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玉院里,大兒媳凌娓指桑罵槐的聲音震天響著。
“眼看著就要開春了,竟是還想要買碳?也不想想這一大家每年的開銷是要有多大,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莫不是我們所有人都不活了,只要你們母二人活得逍遙自在就可以了?”
范清遙幾乎是跟許嬤嬤頂著謾罵走進了諸玉院。
許嬤嬤看著臺階上的大兒媳了凌娓,沉了臉就要上前。
“嬤嬤無需氣,我們是來辦事的,不是來吵架的。”范清遙則是拉住了的手,大兒媳凌娓的脾氣是跋扈慣了的,這個時候許嬤嬤還,無疑是火上澆油。
如此,主走到了臺階上,“清遙給大舅娘請安。”
大兒媳凌娓冷笑道,“你現在真是不得了了,仗著那個院判天天往家里面鉆,不但對花家的事指手畫腳,更是一個人獨吞了寶貝,我當不起你的大舅娘,也承不起你的安!”
語落,直接扭進屋,死死關上了房門。
“小小姐!”許嬤嬤看著那驟然響起在范清遙面前的大門,趕跑了過去,仔細地檢查著范清遙。
這大簡直是欺人太甚。
范清遙倒是平靜地很,“許嬤嬤我們回去吧。”
許嬤嬤愣了愣,“小小姐就這麼走了?”
范清遙點了點頭,確實就這麼走了。
此番過來為的不過就是探探大舅娘的口風,既然現在知道大舅娘的目的是什麼了,自然是要忙著回去準備的。
許嬤嬤發現自己越來越是猜不小小姐的心思了,這不過才是過了一年,卻好像一下子長了七八歲似的。
而讓許嬤嬤更加震驚的則是還在后面……
范清遙一回到了明月院,便是丫鬟們將屋子里的靈芝拿了出來,特意在院子里挑了一的顯眼的地方擺上。
許嬤嬤都是懵了。
活了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供了株靈芝在院子里。
范清遙卻道,“外祖母將靈芝賞給我用,我自然是要供起來的,許嬤嬤一會便是帶著院子里的其他人,一起在府里宣揚宣揚,也好讓所有人都跟著沾沾喜氣。”
許嬤嬤懵著點了點頭,當即帶著院子里的所有下人出去了。
一個時辰后,花家的所有人便是都知道老夫人將靈芝賞給了清遙小姐,此刻正是在明月院里供著呢。
各房的媳婦兒們都是來到了明月院,只是們并非是來欣賞什麼靈芝的,那東西長得奇形怪狀紅紅的,對們來說連盆花都是不如的。
“小清遙,這是三舅娘給你的,好好拿著。”三兒媳沛涵從懷里掏出了幾張銀票塞了過去,家的天諭能得到錦蠶,那可都是小清遙的功勞。
“這是我的,你一并拿去用,想買木炭就都買了。”四兒媳雅芙也是掏著銀子。
“還有我,還有我……”二兒媳春月也是湊了過來。
不過片刻,范清遙便是被塞了個小小的財神爺。
諸玉院里的大兒媳凌娓聽到了明月院那邊的靜,氣的手都是哆嗦了,當即在丫鬟的陪伴下沖到了明月院。
明月院里的靈芝穩穩當當地擺著,那鮮紅如的,那價值連城的品相,無不是刺的大兒媳凌娓一顆心又是狠又是。
攙扶著的丫鬟輕聲道,“大,按理您斷了買炭的念想,清遙小姐應該是要著急的,怎麼眼下……”
不但不見半分著急的樣子,反倒是還跟沒事兒人似的?
范清遙當然不急。
魚餌都放出去了,還愁大魚不上鉤麼?
當天晚上被靈芝刺激到吃不下睡不著的大兒媳凌娓,便是理直氣壯地又來到了明月院。
“想要買木炭不是可以,但你得將靈芝分給我一半。”大兒媳凌娓也是懶得再繞彎子了,一雙眼睛冒著的盯著那靈芝,恨不得現在就捧回自己的院子里。
許嬤嬤聽著這話,殺人的心都是有了。
一個人怎麼就可以無恥到如此的地步?
