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Chapter 66(大結局)
大過年的遇上劫匪大家都很糟心, 見劫匪被收拾了,車上的乘客跑下來一人踩了劫匪幾腳,發洩了點怨氣之後也就沒有再做些什麼過激的行為, 要不然這幾個劫匪恐怕是沒命等到警, 察來了。
大司機報了警, 見剛剛救了自己的英雄正和妻兒站在人群外,於是滿臉激謝的跑過去:“英雄, 多虧了你啊,不然大夥這個年可不好過啊。”
“報警了嗎?”秦戈問道。
“報了報了,不過民警同志過來還得好一會。”大司機說道。
秦戈看了看前面糟糟的人群,皺眉問道:“都在這等警 察過來?”
“是啊, 派出所說了,讓我們原地等著。”大司機說道。
秦戈抬手看了看手錶, 早上八點出發,開到這裡已經十點半了,又遇上這攤子事,到現在都十一點多了, 下午還得往回走, 要是再去趟派出所, 時間估計要來不及。
“師傅,這裡到烈士陵園還有多遠?”秦戈問道。
“烈士陵園?”大司機愣了一下之後了然道,“怪不得兄弟你手這麼好,原來是軍人同志啊。”
秦戈淡淡的點了點頭。
“不遠了,就在前面, 開車過去也就十分鐘。”大司機說道。
“那走過去估計得半個小時。”秦戈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吳桐和飛飛,似乎在徵求他們的意見。
吳桐回了他一個微笑,牽著飛飛的手,仿佛只要秦戈說走,就帶著飛飛跟上。
“過去看戰友的吧。”大司機嘆道,“我常年在這條道上跑,每年都有不像你們這樣過來祭拜戰友的同志。”
“現在日子好過了,大家都覺得世界和平了,哪裡會知道有這麼多戰士被埋在了邊境線上,也就你們這些戰友和家屬還記得他們。”
“說多了,我就是慨一下,那個你們不是要去看烈士陵園嗎,我開車送你們過去。”大司機慨完提議道。
秦戈沒想到大司機會說出這麼一番話,看著他的眼神都溫和了很多:“不麻煩您了,大車上都是大家的行李,開走了不好。”
“沒事,你剛剛才救了我們,大家不會介意的。”
秦戈是真的不想大司機把一車人撂下,然後帶著滿車的行李送自己去祭拜戰友,左右看了看,發現人群後面停著一輛麵包車,秦戈知道是劫匪的,於是提議道:“我看這樣,我開著他們的麵包車過去,你和大家在這裡等派出所的民警,我很快回來。”
秦戈從大車上把買的東西拎了下來,帶著媳婦和孩子,開著劫匪的麵包車一家人直奔烈士陵園。
車子到門口的時候,秦戈就停了下來,哪怕裡面有足夠的空間可以開進去,秦戈也沒有再進一步。
吳桐抬頭看著生銹的大門,從斑駁的痕跡就能猜出這座陵園已經存在了很久。
“這座陵園後面十公里就是國境線。”秦戈忽然說道。
“什麼是國境線?”飛飛疑道。
“就是咱們國家的大門,不能隨意讓別人進的地方。”吳桐解釋道。
“哦。”飛飛似懂非懂。
一家三口手牽著手,慢慢走進了陵園,冰冷的墓碑整齊排列著,麻麻的簡直看不到邊界,吳桐不敢想像,這裡到底埋葬了多英雄。
“我們當初約定好的,如果犧牲了就都留在這裡,繼續守護這片邊境線。”秦戈說道。
“那現在呢?”吳桐忽然有些害怕,停下腳步問出了這句話,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爸爸,犧牲是什麼意思,你留在這裡,不跟我和媽媽回去嗎?”飛飛也仰著腦袋問爸爸。
秦戈深深的看了一眼吳桐,而後蹲下一把把飛飛抱了起來說道:“爸爸怎麼捨得你和媽媽。”
吳桐這才笑了笑,拎著袋子跟在男人後繼續前行。
終於……秦戈停在了一排墓碑前,吳桐在一旁默默的觀察著,並排的四個墓碑上非常簡單,掛著半照,寫著名字和時間。
不同的名字,不同的面孔,不同的出生日期,卻結束在同一天。
墓園裡很安靜,除了偶爾吹過的寒風,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
“爸爸,照片上的人是誰?”飛飛指著墓碑上的照片問道。
飛飛打破了寧靜,把秦戈從深遠的記憶裡一下拉了出來,秦戈的眼睛有些發紅,他把飛飛放了下來,帶著他從最右邊的一個墓碑開始一個一個介紹。
“這是爸爸的隊長,一個說話特別大聲的叔叔,從小學習績不好,卻喜歡裝文化人,明明沒有近視眼卻喜歡帶眼鏡。”秦戈回憶道道。“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是打架最厲害的就是他。”
