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出來,傅言洲背著走另一條路回家,路邊的風景與來時的那條路上沒什麼不同。
閔稀單手攀著他脖子,另只手拿著手機拍街景,也會把他們自己拍進去。
因為心境不同,覺波士頓的秋天從來沒這麼好看過。
閔稀以前沒走過這條路,“還有多遠到家?”把手機塞他風口袋里問道。
傅言洲將往上托托,回:“沒過半。”
閔稀看腕表,他們走了半個多小時,照這樣的速度走下去一個鐘頭都走不到家。
為了背走遠一點,他選擇繞路,多繞了將近分之一的路。
兩手著他脖子,著他側臉:“以后每年秋天我都要來一趟,就走這條路去你們學校,再原路返回。”
傅言洲:“可以多來幾趟。”
閔稀說:“你不懂我什麼意思。”想讓他每年都背著從這條路上走一回,而不只是單純故地重游。
傅言洲沒解釋自己懂還是沒懂,而是直接回應:“你來幾趟我就背你走幾次,把四十一次雙倍補上。”
“是四十一次。”
“我畢業后你又來過?”
“嗯。”笑著調侃自己:“你不在這里了,我就跟失了一樣。”
傅言洲腳步慢下來,扭頭看。
閔稀湊過去,在他上輕吻,附近沒人經過,又覆上去親他。
傅言洲緩緩松手,從他背上下來,還沒站穩就被他攬到前,著的吻下來。
被他抱在懷里在街上擁吻,閔稀心臟怦怦跳,可能是他氣場和高的緣故,他明明親的時候很是溫,卻給迫的強勢。
路邊的吻,熱烈而短暫。
傅言洲放開,牽著走了幾步又背起。
下午他們開車去附近的小鎮看畫展,打卡喜歡的那條楓葉大道,傍晚又坐在海邊咖啡館點了兩杯咖啡。
他們沒點甜品,咖啡館老板送咖啡過來時附贈給一份。
“好久沒看到你了。”
閔稀驚訝:“還記得我?”
老板笑:“印象非常深。”
因為來的次數多,總喜歡坐在同一張桌子,點同樣口味的咖啡。
又有其他客人來,老板過去忙。
傅言洲用力攥攥的手,來了那麼多次,而見到他的次數兩個掌數得過來。
以為這個季節坐在海邊正舒服,可太落下去,風吹在上還是有點涼,氣溫只有六七度。
咖啡館老板說,前天剛降了一場雨,溫度變化有點大,剛下雨那天他找出薄棉服出來穿,今天天晴了才沒那麼冷。
傅言洲臨時改主意,詢問:“晚上還住不住這?”
閔稀攏攏風,還是有點冷。兩手捧著咖啡紙杯,抿了一口搖頭:“不住了。”
傅言洲下風披到上,示意把胳膊進去。
閔稀不穿,堅持稱自己不冷。
傅言洲執意把風給穿上,瞬間被他服上特有的氣息包圍。多了一件擋風的服,閔稀終于不冷。
“我們回去吧。”擔心他冷。
傅言洲:“咖啡還沒喝。”
“拿著邊走邊喝,到車里也一樣喝。”
“時間久了影響口。”傅言洲道:“我不冷,天天鍛煉。”
閔稀已經能預見他接下來會說什麼,讓跟他鍛煉。還不等他說,先把他的話頭堵死,斷了他的念頭:“我不鍛煉。”
傅言洲笑:“沒打算讓你鍛煉,別那麼敏。”他的風穿上袖太長,他幫挽了兩道。
五天的旅程,今天才是假期第一天,傅言洲問明天什麼安排。
閔稀:“沒安排。”
因為是故地,哪哪兒都悉,重游的不是景是他在旁。靠在他上喝咖啡,“你決定去哪吧。”
傅言洲:“明天帶你去逛集市。”
閔稀對集市最興趣,“去哪逛?”
“曼哈頓。”傅言洲牽著離開海邊,說:“去逛復古集市。”
“我要是看上什麼東西,你得幫我砍價。”
“可以。”
閔稀把還剩半杯的咖啡杯給他,一手抓著他手指,一手在他風口袋。這是喝過最悠閑的一次咖啡。
回到別墅,傅言洲忙了兩個鐘頭工作,閔稀躺在沙發上看他大學時買的雜志,頭枕在他上。
手機振,哥哥發給:【分鐘后打電話給我。】
閔稀:【?】
閔廷從樓梯下來,沒再回妹妹。今天父母都在家,兩人正在餐廳吃早飯,誰都沒說話。
母親昨晚回來的,他當時還沒睡,父親應該早上才回。
江芮遞杯水給兒子:“周末不多睡會兒?”
閔廷如果知道父親今天回來,他不會下樓打擾他們吃早飯,放下水杯對母親說:“去公司還有事。”
這句是謊話。
自從六月初在江城度假后,父母就沒有再單獨相過,不是父親出差就是母親出差開會,時間總是錯開。不過母親這次主休息,而不是一味地加班,不知算不算和父親關系緩和的一個信號。
他拿起筷子,妹妹的電話如約而至。
“喂,稀稀,什麼事?”
