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到費城幾近要飛十八個小時,為了趕上燕雋的生日,奚沉卿訂的是凌晨的航班。
深夜二十四點的時候,商硯衡送奚沉卿來到海北國際機場。
因為s市是z國最繁華的城市,所以即便是深夜,這個時候機場的人還是很多。
此時,機場的廣播傳來催促的聲音——
“前往m洲費城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ua3680次航班即將起飛,請還沒有登機的旅客盡快登機,謝謝。”
費城那樣不安全的地方,商硯衡不知道奚沉卿要去見什麼人,雖然很擔心,但也沒有開口,他知道奚沉卿不是普通的弱子,事事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況且,他尊重奚沉卿的決定。
不過他可以通知晏家在費城的人保護奚沉卿。
奚沉卿踮起腳尖在商硯衡的上落下一吻,接過行李箱,“我走了,等我回來,拜拜!”
商硯衡忍不住囑咐,“小心點!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奚沉卿朝他揮揮手,走進了貴賓專用登機通道。
直到奚沉卿的影完全消失在登機口,商硯衡才有些不舍的收回眼神,走出海北機場大廳。
這時,電話響起來。
商硯衡拿出電話,是容錯打來的。
“喂。”
【主,兩天后就是上帝之矛主燕雋的生日,請帖已經發過來了,地點在費城,您看您要不要派人送份禮過去?】
商硯衡劍眉蹙,“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容錯分明一頓,【要不要派人送份禮過去?】
“上一句。”
【地點在費城。】
商硯衡頓時眉心擰一個“川”字,“你再說一遍地點在哪?”
聽筒那邊的容錯估計被嚇得戰戰兢兢,【……地點在費城。】
奚沉卿去的地方正是m洲的費城。
而且時間剛好對得上。
所以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系?
此時,頭頂響起飛機的轟鳴聲。
商硯衡抬頭看,正好看到從s市飛往m洲費城的飛機。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三年前,他救了奚沉卿,但因為自傷昏迷,所以沒能親自照顧奚沉卿,所以奚沉卿才會功離開,讓他怎麼找也找不到。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他晏珩筠找不到的地方,找不到的人,那應該只剩下西西里島的king和m洲上帝之矛的主,也是費城的主人——燕雋。
他記得沒錯的話,容錯和他提過一句,那三年中,奚沉卿去過費城。
所以,奚沉卿離開自己后加了上帝之矛。
上帝之矛,全世界最厲害的殺手組織。
所以,一直奚沉卿通話的那個沒有備注的來電人是燕雋!
難怪他查不到奚沉卿的行蹤!
難怪奚沉卿的手變得這般好!
商硯衡完全堅信自己的猜測,奚沉卿是上帝之矛的王牌員,是被燕雋一直糾纏喜歡的人,奚沉卿此次要去的地方就是費城,奚沉卿要去參加燕雋的生日會,奚沉卿口中說要見的那個朋友就是燕雋。
電話里傳來容錯焦急的聲音。
【主!主!您怎麼了?您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商硯衡當機立斷,“容錯,通知沈識檐、陳北書、循然、寅禮、阿什爾和姜時淮,讓他們各自帶上最得力的英跟我一起去費城。”
容錯微頓,【主!您要去參加燕雋的生日會嗎?】
商硯衡聲音很冷,神冷暗沉寒,“奚沉卿去費城了。”
電話那頭的容錯顯然有些不解,【奚小姐去費城和燕雋的生日會有什麼關系?】
商硯衡眸暗爍,“奚沉卿去參加燕雋的生日會了,就是燕雋口中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姐姐。”
此刻,容錯在那邊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商硯衡甚至燕雋的為人手段,他不擔心奚沉卿傷,因為在一次聚會中,他和西西里島的king都是親耳聽到燕雋對奚沉卿有多麼多麼心疼和不舍,因為奚沉卿救過他。
燕雋不會傷害奚沉卿,但他擔心,以燕雋的占有,奚沉卿這次去了費城可能就回不來了。
—
m洲,費城,燕家城堡。
只要燕家的人才知道這是一座以奚沉卿名字的城堡。
城堡很有中世紀宮廷的風格,如同神邸古堡的皇宮,暗的金碧輝煌立于山頂,一簇一簇的類似圓錐的樣式,層巒疊嶂,后方直通大海,巨大的豪華游靜立。
這才是真正的寸土寸金,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燕家城堡是燕雋在費城的總部,所以格外富麗堂皇、占地千頃,通地鐵、公、汽車、船各種通工,因為燕家的人幾乎都住在這里,里里外外至十萬人,這里是燕家的核心。
上帝之矛在全世界是出了名的狠角,無人敢惹,而燕家與晏氏同音異字,因為地理位置不同,被稱為北晏南燕。
燕家有一個最大的特點:有錢。
特別特別有錢!無法估量的存在!
