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的戲份明明是下午,他今天怎麼上午就過來了?
14、
「謝謝南煙姐,你不怪我反倒安我,真的太了。」小鮮滿懷激地對我道謝。
隨著導演再次喊開始,我和他又演了一遍。
這一次,終于過了。
戲份結束,我回休息室去換服。剛開門進去,一只大手替我重重關上了門,倏地,健碩軀朝我了下來。
「我不是說過,這種戲份要借位。秦南煙,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嗯?」
伴隨著他磁嗓音耳的,還有他那又又沉的呼吸。
如果不是他開口喚了我的名字,我還以為他走錯休息室,要找的人是宋瑜呢。
哦……怪不得宋瑜來演這部戲的四號。這部戲里,四號和異沒有半點過分的接,也沒有過多的線。
「祁總,我不是宋瑜,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抬頭對上他的雙眸,不卑不地看著他,意思很明顯,他現在沒資格管我。
聽到我這句話,他眸越發沉冷,那冒著青筋的手,恨不得把我狠狠掐死。
「秦南煙,你別忘了誰給你推的這部戲!」他語氣很沉,仿佛從地獄傳出來索命的。
「祁總的大恩大德,我自然不會忘。」我含笑看著他,語氣和表都寫滿了激,「所以我才更應該兢兢業業演好這個角,不辜負祁總對我的信任。」
他更生氣了,奪門而出,留下咬牙啟齒的幾個字:「好,很好!」
我不懂他這些話什麼意思。
他剛摔門出去,門口響起宋瑜的聲音,「阿恒,我今天的戲份是下午的,你記錯了吧。聽到你來劇組了,我趕趕過來了。」
「嗯。」
「我們去吃飯吧。在酒店睡了一上午,好了。」
「好。」
15、
兩天后,我明白祁恒是什麼意思了。
這部戲我和男主還有男二的親戲份,刪減了百分之七八十,有幾沒法刪減的,導演直接對我們說:「那個……演戲時你們其實不用真的親,借位,借位就行。」
祁恒這個大變態,自己用過的東西還不讓人了?
演戲都不讓人演,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讓我談結婚了?
我想找祁恒說理,但他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再來劇組。拍戲時發現刪減的那些劇影響也不大,我也就沒找了。
不過宋瑜倒是先來找我了。
那天拍完戲換好服準備回酒店,直接堵在我的休息間門口。
「有事嗎?宋小姐。」介于這一個月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我對自然沒有好語氣。
以為我不知道,買通記者拍我和顧承遇親照片,給我們組 CP 的是,暗地里散播我是小三勾引祁恒,導致一氣之下出國謠言的是……
虧我以前還覺得是朵鮮艷可人的牡丹花,現在看來,妥妥白蓮花一朵。
我懶得跟斗。
不是不敢,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我一心想著好好拍完這部戲,以后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有意無意獻出一枚大鉆石戒指,出自信又得意的笑容:「好看嗎?阿恒特地從南亞那邊定制的鉆石戒指。」
我瞥了一眼,沒理。
自顧自地說道:「我和阿恒很快就要結婚了,阿恒那個人太霸道,男生朋友不讓我也就算了,生朋友也不讓我。非要我每天圍著他轉,所以你看我這……也沒有什麼朋友,結婚那天,秦小姐當我的伴娘可以嗎?」
「宋小姐你到底是想膈應你自己,還是膈應我呢,請我去當伴娘,不怕我砸了你的婚禮嗎?」這話我是笑著說的。
我的本意就是,讓打消這個念頭,別搞事。
結果倒好,以為我要跟搶人似的,直接對我說:「你不過是個替而已,有什麼資格跟我爭。」
我不屑道:「他也不過是替而已,還沒資格讓我。」
休息室的門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我和宋瑜同時朝門口看過去,看到的就是祁恒一襲黑風站在門口,臉沉,緒不明。
哦,旁邊還站著宋瑜和我的助理,一個得意的尾快翹到天上去,一個慌慌張張不知所措。
很顯然,不知所
措的那個是我的助理。
說過多次,遇事不要慌,要淡定,輸什麼也不能輸了氣場,可就是不聽。
這樣弱又可的助理,真讓人很無奈啊。
「阿恒,你怎麼過來了?」宋瑜笑著迎上去,又滴滴的解釋道:「那個……我在圈沒什麼朋友,所以就想著結婚請秦小姐來做伴娘……」
「如果你覺得不妥的話……」
「可以。」祁恒手了的頭發,語氣溫。
