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買回來的服都穿了個遍，那幾十盒套子也就剩下幾個。

奚沉卿直接暈過去好幾次，每一次醒來看到的都是仍然不知疲倦的商硯衡。

奚沉卿暗中發誓，以后死也不和商硯衡一起逛商場了。

否則年紀輕輕就要死了。

直到天空泛白，臥室才恢復該有的寂靜。

奚沉卿睡了整整一天，連飯都沒有起來吃。

商硯衡擔心承不住，勉強給喂了些補充力的葡萄糖。

—

瞿燼那邊來消息了，可以開始收網了，奚沉卿早就準備好一切就等著瞿燼一聲令下，自己手終歸有些師出無名。

奚沉卿和瞿燼打著配合，將宣傳部副部長趙立江的夫人和公子救出來了。

趙立江親口承認是他安排人殺了方錫，但是是了蕭照呈的脅迫，所以被無奈要人命。

有了趙立江的指認，再加上之前吉恩的事，還有奚沉卿搜集的關于蕭照呈與東南亞那邊犯罪生意的錄音錄像、易流水，以及從梵山別墅抬出去的一部分人，便是蕭照呈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些證據足夠蕭照呈死一萬次。

梵山別墅。

周識得知趙立江被捕的消息，急忙跑到書房稟報蕭照呈。

蕭照呈聽完一臉平靜，只是輕輕笑了笑，“奚沉卿終究還是不肯放過我。”

周識急得不行，“爺！您快從通道走吧，軍委調查部的瞿燼帶著公安、檢察院的人已經快到了！”

周識話剛說完，下一秒，書房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瞿燼帶著人沖進來，幾十把槍頓時對準蕭照呈的腦袋。

周識急得大喊，“別開槍！”

瞿燼冷譏，“就算我們不開槍，蕭照呈也活不長了！就憑他犯下的罪，足夠槍斃他一百多回了！拷上！帶走！”

梵山別墅外，一輛車靜默停在樹蔭下的暗。

奚沉卿和商硯衡坐在車里。

商硯衡有些不解，“有瞿燼就夠了，總歸蕭照呈是跑不了的，你為什麼還要親自過來？”

奚沉卿一直盯著梵山別墅門口的方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就在這時，蕭照呈被人著帶著手銬走出來。

直到蕭照呈被上警車，奚沉卿這才松了一口氣，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蕭照呈似乎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難道蕭照呈知道在這里？

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

蕭照呈總算是伏法了。

商硯衡輕道，“我們回去吧！”

奚沉卿點點頭，“走吧！”

隨著蕭照呈這棵大樹的倒塌，之前依附蕭照呈的人都紛紛倒戈，有不參與犯罪的都被捕了。

蕭照呈好歹是蕭家出的子孫，他出事，蕭家不可避免會到影響，票出現大跌的趨勢。

因為蕭照夜還沒有蘇醒的緣故，蕭寧諳又遲遲未歸，一向冷靜的蕭老夫人有些坐不住了，派人來請了奚沉卿好幾次去蕭家老宅，奚沉卿都當做沒聽到，所以，這一次蕭老夫人放下段親自登門。

蕭老夫人看到商硯衡，自然是知道奚沉卿與商硯衡在一起的事，換做往常定是要說倆句，這次倒是選擇視而不見。

奚沉卿和商硯衡本不顧在場的蕭老夫人，里叼著塊蘋果倆人爭來搶去膩歪著。

蕭老夫人臉都綠了，但想著今日來的目的忍著沒發作。

“沉卿啊！說到底照呈也是我蕭家的子孫，他出了這樣的事，我蕭家也是面上無，況且寧諳如今在部隊上軍銜越來越高，權力越來越大，可不能因為照呈的事影響到，我想請你高抬貴手，就留照呈一條命。”

奚沉卿微微挑眉，出幾分難得的意外。

原本以為蕭老夫人登門是因為蕭照呈的倒塌，關心三房的財產分割以及讓自己出大權的事，萬萬沒想到蕭老夫人居然是想要自己留蕭照呈一命，明明蕭老夫人對蕭照呈從前是那般厭惡。

輕笑一聲，“我若是沒記錯，您從前可是討厭極了蕭照呈，就因為是您丈夫私生子的私生子，并且一心都放在蕭照夜上，怎麼如今不但不管蕭照夜的死活，反倒是關心起了蕭照呈！您能和我說說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嗎？”

蕭老夫人被噎了一下。

奚沉卿也沒指蕭老夫人能告訴。

“您高看我了，蕭照呈的命不是我說想留就能留的，如今他人在軍委調查部，又不是相吾公館。軍委調查部是什麼地方！難不您覺得我還能把手進軍委調查部不！再說，蕭照呈犯下的罪，死一百回都是輕的，他犯下的每一件事都是可以要人命的，這幾天過來，因為蕭照呈牽連了多人想必您也是看到了，您還不趕明哲保，還上趕著救蕭照呈！您是想把整個蕭家都賠進去不！”

蕭老夫人依舊不甘心，“可說到底他姓蕭！我相信只要你開口，一定能保照呈一命！”