閔稀還想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神神的也不解釋清楚。
“爸爸媽媽都在家?”刻意放低聲音。
“嗯。”閔廷假裝看腕表:“你說。”
閔稀反應過來:“拿我當借口是嗎?隨你怎麼編吧,我現在編不出來。”
閔廷起,佯裝事比較急:“沒事,我去理,你安心玩你的。知道怎麼說,嗯。”
掛了電話,他對父母解釋:“稀稀客戶那邊有個棘手的事,我過去協調一下。”
江芮擔心道:“嚴不嚴重?”
“企業危機,公關一下就行了,沒事。”閔廷匆忙離開,忙到連外套都忘記拿,走到院子里又被凍得折回來,暗嘲自己演著演著還戲了。
隨著院子里的汽車聲遠去,家里安靜下來。
江芮不吃煎蛋不吃蛋黃,閔疆源剝了一個水煮蛋,蛋黃留給自己,把蛋白放盤子里。
閔疆源沒話找話說:“稀稀他們又出去旅游了?”
江芮:“嗯。”
閔疆源把妻子最吃的一碟醬菜端到面前,“你什麼時候能再休假?我們在周邊玩玩。”
他特意強調:“他們對周邊度假村也不興趣,就我們倆去。”
他羨慕兒婿,他們年輕自由,想去哪里不過是幾天假期一張機票的事。不像他,不由己。
有些浪漫也已經不適合他們這個年紀。
江芮慢條斯理吃著蛋白:“再說。年底忙。”
沒有冷理,也沒直接拒絕,閔疆源松了一口氣,從去年八月至今,總算愿意用正常口氣和他說話。
吃過早飯,江芮把父親給的各種花花草草澆水施,父親說養花能修養,于是把自己花房里養的比較好的花移栽到盆里,給送來十幾盆,父親應該覺出這幾年過得不如意。
父親對說:不能讓自己閑著,你看稀稀就很好,自己學做蛋糕。
當初稀稀離婚后學做蛋糕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父親暗示的足夠明顯。
“我走了。”閔疆源的聲音打斷思緒。
江芮點點頭,繼續給花澆水。
閔疆源上說著走,在旁邊站了半分鐘也沒。
“我晚上回來吃飯。”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都在北京,晚上住家里。
江芮“嗯”一聲,不太熱絡。
閔疆源了好幾次才把手出去,輕輕抱了一下妻子。年輕時他們都沒有分別擁抱的習慣,一把年紀做這樣的事,他胳膊不由僵。
江芮微怔。
久違的擁抱和懷抱,鼻尖發酸。
等回神,閔疆源已經放開往汽車走去。
汽車路過一家早餐店,閔疆源瞥到了坐在店里正吃早飯的兒子,心里莫名酸楚,兒子自小就懂事,幾乎沒讓他過心,還替他們把兒照顧得特別好。
汽車很快開過去,他又扭頭去看,被后面的車擋住,什麼都沒看到。
閔廷一邊吃著一邊在同妹妹說話:“在吃油條。”
“我也好久沒吃油條了。”閔稀突然想吃。
閔廷:“等你回來帶你過來吃。”
“我自己去吃。”
“你沒來過。”閔廷也是頭一回來,從家里出來后開車在街上漫無目的轉,然后就轉到了這兒。
他問妹妹哪天回來。
閔稀:“還早。明天去曼哈頓逛集市,還要再去蓓清語的培育基地,最早也得下周末才能回去。”
閔廷:“看來傅言洲閑,讓他多練習練習喊哥,爭取早點拿到集票本。”
“……”
“掛了,等你回來帶你來吃早飯。”
閔稀把手機丟沙發上,還枕在傅言洲上,一抬眸,傅言洲正著:“閔廷那麼閑?”
閔稀:“……”
六月份時在江城民宿看完八十一張機票的打印版,傅言洲當即就要陪閔廷回北京,把集票本拿來,條件隨便閔廷開。
閔廷幽幽道:什麼都不缺,以后在公開場合喊他哥,私下喊不喊無所謂。
公開場合主要是指跟嚴賀禹他們約牌局時。
一個等著被喊哥,一個怎麼都撬不開,從六月份僵持到現在。
翌日早上,他們飛去曼哈頓,趕上周末的集市。
閔稀喜歡逛集市是能看到一些日常生活中看不到、接不到的東西,有些小件能給帶來創作靈。
抓著傅言洲的手,逐個攤位逛。
“我那個集票本是在波士頓天集市買的,劃算又好看。”
說到集票本,忍不住問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集票本從我哥那里拿回來?”
傅言洲沒打算直接找閔廷拿:“曲線救國。”
閔稀笑:“你打算怎麼一個曲線法?”
傅言洲:“等你有嫂子了,找你嫂子幫忙。”
閔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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