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風機的風聲不大不小，明明是那樣凌，可商硯衡卻是那樣安靜。

按照往常和他對奚沉卿的了解，經過早上他的告白，奚沉卿定然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不來見他，并且讓別人照顧他。

可是現在的奚沉卿不僅親自給他喂湯，還親自給他吹頭發。

這讓從未過這種待遇的商硯衡寵若驚，心中再次燃起希。

奚沉卿是不是愿意答應他，愿意嘗試著喜歡他……

商硯衡從來不敢想，奚沉卿會喜歡他，因為他認為奚沉卿的喜歡就像是掛在蒼穹的月，可不可及，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奢求，他不敢。

商硯衡只覺得心里怦怦怦跳個不停，就像是小鹿撞。

這樣近的距離，商硯衡能夠聞到奚沉卿上專屬于的淡淡香味。

今晚穿了一條淺灰針織半，上面是一件紫的v領針織衫，很常見普通的日常穿搭，卻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材，翹很有彈的部，飽滿圓潤的脯，纖細致的腰肢和修長筆直的雙，無一不讓他不釋手，讓他瘋狂，讓他頭腦發熱。

從這個角度，他可以看到分明的鎖骨和白皙的脖頸，還有那若若現的，只要他湊過去，攬住的腰，便可以品嘗到所有的甜。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這麼做，他要的是心甘愿。

商硯衡分明的結上下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因為吹風機的聲音，奚沉卿沒有聽到商硯衡咽口水的聲音，但是看到商硯衡眼中的炙熱和瘋狂。

有些不自在，只能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切。

既是荷爾蒙的分泌，也是多胺的暴漲，倆人靠得很近，之間的溫度不斷攀援上升，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吹風機還是彼此滾燙的心。

很快，商硯衡的頭發被吹干。

奚沉卿關了吹風機，病房里恢復方才的寂靜沉默。

“好了。”

就在奚沉卿轉的瞬間，商硯衡再次鼓起勇氣，他站起，一只手攬住的細腰，一只手從的下顎之下穿過，很是霸道占有極強的姿勢。

他等了那麼多年，飽寂寞與孤獨，已經被拒絕那麼多次，多一次一次又何妨。

奚沉卿整個人都僵住了，心慌得不行。

病房里的溫度幾近以瞬間的速度蹭的一下就上去了。

商硯衡小心翼翼用膛上的薄背，略微低頭抵在肩胛骨的位置，整個人都是張小心的。

溫熱的氣息持續打在耳邊和脖頸上，奚沉卿差點沒忍住起了一的皮疙瘩，因為明顯能夠到商硯衡的呼吸已經變得越來越急促了。

商硯衡整個人滾燙得不行，急需釋放，不過他沒有沖，更沒有肆意妄為，只能一點點小心索試探，因為被拒絕的滋味實在是太難了。

他抵在奚沉卿的頸窩，有意無意用火熱的緩緩掃過，最后停留在耳邊輕聲的問，“卿卿，你今晚能不能不走？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奚沉卿十指握，卻被敏銳的商硯衡察覺，強行與他十指相扣，共同環在腰間。

點頭，嗓音微啞，“……好。”

原本也沒打算回去。

聽到想要的回答，商硯衡整個人都是按捺不住的欣喜。

奚沉卿能察覺到商硯衡抱抱得更了，環在腰間的手力道一點點加重，就像是要把進骨子里一樣，但從來沒有忘記商硯衡上還有重傷。

“你小心點，別扯到傷口了，先放開我吧！”

任何事，商硯衡都會選擇聽奚沉卿的。

可是在這種事上，商硯衡歷來都是執拗的。

他沒松開奚沉卿，只是將晨間的問題再次問了一遍，他的嗓音早已經沙啞得不行。

奚沉卿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卿卿，你說過，只要我過來，你就和我在一起，你還記得嗎？”

昏暗的玻璃窗映出倆人相擁的影，是那麼不可分，高大有力的軀包裹著乖巧小的，讓人看了都是一陣熱沸騰，卻多了幾分靜謐。

奚沉卿不說話。

商硯衡的心里慌得不行，直打鼓。

他不知道接下來又該聽到奚沉卿怎樣的拒絕。

有時候商硯衡都覺得自己應該是越挫越勇的泰斗。

雖然心如刀割，但他心甘愿。

可是過了很久，他都沒有等到奚沉卿的回答，他以為奚沉卿又要拒絕他了，因為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絕。

“……我記得。”

半晌，終于傳來奚沉卿的聲音。

商硯衡欣喜若狂，沒想到他還是等到了。

他越發心急如焚，連聲音都是輕的，“卿卿，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在路上看到了車禍現場那樣的一幕，奚沉卿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阻擋在前方的最后一層紙終于被捅破了。