奚沉卿只覺得眼前這個老太婆當真是蠢得可憐。

忍不住笑出聲，“您以前也是跟著蕭爺爺叱咤商場，怎麼如今越活越過去了。既然您這麼想救蕭照呈，可以！只要您讓蕭寧諳告訴我，讓我救蕭照呈一命，我保證蕭寧諳的電話一到，十分鐘我定然讓您看到安然無恙的蕭照呈。”

并非奚沉卿有這麼大的本事，而是奚沉卿篤定了蕭寧諳就算死也不會向開這個口。

蕭寧諳可是保家衛國的軍人，為什麼連的親弟弟蕭照夜出事，蕭家危在旦夕，都不聞不問，皆是因為報效國家的決心和為人民服務的堅定。

就算全世界都想放過蕭照呈，唯獨蕭寧諳不會。

隨著蕭照呈的出事，蕭家票大跌，但第二天，蕭家的票就全都大漲回來。

誰都知道這是奚沉卿的運作。

而繼蕭照呈出事后，蕭家的第二件大事便是蕭氏集團的東出現了一大批犯法者。

蕭家幾近一半以上的東，大都因為經濟犯罪，還有一些違法犯罪而被檢查院帶走，家族企業岌岌可危，s市的企業排名也因此重新刷新了一波。

當奚沉卿看到財經新聞的時候，略微驚異。

因為這是當初讓戚璟立的投名狀，但因為蕭照呈的事，戚璟將這個為保的條件。

而如今，奚沉卿想或許是因為拍下奧本海默之藍，保住了柯家名聲的原因。

奚沉卿料事如神，下一秒戚璟的訊息便發了過來。

【奚小姐，謝您那晚在拍賣會上保住了柯家的名聲，一直想謝謝您，但都沒有機會，因為奧本海默之藍讓您損失百億，我表示抱歉。之前利用投名狀作為條件，是我考慮不周，如今大功告，您笑納。】

奚沉卿看到這條消息微微出神。

沒想到還真跟猜的一樣。

投名狀的事雖然功趕走蕭氏一大半的東，但對于始作俑者戚璟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必須休養生息，方可恢復。

為了柯瑜還人，戚璟還是咬牙完投名狀。

但戚璟不知道的是，奚沉卿之所以拍下奧本海默之藍，保住柯家名聲，便是想要還當年在廊下鎮欠柯瑜的人。

不是每個人都能為睥睨天下的強者，最主要他能為了你有多努力。

蕭氏東大會上，人人自危。

因為蕭照呈和那些東的事都害怕被牽連，剩下全都是不惹事、安分守己、懂得識時務者。

因為戚璟立投名狀一事，戚氏需要調養生息。

在那些東留的份上，一共有百分之六。

“我以蕭氏掌權者的份決定將百分之二的份轉讓戚璟戚董，剩余百分之四，百分之二平均分配給在座各位東，最后百分之二回歸蕭照夜蕭總之手。諸位有什麼意見嗎？請暢所言。”

暢所言？呵！

誰敢暢所言，自從奚沉卿執掌不過一年時間，蕭氏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二房主退出家族了，三房進監獄馬上就要判了，蕭氏二十多個東，現在只剩下差不多十個。

奚沉卿將蕭氏清理干干凈凈。

明哲保還來不及，誰敢有半句反駁！

奚沉卿掃了眾人一眼，“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就這樣吧，這次的東大會到此結束。散會！”

戚璟沒想到奚沉卿會如此做。

“奚小姐！”

戚璟住奚沉卿。

奚沉卿頓住腳步，回頭。

當然知道戚璟住他是干什麼。

“奚小姐，其實您可以不用這麼做。”

現在戚璟手中的份一共有百分之五，當初蕭照呈也不過如此。

奚沉卿淡淡道，“您不用替柯瑜還人，我之所以拍下奧本海默之藍，保住柯家名聲，就是為了還當年我欠柯瑜的人。”

隨后，出手在戚璟的肩膀上拍了拍，出一個發自心的笑容，“戚璟！你很好！這是你應得的，希你和柯瑜能夠白頭偕老、恩兩不疑！”

奚沉卿仔細查過戚璟，沒什麼大事，雖然與蕭照呈勾結，但東南亞的那些事都沒有參與。

這就夠了！

商場如戰場！誰的手上能完完全全清白！

也不想追問戚璟在蕭照呈手里的把柄究竟是什麼，畢竟蕭照呈已經伏法。

況且，戚璟以后會是柯瑜的丈夫，和柯瑜是歡喜冤家的朋友，不想和戚璟鬧得太僵。

戚璟住即將離開的奚沉卿。

奚沉卿回頭。

戚璟微微一笑，“沉卿，謝謝你！”

奚沉卿笑意赤誠，“再見！戚璟！”

奚沉卿和戚璟也是從小到大就認識的，只因立場不同，否則他們也應該能為好朋友。

就像有些事沒有對錯，只是立場不同。

戚璟看著被奚沉卿拍過的肩膀，不自覺出一抹笑。

總算是化敵為友了。

—

蕭照呈開庭這一天，原本艷高照的天氣忽然就黑云城，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不一會就有傾盆大雨而來。

