昏黃的燈映襯出奚沉卿紅的眼,晶瑩剔的眼淚怎麼也忍不住,悄無聲息地砸落。

眼淚落在了商硯衡的額頭上,落進了他的口中。

咸咸的眼淚刺激著商硯衡的味蕾。

奚沉卿從來沒有如此絕無助過。

抱著商硯衡,忍不住放聲哭泣,“商硯衡!我不能沒有你!”

為什麼的命運如此多舛?

為什麼什麼都留不住?

離婚了,爺爺走了,孩子沒有了,親生父母放棄了,從奚家被趕出來了。

在爛尾樓遭遇大火的焚燒和炸彈的璀璨。

經歷了那麼多,吃了那麼多的苦,才有了如今呼風喚雨的能力。

可是,上天又要讓失去商硯衡嗎?

這樣對不公平。

明明白日里才差一點遭遇生離死別,而如今回家的路得沒有走完,就再次遇到這樣的事。

難不真的要讓失去一切才甘心嗎?

就非要把踩進爛泥里再也爬不起來,讓為一個人人都不敢靠近的孤家寡人嗎!

似乎只有生離死別才能讓人更加容易看清自己的心。

這一刻,奚沉卿似乎真正承認了對商硯衡的

……是喜歡。

奚沉卿的哭泣聲讓商硯衡過重重艱難險阻勉強睜開眼。

他沙啞著聲音,“卿卿,別哭,我最怕看到你哭了,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奚沉卿低頭垂眸怔愣地看著忽然出聲的商硯衡,下一秒有些喜極而泣,“商硯衡,你醒了!”

他說,“你別哭了,我答應你我不睡了。”

奚沉卿抬手,胡將滿臉的淚水抹掉,“我不哭,你答應我,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

“……好,我看著你。”

商硯衡的傷很重,如今能夠說話就是憑借著自己強大的意志力,這意志力就是對奚沉卿濃濃的意。

他氣若游,“卿卿,你能給我唱首歌嗎?”

“……好。”奚沉卿聲音哽咽到不行,“你想聽什麼,我給你唱。”

“什麼都好,只要是你。”

奚沉卿差點忍不住哭出來。

的歌聲帶著顯而易聞的沙啞,含著忍的哭腔,就像是一場生命煉獄熬油般的煎熬。

抱著商硯衡,扯著沙啞的嗓子,著前方昏黃的雨霧,眼淚大顆大顆落。

開了燈眼前的模樣

偌大的房寂寞的床

關了燈全都一個樣

心里的傷無法分

生命隨年月流去隨白發老去

隨著你離去快樂渺無音訊

隨往事淡去隨夢境睡去

隨麻痹的心逐漸遠去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卻不痕跡

我還踮著腳思念

我還任記憶盤旋

我還閉著眼流淚

我還裝作無所謂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卻欺騙自己

……

我好想你好想你

就當作

我好想你好想你

就深藏在心……

這應該是商硯衡這一輩子最想聽到的話。

的聲音很好聽,唱起歌來源遠流長,別有一番舊城市的味道。

商硯衡就這樣靜靜看看著奚沉卿。

雨水敲擊擋風玻璃和車的聲音沙沙作響,商硯衡卻覺得如此安寧寂靜。

不遠的平原田埂開了一株向日葵,許是旅行人無意之間丟下的種子,是個無心之舉,卻開創一片獨特的好,即便是疾風驟雨,它也不曾離開這個世界。

商硯衡盯著那一株向日葵。

奚沉卿順著他的視線去,也注意到那株向日葵,耳邊輕輕道,“你喜歡向日葵嗎?如果你喜歡,我們就在家后面的園子里種滿向日葵。”

“家?”他啞著聲音。

奚沉卿努力忽略手上粘稠的,假裝聽不到鮮持續砸落的聲音,“對,家!相吾公館就是我和你的家!”

商硯衡菲薄干裂的微微揚起一抹弧度,連眼角都是彎的,“我一直盼著能和你有一個家,這是我此生最大也是最夢寐以求的愿。”

奚沉卿強忍著不哭出聲,學過簡單的急救,能夠準確無誤出人的脈搏和心跳。

能清楚地到商硯衡的心跳和呼吸已經很微弱了。

“嗯,你的愿實現了,商硯衡,恭喜你,得償所愿。”

現在必須不停和商硯衡說話,避免商硯衡因為傷勢和失過多而昏迷過去。

“對,我的愿終于實現了。”

商硯衡看著奚沉卿的眼睛,想親親的眉眼,可此時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奚沉卿繼續問他,“那我們在后面的園子里種滿向日葵,好不好?”

“……好。”

商硯衡看著那一株向日葵有些神,落在奚沉卿的眼里就是一副昏昏睡。

急忙在他耳邊問,“商硯衡,你為什麼喜歡向日葵?”

他的聲音又緩又慢,說完這句話仿佛要用盡全的力氣。

“……我很喜歡向日葵的花語,有你時我目不轉睛,無你時我低頭誰也不見。好像沒有你的世界里,我誰都看不見,有你的世界里,我一直盯著你……”

奚沉卿呼吸一窒,心中五味雜陳。

知道商硯衡在對變相的告白。

但是關于向日葵的花語,知道的是:沉默的,沒有說出口的

低頭看他,眼中只有他一個人,“那我們一起將向日葵種滿園子,好不好?”

商硯衡眼睛一片猩紅,純白的瞳孔有鮮紅的蔓延開來。

他扯出一抹極盡蒼涼無力的笑,“卿卿,我或許不能和你一起種向日葵了。”

自己的只有自己最清楚,商硯衡知道自己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以他傷的程度,能到現在完全憑的就是意志力。

他也想與奚沉卿攜手赴白頭,可天意使然,此時的他似乎沒有那個能力。

或許,他無法保護自己,也無法保護好奚沉卿。

有那麼一刻,商硯衡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用易容換的方式來到奚沉卿邊,是不是錯的……

奚沉卿忍得很辛苦,聽到商硯衡的話再也繃不住,眶中積蓄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商硯衡嘗到眼淚咸咸的味道。

看著哭,他的心就像是被熱油滾了一樣,疼得要死。

奚沉卿抑的啜泣,“商硯衡,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我求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救援人員馬上就要到了,我不允許你忽然出現在我的世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你把我的世界攪得一團糟,難不要我留一個人踽踽獨行嗎?商硯衡,你這樣做對我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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