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嗚哇~~’

嬰兒的哭泣聲還在繼續——

我睜開眼，腳下貌似沿著長廊再走~

周薄霧繚繞，什麼都看不清晰，我不懂，這是哪裡，這走廊，顯然不是我們養老院的走廊，而我，不是應該回去了嗎。

有些莫名，像是又夢裡,怎麼又會做夢？

‘嗚哇~~’

嬰兒的哭泣似給了我某種指引，三聲後，戛然而止。

我尋著這聲音擡眼，眼前的薄霧似被風吹散，逐漸化開——

攢的人影映眼簾，只是。人臉都好像打上了薄薄的馬賽克，虛化的，看不真切！

我用力的分辨，覺上，這像是個診室的門口。能看認出的，只有服，抱著嬰兒出來的，穿著一的白，是白大褂！

白大褂的後面，還跟著幾個穿護士服的人，從服上，我約的分辨份，該是醫生和護士！

“產婦難產，經搶救無效。已經亡……”

產婦？

我微微擰眉，看著抱孩子的白大褂說著，“很抱歉，你們節哀吧。”

的聲音一出，我前的兩道人影也開始清晰。一個是穿著?布對襟罩衫的老太太，後背微駝，另一位，是個男人，有些高，瘦瘦的，懊惱的只是我如何用力，他們的臉，都太過模糊！

“什麼！我兒媳婦兒沒啦！！！”

老太太腳下一晃，被男人扶住，哭腔傳出，“媽！媽！！”

“我們盡力了，家屬節哀……”

白大概語氣沉重的，把懷裡抱著的孩子朝著老太太前一送，“這孩子心臟可能有些問題，我們醫院目前確診不了，你們最好給孩子帶到大城市去看看……”

心臟病？

我心裡一驚，擡眼看向襁褓中的嬰兒，隨著老人家接過孩子，嬰兒的五居然無比的清楚！

周圍還都是白煙霧瘴。影影綽綽，可這孩子的臉，真切的甚至能讓我看清他泛紫的脣……

‘轟~！’

腦中電閃雷鳴！

我甚至不需要誰去提醒我什麼，骨裡遊走的都是說不清楚的愫——

“是我，他是我……是我啊！！！”

確定！

我很確定！

這孩子就是我！

“他就是我啊！！“

我瘋了一般的喊著。擡腳就要衝過去，可前卻像是出了無形的屏障，擋著我，奈何我如何用力，也沒法靠近，只能像看鏡中人一樣，抑或者說，是在看一場模糊不清的電影，旁觀者似得，看著老太太抱著嬰兒悲痛的哭泣，“可憐的孩子啊，你一出生就是沒媽的啊，我可憐的孫子啊……”

男人蹲到地上，手指用力的摳進了自己的髮裡，嗚咽的，發出低低的哭聲。

“你們是……”

我衝不破屏障，腳下踉蹌的退了兩步，“你們是，我的，和我爸爸……我媽媽……我媽媽……。生我死了？

難產？

我呆呆的搖頭，四肢都開始發?，嗖嗖的，冒著寒氣兒。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這是哪裡？

我從哪裡出生的？

牆上有模糊碩大的紅字，我擰著眉，用力的想要看清，“陳……陳什麼？”

只可惜，除陳字外，後面的紅字依然太過模糊。分辨不出！

我心裡焦急，惶恐，幾次試著想衝到老人和男人邊，卻又被屏障生生的彈回！

很奇怪，不會有痛，但心會很痛，噬扭一般的疼！！

正焦躁著，產房的大門推開，我呼吸一窒，擔架車上推出個蓋著白單的人……

鮮紅的。還在白單下蔓延而出，紅的如同一朵朵的死亡之花，刺目而又剜心！！

“媳婦兒啊！我可憐得兒媳婦兒啊！！”

老太太半伏在白單上，哭的聲音都啞了，而抱著的嬰兒，此刻卻安靜異常！

男人也在哭，他抑著，在白單下攥住了一煞白的手，“你怎麼把我扔下了啊……沒有你，我要孩子幹嘛……”

“媽。媽……”

我的眼眶的，有不停的外涌，心疼的直不起腰……

媽媽，我媽媽是爲了生我，難產死的！？

“媽！！”

白大褂和護士服要將擔架車推走。我瘋了般的再次撞向屏障，“媽！！讓我看看我媽！！我想看看我媽！！讓我看看！誰是我媽媽啊！！！”

我大聲的哭嚎，聲音只能充斥在自己的耳邊，空曠曠的，我似乎被隔離在一個玻璃罩子裡，圍觀另一個世界，而不能參與，亦或者說，這屏障像是隔開了兩個世界，我是夢裡人嗎？

不知道！

我甚至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看到這些。太匪夷了不是嗎？

“媽！！”

顧不上想太多，現在的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看看擔架車上的那個人，白單下，究竟是誰？

“家屬。請保持冷靜！！”

白大褂和護士服們拉開了老人，語氣沉重嚴肅，“產婦已經亡，如果你們想保住這個孩子，我建議你們現在馬上帶孩子去大城市做個詳細檢查。早確診，早治療，這孩子的況真的非常嚴重，拖延不得。”

“……啊？”

老太太哭的說不出話來，抱著孩子。怔怔的樣兒，半晌，才把嬰兒的臉湊到自己的脣邊，“我苦命的孫兒啊，我苦命的孫兒啊……”

詭異的是，當乾癟的脣到嬰孩兒的臉，我再次看清了一個人，就是這個老太太，的臉，也清晰了。

“……”

我捂住，的，臉型略圓，有些微胖，眼角和法令都是厚重的歲月痕跡~

總來看，很善面，哭的讓人心疼，這是我，我的啊……

“媽，你別哭了，這樣……”

男人強撐著緒，“這樣……”

“爸！”

我徒勞的了聲，很想讓他也親一下嬰兒，我也想看清楚他，誰是我爸爸，他什麼，他長什麼樣子？？

可惜沒有，男人只是手了襁褓裡嬰兒猴子樣兒小臉，“我帶著兒子去看病，您歲數大了，留在這理……”

“不！！”

老太太搖頭，打斷了男人的話，手臂抱嬰孩兒，眼裡淚閃閃，堅決異常，“我帶著孫子去看病，去北寧！大城市！我去過的，哪裡都知道，能找到，你眼睛不好，在這多陪陪……苦命的閨啊……”

眼睛不好？

我隨著老太太的視線看向白單下的人形……

苦命的閨？

這就是我的父母？

去北寧？

我原來並不是北寧的，那我是在哪裡出生的？

疑問接連而出，這是什麼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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