燕家城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張燈結彩、鋪滿紅毯、鮮花環簇。
外行的人只以為是燕雋的生日所以搞這樣打的陣仗,而其實是為了迎接奚沉卿的回歸。
奚沉卿的名字在這里很有人知道,因為在這里jane。
因為奚沉卿答應了燕雋會回來m洲陪他過生日,所以原本定在游上的生日晚宴取消,燕雋找人去應付賓客,待在城堡里等待奚沉卿的出現。
城堡中心,是以奚沉卿名字命名的宮殿。
無比寬闊的大廳兩側樹立著大大的圓柱,燈明亮,兩側都站滿了人,個個屏息凝神,簇擁著坐在真皮沙發中央的燕雋。
燕雋才二十一歲,比奚沉卿整整小了三歲。
他有著無可挑剔的材和五。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有道不盡的風流多,好像一眼就能把人看,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墜深海破碎的星星,讓人忍不住心生憐。
當初的奚沉卿就是被這張臉給騙了。
可就是這樣一副讓任何人都放下戒備的面孔,底下泡的是令人發指的殘忍和晴不定。
如果說蕭照呈是變態,那燕雋就是變態中的變態,準確來說應該是暴君中的暴君,因為燕雋對人不興趣,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個人,他揚言要為奚沉卿守如玉。
燕雋有病,他有人格分裂癥,最大的一個好,就是喜歡殺人,特別喜歡看人被活活折磨至死。
燕雋的父母和姐姐為他遍尋名醫,為他治療,無論用盡何種方法都是無濟于事,不但沒有毫好轉,反而愈發嚴重,甚至伴隨著自殘的行為。
可是自從遇到奚沉卿,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奚沉卿在m洲的三年,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是陪著燕雋的,而有奚沉卿在的日子里,燕雋的病從未犯過,但只要奚沉卿一離開,燕雋就又開始犯病了,對自己的自殘特別嚴重。
正因如此,燕雋的父母懇求奚沉卿不要離開燕雋,無論奚沉卿提出任何要求,起初奚沉卿礙于燕家對的恩,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奚沉卿幾乎半年都沒有出過城堡,但后來的奚沉卿不信邪了,趁燕雋睡著悄悄離開,當晚,燕雋就拿匕首直接進了自己的心臟,差點沒救回來。
燕雋玩弄著手中的槍,這是燕家最先研制出來的手槍,巧但子彈容量比尋常多出一倍不止。
忽然槍聲響起,子彈劃破風聲。
一個護衛應聲倒地,不過沒人敢吭聲,只是有專門負責的人默默將尸拖下去。
所有人嚇得渾一肅,生怕下一個主要殺的是自己。
燕雋漫不經心,仿佛無關要,只是碾死一只螞蟻。
這已經是燕雋今晚殺的第十三個人了。
現在已經快十點了,但奚沉卿依舊沒有出現,
所以,燕雋很生氣。
燕雋拿起手機,這是他第一百零三次給奚沉卿打電話。
但接過都是一樣的,關機!
燕雋直接將手機扔出去,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他拿槍對準旁邊站著的莉莉安。
莉莉安看著黑乎乎的槍口,生怕下一秒自己就為一尸,“主!求求別殺我!”
“閉!”燕雋很不耐煩,“你!打電話給卿卿!”
莉莉安連忙照做,但結果都是一樣的,關機。
莉莉安小心翼翼解釋:“主,jane姐可能在飛機上。”
燕雋沒有說話,只是下一秒槍聲響起又有一個人應聲倒地。
今晚的人很齊,賀蘭溫言、西蒙森都從d國趕回來,慕白和莉莉安也都待在城堡。
時間一點點流失,現在已經是二十三點半了。
再過半小時就是明天了,就不是燕雋的生日了。
燕雋拿著手槍瘋狂擊,顯然又犯病了。
“啊啊啊啊!!!!”
燕雋最大限度的宣泄自己的不滿。
雖然習以為常,但周圍人還是怕得不行,都在祈禱奚沉卿能早一點到達。
就在時間分針緩緩靠近十二點的時候,所有人包括燕雋都以為奚沉卿不會來了。
忽然,外面有人喊了一聲。
“jane小姐到了!”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救星來了!
立馬有人將大廳橫七豎八的尸拖下去。
原本一臉嗜沉的燕雋忽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換上那副單純天真的乖巧模樣。
變臉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城堡外準備的煙花開始在天空中持續不斷地炸起來,一聲聲齊齊的文豪聲傳來。
這是燕雋為了迎接奚沉卿準備的,他這人就是喜歡排面,陣仗大。
在所有人的翹首以盼,在燕雋整理著裝起迎接中,奚沉卿的影終于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剛踏這里,奚沉卿便聞到很濃重的腥味。
不用猜,肯定是燕雋。
奚沉卿的心沉了幾分,他依舊如此。
所有人包括奚沉卿最要好的賀蘭溫言、西蒙森、莉莉安和慕白等幾人都齊齊鞠躬,“jane小姐好!”
