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沖擊,令蕭長卿昏厥了過去,正好倒在了沈羲和旁邊,淑妃拾起蕭長卿的劍就要往沈羲和上刺,卻被一道影先一步,揚劍割破了嚨。
在尤汶珺捧著蕭長贏的頭顱出現的那一瞬間,蕭長卿的人都紛紛住了手,他們是蕭長卿養的暗衛,曾無數次被蕭長卿派遣去保護蕭長贏,他們知道蕭長贏之于蕭長卿多麼重要。
他們停了手,墨玉自然就有了空隙,只不過了傷。
殺了淑妃,拉起沈羲和,劍指昏倒在地的蕭長卿。
蕭長卿的暗衛頓時又升起了殺念。
沈羲和的手按住墨玉的劍,靜默看了蕭長贏片刻,緩緩移開目,對著蕭長卿的暗衛首領道:“我與信王,從未為敵,你跟著信王,得他信賴,應當知曉今日他忽然失控,是人所害,現下信王昏迷,你要如何抉擇?”
信王暗衛的首領也一時間進退兩難,他奔到信王邊,沈羲和沒有阻攔,扶著昏迷不醒的信王,又看了看一側的尤汶珺。
誠如沈羲和所言,他是信王的心腹,他最清楚信王沒有要與太子妃反目之心,方才信王的舉過于異常,讓他們突然狙擊蕭長庚與謝韞懷,與太后的人聯手,將他們死困在城門口,這不符合信王的行事之風。
若信王早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之意,哪怕瞞著烈王,也不會瞞他!
“請太子妃吩咐!”左思右想,他還是決定憑著自己對主子的了解,做出抉擇。
太子妃,可是烈王殿下拼了命也要護送的人。
去年寒冬,太子妃去皇陵祭拜太子,烈王殿下冒著風雪一路相隨,默默跟在后面,是信王殿下派他護送烈王。
“迎燕王殿下與謝國公城。”沈羲和立即下令。
“諾!”暗衛首領將信王給尤汶珺,立時帶人沖出去。
太后見此頹然失神,有些不可置信看著蕭長卿:“怎麼會……”
從懷里取出一個鈴鐺,不斷的搖著,卻怎麼也喚不醒昏迷過去的蕭長卿。
只是人昏迷了,蕭長卿似乎沉浸在極大的痛苦之中,面容開始扭曲,宛如有什麼在撕扯著他的臉。
“墨玉!”沈羲和眸森寒。
墨玉會意,揚手一劍,對著太后搖晃鈴鐺的手腕。這一劍足可將太后的手腕斬斷,卻被一直袖手旁觀的劉三指給用拂塵攔下,太后也被劉三指給拉開。
一直躺著的祐寧帝,忽然坐了起來,他轉雙腳踩在腳踏上,駭得經歷了一場又一場驚心魄暗殺的妃嬪們更加面發白。
“陛下……”太后更是面無人。
祐寧帝赤著腳走下來,一步步十分沉穩,他親自將太后扶起來,面有沉,卻不見喜怒,他將太后扶到靠窗的貴妃榻安坐:“時兒便察覺阿娘不喜兒,那時只當阿娘心中更看重兄長,后來我們母子三人被貶至西北,一路被追殺,若非阿兄護著,兒與阿娘只怕沒有命活著到西北。
那時兒便覺著阿娘看重阿兄是應當的,兒收起了嫉恨之心。阿兄在外奔波,阿娘總是在兒面前提及阿兄的好,有阿兄在,人人都好似看不見兒,不平之心漸起。阿兄之死,固然是阿娘所害,兒又何曾無辜?”
聽了這麼久,祐寧帝該明白的都明白了。
攝魂,他曾經聽聞過。
一種可控人心的奇,但若無妄念,他又如何能夠輕易被太后所控?
他皇位,不過沈羲和所言也無錯,若無太后施,他下不了這個狠心。可若他心中沒有這樣的心,太后也無法對他施。
兄長的死,他終究是劊子手,母親不過是遞了一把刀。
“你……”太后神慌,看著平靜無波的兒子,不知道他心里想什麼。
其實的兩個兒子,若論心思,長子更加磊拓,更容易看穿。子心思深沉,更難以琢磨。
若非兩子皆亡,無人能鎮住朝廷之人,其實當年就把二人都給殺了,扶了剛剛出生的蕭華雍上位。
只可惜攝魂聽著神乎其技,實則不能長久控制一個人,尤其是心志堅定之人,如祐寧帝如蕭華雍,想要一直控制,就要隔一段時間就施。
還未為帝王的祐寧帝被功一次,為帝王的祐寧帝又哪里那般容易靠近?
就連養在側的蕭華雍,第二次施他不過才十歲,就被他給掙。
攝魂可以潛伏在子里很久很久,只要暗令沒有開啟,十幾二十年都能掌控,可一旦開啟,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引起中之人的揣測懷疑,對中之人的影響也會越來越薄弱。
“阿娘,兒說過會奉養阿娘頤天年。”祐寧帝似乎在安太后。
安了驚惶不定的太后,似沒有看到太后的惴惴不安,祐寧帝轉恢復了帝王的端肅,面對著沈羲和:“朕一直知曉,你是個不容小覷的奇子,卻還是低估了你。”
至,太后那些所作所為,他從未察覺過,若非沈羲和在他昏迷時,弄出了真正的七郎一事,他都未曾懷疑過太后。
現在想來,祭天的謀刺,那個七郎是不是真的七郎,他都猜不準,畢竟沈羲和可是有推骨之,推出了一個步疏林。
想到這里,祐寧帝還是忍不住往后看一眼:“阿娘,七郎還活著麼?”
祐寧帝里的七郎不是蕭華雍,是他真正的嫡子。
當年謙王妃與先皇后生下的都是嫡子,太后要把蕭華雍充作祐寧帝的嫡子,那麼另外一個孩子必須送走,如果謙王還留下一個兒子,勢必還是會使得人心浮。
對外只能宣稱謙王妃生下一個公主,公主年早夭,才能不引起任何變故。
那時候祐寧帝不知道是太后的攝魂使得他失了自控,順從心的殺兄奪位,太后痛心疾首的斥責,太后以陛下虧欠蕭華雍為由,迫使陛下妥協把兩個孩子移花接木。
真正的皇后嫡子,也給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