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瑯小時看著碼頭的船霸收租子時的就是這般江湖架勢。
那時覺得很威風,自己還練習了很久,沒想到兒時沒用到,家立業后卻有了用武之地。
趁著松了手,謝悠然趕掙出來,驚恐地與剛得自由的小丫鬟抱摟在一。
還是太大意,沒想到平日巧笑嫣然,拍馬捧屁的楚夫人竟然還有這麼作死的一面,以至于怕走風聲,只心帶了個丫鬟上樓。
楚琳瑯看著面前摟在一起的兩個鵪鶉,心里舒服多了,指了指椅子命令道:“坐過來說話!”
謝悠然咬了咬牙,看了看桌面上倒立的剪子,又看看守在門口的那兩個周家丫鬟,到底是老實聽話坐下來了。
楚琳瑯其實并不想兩敗俱傷地拼命——不過是七載姻緣而已,不至于。
在來之前,早想好了,既然自己可拿來拼的資本只有一條命,自然不會鬧得魚死網破,手里全無底牌。
最好趁著手中牌多時,早早為自己做最周全的打算。
答應過娘,要把自己日子過好,待得以后,還要將娘接出楚家那個苦窩子呢,所以就算沒人心疼,也得心疼自己。
想到這,楚琳瑯慢悠悠問道:“幾個月了?”
問這話,漫不經心,倒像是問家中蓄養貓狗的月份。
謝悠然到底是有廉恥心的,此時又積攢了些勇氣,倨傲抬起了頭:“怎麼?夫人是覺得握了我的把柄,便可拿我嗎?你可要知道,我父親雖然居五品,可是我的外祖父卻是堂堂定國公,滿京城都是他昔日同僚下屬。你若傷了我,可不止你一人伏法,就是你的娘親父族也要牽連……”
楚琳瑯笑了笑:“小姐不必多心,我就是想算一算,趁著你還沒顯懷,這事兒該何時了結才不算晚。”
謝悠然猛吸一口氣,盡量著聲調道:“隨安重你,所以我也對你心存敬重,還希姐姐您照顧大局,別耽誤了隨安的前程。畢竟依著你的出,想再嫁個如此出眾的夫君可是有些難了。以后只要一家人和睦相,自有大好的日子等著你……”
這話原本是跟周隨安商量好的。畢竟著周隨安休妻,名頭不好,既然楚琳瑯出卑微,當初走的又不是明正娶,自降為妾,保全了兩家名聲是最簡單的了。反正楚氏不能生養,又不如自己年輕有才氣,權當家里養個老媽子就是了。
可現在謝悠然后悔了,怕楚氏留下,半夜會上的床,用剪子剪的肚子。
楚琳瑯覺得再跟這種養壞了的子說話,會壞了自己吃飯的胃口,所以也懶得廢話,從懷里掏出了自己擬好的一張紙。
“周家原本在老家有兩間鋪子,雖然不是我的嫁妝,卻也是我婚后一力經營出來的,所以我得帶走。另外這是京城里五家鋪面的清單,都正準備出兌的,麻煩謝小姐想想辦法,以我的名頭兌過來,至于錢銀之類的補償,就看你與父母商量得如何,看著給就行。”
謝悠然之前想過種種,就是沒想到這個楚氏先是發瘋要殺人,然后又開始若無其事地跟談起了生意。
看著上面的鋪面子,每一個都價錢不菲,可真敢獅子大張口啊!
這麼多的鋪,就算父親肯出面也拿不出啊!
另外……這是何意?
楚琳瑯微微一笑:“恭喜謝二小姐,我自覺不賢,無法為周家媳婦,便打算給您騰挪位置呢。只是買賣轉讓,都得講究個價錢公道,如今我甘愿讓出旺鋪,買賣兩訖,還請謝小姐付清了再說。”
謝悠然吃驚地半張著,有些不敢置信:“你……怎可這般市儈行事?是拿隨安做了買賣的貨?”
楚琳瑯淡定道:“朝三暮四之人,哪里值錢?你要買下的是我錯付七載的大好年華。”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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