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街打人這種事也並非第一次,也知道這樣的行為有多面目可憎,但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在別人看來有多糟糕,也不在乎名聲有多惡劣。
在中二般的叛逆期中,恨不得跟整個世界對著乾,甚至還為這惡劣而沾沾自喜。
然而在對上薑雁北那張冷臉時,第一次生出了一不可名狀的恥。
薑雁北目如炬般盯著,寒著臉將的手甩開:“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一旁臉頰紅腫的男卻將他一把推開,吼道:“這是我和我朋友之間的趣,關你什麼事?”說完,抱著沈楠的,沒皮沒臉道,“楠楠,你繼續!”
沈楠怔怔地看了片刻薑雁北面若寒霜的臉,又慢慢低頭看向地上跪著毫無自尊的男生。這種強烈的對比,讓忽然胃部一陣翻湧,惡心地想吐。
對男,也是對自己。
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惡形惡狀,原來這麼令人反胃。
幾乎是驚恐般將男踹開,然後打開旁邊的車門,逃也般離開。
那次之後,很久沒再去學校。一直到了期末考試月,才又開著瑪莎拉出現在校園。花園的那幾隻流浪貓,在沒有投喂的日子,依舊長得油水亮,想必薑雁北還在喂著。
一段時間不見,他仍舊是那個清風霽月般的男生,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考試季在校園的幾次偶遇,他總是一個人,或者和班上的男生一起,再沒看到那個與並肩而行的生。
他單車後座的墊子,也不知去了哪裡。
那時已經臨近大四,聽說他又獲了什麼什麼獎,又聽說已經在準備出國,名校已經十拿九穩。
那是一個有著明確目標,很好地掌握著自己人生的男生。與渾渾噩噩,已經迷失人生方向的,是兩個世界的人。
哪怕沈楠那時已經明白,薑雁北在自己心中的意義,也知道這個好男生與他好孩朋友早已經分手,但也沒有任何招惹他的想法。
很奇怪,一直是無法無天的生,但是那次,薑雁北抓住他的手,製止毆打那個男時,看著他的樣子,竟然對他生出了一點忌憚,是一種毫無底氣自慚形穢而導致的畏懼。
仍舊渾渾噩噩,但是沒再過男朋友。其實曾經那些走馬觀花的男生,又怎麼能算得上男朋友?
生活的再一次變故是發生在大四第一期末尾。
那是將近年底的時候,沈楠得到一個消息,沈耀終於還是決定將陳芹娶進門——陳芹就是那個恨之骨的小三。原因很簡單,這位忍辱負重的賤人懷了孕。
沈楠得知消息,跑回家跟沈耀大鬧,最後以沈耀給的一耳結束了這場爭吵。
一直覺得陳小三是個乾大事的,在過去幾年,砸過的車,讓人當街過服,還將打進過醫院。而無論在做得事再出格,沈耀總該是護著的。但這並沒能打消沒名沒分死心塌地地跟著一個中年發福男人的決心。
與此同時,不可否認的是,沈楠的所作所為,從某種程度上襯托了這位小三的忠貞。讓沈耀生出了自己是被一個年輕姑娘真心著的錯覺,一直沒舍得跟分開。最終讓借著肚子裡的野種登堂室。
直到幾年後,事實證明,小三就是小三,沒有任何所謂的真。而且沈楠爸的這位小三也確實是個乾大事的,在中年丈夫破產又車禍癱瘓後,丟下不滿一歲的兒子,卷走了沈耀賣掉最後一套房準備東山再起的全部錢款,火速跟舊人出了國。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沈耀娶了陳芹這件事,讓沈楠一度亟不可待需要做一點什麼,發泄出心中那無法排遣的,想要殺人的瘋狂。
從沈家回到學校後的當晚,在花園,遇到了喂貓的薑雁北。於是心中的瘋狂,有了一個的對象。
拿出一個貓罐頭,走上前,像招惹曾經那些男生一樣,著頭髮,笑盈盈跟薑雁北開口搭訕:“班長,你也喜歡貓啊!”
薑雁北抬頭,面無表看了一眼,擼了把腳邊的貓,收拾好地上的罐頭盒,一言不發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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