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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麥》 第 4 節 金絲雀的隱婚指南

我抬起眼眸,看到一張清冷的臉龐,是許佳雨的哥哥,他說:「余小姐已經喝了五杯了。」

是嗎?我自己倒沒有注意,不過確實有點暈。

可能真的喝多了,我腦子有些鈍,怔怔地瞧著他,我說:「我知道你。」

那人笑了,問我:「是嗎?」

他點點頭,仿佛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我訥訥地說道:「資料里說許佳雨有個哥哥,許……你是許一宏。」

我為想起一個人的名字而高興,咧著笑了。

許一宏沉默

地看著我,好像有些失似的。

我不太懂,我垂下頭,發現他的手還握在我的手腕上。

我皺起眉頭,用手指在他的手背上點了點,意思是讓他把手拿開,但不知為何這個舉把他逗笑了,我很奇怪,問他:「你笑什麼?」

他松開了我,靠在沙發里看我,我有些失神,他這個樣子讓我想起周正

可他忽然站了起來,說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沒有醉,我其實很清醒,我只是借著酒勁讓自己暫時放松,可是發現并不能,我為什麼看誰都像周正?一個毫不相干的許一宏都讓我想到他,我真恨我自己。

許一宏送我回去,他和他妹妹很不一樣,我發現我并不討厭他,可是他為什麼要幫我?

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車好像開得很慢,覺很久才到。

車停在樓下,許一宏說:「回去好好睡一覺。」

我有些,說起來我和他還只是陌生人,陌生人都比周正有人味。

沒有人味的周正竟然還沒有睡下,坐在沙發里盯著我從外面進來。房間里很安靜,我走路的聲音顯得很刺耳,我沒有在客廳里停留,當他不存在一樣轉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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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后面我:「余念秋。」

我停下步伐,轉看他,他說:「你今天為什麼突然出現?」

我說什麼呢?告訴他我收到一條微信?告訴他我是擔心他宿街頭?他恐怕不信,我相信發信息的人已經把這條記錄刪掉了,不過我可以把我的給他看。

但是想一想,還是算了,證明了又有什麼意義呢?我是因為他才去的聚會,但他因為許佳雨把我扔下離開。

覺很疲憊,我想破罐子破摔,我說:「我不知道。」

我轉,結果他走上前來,捉住我的胳膊,他說:「我讓你在那里等我。」

他力氣很大,我喝多了,有些站立不穩,他拉著我往他那邊靠,我地抗拒著。

我垂著眼眸,看著他前襯的扣子,我的手指在他的前指了指,低低地說道:「周正,你這里沒有我。」抬起眼睫,淚水撲簌簌地落下來,「去找吧,去找你喜歡的人吧。」

我再沒有力氣跟他說下去,用力甩開他,搖搖晃晃地上樓。

我好累,我想休息,像許一宏說的那樣,我想好好地睡一覺。

可是這一覺我只睡到了凌晨兩點鐘,兩點鐘之后我就再也睡不著了,我給經紀人打電話,在電話里絮絮叨叨地講著以后工作的事

被打擾了的經紀人沒好氣地說道:「余念秋你神經病啊,你能不能看看時間?」

話一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可沒有一分鐘就又回過來了,在電話里我:「念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不說,著窗外茫茫的黑夜,無聲落淚。

經紀人有些著急地說道:「余念秋,你不要嚇我。」

我忽然發現自己太自私,用手抹了一下乎乎的臉頰,我讓自己放聲笑出來,我說:「傻瓜,我就是睡不著,想和你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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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頓了頓,來了一句國罵,迅速地把電話掛掉了。

這樣好,我傷心,沒有必要讓別人陪著我一起傷心。

我在黑夜肆意地流淚,我聽到我房外有腳步聲,我知道是周正,可他終究沒有敲門進來。

6

罵歸罵,聽到我愿意工作,經紀人是最高興的一個,對我的笑臉都比以前要多一些。

就在我追求上進努力工作的時候,許佳雨找上我。

好像哭過,眼圈紅紅,看起來楚楚可憐,見我一來就先站起來,說:「對不起念秋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正哥是夫妻,正哥他從來沒有說過。」

我看演戲,說:「你想讓我說什麼?」

搖了搖頭,低垂著眉目,一副委屈相:「我和正哥真的沒有什麼。」

是嗎?真的沒有什麼嗎?如果只是朋友,那新聞里兩人相擁的照片又是什麼呢?

