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賀婉瑜的時候,周秉懷不過七八歲, 那時候他們周家已經是清河縣小有名氣的商人, 而賀婉瑜是另一條街上棺材鋪家的兒。那時候他便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漂亮。
小姑娘越長大越漂亮,難得是有個好子,逢人三分笑, 溫溫的, 等到十三四歲的時候已經的讓人窒息了, 周秉懷的心跳的越來越厲害,終於在一日鼓足勇氣和心儀的小姑娘表白了。
原本溫溫的小姑娘小臉都紅了, 但是在他連聲的追問下還是點了頭。
周秉懷傻笑著為這一刻而欣喜。
可當他與爹娘說的時候, 他爹娘卻想都不想就反對,周秉懷心裡難極了, 並沒有聽從爹娘的話與賀婉瑜斷了來往。
兩人往來了一年多, 最終他娘拗不過他答應了這門婚事,與此同時提出一個要求,待兩人定親後他必須前往江南外祖家跟著舅舅學習經商, 等到他學有所並且賀婉瑜十六歲的時候才能親。
兩家歡喜的訂了親, 周秉懷遵守約定去了江南, 一去便是一年,中間過年都沒能回來。
然而再次接到爹娘的信,卻是爹娘替他退婚的消息。信里道賀家二房賀燕紅不守婦道與人私通,他娘還說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姑娘都是一樣的下賤一樣的不要臉, 他們周家絕對不能娶這樣的媳婦。
周秉懷那麼喜歡他的小姑娘, 接到這信的時候, 只覺心口一疼,吐了一口鮮。
他擔心他的小姑娘,他迫切的想回去,然而舅舅們顯然接到了母親的信,將他攔在了家中。在擔憂和焦急中,周秉懷竟一病不起。
這一養病便是幾個月,待好了些,他便堅持要回去,甚至他說服了爹娘,回去重新去賀家提親。
到了江甦的時候他突然接到賀燕紅的信,道是賀婉瑜已經與城東屠戶定了親事,而且婚期都已定好。
周秉懷是不相信的,他和他的小姑娘幾年的,一起長大的分,他不信賀婉瑜能拋下他與其他人定親。
然而現實是那麼殘忍,他艱難的回了清河,在街上便瞧見了他的小姑娘與一相貌堂堂的男人走在一,兩人有說有笑關係頗為親。
周秉懷只覺心疼的更厲害,他抖的開口,“婉瑜,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的小姑娘轉過頭來,臉上還掛著他從未見過的笑容,只是那表有疑和不解,但接著又冷著臉道,“不要再跟著我了。”
聲音是那麼的陌生,周秉懷心疼的厲害,頭昏昏沉沉的整個人便倒下了。
再醒來他已經在家中了,圍著他的父母,還有站在一旁的賀婉瑜與那陌生男子。
母親歇斯底里的攀扯讓他頭疼不已,直到兩人離去,周秉懷都難以置信。
母親在他耳旁絮絮叨叨說著賀婉瑜如何不守婦道,如何的沒良心,可他只想問一句:已經退婚了,難不讓人守著一輩子?
端午節,鬼使神差周秉懷去了芙蓉園,卻不料竟上賀婉瑜和那屠戶,他開口要與賀婉瑜相談。
等到了最後周秉懷越來越懷疑,這是他的小姑娘嗎?為什麼一年的功夫差別那麼大?
早些時候在江南的時候他偶然間聽到一位高僧說過靈魂轉換之事,莫不是他的小姑娘就遭遇了這樣的事?
其實以前他是不信的,可懷疑的種子種下就越來越濃烈,他試探幾番,到最後心都涼了。
這不是他的小姑娘。
但這樣的事任誰說都不會承認,他心痛之餘又有些慶幸,這不是他的小姑娘,那麼他和小姑娘的輕易便不會作假。只是他的小姑娘去了別的地方罷了。
兩人經此一別,周秉懷一直到了三四年後才又再次相遇,彼時他依然孤一人,而賀婉瑜已經了三個孩子的娘。而且兩家因緣際會有了合作,可他的心卻再也沒有年時的覺了。
因為他知道,這個賀婉瑜不是他的賀婉瑜,他只盼著有機會能再次見到他的小姑娘。
周秉懷死時已經七十八了,一直到死都未娶妻,他娘死時唯一的憾便是他終未娶,連個邊人都沒有,更何況是養老送終的人了。
好在侄子是厚道人,在他晚年的時候妥帖的照顧他。
可不知怎麼的,到了七十多歲的時候他每晚都會做夢,夢裡他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那裡不管是穿打扮還是其他都與他所的時代大相徑庭。
若是一晚兩晚他也只認為是癔症了,可一連幾年都在做著相似的夢。
夢裡來來往往的人,他有意識的尋找他失的小姑娘,終於有一次在夢裡他瞧見了他的小姑娘。
他的賀婉瑜啊,留著一頭長發,只是長髮染了栗,燙了波浪捲,好看極了,唯一與記憶中相似的就是那臉上溫溫的笑容了,明明那張揚的頭髮與格是那麼不相符,可又出奇的好看。
夢醒後他再也忘不了,他每日每日都貪著夢境,可再次夢的時候再也沒有了奇怪的建築和奇怪的人,就連他的小姑娘也不再出現。
周秉懷慌了,他是那麼的想他的小姑娘。
自此周秉懷突然就不想活了,他想他死了或許就能見到他的小姑娘了。
周秉懷說是壽終正寢倒不如說是自己活活把自己死的,他就是不想活了,可侄子又孝順,他不吃不喝,終於死了。
死後他看著侄子將他安葬,然後自己如同一縷煙飄啊飄飄啊飄,然後終於看見了在夢裡看到過的建築還有那些鐵盒子以及那些穿著怪異的人。
“醒了醒了。”
周秉懷最終停留在一座白建築裡,睜開眼便看見一群人圍著他,看見他睜眼歡喜的起來。
“秉懷,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頭疼不疼?”
“快去醫生。”
“哎呀,你不要我嗎。”
“誰你了,討厭。”
“餵,你說誰呢。”
周秉懷被吵的頭疼,眉頭剛皺那些人就住了,眼神頗為關切的看著他。
這些人是誰?為什麼都是年輕的人?
婉瑜呢?
“大夫,周秉懷怎麼樣了?”
正在周秉懷皺眉想到賀婉瑜的時候外面傳來一聲輕的聲音。
周秉懷角微勾,眼的看向門口。
圍著他的人們見此不滿的讓開道路,然後就看見一個高一米六多,腳穿高跟鞋一頭栗捲髮的人含笑進來了。
人們見此撇,紛紛惋惜的跟周秉懷告辭,轉瞬間熱鬧的房間空曠下來,只餘周秉懷與站在門口的賀婉瑜。
賀婉瑜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兩年了,從起初的忐忑不安到後來的安之若素,冥冥之中有種覺,這原本的主人去了的世界,那麼的爹娘一樣會有人陪伴,這個新世界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讓覺得驚訝又著迷,唯一讓不能割捨的就是周秉懷。
興許是上天的安排,終於在一個月前無意中見了周秉懷,可當時的周秉懷躺在馬路上,然後到了醫院就一直昏睡不醒,接著便有一幫人出現,這個說是他的朋友,那個說是他的未婚妻。
不過對於這些人賀婉瑜是不生氣的,因為若這個人是的懷哥,那麼這些人都不是問題。若不是,這些人跟也無關。
“周秉懷。”賀婉瑜溫一笑。
“賀婉瑜。”周秉懷也看著他笑了。
他們之間似乎沒有那些年一樣,如此而已。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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