奚沉卿頓了一下,知道這是燕雋的手筆。
奚沉卿無視燕雋,沒有和燕雋先打招呼,而是看向賀蘭溫言、莉莉安等人,依次打著招呼。
賀蘭溫言和莉莉安等人的臉都變了。
怎麼能和他們先打招呼呢?
燕雋的臉不可避免地沉了一下。
賀蘭溫言和莉莉安等人忙給奚沉卿使著眼。
奚沉卿自然是明白的,終于看向了燕雋,看著燕雋那張悉的風流多的臉,像星星的眼,深知這副令人憐的面孔下是怎樣的殘忍狠辣。
還未來得及開口,燕雋便出雙手,朝著奚沉卿走過來,想要擁抱奚沉卿,“卿卿!”
在即將被燕雋抱住的那一瞬間,奚沉卿一個彎腰躲閃就避開了。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連呼吸都停止了。
唯有奚沉卿有這樣的地位,燕雋對奚沉卿幾乎是有求必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燕雋站在原地,握拳頭。
奚沉卿隨便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倆口,一路都沒喝水、差點死。
賀蘭溫言、莉莉安、西蒙森、慕白等人瘋狂給奚沉卿使眼,讓奚沉卿去哄燕雋,可奚沉卿就跟沒看見似的。
其實,上次燕雋朝奚沉卿吼,奚沉卿還是有些計較的。
這個便當做懲罰。
奚沉卿看了眼依舊站在原地的燕雋,如果自己不去哄他,恐怕他能站到自己松口。
最終,奚沉卿想著今晚是燕雋的生日,還是如眾人所愿。
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出手在燕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燕雋立馬轉。
奚沉卿主朝他張開雙臂,“抱歉,航班晚點了,我遲到了,你別生氣,祝你生日快樂。”
燕雋其實很好哄的,只要奚沉卿愿意哄他。
燕雋瞬間眼睛發亮,一把抱住了奚沉卿,地、大力地。
眾人默默想:看!這就是救星!
奚沉卿把燕雋當弟弟看待,沒多想什麼。
燕雋仿佛要把奚沉卿進骨子里,奚沉卿招架不住,直接往后退,到最后直接被燕雋按倒在了沙發上。
“起來!”
燕雋埋在頸窩的頭搖了搖,表示抗拒。
此時,所有人都在看著奚沉卿和燕雋。
奚沉卿覺得好不自在,“再不起來我生氣了!”
燕雋立馬起來,他最怕的就是奚沉卿生氣,因為奚沉卿一生氣就不和他說話。
這招當真是屢試不爽。
奚沉卿把風外套掉,燕雋像是個孩子般抱住奚沉卿的手臂,“卿卿,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奚沉卿沒回答燕雋。
燕雋聲音有些幽怨,“看樣子是沒想了。”
奚沉卿才不會慣著燕雋,看向賀蘭溫言和莉莉安他們,“坐啊!站著干什麼!”
誰敢與燕雋平起平坐。
奚沉卿看向燕雋,燕雋只要奚沉卿在他邊,其他的他什麼都可以不計較,“卿卿讓你們坐就趕坐!”
賀蘭溫言和莉莉安、西蒙森和慕白幾人才敢巍巍坐下來。
若不是奚沉卿,平日里哪過這種待遇。
奚沉卿看了燕雋一眼,想要張紙巾,可手臂被燕雋抱著,就像下一秒會飛了似的,無奈之余,只能拿一只手去出一張紙巾。
奚沉卿對著燕雋的臉某個位置輕輕拭。
燕雋也不也不問,就像個布偶似的任奚沉卿擺弄。
奚沉卿看著他風流到極致的臉,笑起來卻是那麼天真純粹,不由得微微一愣。
燕雋看到奚沉卿的眼神,微微調侃,“卿卿!是不是被我帥到了?”
奚沉卿答非所問,似有慨,“想當初我就是被你這張臉給騙了。”
當初就是因為這張臉,把燕雋當做孩子,他和奚月有著一樣的年紀,所以最開始的時候才會因為他的病留下來,直到看到燕雋把那些人吊起來讓鱷魚一點點吃掉,他在面前裝得太好了,轉念想想,也是夠蠢的,居然會相信燕家的爺,殺手組織的主是單純的。
燕雋微微一頓,含著笑自然而然靠在奚沉卿的肩膀上,聲音似有幾分撒,“真希能夠騙你一輩子!”
其他人看著燕雋這副小鳥依人的樣子,震驚得能塞下一個鴨蛋,雖說已見過無數次,但每一次都為之震驚。
奚沉卿停下手中的消毒紙巾,低頭垂眸看了眼前抱著的手靠在肩上的燕雋,將紙巾中下來的跡給看,“現場清理了,你自己的現場卻忘記清理了。”
燕雋看到紙巾上的跡微微一頓。
隨后一記眼神向一旁坐著的賀蘭等人,居然沒人提醒他!
賀蘭溫言被看得寒都直豎起來。
忽然,奚沉卿的手繞回去,將燕雋藏在后的槍給拿出來,“過生日就別刀槍了,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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