我坐在那里看著演戲,那時我沒明白是演給誰看的,直到周正突然出現,眼睛里淚水簌簌落下,我心里才「哦」了一聲,心想這老掉牙的劇又一次重現。

我猶豫著要不要陪演下去,許佳雨適時地站起來抓住我的胳膊,說:「念秋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千萬不要為難正哥……」

我厭惡地推,結果一下竟沒有推開,我抬頭看,發現臉上掛著淚水,角卻微微上翹,低了聲音說:「念秋姐姐,你知道的,正哥他本就不你。」

好像真是抓住了我的肋,知道刀子往哪里扎最讓人心痛,我夠了的挑釁,夠了不停在我面前演戲,明明知道是故意這樣說,我卻再也忍不住,抬起胳膊便往臉上打去。

然而這一掌還沒有落到的臉上就被周正攔下了,他抓著我的胳膊,瞪著眼睛朝我吼:「余念秋,你夠了!」

他一把將我推開,這一把力氣真是大,我后面是椅子,被我一撞,我和椅子一起倒了下去。

我其實很理解他,站在他的角度,他一定覺得我喜怒無常,我一再地讓他去找許佳雨,可是轉過我卻又在打,他不理解是因為不知道許佳雨在中間扮演的角

可即便理解,但那一刻我還是有點發蒙。

我坐在地上,仰頭看著他。我看到他的腳往前挪了一下,有心想來扶我,可是被許佳雨攔下。抓著他的胳膊,哭著說道:「正哥,你不要怪念秋姐姐,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打。」

周正的腳步便停了下來。

我從地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準備離去時,被突然上前來的周正一把抓住了手腕,幾乎就是在那一瞬間,我用力甩開了他,我冷冷地看著他,我說:「周正,我們離婚吧。」

我看到周正的臉忽然一變,好像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問:「你說什麼?」

我不作聲,許佳雨倒比我還要著急,說:「念秋姐姐,你不能跟正哥……」

「閉!」周正猛然打斷的話,因為語氣兇狠,嚇得許佳雨一哆嗦,反應是真快,眼淚像決堤似的,迅速地流了下來。

周正好像沒有看到,他往前走了一步,走到我跟前來,他重復著剛才的問題,他說:「你說什麼?」

我的大腦好像停止了運轉,機械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們離婚吧。」

我終于還是把這幾個字說了出來,我一度以為我會在他面前大哭,但是沒有。

我看到周正瞬間垮了下去,他紅著眼睛問我:「你要跟我離婚?」

我沒作聲,我知道他是不甘心,不甘心離婚由我提出來。

我沒有理他,我從咖啡廳里走了出來,跑回住所收拾東西,東西太多,每一件都有著我和周正的記憶。

其中有一對鑰匙掛件,是我外出游玩時在景區里買的,是一對卡通公仔,一男一很是可。當時,我把孩形象的那個地掛在周正的鑰匙上,但是只隔了一個晚上,我便在垃圾桶里看到了它,他把它當垃圾一樣扔了。

這些記憶并不是好的,現在回憶起來仍像刀子一樣狠狠地扎著我的心臟。看著這些東西我開始不停地流淚,我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可是眼淚卻不控制地往下掉。

傍晚時,周正回來了,他喝了酒,不協調,靠在門前看著我收拾東西,我當沒有看到他。

等我拉著行李箱往出走的時候,他攔住我說:「余念秋,我不同意離婚。」

那一刻我真的好恨他,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明明不喜歡我,卻可以說出這種話來,我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他一掌,他沒有躲,就站在那里看著我。

我的聲音都是抖的:「周正,請你給我留一點尊嚴好不好?」

我轉要走,他在后面說:「余念秋,你真的想跟我離婚嗎?還是因為許佳雨?」

我回過頭看他,他是這樣認為的,這也許和許佳雨有關系,但不過是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本原因是他不我,他不信任我。他不懂嗎?不,我不這樣認為,他很清楚我喜歡他。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他看到了,問我:「你笑什麼?」

我搖頭,我說:「周正,你為什麼不去查查許佳雨?」

7

離開他,好像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除了心臟木木的,并沒有什麼覺,只是偶爾會反應遲鈍一點,或者在某個深夜里不控制地落淚。

我不想再空下來,我讓經紀人給我把工作排得滿滿的,到了后來都看不下去了,一再地問我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這麼熱工作。

我笑,說:「你這人真怪,我不工作你罵我,我工作了你又不滿意。」

經紀人說:「工作當然好,可是你這樣下去會生病的。」

可真是個烏,我竟真的被說中,我在拍一部古裝劇的時候,突然發起了高燒。

那部戲選的實景,當時劇組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里拍攝,那里條件很不好,因為夜戲太多,當時有一個星期都是住在村子里。

