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聲冷哼，寒意襲來。

青舟驚醒過來，收回目，看向了前面的屋檐下。

那站在屋檐影下的，雙臂抱，懷里抱劍，正雙眸冷冷地盯著他。

青舟并未聽到的心聲。

當然，也沒有聽到面前這位秦大小姐的心聲。

他微微低頭，準備告辭。

站在他后的百靈卻突然笑道：“姑爺，前些天那位宋姑娘又來府里了，還專門讓丫鬟地過來，準備找姑爺去跟玩呢。不過在路上時被我見了，我幫姑爺給拒絕了。”

青舟聞言微怔。

“姑爺知道這件事嗎？”

百靈問道。

青舟搖了搖頭。

百靈臉上出了兩個淺淺酒窩，挑眉道：“那姑爺若是知道了，會去跟那位宋姑娘玩嗎？”

青舟一臉平靜：“不會。”

“不會嗎？”

百靈眨了眨眼，笑道：“其實就算姑爺去，也沒什麼的。雖然姑爺是贅來我們秦府的，但是我們可不會像是其他府中那樣，限制姑爺的自由，剝奪姑爺的快樂。我們秦府和我家小姐，可是很通達理的，而且對姑爺特別寬容。”

青舟目了，看著道：“百靈姑娘有話請直說。”

百靈臉上笑容微斂，頓了頓，道：“姑爺，那我要說了哦，你可別生氣。”

青舟沒有說話，等著繼續說下去、

百靈先是輕輕嘆了一口氣，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方輕聲道：“姑爺，你也看到了，我家小姐不太好，喜歡安靜，喜歡一個人待著。即便與姑爺親了，也喜歡這樣。所以希姑爺以后不要勉強小姐做任何事，給小姐絕對的自由。如果某一天……”

說到此，目一閃，看著面前的年道：“姑爺，我是說如果……如果某一天，小姐突然厭煩了這樣的生活，不想與姑爺在一起了，希姑爺可以理解，可以讓小姐離開。當然，即便是那個時候，姑爺依舊是秦府的人，可以一直住在秦府，并且會得到補償，而且可以娶妻生子。姑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青舟瞇了瞇眸子，沉默片刻，道：“我懂了。”

百靈有些歉意地看著他：“姑爺，我們沒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不過……我家小姐真的不太好，而且真的喜歡一個人。還有，希姑爺在秦府看到的，和今天聽到的，都不要跟外面的任何人說，可以嗎？”

青舟背對著那道絕的影，看著面前的，頓了頓，突然道：“百靈姑娘，如果大小姐不愿意這門婚事的話，其實現在就可以休斷婚姻的，我并無意見。”

百靈一愣，眸中出了一抹訝異，盯著他看了片刻，方搖頭道：“姑爺，我剛剛只是說如果，你不要想太多了。現在這樣好，以后會發生什麼，那是以后的事。我今晚告訴姑爺這些，只是希姑爺提前有些心理準備，不要陷得太深。”

隨即又道：“姑爺如果有其他喜歡的子，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訴我們。”

青舟目閃了閃，道：“我的確有喜歡的子。”

百靈神微：“是誰？”

青舟盯著的眸子道：“那晚與我房的孩，以后準備一個月跟我同房一次的孩。百靈姑娘，我喜歡，可以把給我嗎？”

這句話說出，整個庭院，忽地寂靜無聲。

半晌后，百靈方笑道：“姑爺，你果然還是陷進來了。也是，像我家小姐這麼漂亮的孩，哪個男人見了不喜歡呢，更何況，又與你拜堂親結為夫妻了。不過……我剛剛也說了，我家小姐不好，喜歡一個人，而且我就家小姐現在不就是姑爺的嗎？”

青舟一直看著的眸子，卻并未聽到的其他心聲。

又安靜了片刻。

他拱手道：“沒有其他事的話，那我先回去了。”

百靈微微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姑爺早點睡，明早還要去給夫人敬茶呢。”

百靈目微閃，輕聲道。

青舟點了點頭，又對著那坐在石桌前一不的影拱了拱手，方告辭出去。

小院里安靜下來。

許久之后，百靈方神復雜地輕聲道：“小姐，是不是有些殘忍？”

隨即又低聲喃喃：“姑爺好的……”

沒有人回應。

最后又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可惜，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青舟回到小院。

本該心沉重，胡思想的，但心頭卻突然像是卸下了一件重，頓時到輕松了許多。

從聽說要贅，到現在，他的心理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彷徨，忐忑，到親后見到新娘的意外之喜和期待，再到后來的平靜與釋然。

最后，到現在的徹底放下。

想一想，這場婚事就像人生。

短短二十多天的時間，經歷了酸甜苦辣，到最后的寧靜與坦然。

有趣。

對于他來說，這段經歷并不太難堪。

本來就與沒有任何。

現在在秦府有吃有穿的，又有陪著，又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無所謂了。

即便以后被休了，也無所謂。

或許可以活的更彩。

他有小蝶就夠了。

主仆兩人上了床，鉆進了被子里，睡在了一頭。

青舟把弱乖巧的抱在了懷里，對著的額頭親了一下，輕聲道：“小蝶，以后要永遠陪著公子，知道嗎？”

小蝶溫順地在他的膛，紅著小臉瞇著眸子，滿臉幸福：“嗯，奴婢永遠都是公子的……公子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死也不分開。”

“腳呢？”

“啊？”

“腳拿來，本公子要握著睡覺。”

“……”

月如水，從窗欞灑落進來。

放在書桌上的銅鏡，雕刻著月亮的一面向上，正映著幽暗的月，緩緩起霧。

與此同時。

另一座庭院后面的涼亭中。

月清冷，一道雪白的影坐在那里，一不。

旁邊的影里，如幽靈一般站著一名抱劍的冰冷，靜無聲息。

而另一名，則站在那道雪白影旁，微微蹙著秀眉，低聲喃喃：“沒了那里的靈，小姐終究是再難進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