飛飛看著墓碑上笑容爽朗的陌生叔叔,明白過來爸爸這是要把自己介紹給對方認識,於是乖巧的對著照片說道:“叔叔好,我是飛飛。”
秦戈也沒想到飛飛會這麼打招呼,吃驚的同時心裡更是,有些激的補充道:“他邵兵。”
“邵兵叔叔好,我是飛飛。”飛飛重新自我介紹。
秦戈帶著飛飛走到下一個墓碑面前。
“這是爸爸的戰友,一個特別臭的叔叔,沒有任務的時候,還會在上噴香水,我們老是笑話他娘,但是他槍法特別好,是個了不起的狙擊手。”秦戈介紹道。
“爸爸,這個叔叔什麼?”飛飛問。
“劉大壯。”一個和外形永遠不匹配的,特別土的一個名字,經常被拿來開玩笑的名字。
“劉大壯叔叔好,我是飛飛。”飛飛認真道。
秦戈飛飛的頭,接著下一個。
“這個叔叔鬼主意特別多,他最喜歡在山裡玩了,因為他一藏起來,別人就找不到他了。”秦戈笑道,“有一會藏到蛇裡和大蟒蛇睡了一晚上。”
吳桐知道,這個肯定就是那個說要帶著媳婦去看蛇的禿子。
“蛇不是很危險嗎?”飛飛問道。
“你禿子叔叔不怕蛇。”秦戈笑道。
“哦,禿子叔叔好,我是飛飛。”
秦戈過照片上禿子銳利的眼角,仿佛耳邊響起了對方的國罵。
(尼瑪,禽,別人都介紹大名,到我這怎麼就禿子了。)
“他大名李昊。”秦戈補充道。
“哦,李昊叔叔好,我是飛飛。”飛飛禮貌的再次說道。
最後一個了,吳桐著墓碑上乾淨清爽的青年,那雙眼睛幾乎和飛飛一模一樣,這是……
“爸爸,這個叔叔是誰?”飛飛見爸爸一直不說話,於是追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吳桐聽到這句話,蘊在眼眶裡的淚水一下就滾了下來,捂著,悄然後退了兩步,生怕打擾到兩人。
“他林天,是你爸爸。”秦戈說道。
“爸爸?”飛飛瞅了瞅照片,又回頭瞅了瞅秦戈,最後問道,“我以前的爸爸嗎?”
吳桐吃驚的著飛飛,原來他記得。
“飛飛記得?”秦戈也有些吃驚。
飛飛搖了搖頭說道:“媽媽說我有爸爸,但是我一直沒見過,說的是他嗎?”
吳桐從來沒說過這話,那麼飛飛裡的媽媽,指的一定是他的親生母親。
“你見過的,這裡的叔叔你都見過。”秦戈說道,“你一歲的時候,我們都去看過你。”
“我不記得了。”飛飛茫然的著秦戈,但是他真的想不起來了。
“沒事。”秦戈了飛飛的腦袋。
眨了眨眼,看著有些傷的爸爸,思索了一會,飛飛認真的說道:“爸爸,我以後會記住的,不會再忘了。”
“好。”秦戈欣的點著頭。
“爸爸,我爸爸是什麼樣的人。”飛飛話說的有些拗口,但是吳桐和秦戈都聽出了他的意思。
“你爸爸是我們五人小隊裡最小也最聰明的人,他電腦特別厲害,演習的時候可以直接黑掉對方的指揮部。對了他也喜歡玩魔方,每次一有空就拿在手裡玩,和你一樣。”
飛飛聽完爸爸的敘述,就把背在背上的小書包拿了下來,拉開拉鍊,掏出一個漂亮的三階魔方,放在了墓前。
飛飛對著照片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說道:“爸爸,飛飛也喜歡魔方,這是我最喜歡的魔方了,送給你。”
“爸爸,我和媽媽都很想你。”
吳桐站在父子兩後,哭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特地帶來的東西都沒擺上,於是拿著花一束一束的放在墓前。
飛飛看見了,也跑過來幫忙,把最後一束花親手放在了親生父親的墓前。
秦戈還帶了五瓶啤酒,五包煙。
吳桐默默的擺好,牽著飛飛站在秦戈後不遠,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等著,等著秦戈和他的戰友聚完。
仿佛過了很久,久到吳桐的有些發麻,飛飛的手和臉都凍的通紅了,秦戈才彈了。
秦戈把啤酒一瓶一瓶的打開,一瓶一瓶的灑在墓前,直到最後一瓶的時候才自己直接幹掉。
“看見了嗎?我媳婦和兒子。”秦戈笑道,“羨慕我吧,當初你們天天嚷著要回家娶媳婦陪媳婦,現在我都做到了。”
“還有你們說的月旅行,特種兵的浪漫,我都去了,除了禿子的提議,其他都特別好。說到這裡我就得罵你了,你個禿子,出的什麼餿主意,嚇的我媳婦差點沒跟我離婚,你要是還在我面前,我指定揍的你找不到北。”秦戈指著禿子的照片罵道。
“你說你這樣能娶著媳婦嘛?你不是說自己帶你媳婦去的嗎?”一米八幾的漢,蹲在墓前抱著個啤酒瓶子哭的像個孩子。