那時已經是深秋,在山地里滾了一天,不洗澡本就睡不著,可是因為條件有限,洗澡只能用涼水,洗的時候并沒覺得怎樣,可到最后一天我卻突然病倒了。

高燒到三十九度,劇組將我送到鎮上的衛生所里去打點滴。

這場病來勢兇猛,燒得我迷迷糊糊,直到第二天才完全地清醒過來。

那時正值中午,我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門口與醫生說話,我的心怦怦直跳,我以為是周正,然而等那人轉過來,我才發現那是許佳雨的哥哥許一宏。

我心里說不出的失,大概這表現得太過明顯,讓許一宏看出來,他勾了勾角,嘲諷道:「失了?」

我不答,他便不再言語。他這個人看起來很冷漠,但其實還懂得人

世故的。

我說:「你怎麼在這里?」

他低頭削著蘋果,答得漫不經心:「過來考察項目,聽說你在這里拍戲,想過來看看。」他抬起眼睛看我,「結果一來就聽說你病了。」

我在醫院里住了三天,他就陪了我三天。晚上走,白天來,其實我們兩人也沒有什麼話說。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沉默的人,而我也沒有多力氣和他說話,更多的時候是我在床上背臺詞,他在邊上拿著手機工作,我覺得出來他很忙,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時常能聽到他低聲音講電話,但我不懂他為什麼一直在這里待著。

后來我實在忍不住,我說:「你要是忙就回去吧。」

他頭也沒抬,問我:「嫌我煩?」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煩是不煩,就是覺得別扭。

他抬起頭來看我,那時我剛喝了一杯熱水,上暖烘烘的,鼻尖上冒了一層細汗。

他忽然手過來,朝我鼻尖上刮了刮,這個舉太過突然,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他的手早已經到我的皮,我本能地將臉轉開,結果他的手指從我的鼻尖到臉頰上,我臉上的皮瞬間燒了起來。

我知道我不能讓他繼續留在這里了,我說:「許一宏,你走吧。」

他沒作聲,我轉過臉來,他用那雙清冷的眸子看著我,他說:「怎麼?怕周正誤會?」

我沉默,他又說:「他現在恐怕沒有時間誤會你。」

周正確實沒有時間,在我住院的這幾天里,網上鋪天蓋地的全是他要結婚的新聞。

起因便是許佳雨跑到婚紗店里逛了一圈,逛就逛吧,偏偏被人拍了照片,因為之前兩人的一些緋聞,網友猜測他們可能好事將近。

一個商業巨子,儼然變了娛樂圈里的主角,這肯定不是周正愿意看到的。況且我和他還沒有離婚,這事一旦傳出去,對他的形象,對他企業的形象都將是一個巨大的負面新聞。

本來這件事并沒有牽扯到我,至表面上和我沒有關系,可不知道哪個營銷號突然上傳了一張照片,照片里的我笑嘻嘻地拉著周正的胳膊,而周正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看著我,我們的后是一張大大的電影海報。

我沒有想到他們竟會找到這張照片,這至得是四年前拍的了,就是我讓周正陪我去看電影那次。

我用盡了辦法把他帶到了電影院門前,結果他連門都沒有進去,轉離去時還要打擊我一下,他說:「余念秋,我們的婚姻與別人不同,我沒有時間陪你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可惜照片不能說話,它沒有辦法向人解釋當時的景。

因為這張照片,我被罵上了頭條,我也不知道網友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們說我倒,說我是第三者,說我足許佳雨周正足不,還被周正嫌棄。

好吧,我佩服他們的想象力,當然了,我更佩服幕后的策劃者。

這事對我的影響還大,我還在山區拍著戲,記者就趕了過來,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麼那麼敬業。

也算有職業素養,拍戲的時候不打擾,一旦下了戲,他們就圍過來了,一個個的問題還特別刁鉆。

「余小姐真的是第三者嗎?」

「聽說周先生和許小姐已經結婚,您為什麼還要纏著周先生?」

「您真的暗周先生嗎?他好像并不喜歡您。」

這都是些什麼記者?我真想罵人,可還得努力保持形象,然而讓我好聲好氣地和他們說話我真的做不到,經紀人在旁邊使勁給我眨眼,讓我不要發火。

我沒有辦法,為了前途還是把段放下去吧,我張了張,正要開口,忽然聽到一個男聲從遠傳來,他說:「是誰告訴你們周正?」

幾個記者齊刷刷看向發聲者,就見一個長玉立的男人從遠走了過來。

他走到我的跟前,也不多說,拉住我的手腕便要離開,記者們不依,嚷著問他是誰,他停下步子,冷冰冰地回道:「我是余念秋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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