現在的奚沉卿只是在等，在等商硯衡的再一次開口。

雖然有點自私，可對于曾經無數次不顧的奚沉卿而言，卻是一個最必要的存在。

這一次，奚沉卿沒讓商硯衡等太久。

像是做了一個無比重要的決定，在商硯衡無比期待的懷中點了點頭，“……我愿意。”

商硯衡不可思議地看著奚沉卿的側臉，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竟然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他頓時怔愣在原地，本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擔心這只是自己的錯覺，這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夢醒了就又什麼都沒了。

畢竟他無數次做過這樣的夢。

他夢到他和奚沉卿在一起了，他和奚沉卿一起攜手步婚姻的殿堂，后來，他們有了屬于他們的結晶。

他們的這一生過得很幸福。

可是夢醒了，一切都是假的，他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能像在夢中一樣得到奚沉卿。

可是這一次夢好好像真了。

他抖將奚沉卿的翻轉過來，小心翼翼的模樣真的很讓人心疼。

奚沉卿有些不敢去看商硯衡的眼睛。

他的角都是著的，“卿卿，你再說一遍，我剛剛沒有聽清。”

商硯衡不是沒有聽清，而是不敢相信。

奚沉卿同樣心慌得厲害。

因為不敢百分百肯定這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抉擇，但是真的喜歡上商硯衡。

商硯衡害怕極了，害怕自己真的只是在做夢，所以他急切的催促，“卿卿，我求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商硯衡卑微恐懼的語調深深刺痛了奚沉卿的心。

半晌，奚沉卿終于抬頭，看著商硯衡微紅的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深吸一口氣，“商硯衡，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商硯衡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在奚沉卿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就像是無期徒刑的罪犯重見了外界的明，他攬住奚沉卿的腰肢，不顧一切直接就親了上去。

這一次，奚沉卿沒拒絕他的吻，甚至還有些許回應。

到回應的商硯衡心狂喜，就像是吃了一萬顆糖的甜，原本溫的親吻忽然就變得熱烈狂熱起來，伴隨著水漬聲，幾乎要把奚沉卿吃進去一般。

很響的水漬聲充斥著寂靜空闊的病房，令人臉紅心跳，他們在明亮的線下肆意親吻，仿佛要把彼此進骨子里。

商硯衡這次的親吻比任何一次都還要猛烈，就像是暴風雨，將奚沉卿完全包圍。

他含住奚沉卿如棉花糖的瓣，膩熱的舌頭掃過的每一顆潔白的貝齒，極盡舐著的上顎，勾住如果凍般的丁香小舌來回飛舞，汲取口中甜的津，拼命用舌頭往的咽探去，恨不得將一口吞進肚子里。

奚沉卿被迫承這樣的深吻，每一次都被商硯衡帶到他的節奏中，每一次腦海都陷浮浮沉沉中，吻得面紅耳赤，吻得大腦缺氧。

能到商硯衡的許久抑，仿佛要將自己撕碎，將他所有的念都釋放出來，將那些不可得的瞬間全都不上來。

覺自己全都癱下來，若是沒有商硯衡抱著，恐怕早就跌道在地上。

這場旖旎的瘋狂中，奚沉卿只能攀援著商硯衡的手臂。

不知過了多久，奚沉卿都覺得自己要暈倒了，商硯衡終于松開了。

倆人額頭相抵，纏的口中拉出一道又細又長的銀，在燈下格外晶瑩剔。

難以言喻的甜膩和旖旎氣味充斥著整個病房。

奚沉卿和商硯衡不停著氣。

商硯衡顯然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故意將那細長的銀一點點吃掉，最后在奚沉卿紅腫的上了一口。

商硯衡抵著奚沉卿的額頭，極盡纏綿。

即便是寬大的病號服也遮擋不住商硯衡蓬發展的，奚沉卿低著頭一眼便看到了，頓時臉滾燙得像剛燒開的水。

商硯衡的聲音已經沙啞到了極點，“卿卿，試著喜歡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試著喜歡我一下好嗎？”

可是良久后奚沉卿的回答卻讓他一下子從云端跌谷底，就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

“不行。”

商硯衡整個人如遭雷劈，眼眶開始積蓄，心臟像是被撕裂般疼。

咽間像是堵了無數銀針，疼得他本吐出一個字來。

奚沉卿注意到商硯衡的神，瞬間就明白了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看他一副快哭的模樣，心頓時狠狠揪在了一起。

鼓起勇氣，湊過去在商硯衡的上親了一口。

商硯衡難以置信地看著奚沉卿，整個人都僵在原地，本不會。

“商硯衡，我不想試著喜歡你。”

