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蕭長彥能不知道帝王的心思？能不知道一旦接下這個差事，勝他或許能一并拉垮東宮，以救駕平叛有功為第二個東宮，敗他就為坑害有功之臣，企圖禍朝綱的罪人麼？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但他還是會選擇賭上一次。

“皇權與黃泉，果然是殊途同歸。”沈云安沒有野心，比起謀詭計，他更喜歡手起刀落的戰場，故而他明白不了這些為了皇權之路，不惜奔赴黃泉的人。

蕭華雍聽了笑了笑，轉而道：“翎衛軍由我來應對，金吾衛那一日應當會由謝戟，謝戟自有人去對付，阿爹與阿兄要防備的是軍……”

這個是局是蕭華雍一手促，陛下要如何，大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將一切細細說來，直至夕余暉被群山吸走，沈岳山父子才辭行。

“阿兄，喬喬可還好？”將父兄送到東宮門口，沈羲和忍不住提醒一句。

陛下當年對付阿爹，敗就敗在了他從未看在眼里生產在即的陶氏上。這一次與上一次，何其相似？薛瑾喬也有孕在，且已經七八個月，若有個萬一，只怕也會早產。。。

“伯祖父在側，如今不在王府，在一個足夠安全之待產。”沈云安對妹妹眨了眨眼。

他們母親的悲劇，他怎麼可能讓它再發生在自己的妻子上呢？

沈羲和展一笑，目送著父兄隨著漸濃的夜遠去，最后消失在巍峨聳立的宮墻之后。

該做的準備，大家都已經做足，一切都等著二十八日的大婚。

在大婚的前一日，作為準新娘的沈瓔婼來東宮拜見沈羲和，讓沈羲和極其詫異，卻還是見了。

沈瓔婼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的玲瓏有致，一襲鵝黃的羅，挽著淺碧的披帛，立在姹紫嫣紅的花園里，在花團錦簇之中看著格外清雅俗。

“明日就要出嫁，何故今日來尋我？”沈羲和抬了抬手，示意不用多禮。

沈瓔婼還是行了禮后才站起，面沒有一新嫁娘的喜悅，言又止看了沈羲和好半晌，才道：“蕭長風在岷江救了景王，景王回了京都報復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現下……很不好，是與不是？”

沈羲和眉頭一揚：“你是如何得知？”

“景王時常至巽王府尋蕭長風，兩人把酒對月豪飲是常事，我偶然聽到。”沈瓔婼道。

沈羲和垂眸，看著迎風而立的秀荷：“連尊稱都忘了，可見你對巽王怨氣極大。怎麼？是覺著若非他救了景王殿下，太子殿下就不會似現下這般纏綿病榻麼？”

自遭了蕭長彥暗算開始，蕭華雍就稱病，對外營造了一副病膏肓的假象，雖然也不算全是假象。

“難道不是麼？”沈瓔婼反問。

沈羲和輕輕搖了搖頭：“不是。”

轉對上目不可思議的沈瓔婼，沈羲和道：“岷江之事，是我與陛下的較量，無論是景王還是巽王都是臣子，都是奉命行事，這是公。

景王落敗，報復我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防遭暗算，這是我與太子殿下疏忽，怨不得旁人。與你和巽王的婚事無關。”

“怎麼無關？”沈瓔婼氣急，他們是一家人，可這話說不出口，只能口不擇言，“阿姐可真是克己明智，太子殿下都這般危急，阿姐還能毫不遷怒。阿姐心，我不過一鄙凡人，塵莫及。”

沈羲和不在乎的氣惱，也知道是無心之言，只是努力想要做沈家，一致對外，同仇敵愾罷了。

“圣旨賜婚，不容更改。至于太子殿下的仇，我們自不會善罷甘休。”沈羲和只能對沈瓔婼言盡于此，“你回去吧，巽王忠君，你若不想婚之后仍舊左右為難，便好好做巽王妃，只管盡榮華富貴便是。”

“我……”沈瓔婼啞然。

知道沈羲和說的都是為好，人人都覺著這樣一個份看著鮮亮麗，實則不過一條可憐蟲。可不論是父兄姐姐，還是舅舅，都不愿將卷其中。

嫁給巽王，無論哪一方勝了，都是榮華富貴不愁的巽王妃。

也清楚，父兄阿姐不需要相幫，安分守己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就算是對他們的報答。不是想要靠近他們，只是有時候一些事讓克制不住視若無睹。

果然，無論何時都是被拒之門外。

“是我打擾長姐了。”沈瓔婼低落地行禮告退。

等走到垂花門，沈羲和忽而道：“明日，多帶些擅武的婢子。”

沈瓔婼腳步一滯，驚喜地轉，卻看到已經走遠的沈羲和的背影。笑容頓了頓，復又明起來，拎著擺，蹁躚而去。

“殿下，二娘子……”珍珠都不知該如何說沈瓔婼。

們恨蕭氏，卻對沈瓔婼厭惡不起來。

沈羲和搖了搖頭，不多言。

和沈瓔婼隔著蕭氏，倒不是沈羲和放不下芥，恨屋及烏，而是蕭氏的命斷在手上。

“淮縣主來東宮所為何事？”沈羲和回到屋子里，蕭華雍便問。

“倒是一樁奇事。”沈羲和將事原原本本告知蕭華雍，“就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

就恰好被沈瓔婼聽到了，這樣的事，就憑蕭長彥的子，怎會大大咧咧說給蕭長風聽？

“看來明日之事，讓小八心有忌憚。”蕭華雍微微一笑。

這是變著法來試探，想通過他們的反應，來判斷明日之事，他們到底是否察覺，亦或者是否一早就知曉。

然則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痛痛快快告訴了蕭長彥又如何？他除了多一點防備，難道還能這個時候臨陣逃？當真如此，不用他們手，陛下第一個饒不了他！

“明日……”沈羲和其實不希明日到來，目微，落在蕭華雍上有些迫切與憂慮，“明日，你會好好的對麼？”

蕭華雍笑而不語。

沈羲和心沉谷底。

大結局沒有把我想要的那種覺寫出來，今天先更在這里，我再寫寫，三天之，無論結果怎麼樣，都會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