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回到房間,溫遠打開就在門邊的頂燈開關。
一室的明亮里,他的影被拉得狹長。
溫遠在門口站了片刻,邊走邊下外套,正想隨手掛在架上,忽然想起什麼,把外套湊到鼻尖聞了聞。
隨即,皺了皺眉。
那酒味清晰,他一直穿著也沒覺,聞歌的嗅覺從小就靈敏,難怪剛才他一在床邊坐下,就醒了過來。
從口袋里出手機,溫遠就著沙發坐下來,那件染著酒氣的外套隨手掛在了沙發椅背上。
翻出通訊錄,撥給了溫時遷。
接電話的是傅衍:“時遷剛睡下,什麼事這麼晚打給?”
溫遠往后一靠,陷進的沙發里,眉目間的疲憊在這時才顯了出來:“我要離開盛遠一段時間,想讓時遷代理執行總裁。”
他聲音里的疲倦聽得傅衍直皺眉頭:“盛遠現在的況很糟糕?”
“還好,在我的掌控范圍之。”
溫遠低笑了一聲,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整張臉都和了下來:“我有點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傅衍沉了片刻,點點頭:“我明天再跟說。”
溫遠“嗯”了一聲,低頭時,神溫得整個夜都要融化:“我明天,陪回家。”
傅衍沉默,他開始思考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趁火打劫或者是嘲笑這個老男人一番,但眼角余掃到安然地睡在自己邊的溫時遷時,良心頓時回來了:“哦,恭喜。”
聽到那端低低的笑聲,傅衍眉心一,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回頭看了眼妻,摟住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眠質量上去了的原因,天際剛了一點白,就醒了過來。
躺著發了一會呆,等理智和意識全部回籠后,洗簌穿,去廚房做早餐。
還記得,昨晚他回來時那一的酒味。
切了皮蛋和丁,聞歌煲了皮蛋瘦粥后,溫了火,又掐著他平常起來的時間給他煮了一碗醒酒湯。
剛煮上,后便偎上來一個溫的。
聞歌嚇了一跳,握在手里的筷子隨著手一抖,直接落在了流理臺上。
后不聲不響靠近的人卻低聲地笑起來,因為剛洗過臉過了水的鼻尖還帶著微微的涼意,蹭在的耳后,存在格外明顯。
“嚇著了?”
溫遠收了收手臂,抱得更了一些。
似乎是察覺到耳后那一的敏,他故意蹭了幾下,覺到耳廓的溫度漸漸升溫,笑得越發愉悅。
“你怎麼走路沒聲音的?”
聞歌避了避,剛偏過頭,他也挨了上來,那溫熱的在的臉側親了親,答非所問:“怎麼不多睡一會?”
“醒得早。”
聞歌索不躲,手落下去覆在他疊相扣在自己腰上的雙手,輕輕地撓了撓。
溫遠不為所,顯然是沒有松開的意思。
聞歌無奈地撇了撇,就在他的懷里轉過來:“煮了皮蛋瘦粥,醒酒湯剛開始煮,等會先喝了一碗解解酒氣。”
溫遠這才知道在煮什麼,往前走了一步。
聞歌被他環在懷里,被他這個作帶的往后退了一步,被他抵在了流理臺上。
溫遠俯低,原本環在腰后的手關了火。
“咔嗒”一聲脆響,只有煮粥的小火“呼呼”地響著。
聞歌循聲去,還沒皺起眉頭,他已經解釋:“沒喝醉,睡了一晚也差不多了,給我磨杯咖啡?”
“早上喝咖啡不好。”
聞歌嘀咕了一聲,上不贊同,但依然還是掙開他去夠放在柜子上方的咖啡豆。
溫遠眸底的笑意漸深,借著高優勢,一揚手,就把裝著咖啡豆的盒子拿下來遞到高高舉起的手里:“夠不到怎麼不使喚我,你以為家里要男人是干嘛用的?”
聞歌抱著被他遞進手里的咖啡豆,眼神還有些迷惘無辜:“以前家里沒有男人。”
故作扭的姿態,逗得他又低低地笑出聲來,寵溺地了一下蓬松的短發。
那的短發從他的指間穿過時,他低下頭來,在發頂親了親:“我去收拾下東西,我們下午出發。”
聞歌留意著煮粥的火,“嗯”了一聲,便趕著他出去。
等那腳步聲漸遠,聞歌轉頭看了眼他就要消失在客廳拐角的聲音,突然住他:“小叔。”
溫遠停住腳步,轉看:“怎麼了?”