聽到奚沉卿的拒絕，商硯衡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他就知道奚沉卿說愿意和他在一起，不過是當時為了讓他保持意志說出來的話，而如今在自己的問騎虎難下只能被迫答應他。

他知道奚沉卿本不愿和他在一起。

可是，下一秒——

“因為，我喜歡你。”

！！！

等等！

他剛剛聽到什麼？

奚沉卿說，喜歡自己……

！！！

周遭的一切似乎在這一刻都靜止了，就像是被人控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商硯衡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整個人完全呆愣在原地。

大腦刷的一聲一片空白，好長時間都無法對眼前的一切形有效的認知。

商硯衡全的都停止了流。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奚沉卿。

他艱忍抖般開口，“你……剛剛說什麼？”

既然選擇正視自己的，說出口的那一刻只有無盡的放松與釋然，奚沉卿是不會回頭的。

一個人也就只是一個人。

坦坦看著商硯衡的眼睛，出一個發自心最真誠的笑容，“商硯衡！我說我喜歡你！”

商硯衡！我喜歡你！

商硯衡！我喜歡你！

商硯衡！我喜歡你！

商硯衡的耳畔一直不停回響著奚沉卿說的這一句話。

這一次，他真的聽清楚了。

奚沉卿說喜歡自己。

可是他還是不敢相信，著聲問，“你、你再說一遍？”

奚沉卿深吸一口氣，理解商硯衡的小心翼翼卻也無比心疼他的卑微與恐懼，“商硯衡！我喜歡你！所以我不用試著喜歡你，我本來就喜歡你！”

再次得到肯定回答，商硯衡依舊不敢相信。

他出手了奚沉卿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奚沉卿有些囧，這是當發燒糊涂了開始說胡話了嗎？

“……我沒有發燒。”

可商硯衡又去的臉，“那是不是喝酒了？”

奚沉卿：“……”

“……我沒喝酒，也沒醉。”

商硯衡還想要說什麼，“那為什麼……”

看著商硯衡寧愿相信自己發燒了，喝醉了，也不敢相信自己喜歡他的事實。

他怎麼能因為自己親口說出來的喜歡而到自卑！

奚沉卿心疼得無法呼吸。

拿下商硯衡的手，“商硯衡，你很好！你值得這世上所有人的喜歡！所以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是我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我早在不知不覺喜歡上了你，是我一直都沒有發覺。商硯衡，你聽清楚了嗎？我喜歡你！”

握著商硯衡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很認真地說，“商硯衡！你聽到了嗎？我的心臟只為你跳！”

！！！

商硯衡整個人都不會了。

他能清清楚楚地到奚沉卿心口的溫熱。

聽著奚沉卿的話，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奚沉卿的眼里竟然是這般好！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喜歡爛了。

商硯衡整個人就像是被瞬間冰凍住了，久久不能回過神。

他的聲音都是啞著的，“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況且，他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奚沉卿說喜歡自己，他又怎麼趕去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奚沉卿看著商硯衡的自卑與恐懼，心頭就像是被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

強忍著心疼，再次朝商硯衡的湊過去。

這一次不是蜻蜓點水的吻，一口咬在了商硯衡的下上，微微用力。

商硯衡著上傳來的痛意，忍不住蹙了蹙眉。

很快，奚沉卿松開商硯衡，他下的位置已經滲出的跡。

笑著看著商硯衡，“疼嗎？”

商硯衡下意識點點頭，“疼！”

“那還是夢嗎？”

人在夢里，是不到疼的。

他呆呆的說，“會疼，應該不是夢。”

奚沉卿笑了一下，“什麼做應該，這本來就不是夢！”

商硯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太害怕了。

“那你能再說一遍嗎？”

奚沉卿沒有毫，斬釘截鐵，很是認真，“商硯衡，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商硯衡眼眶瞬間紅了，萬般確定之下，他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他出手將奚沉卿重新撈進懷里，抱著。

奚沉卿也出修長的手臂攀援上堅有力的后背。

有時候，擁抱比親吻更加令人心。

他們將彼此抱得很，著彼此的溫度和心跳，這仿佛才是最近的距離。

商硯衡在的薄肩落下一吻，虔誠如同供奉者對待最崇高的信仰，“卿卿，我你！”

十多年的等候和喜歡終于在今夜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所以，想方設法來到奚沉卿邊是一個最正確的選擇。

奚沉卿，你知道嗎？

你知道我你，卻不知道我有你！

你是我的命啊！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所以卿卿這一輩子都陪著我，好嗎？

并不是所有的暗都可以窺見天。

商硯衡整整等了十五年，才換來如今奚沉卿的一句“我喜歡你。”

那些輾轉反側，那些默默守候，那些夜下的靜待，那些暗時的窺看，如今都了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