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沈羲和目淡淡掃過,就越過提步上階梯。
本就不可能和平相,又何必假裝姊妹深?
“郡主,弄瓦院,老奴早幾日便吩咐收拾妥當,何不合心意,您告訴老奴……”沈慶一邊引著沈羲和往閨閣去,一邊說著,路上介紹一下王府的格局。
王府有沈羲和與沈云安的院子,是沈岳山親自提的字,分別是弄璋院和弄瓦院。
弄璋意為生子,弄瓦意為得。
沈岳山是在沈瓔婼出生之后,特意讓人掛上這兩個院子,以此告訴所有人他只有一兒一,這些年沈岳山只字不提沈瓔婼和蕭氏,仿佛沒有這兩個人一樣。
沈羲和走向弄瓦院的時候,兩個丫鬟迎面而來,向沈羲和行了禮就往東邊而去。
“站住。”沈羲和一停下,碧玉就呵斥那兩個丫鬟。
兩個丫鬟止步垂首,沈羲和的目從們上溜了一圈,轉步走向了東邊。
正東為主,是主院,只有當家主母才有資格居住。
沈羲和站在院子門前,就看到里面有仆人活。
穿過長廊,水榭里蕭氏高髻金簪,華服厚重,悠閑地撒著魚餌。
“婢子叩見郡主。”
跟著沈羲和的沈瓔婼輕咳了一聲,蕭氏等人才發現沈羲和,蕭氏邊的婢對沈羲和不慌不忙行了禮。
沈羲和緩步走到蕭氏的面前,目冷淡。
蕭氏卻不以為意,渾然未將沈羲和放在眼里。
“誰允你住在正院?”沈羲和問。
蕭氏不過三十出頭,五明艷,看都不曾看沈羲和一眼:“我便是住了,你又能如何?”
“墨玉,給我將人扔出院子。”沈羲和淡聲吩咐。
“你敢!”蕭氏沒有想到沈羲和竟然敢這樣對。
沈羲和完全無視,墨玉一個閃而上鉗制住了蕭氏,蕭氏的婢和沈瓔婼的婢想要阻攔,哪里是碧玉這些從小習武之人的對手。
卻沒有想到墨玉剛把囂著的蕭氏拖出水榭,一抹影從暗飛掠而出,持劍朝著墨玉刺去。
墨玉目不斜視,只管拖著蕭氏,那人的劍穿過池塘,還未及墨玉,就被另一柄長劍給攔下。
莫遠面微沉,直接和這個護衛從長廊過招到假山,又由假山纏斗到屋頂。
“長姐息怒,請給母……”沈瓔婼慌忙哀求沈羲和,還未說完,及到沈羲和掃來的目,才驚覺自己失言,咬了咬改口,“請給姨娘留些面,妹妹今日一定勸姨娘搬離。”
“十四年,便算你前十年年不知禮法,你也有四年的時間。”沈羲和拂袖掙,“這些丫鬟也給我扔出去。”
碧玉紅玉紫玉就不客氣了,尾隨著墨玉,將蕭氏的侍婢反剪雙手推搡出去。
墨玉將蕭氏扔出正院的大門外,幾個侍婢也被推倒在地。
王府的下人尤其是伺候蕭氏的個個著脖子如鵪鶉。
“沈羲和,你目無尊長!”發髻散的蕭氏厲聲斥責。
“尊長?”沈羲和邁出門檻,擺微揚,居高臨下盯著,“我是陛下欽封的昭寧郡主,位比國公。你不過是我阿爹的侍妾,見我不行禮,我不與你計較,你倒是敢與我說尊長?”
“你是郡主?我也是陛下欽封的郡主,是圣上嫡親堂妹!”蕭氏在婢的攙扶下站起來,盯著沈羲和的目淬了毒。
“哦?原來如此。”沈羲和恍然點頭,“墨玉,將人扔出王府。”
“長姐!”沈瓔婼追出來,高喊了一聲,噗通跪在沈羲和的面前,“求長姐息怒。”
“你別求我,你求你的姨娘。”沈羲和瞥了一眼,看向不可置信盯著自己的蕭氏,“親口所言,是圣上的嫡親堂妹,那便不是我沈家之人。
既不是我沈家人,還霸占我沈家主母院,這等不知廉恥與禮教的客人,我便是扔出府外,圣上英明,當不會怪罪。”
“沈羲和——”
沈羲和話音未落,墨玉就束縛住蕭氏雙手,扛著大門飛掠而去。
“長姐,長姐,求長姐寬饒姨娘一次。”沈瓔婼跪著拽著沈羲和的袖,含淚的雙眸滿是祈求。
沈瓔婼是歹竹出好筍,沈羲和對的印象不錯,也不為難:“想清楚,你是姓沈還是姓蕭。”
扯出自己的水袖,沈羲和走向大門外,此刻蕭氏和的婢都被扔出了門。
沈府正對著朱雀門,守門的將士看得真真切切。
加上方才沈羲和浩浩而來,圍觀的百姓以及周邊的邸下人數不勝數。
他們就這樣看著蕭氏被沈羲和扔出大門,紛紛瞠目結舌,好半晌回不過神。
“此乃我沈府侍妾,多年來霸占正院,我家主子今日回府才察覺。讓搬出正院,不但不知悔改,還揚言我家嫡出的主子不如尊貴。”紫玉可不吃虧,對著指指點點的人著腰,理直氣壯地說。
此言一出,不知蕭氏份者一片嘩然。
妾是何?
玩耳。
時下達顯貴常有互相贈妾之舉,妾就是隨手可送出去的貨。
竟然敢對嫡出子囂。
這下子大家都沒有覺得將人扔出來有多過分。
“殿……殿下……郡主…………”遠出轉角馬車里的天圓結半晌,才憋出一句,“郡主好生厲害。”
實在是沒有語言形容這位郡主手腕之強勢與兇猛。
蕭氏雖然是妾,但好歹是圣上的親堂妹啊,就這樣被扔出府門。
他忽然有些害怕,這昭寧郡主真要是嫁東宮,他家殿下日后還敢納麼?
蕭華雍可不知道心腹在為他未來擔憂,他華深藏的眼眸涌現海浪般的欣賞與溫:“這只是個開始。”
就憑蕭氏先是用細作將推下船,后又是利用母族關系想要在城門口暗害沈羲和,不提蕭氏和沈羲和母親的恩怨,這兩度暗害,沈羲和就容不下。
“走吧,回宮。”蕭華雍角好笑,放下車簾,“派人去終南山取泉水,明兒好好為煮一壺茶水,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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