我的心,仿佛被人掏出來扔進了大海里,又疼又冷。
為了他,他還真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啊。
我沒說話,抬頭就見他大步走向我,冷眸直勾勾盯著我,薄輕啟吐出兩個字:「替?」
剛剛我說的話他顯然是聽到了。
「對啊,替。」誰心里還沒有個白月了呢。
我和宋瑜長得像,而他和我心里那位,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好,很好!」他再次對我說了這幾個字,轉離開了。
他這次也想摔門的,但宋瑜和兩個助理都堵在門邊,他沒摔。
16、
祁恒知道我把他當替后,就把我給封殺了。
好在這部戲已經接近尾聲,沒有到影響,不過我接下來一些掙錢的通告,大代言啊,大制作劇本啊,都沒有了。
很符合祁恒的風格。
怪就怪我自己欠,干嘛要趁一時之快懟宋瑜呢,最后吃虧的是自己。
不小心說錯話,等于一朝回到解放前。
好的通告是接不上了,只能嘗試著去接一些小通告了,錢雖然不多,但好在我也算是一線藝人了,除去祁恒手下的大半個娛樂圈,總是有一些不在祁恒大樹下的。
這不,剛休息一天,經紀人就問我,有個最近很火的綜藝要不要接。
「接,干嘛不接。」我看著新聞上,放著祁恒在天上跟宋瑜求婚的視頻,點頭如搗蒜。
如果,眼眶沒有變得潤,鼻子不酸的話,我覺得我還淡定的。
窗外一排排氣球飛升,直升機直接落下橫幅,天艙,滿了他和的照片……
比特麼偶像劇甜多了。
我是因為才落淚的,我發誓。
17、
其實我個人覺得,我和宋瑜也沒有那麼像吧。
宋瑜看起來比我清純點,喜歡穿白的連,喜歡扎馬尾辮。那是我 16 歲時候喜歡的打扮。
現在的我,喜歡姚艷紅。
和祁恒剛在一起的時候,他給我買了很多很多白的子,長,短,吊帶……很明顯要我模仿宋瑜的打扮。
說實話我不想穿,但無奈他是我的金主,錢給的多,又是一些我舍不得買的國際大品牌,我還有什麼資格嫌棄。
現在和他已經是兩路人了,我恢復了以前的裝扮,就連在劇組,我也喜歡大紅的古風子。
和此時站在我對面,穿著白長的宋瑜,形鮮明的對比。
此時,我們在拍一場撕戲。
是這部戲里我和宋瑜最后一場對手戲。準確地說,是宋瑜在這部戲里最后一場戲。
想一想這部戲結束后,就不用再看到宋瑜這張做作的臉了,我心好了幾分。
可是,不來劇組了,就意味著我也看不到祁恒了。
我不是舍不得他,我只是舍不得他那張和我白月極為相似的臉。
18、
「那麼多男人喜歡你,你為什麼要跟我搶他,怎麼偏偏是他……」對面的宋瑜撕心裂肺地朝我喊,說著劇本上的臺詞。
「我沒有跟你搶,從來沒有。」我對上的話,語氣真誠。
可就是不信我。
拿著劍朝我刺過來……
「小心——」
這時候應該是我倒在泊里,傷心絕地看著對面的人,等到發瘋般要把我徹底殺死的時候,男主角來救場。
可不等的劍刺向我,工作人員慌慌張張跑過來,大喊道:「快跑,房子要塌了……」
我和宋瑜都蒙了一下。
手上的劍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房子要塌了,演員工作人員出來,都出來!」工作人員又再次嚴肅地大喊道。
房子里面就只有我和宋瑜兩個人,工作人員和攝像組在外面拍攝,聽到這聲音,他們也蒙了一下。
我先做出反應,轉頭就往外面跑,還不忘對宋瑜出援手,「走。」
雖然不喜歡,但我沒有惡毒到見死不救。
可顯然比我惡毒多了,直接拖住我,把我往后一拉,自己蹭地跑了出去。
轟隆——
我來不及跑出去,房子直接坍塌下來。
宋瑜已經走出了門口,被門口的木梯絆倒,而我就有點慘了,直接被倒下來的大柱子到了腰,整個
不控制下垂。
我自己都記不清是頭著地還是臉著地了。
要命哦,可千萬別是臉著地啊,雖然我不是那麼喜歡這張臉,但畢竟要靠它吃飯啊。
鉆心的疼從腰部襲來,蔓延至頭頂。
現場一片混,劇組的人紛紛過來救場。
我仰頭朝門口看過去,最先眼的,是一雙昂貴的皮鞋,小細長,往前一邁。
「宋宋。」他張地彎下腰,把摔倒在門口的宋瑜抱了起來,作急促卻又帶著小心翼翼。
像是易碎的珠寶,小心翼翼抱在懷里,生怕碎掉。
「阿恒,我好疼……」
「乖,一會就沒事了。」
聽到他的聲音,我覺自己上好像沒那麼疼了,但心臟卻開始疼了。
19、
記憶中,祁恒好像也有這麼抱過我。
那次我在拍古裝劇騎馬的戲份,不知道為什麼,我騎得那只馬突然像瘋了一樣往前跑。
「救命——」
「祁恒救我——」
我出于本能反應對著他大喊,結果他當真飛跑過來,直接將馬背上摔下的我抱在了懷里。
他抱著我一起滾在了黃土上。
驚魂未定時,他把我從地上抱起,問我:「有沒有摔疼?」
「我沒事,你怎麼樣?」我被他護著,基本上沒什麼傷,反倒是他,胳膊肘被破了好大一個口子。
