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敵與否,他盡可以向朝廷解釋。我要說的,奏報裏已經說得很清楚。”
顧英奇打斷韓知禮的話,“許元明被押京都審,論理妻也該羈押,我隻是命人將其逐出太守府,已算網開一麵。”
韓知禮懇求道:“顧兄,元明兄誠然有錯,但罪不至死……”
“倉啷”一聲,紫霄劍已鞘。
顧英奇扔劍於盒中,冷聲道:“韓兄所求之事未免太過強人所難,此劍我不敢,還請韓兄收回。”
氣氛好像一下子僵了起來,暖閣一時安靜至極,隻有炭火燃燒時發出的劈啪之聲。
許落看了眼麵尷尬的韓知禮,在心裏輕歎一聲。
韓知禮的確是個好人。當年許元明不過是在他遇到危難之際,手幫了一把,他便一直將這份恩銘記於心。
他是真的想救許元明。
隻可惜,顧英奇向朝廷奏許元明通敵,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其真實原因,是因他早已對許元明看不順眼,對鄖州這塊地盤更是覬覦已久。
當今大魏朝廷,宦把持朝政,皇權衰弱,四方割據,天下怨已久。
否則叛軍首領袁讓一個小小的曆城都尉,打著“誅閹黨,清君側”的旗號起兵造反,也不會應者雲集,勢如破竹。
顧英奇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在原書中,他兼任鄖州太守後,接管了鄖州的數萬人馬,再加上原慶州的兵馬,實力大增。
趁著皇帝駕崩朝中混,顧英奇大肆吞並周邊領土,招兵買馬擴張勢力,為割據一方的諸侯霸主。
其後他率兵直搗長安,挾天子以令諸侯,封丞相兼天下兵馬大將軍。
顧英奇此前曾刻意好拉攏許元明,隻可惜許元明書生氣太重,為人行事甚為刻板,對顧英奇的示好很是不給麵子,令他大是火。
此次借著慶州之圍除去許元明,一能出心中怨氣,二能將鄖州據為己有,何樂而不為。
韓知禮久居南江,又是武將出,心思簡單,自然不可能猜中顧英奇真正的意圖。
眼見得韓知禮遭了顧英奇冷臉,卻還不打算放棄,仍要再說什麽,許落搶在他前麵開了口:“顧伯伯能對我和母親網開一麵,落兒已心存激。”
看向顧英奇,道:“隻是方才聽顧伯伯說,明日要辦壽宴?落兒想提醒顧伯伯,若壽宴不能在午時三刻前辦完,隻怕賓主不能盡歡。”
此言一出,顧英奇臉頓黑。韓知禮也嚇了一跳,連忙道:“落兒,不要胡說。”喵喵尒説
許落認真道:“韓伯伯,我沒有胡說。明日午時三刻後,任憑多大的喜事,都要變喪事了。”
顧英奇眼中怒意頓現。
韓知禮更是臉都白了,連連向顧英奇道歉:“顧兄,小姑娘不懂事,胡言語,你萬勿放在心上……”
顧英奇眼神沉,明顯帶了殺機:“胡言語?我看分明是出言不遜,惡意詛咒!!”
許落微微一笑,“韓伯伯,顧伯伯,我並非胡說,也非詛咒。我隻是據星象推斷,明日山陵崩,國將有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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