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英奇哈哈一笑:“這一點梁大人倒是不用擔心,犬子雖年,其城府謀略卻是大勝於我。南征一戰中,正是阿野在江陵道反敗為勝,後來又策劃了蘆葦一戰,大敗叛軍。”
“此事我知道,我有個朋友就在南江軍中,曾寫信來與我說起此事,歎後生可畏。”
錦衛指揮僉事劉遠看向顧驍野的目裏有幾分敬佩,“三公子的能力,實非常人能比。隻是顧大人不邀功,在戰報中竟絕口未提。”
梁鴻聞言大喜,“既如此,梁某便再無疑慮。”
他起,朝著顧驍野深深行了一禮:“明日,敗便托付給三公子了。”
*
翌日。
許落在府一條花徑上來回徘徊,已經在這裏等了好一會兒了。
書裏,雖然顧驍野的行最後是功了的,但會出現一段小小的曲。
按照計劃,顧驍野將於子夜時分帶人假扮巡夜侍衛,從西南角門進宮中,殺掉中常侍鄭義及其閹黨,即算大功告。
司徒梁鴻等人將隨後進宮,並立刻下發詔書,廢掉庶出的小皇帝,扶立先帝嫡子、六歲的二皇子即位。
但,因為宮老太監不知況,隻以為是有人造反作,竟也有忠心之人,連夜護著小皇帝和二皇子從道逃走。
眾人四散追尋小皇帝和二皇子的下落,最後是錦衛指揮僉事劉遠的人差錯找到了二皇子。
找到二皇子的地方,就在一名為飲鹿池的樹林裏。
新帝登基後,劉遠被封為錦衛指揮使,顧驍野雖然也獲封賞,卻仍是要聽命於顧英奇。
直到大概一年多後,劉遠突然暴病而亡,顧驍野在梁鴻等人的推舉下,擔任了錦衛指揮使的職務。
至此,顧驍野才算真正從顧英奇麾下離出來。
所以,但凡顧驍野今夜能聽了的話,他的帝王之路至能節省一年多的時間。
關鍵是,他會不會聽。
以他對相士嗤之以鼻的態度,百分百是不會聽的,甚至,還可能還反其道而行。
所以許落隻能退而求其次,換個法子。
百裏長安才從顧驍野的居出來,沿著小徑沒走多遠,就見了許落。
“百裏公子。”
許落迎上前去:“今夜的行,都商定妥了吧?你得一直跟在三公子邊吧?”
百裏長安點頭:“自然。”
許落遞給他一張紙條,百裏長安接過來,上麵隻寫了三個字:“飲鹿池。”喵喵尒説
百裏長安疑:“什麽意思?”
許落道:“這個地名很重要,若是要找人的話,就去這裏。”
百裏長安皺眉:“找人?找誰?還請許姑娘明言。”
許落:“……”
想要幫下他們怎麽就這麽難。
總不能說了解劇,知道今夜的行,不會如料想的那般順利吧。
隻能再次拿出公孫聞說事:“想必百裏公子也知道,我是公孫神算的徒弟。”
百裏長安點頭:“知道。”
“我幫你們算了一卦,卦象應在飲鹿池這個地方。”
許落一本正經地瞎胡說,“反正你們找不到人時,你就告訴三公子,去這個地方。”
真的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再說就差直接把劇都給他們了。
百裏長安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許姑娘為何不直接跟三公子說?”
許落咳了咳,“你也知道,三公子最厭惡相士,所以我隻能來找你……”
百裏長安竟然笑了,笑容看起來有些可惡:
“許姑娘,不至於啊?以你當初在南征一戰中的表現,不該做出如此稚可笑之舉啊。這來了京都,怎的許姑娘就大失水準,竟是想用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來幹涉一場重要行?”
許落瞪了他一眼,心道笑笑笑,等你們發現二皇子和小皇帝跑了,你就等著哭吧。
“百裏公子,你我都知道,今晚行非同小可,絕不能有任何閃失。飲鹿池。”
許落最後一次強調這個地名,正道:“百裏公子務必記住了。”
也不管百裏長安什麽反應,轉頭就走了。
百裏長安聳了聳肩,沒將許落的話當回事。
直到夜裏,他們順利進宮中,殺了中常侍鄭義等一幹閹黨,衝小皇帝與二皇子的宮殿時,才發現殿竟是空無一人。
宮裏有道,就連錦衛指揮僉事劉遠事先也不知道。
事發突然,顧驍野沉著臉命人沿著道追出去。
道出口腳印淩,四周均沒有小皇帝與二皇子的蹤跡,竟是不知往哪個方向逃了。
有人迅速拿來了地形圖,顧驍野就著火把的,凝神查看他們可能逃走的路徑。
一眼看到地圖上“飲鹿池”三個小字,百裏長安心裏升起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飲鹿池。”他幾乎是口道,“他們很可能逃去了飲鹿池。”
顧驍野看了眼百裏長安:“理由?”
百裏長安猶豫了一下,雖然知道自己這個理由說出來,很可能會被顧驍野鄙視,但,他還是說了:
“是許姑娘,許姑娘說,若是找不到人,就讓我告訴三公子,去這個地方。”
顧驍野眼神微凝,若是以前,許落的話,他本不會聽。
但,經曆了南征之行,對於一個能與他心有靈犀,竟同時想到以涉陷,騙袁讓前往南江,在蘆葦伏擊袁讓的人。
哪怕是個相士,他也不得不慎重對待的意見。
顧驍野的目落在地圖上的飲鹿池三個字上。
小皇帝和二皇子是兩個孩子,太監帶著他們走不了太遠的路,肯定去不了太遠,而最近的,他們想必怕被抓,不會去。
隻有飲鹿池不遠不近,那裏林木森森,倒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他迅速做出了決定,“去飲鹿池。”
話為落音顧驍野已翻上馬,百裏長安與士兵們隨即跟上。
馬匹疾馳,夜風呼嘯著從耳邊掠過,百裏長安聽見顧驍野低沉的聲音隨風傳來:
“為何不直接來找我?”
“說三公子最厭惡相士,所以不敢跟三公子說……”
最厭惡相士。
顧驍野抿了。
曾經拜相士所賜,他本就糟糕的人生,徹底跌進了黑暗的泥沼。
他在那泥沼中艱難掙紮了十餘年,誠然對相士有一種本能的厭惡。
可竟一點也看不出來,對他而言,是個例外?
有時候聰明如斯,有時候卻又笨得。
倘或他真厭惡,以為,還能有命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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