「不是教過你,騎馬的時候,雙盡量著它的,用力拉繩索?」他語氣帶著幾分責備。
我的騎馬是他教我的,教了好久我才學會。
他教我的時候我沒有摔過一次,可唯獨拍戲的時候摔了……他一定覺得我是個笨學生。
「是我沒做好,對不起……」看著他的傷口,我愧疚不已。
我其實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但不知道怎麼了,那匹馬突然瘋了似的加速往前沖,我被嚇得松了繩索,就掉下來了。
「不是怪你……算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傷。」他把我抱到旁邊的暫時搭建搭建的休息棚,很認真檢查我的。
明明傷的那個人是他,可他卻不顧自己,只關心我有沒有傷到。
那一刻,說半點不心是假的。
哪怕是沒有那張臉,他全上下也散發著耀眼的芒。
可惜啊,我們都只是彼此的替。
僅此而已。
此時外面已經一片慌,我忍著痛仰頭朝他看過去,他余也看到了我。
他眉頭狠狠一擰,剛要開口說話,突然一個人影越過他朝我沖過來。
「南煙姐!」
接著,我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20、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病房里,周圍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
屋里一大堆的人,嘰嘰喳喳吵的我頭疼,助理哭的一塌糊涂。
經紀人那鴨梨嗓音也不知道收一收,罵完了助理,又罵導演助理,說他們怎麼辦事的,那麼大個房子怎麼還能塌下來。
導演助理都快哭了,低垂著頭解釋說那個老房子柱子不穩,突然倒塌,他們也沒料想到。
我剛想手去拉經紀人角,對面沙發上坐著的男生欣喜道:「南煙姐醒了!」
昏迷前我看到顧承遇沖了進來,但我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守在床邊等我醒來。
見我清醒過來,經紀人把屋里的人通通趕了出去,喊來醫生給我做檢查。
萬幸的是,我沒有傷到這張吃飯的臉,只是額頭被磕破了,留了點,據醫生說,可能會留疤。
但好在接近發際線的位置,影響并不大。
一個星期后,我出院了。額頭上的小傷口拆線后果然留了個小疤,我只好留了點劉海把它給遮住。
休養了差不多半個月,我回劇組拍戲。
回去時候聽說宋瑜已經殺青退組了,劇中死的那一幕,用了剪輯的方法,先讓拍了的部分,再拍我和替演的部分,最后剪輯到一起。
反正就是沒讓我再和對戲。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
可能做了虧心事不敢來見我?
我本來想找算賬的,但看在祁恒把我原本失去的通告都還給了我,而且還額外贈送了好幾個掙錢的打通告。
我再一次選擇忍氣吞聲。
錢是個好東西啊,這點傷算什麼。
然而我的私心是:我不想和宋瑜撕破臉,畢竟在一個圈子。
好吧,我承認,我之所以忍氣吞聲,是不想讓祁恒知道,他所深的人,是這麼一個心機婊,更不想面對,他知道宋瑜做過這樣的事后,仍然偏袒的結果。
他好像已經在偏袒了呢。
不然為何突然塞給我這麼多通告。
21、
這部劇結束后,大家開始議論祁恒和宋瑜
的事。
說他們分分合合這麼多年,終于要結婚了。
據說婚禮定在下半年,會在海邊舉辦。
大半個娛樂圈的人都收到了他們的請柬。
包括我。
但我并不打算去參加。
禮我倒是提前準備好了,我準備給他們畫一幅畫。就畫他們在天里親吻那一張。
四個月,足夠我準備了。
22、
可能是他們結婚的消息太過震撼,讓我失去了工作的力,我就又歇工在家休息了。
獨自在家真好,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回憶十六歲我和那個年的故事。
遠離喧囂,遠離外面的一切。
這半個月里,我把畫畫重新撿了起來。
但我發現,我畫不出 16 歲的那個年了,記憶里他的臉,越來越模糊。
最后出現在面前的,只有祁恒。
腦子里塞滿了和他有關的回憶。
半個月后,經紀人給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我無論如何都要趕工了。所以我重新捯飭自己,裝作如無其事的去參加了一個綜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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