“沒什麼。”
揚起笑,聲音溫:“粥快好了,你快點收拾好東西來喝粥。”
的后是一片白茫茫的晨,的五就在這晨初的時刻,得像是化開了糖,一直甜進他的心里。
吃過午飯后,何興便充當司機來送溫遠和聞歌去N市。
路上也沒避諱聞歌,把酒店現在的況又向溫遠匯報了一遍。
溫遠一手搭在車門的扶手上,一手翻著放在膝上的文件夾,頭也沒抬地吩咐道:“明天時遷會到公司報道,臨時接替我的職位。
所有能夠給的工作都不用拿來給我過目了。”
溫遠過年要回N市這個消息從提過到實行也沒幾天,何興剛接這個消息,并做好了今年過年會忙狗的準備,突然從BOSS里聽到這個消息消化了一下,才應了一聲。
聞歌正在玩手機游戲,聞言,手上的作一頓,扭頭看他:“讓小姑……”
“嗯,準備過完年要個孩子,正在全心地準備……”他頓了頓,彎一笑:“反正兩個人最近都很閑,盛遠只能拜托拜托他們了。”
他的聲音得低,但就在前排的何興依舊聽了個一清二楚,不由對即將接手盛遠的溫BOSS的妹妹以及妹夫報以十二萬分的同。
想了想,何興輕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過后視鏡看見溫遠抬起頭來看向了他,了,苦著一張臉,哭喪著聲音說道:“溫總,我今年也有找朋友的計劃。”
溫遠微挑了挑眉,反問:“你確定你找朋友只需要一年?”
何興:“……”幾個意思!
老板你這麼人攻擊真的是認真的嗎?
……
到達N市時正好是飯點,何興不止又一次充當了一回司機,還做起了拎包小弟,幫著溫遠一起把行李箱拎上樓。
N市比被冰雪徹底侵襲的A市要溫暖不,小區的電梯正在維修,正好不能用。
何興拎著行李一上一下跑了兩趟,等搬完行李時,上已經出了一薄汗。
溫遠把行李箱拎進聞歌的房間返回來時,正好撞上徐麗青留著何興,非要他吃過飯之后才給走。
他心思一轉,仔細地打量了眼跟在他邊近十年,工作一直勤勤懇懇也能力出眾的何興幾眼,拍板定案:“留下來一起吃飯吧,路也不好開,明天再走。”
何興的表頓時有些……寵若驚。
這種缺人手的時候,不應該把他當牛一樣去使喚嘛!可他發現,自從大BOSS談了之后,連帶著那顆心都了不啊……
見他呆呆地站在玄關,一副沒回過神來的樣子,溫遠難得對他笑了笑,走過去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是想找朋友,把條件跟徐老師說一說。”
何興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幾乎有些驚恐:“老、老板!”
“這麼驚訝?”
溫遠看他一眼,依舊笑得溫潤:“N市好像缺一家盛遠酒店。”
何興剛燃起的心頓時碎了一地。
原來只是打牌,想用把他留在N市QAQ。
BOSS果然別有居心。
吃過飯,聞歌幫著徐麗青一起收拾碗筷。
溫遠則本徐麗青的先生去書房收拾住的地方。
聞歌來之前已經跟徐麗青通過氣了,現在兩個人什麼關系,一家兩個大人都清楚。
溫遠的份又特殊,這種天氣沒必要也犯不著把他攆出去住酒店。
不然扭扭的,顯得還小家子氣。
不過,今晚不止溫遠要住在這里,就連何興也要住在書房。
對于和大BOSS同一屋睡覺,還要同床,何興是很驚恐的,堅持要打地鋪,那表貞潔得聞歌都有些于心不忍。
聞歌在廚房里沒待多久就被徐麗青攆了出來,端著切好的水果走到書房一看,里面哪有什麼熱火朝天收拾房間的景象,只有溫遠正倚著書桌在看書。
聽見靜,轉頭看了眼,見是,一手捧書,另一只手在桌山輕扣了幾下,發出“咚咚”的輕響聲:“過來。”
聞歌四環視了一圈,看到卷在一起堆在長沙發上被子枕頭,忍不住笑出聲來:“真的要睡地上?”
“睡客廳。”
溫遠手從手里接過盤子放在書桌上,忽然微揚了語氣,不懷好意地問道:“你說是我睡客廳好,還是何興睡著好?”
聞歌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啊”了一聲,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溫遠見門外沒人,想著這個時候應該也不會有人經過。
長臂一攬,把抱進懷里,背對著他,整個人往后靠在他的前。
的,他修長的手,把整個包圍在了溫暖的懷抱里。
“我問,我睡客廳好不好,嗯?”
最后那一個音節,尾音上揚,說不出的勾魂攝魄,帶著明顯的引,那故意低的聲音,低沉的音,故意加了技巧的音調,聽得聞歌耳子一,大腦都被他的聲音迷了:“什、什麼意思?”
“我睡客廳的話……”他故弄玄虛地頓了頓,覆在的耳邊輕聲道:“等大家睡著了,我可以去你的房間和你一起……”
最后一個字,他沒說出口。
可那曖昧的音,卻像是一條能系住心口的帶,明顯的,十足的魅力。
明明他也沒說什麼,偏偏聽得聞歌耳子一熱,整張臉都燥紅了起來。
聯想了一下某些畫面,甚至有些口干舌燥。
的耳見見被染紅,突然抬手捂住眼睛,聲音卻義正嚴辭:“這是在我家,你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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