“你們這幫不守信用的混蛋,當初不是說好了一起回基地然後請假出去相親的嗎?”秦戈又哭又笑的吼著,“怎麼最後就我一個人回去了?那麼多事,都讓我一個人去做。”
……
“你們不是能耐的嗎?每天日天日地,老子天下無所不能的樣子,最後怎麼都他媽躺這裡了。”
“你們笑什麼笑!”秦戈指著照片罵道,“你們是不是特別得意,知道老子再也趟不進來了是吧。”
“老子不在乎,老子現在有媳婦,有孩子,有家,老子才不願意來給你們作伴呢。”
厚重的悲傷了過來,吳桐蹲下,抱著飛飛無聲的流淚,卻沒有上前安,三年了,男人有太多的話想說,想和戰友們傾訴。
“媽媽。”飛飛小聲的喊著,輕輕的拍著媽媽的背。
又過了好一會,秦戈的緒穩定了一些,他把墓前的香煙一包一包拆開,然後出一點上又一一排在墓前說道:“知道你們喜歡煙,我給你們點上,這煙味道不錯吧,新出的,你們以前沒過的。”
“嘔……”對煙味有些敏的吳桐有些反胃,捂著臉發白。
“媽媽?”飛飛擔心的看著吳桐。
“沒事,媽媽喝點水就好了。”吳桐小心的看了看秦戈,發現男人並沒有發現者這裡的靜,於是小聲的說道。
飛飛從書包裡翻出了自己的小水壺,懂事的遞給媽媽。
吳桐笑了笑,把飛飛摟進懷裡,離的稍微遠了一些,坐在一旁的臺階上繼續等秦戈。
……
“我媳婦又漂亮,又賢慧,又善良,又能幹,就是不大喜歡我煙,所以我得點。”秦大哭了,罵了,最後和眾兄弟秀了一把媳婦之後說道,“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媳婦該等急了,以後我會常來看你們的。”
秦戈站起,最後看了一眼墓碑,轉過,就看到了吳桐和飛飛的影。
“不是讓你們去車上等。”秦戈心疼道。
“我希你轉的時候能看到我們。”吳桐說道。
“回去吧。”秦戈握著媳婦冰冷的手,心裡滿是。
似乎把傷和沉重都留在了後,離開墓園的秦戈整個人輕鬆了很多。
秦戈開著麵包車回到大那裡,警 察似乎剛到不久的樣子,五個劫匪已經被拷上了,但是還沒有被押上車。
“嘔……”忍了一路的吳桐靠著車子不停的嘔著。
“媽媽,媽媽。”飛飛擔心的喊著。
“怎麼了?”秦戈一臉張的湊過來,但是秦戈一靠近,吳桐就嘔的更厲害了。
“是不是我上的煙味?”秦戈也反映過來了,小源說過,吳桐聞到煙味會反胃。
秦戈立刻把外套掉,扔在地上,這才敢湊過去。
“嘔……你別掉服,天氣這麼冷,會著涼。”吳桐蒼白著臉問道。
“我不冷,都是我不好,我沒顧慮到。”大冷天坐在車裡,還開著空調,自己一的煙味,媳婦一定難壞了。
“是我自己太氣了,我雖然對煙味敏,但是這次反應好像有點大。”吳桐奇怪道。
“同志,同志,就是這位軍人同志制伏的這些劫匪。”大司機帶著幾個民警朝秦戈這邊走來。
詢問了幾句之後,眾人重新坐上大,原路返回W市派出所做筆錄去了。
其實事的過程已經很清楚了,眾人之所以全部回派出所,主要是為了拿回被劫匪搶走的錢,拿走的時候,劫匪也沒記帳,只能靠眾人自己出來說被搶了多,有派出所的同志登記發還,眾人心裡會安心一些。
一頓折騰之後,三人到晚上才回了酒店,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又趕回帝都過年。
秦家人自然知道秦戈這幾天去哪裡了,心裡擔心的同時又著期待。李雲景醫生說了,如果這次秦戈回來緒正常,就表面他是徹底的痊癒了。
所以大年三十這天,當秦戈滿臉喜的從吉普車上下來的時候,早已等候多時的秦母見兒子沒事,激的抱住秦戈,喜極而泣。
秦父和秦淮也是一臉慨的站在後。
驚的剛下車的小源,躲在吳桐耳邊問道:“姐,你和姐夫平常不回家嗎?看把人老太太激的。”
“別瞎說。”吳桐嫌棄道。
小源聳了聳肩,低頭看了看飛飛小聲叮囑道:“記得要紅包。”
飛飛眨了眨眼睛,想起舅舅的叮囑,說新年跟長輩要紅包,長輩會高興,於是噠噠的跑到前喊道:“,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小源簡直沒眼看,一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心狂吼:小飛飛,不是讓你現在去啊,有沒有眼……
吳桐氣的用鞋跟使勁碾小源的腳。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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