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氣盛不是什麼壞事，不過等到你死過一次，等到你被空間流攪霧，神魂在世間飄孤苦無依，所到之皆是虛無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其實犧牲幾個無關要的外人，來換自己長存，并不是什麼大惡之事！”

烏驊繼續振振有詞的蠱，“這本就是個弱強食的地界兒，每天有無數人死在刀俎之下，為什麼戰死就無人深究，死在我的謀劃之下，就是大逆不道！”

“你細細琢磨，是不是不公平！”

烏驊巧舌如簧，三言兩語便顛倒黑白。

“這話你該去和天下人說，和我說有什麼用？”唐南兮不敢茍同，卻也懶得辯駁。

烏驊就是個瘋子。

一個滿心滿眼都只有自己的瘋子。

“那就祝你計劃順利吧。”唐南兮施施然的起，居高臨下的垂眸瞥了一眼烏驊，“你若是將心思全都用在正道上，是有能力改變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的。”

唐南兮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

不同烏驊，只是可惜了烏驊的天賦。

德不配位，也是手握大權于算計，也就越是天下的災殃！

“你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無論我的心思用在什麼地方，我生來就是要改變這個世界的！”

烏驊向來自視甚高，他也確實有那個資本。

“你們所謂的良善和大義，不過是能讓那些螻蟻多活一段時日罷了，可是對于人族來說，推歷史的就那麼寥寥數人！”烏驊薄涼的像是個機，他不是沒有，他是覺得無用之人都該死！

“那些人只會拖你的后！”烏驊重重的哼了一聲，“我若是有你的天資和本事，這天下早就已經是我的囊中之了！又何苦謀劃這麼多年！”

烏驊語氣惋惜，“我是個惜才的，但凡你和穆北川沒有一意孤行，我們三人都不至于鬧到今天這種你死我活的境地！”

烏驊長嘆了一聲，對唐南兮的憾半點不假。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終究是要爭個你死我活的！”唐南兮神淡漠，烏驊這些心思早就已經悉到麻木。

烏驊是真正的三家后人，不僅繼承了烏家的天賦，更是繼承了三家自命不凡的傲氣。

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為上位者，如果沒有對眾生的悲憫，那眾生只能生靈涂炭。”唐南兮語氣沉凝，“那些人沒了，你的統治還有什麼意義？”

“你也太小看人族的繁衍生息了！”烏驊大笑出聲，似乎是在嘲笑唐南兮的鼠目寸，“你這樣的天才百年難得一見，可那些蕓蕓眾生卻生生不息！死了一批，還會有新的一批，那些腌臜的下層人沒多本事，就是繁衍的快！”

烏驊臉猙獰的將普通人放在和牲畜無異的地位，人族的代代相傳和薪火延續在烏驊眼里，就像是暗里的老鼠一般，本不值一提！

“你還真是......喪心病狂。”唐南兮眉頭蹙，甚至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恰如其分的形容烏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