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開口,唐璃忙補充道:“你之前說過的,盡量每天陪我……”
可是呢,就陪了一天。
程紹堂默了一秒:“我明天得去趟公司,中午有個飯局。”他說,“你看這樣,早晨我送你,下午我接你,盡量陪你好不好?”
唐璃點了點頭。
程紹堂從桌子上拿起馬克杯遞給,唐璃還想說什麼,視線全都被馬克杯吸引過去。
“這個杯子——”輕言細語,“和我的一樣。”
“嗯。”
唐璃捧起馬克杯,暖流順著瓷壁傳到手指間,方才的小曲令短暫的忘記要說的話,直到對方提起——
“還有什麼想說的?”
看向坐在邊的男人,對方自是回以同樣的目,慢條斯理地歪了歪腦袋。
慵懶又隨意。
唐璃不問道:“你發小沒事吧?”
他面無表地說:“不太好。”
從一個話題轉到另一個不相乾的話題,自然是猜得到有多好奇。程紹堂沒想太多,想知道他便就說了。
“後來又找過我,緒不太好,無非是求安,不過我也無能為力。”他說,“其實我也想不通,不喜歡為什麼和那人睡。”
憑溫爾雅的家世,周彌生其實不敢如此待。又憑程紹堂對溫爾雅的了解,若不是對人有著幾分好,萬萬到不了如今這一步。
只是半推半就半迷蒙,八是溫爾雅自己沒搞清心意,如今陷左右兩難。
周彌生和溫爾雅,一個殺伐果斷,一個猶豫不決,倒是互補。
他問唐璃:“你說呢。”
唐璃點點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點什麼頭。”程紹堂笑了笑,無奈說,“你們人,總口是心非。”
他話音未落,唐璃就知道他把自己和那位姓溫的小姐歸類為同一類人——人。抿了抿,說:“我是真不知道。”
“那你點頭?”
“點頭是覺得你說得也對。”
帝都燈火通明的夜晚,風雪在窗外混作一團,卻和他在這裡,合膝而坐,討論一個從未討論過的兩話題。
話題的主人還是別人。
他們當然會將此番話化作掩埋在心裡,而從這晚起,他們有了共同的話題。
或許程紹堂的心思沒有這樣細,但唐璃就是這樣想的,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程紹堂的臂膀搭在沙發靠背,手掌撐起半個頭,姿態慵懶地看著:“你是什麼想法?”
唐璃:“哪方面?”
程紹堂:“睡覺方面。”
唐璃思索了下,說:“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嗎?結婚生子啊……”
他笑了一下,沒說話。
唐璃忽然想起,和程紹堂爬山的那天,他說自己從沒想過結婚。這話過於絕對,當時隻覺得不能理解,如今也到茫然。
說:“你和別人睡過嗎?”
“沒有。”
唐璃坐在沙發上,緩慢地說:“我以為你應該有過經歷。”
憑他的長相學識家,唐璃真的以為他是有過經歷的。但是有點兒後悔問出那句話。
“沒有。”
程紹堂重複開口,唐璃的視線瞬間轉移到他上。一雙眼眸因為困意閃爍而亮,眸底帶紅,像一種長滿純白絨的小,表似乎非常無措。
程紹堂看這樣,忽然有些無所適從,而後深吸一口氣,簡直無奈:“別給老子扣帽子。”
翻了天了還。
把他想什麼人?
作者有話說:
二十個小紅包!~
第22章 玻璃
唐璃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聽他講完這句也沒反駁。捧著馬克杯,小口地抿了一下熱水, 假裝無事發生過一樣, 心裡卻非常滿足。
至於滿足什麼,大概也不能一一說得清。
程紹堂直直地著,也在看他, 只是表不複之前,約能看到眉宇間的悅, 白皙的臉頰燈下顯著清。
程紹堂把話堵在嗓子眼,然後就這麼安靜地看著, 看的神從假裝淡定逐漸到疑,然後他沒忍住, 上手了的臉:“不是明天要早起, 還不睡?”
唐璃問他:“我睡哪兒?”
兩個強撐著憊意的人, 窩在一方狹小的沙發, 眸溫。
窗外白雪皚皚, 一夜過去,大雪定會覆蓋整個帝都城。
他說:“你想睡哪兒睡哪兒。”
唐璃只是順著他的話接下去:“那你呢。”
程紹堂沒有再逗, 起碼是知道, 小姑娘比看上去要膽大, 興許是悉了, 姿態比之前都要放松不。
程紹堂抬起手, 慵懶地枕在腦後, 抬起下看:“我睡你挑剩下的。”
唐璃只是看著他,到心臟細微的栗, 程紹堂的姿態長相很勾人, 而現在, 又覺得他很乾淨,乾淨到,稍微湊到他面前,都能嗅到他的香氣。
看見他隆起的廓,被家居服罩在下面,上一秒,稍微有一形狀,下一秒就隨著他的作消失。
“晚安。”忍不住對他道,而後拿起馬克杯徑直走向書房——
“去哪兒?”
頓住腳步,轉看著他,抬手指了指書房的門:“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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