范清遙卻是點了點頭,“好。”
許嬤嬤驚呼道,“小小姐,那是小姐的救命藥啊!”
范清遙則是示意許嬤嬤安心。
自是不會拿娘親的命開玩笑的。
“三日后待娘親完了藥,我親自派人將靈芝送到大舅娘的手里,大舅娘可是等得?”范清遙看向大兒媳凌娓問道。
“大舅娘可是最疼你的,自然是等得的。”大兒媳凌娓的臉上終是出了的笑意,心滿意足的走了。
許嬤嬤看著那虛偽的臉,簡直是被惡心的直皺眉。
范清遙倒是平靜的,先是叮囑許嬤嬤將靈芝搬回屋子,隨后便是匆匆出了院子直奔賬房。
正在賬房里面攏賬的程義征敲打著算盤,見范清遙進門,趕站了起來,“小的給清遙姑娘問好。”
范清遙沒空與他客氣,“我要取銀子買木炭。”
程義剛諸玉院來人說大同意買碳了,并不驚訝,“不知清遙小姐想要領多的銀子?”
范清遙不答反問,“花家一個月的開銷要多?”
程義以為范清遙是要取一個月的開銷,便如實道,“百兩紋銀足夠。”
結果沒想到范清遙卻開口道,“那就留下百兩,剩下的全支出來買木炭。”
程義嚇的渾一抖,手中的算盤都是砸在了腳面上。
這一夜,范清遙可謂是一夜沒合眼,親自帶著許嬤嬤和程義接連敲響著城各家木炭鋪子的大門。
好不容易大清早的回來了,范清遙又是跟許嬤嬤道,“今晚你帶著人去廟街走一趟,就說是司天府衙有消息,稱這幾日會變天。”
“知道了小小姐。”許嬤嬤折騰了一夜,實在是沒經歷去想了。
主要是更知道自己想也是想不明白小小姐心思的,索直接點頭應下,當天晚上便是又帶人出了花家。
一夜的功夫,城盡傳天氣要變的消息。
廟街的窮人們倒是真的就信了,為了以防萬一都是趁著便宜的時候開始買起了木炭。
城的僚和富貴人家開始也是驚訝的,當然,這其中自也是包括范府的。
范自修更是為此親自托關系去了一趟司天府衙,在得知本是無中生有時,不但是趁機抬高了自己府的木炭,高價賣給了木炭鋪子,更是以此消息為拉攏的手段,告知了朝中的其他同僚。
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城所有的僚貴人,一邊念著范自修的好,一邊對此事嗤之以鼻。
三日就這麼過去了。
這日,大兒媳凌娓跟著其他的兒媳給陶玉賢晨昏定省了之后,故意對邊的丫鬟道,“你去告訴明月院一聲,讓們把靈芝送到這里。”
陶玉賢皺著眉,“你說什麼靈芝?”
大兒媳凌娓一臉得意,“老夫人有所不知,我見清遙可憐便是答應了買木炭,清遙說是恩我讓買木炭非要分給我一半的靈芝,我本是不想要的,奈何清遙死活都是要給我送來。”
“你放肆!”陶玉賢猛一拍桌子,嚇得其他幾個兒媳全都跪在了地上。
“反正那靈芝大小姐一個人也是吃不了,與其擺在屋里放著,怎麼就不能給我了?”大兒媳凌娓也是跪在了地上,卻是一臉的理直氣壯。
陶玉賢氣得直著氣。
這些年大兒媳凌娓也是沒拿花家的銀子填補娘家,知道大兒媳貪,但是沒想到卻是貪到了如此程度。
“大,小小姐讓我給您送靈芝了。”門外,忽然響起了丫鬟的聲音。
大兒媳凌娓笑著轉頭,卻是又在瞬間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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