奚沉卿站在廊蕪下看雨。

商硯衡拿了件米白的風給披在上，“這麼大的雨，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會停了，今日的庭審你就別去了。”

自從蕭照呈被關進軍委調查部的監牢，已經整整一個月。

這一個月蕭照呈無數次大喊要見奚沉卿，但都被駁回，得知的奚沉卿也選擇視而不見。

但蕭照呈態度格外強，在審訊室里一直沒有開過口，直言稱奚沉卿來了才會代。

瞿燼和軍委調查部是不會慣著蕭照呈的。

他的代不過是走個過程，因為他們手中已經掌握蕭照呈幾乎全部的犯罪證據，不管蕭照呈不代、認不認罪，都必死無疑。

奚沉卿聽著商硯衡的勸解有些猶豫。

商硯衡見搖，從后抱住，繼續說，“蕭照呈這麼想要你出現，我擔心他想要利用你謀。”

奚沉卿也不想見到蕭照呈，因為總想起蕭照呈過去的遭遇。

有些事，對錯真的很難分。

奚沉卿靠在商硯衡的懷中，“那我不去了。”

商硯衡像是獎勵似的在奚沉卿的上啄了一口，“真乖！”

倆人彼此相，緩緩湊近，含住彼此的瓣，細細親吻。

正當倆人吻得難舍難分的時候，一輛車徑直開進了相吾公館，剎車響起，奚沉卿和商硯衡才意猶未盡松開彼此。

冒雨前來的是嚴岷疆。

商硯衡不太清楚奚沉卿和嚴岷疆的關系，只知道嚴岷疆是蕭照呈邊的家庭醫生。

奚沉卿和嚴岷疆面對面坐在沙發上，似乎沒什麼話說，但商硯衡卻從中嗅到了一不同尋常的氣味。

說明奚沉卿和嚴岷疆是認識的，而且還有些無法宣之于口的過往。

外面下著雨，商硯衡給嚴岷疆倒了杯熱水。

嚴岷疆接過說了聲“謝謝”，便沒有下文了。

只是嚴岷疆看商硯衡的眼神似有不同。

奚沉卿知曉嚴岷疆最是沉得住氣的子，耗著浪費時間，終于忍不住開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嚴岷疆淡淡道，“我來找你一起去聽今日關于蕭照呈的庭審。”

不是詢問，完全就是做決定的語氣。

“為什麼？”

嚴岷疆很是坦然，“以蕭照呈犯下的罪，是很難與人探視的，今日應該就是最后一次見蕭照呈。我答應了他，一定讓他見到你最后一面。”

商硯衡劍眉擰，猜測嚴岷疆和奚沉卿到底是什麼關系。

原本他以為奚沉卿不會同意的，但——

“我去換服。”

奚沉卿面很平靜，站起往樓上走。

商硯衡略微驚異，反觀嚴岷疆也是一臉鎮定，像是意料之中，好像很了解奚沉卿的樣子。

許是嚴岷疆察覺商硯衡的注視，回頭，微微一笑，就像是諸暨走出來的富家公子，抬了抬手中的水杯，“水溫正好，你們也很般配。”

明明是那樣賞心悅目，商硯衡卻說不出來哪里奇怪。

很快，奚沉卿便換好服走下來。

看向商硯衡，“你別去了，在家等我回來。”

商硯衡點點頭。

嚴岷疆臨走時朝著商硯衡微微頷首，“再見！”

上車后，雨越下越大，雨刷不停運作都有些模糊路況，外面雷聲滾滾，疾風斬樹，可車卻是干凈得仿佛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奚沉卿忍不住道：“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在蕭照呈邊！”

在扳倒蕭照呈這一局中，有倆個人提供了關鍵證。

一個是奚月，那次奚月和顧斂送蕭照呈回去拿到的。

奚月永遠是奚月，永遠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別說蕭照呈，就算有人為而死，在得知有目的的選擇后依舊保持清醒。

這就是為什麼奚沉卿從來沒有手過之前奚月和蕭照呈越走越近的關系。

另一個便是嚴岷疆。

當時一封陌生郵件發到奚沉卿的郵箱，就猜測是誰，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嚴岷疆。

嚴岷疆眸略微暗爍，有些苦扯著角，“你是不是對我很失？”

奚沉卿沒有回答。

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嚴岷疆偏頭看了奚沉卿一眼，眼尾泛起一縷薄紅，“jane姐，我、”

“過去的事別在提了，我不想聽，專心開車吧。”奚沉卿直接打斷他，而后闔上眸靜靜倚躺。

嚴岷疆結上下滾，強忍辛酸。

s市高級人民法院。

關于蕭照呈的判決庭審是不對外開放的，所以今日坐在聽眾席上的只有奚沉卿和嚴岷疆。

瞿燼負責了整場庭審的安保和秩序。

市局的高局和副局也都帶著警司過來配合行。

審判席上，審判長坐在正中央，法槌重敲，“庭審開始！帶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