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讓他的兄弟們來給他抱不平。

或許是因為再見到程蘊。

我所有的怨氣和惱怒此刻在江聞璟兄弟問我時發了出來。

「我確實對不起江聞璟，但這麼多年，他也沒放過我不是嗎？

「我和江聞璟的私事，你們又是以什麼樣的立場來詰問我？」

我當初選擇去江聞璟的公司上班。

是妥協是無路可退。

但這又何嘗不是江聞璟希的？

他恨著我，但這恨由而生。

他一邊打報復著我。

一邊又要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別離開他的視線。

「從來就不應該是我放過江聞璟，而是江聞璟放過我。要是你們真把江聞璟當好兄弟，就告訴他，別犯賤了。」

包廂里的人一個個臉難看。

他們憤慨地盯著我。

直到有人結結地喊了一句。

「聞哥。」

江聞璟站在我的后。

不知道過了多久。

17

被聽見了也沒什麼。

反倒此時此刻，我還松了一口氣。

江聞璟的兄弟們在心虛之后。

又理直氣壯起來。

「聞哥，你剛才也聽到了，這樣的人，你還留著干什麼？」

「就是！」

江聞璟一言不發。

但從他抑的眉眼和角來看。

他的心并不妙。

他暗沉沉的眼眸掃過在場的人。

最后定格在我的上。

下一秒，他拉著我大步地朝外走去。

我踉踉蹌蹌地跟在他的后。

直到無人的地下停車場。

在他松開我后的第一句話。

我睜大了眼睛他。

「程夏是怎麼死的？」

突如其來的發問讓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他握我的手。

謹防我逃離。

江聞璟直視我的眼眸，問道：

「你高考那年，程蘊的弟弟程夏意外溺水亡，作為當事人的你和程蘊，一個出國，一個去了外地上大學。喬寧，別又把我當傻子。」

江聞璟的話把我拉回了那個夏天。

程夏撈上來的冰涼。

他本來就長得白。

此刻被水泡一下，更有一種不正常的狀態。

他的是烏紫的，但整個人像是平和地睡著了一樣。

畫面一轉。

就是我的父母跪在地上哀求程蘊的父母。

「只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你們饒了吧！」

接著程蘊的父母冷漠地警告我。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另一個了。」

我和程夏是同學，也是同桌。

我們的關系很好。

時常會在一起討論問題。

還約定考同一所大學。

他真的是一個特別好的人。

溫，聰明，有禮貌。

那雙和的眼睛里總是有些淡淡的笑意。

高考前程夏的力很大。

他向老師請了假，但是瞞著父母離開學校。

他讓我替他保。

離開前他發消息說下晚自習后在市區公園的湖邊等我。

在那里我不僅見到了程夏。

還見到了程夏口中佛口蛇心的哥哥程蘊。

程夏死后。

我被警察去談話。

知道我參與了瞞程夏請假的真相的事。

同學們也漸漸地疏遠了我。

我再也沒有同桌。

一個人坐，直到高考結束。

18

按照方的說法。

程蘊會出現在那里。

是因為我看見程夏落水。

驚慌失措之下打電話給程蘊求救。

而我和程夏為什麼會出現在市區公園？

青春期的男。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早的方向。

而如今江聞璟第一句話就是問我程夏是怎麼死的。

顯然，他不相信調查出來的結果。

我被突然翻涌出來的記憶沖擊得不能自已。

甚至無法思考。

眼淚就猛地滾落出來。

我沒想到江聞璟會去調查程夏的事。

知道事起因的江聞璟已經不會像幾年前那樣沖。

他很冷靜，甚至試圖讓我冷靜下來。

「喬寧。」

「江聞璟，我是膽小鬼。」

「每一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錯的事承擔責任。」

江聞璟眉目微沉。

19

從那以后，江聞璟時刻提防著我。

他已經看出來我和程蘊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和諧。

下次程蘊再來的時候。

他支開了我。

這一切在程蘊看來。

他卻沒有起任何的疑心。

甚至以為是江聞璟故意為難我。

這些年來，他也沒打聽江聞璟對我做的事。

沒人的時候他掩飾不住嘲諷。

「看來江聞璟對你也不是多上心嘛。」

他笑得可恨。

我只是平靜地著他。

心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沒有人知道我會做什麼。

江聞璟不知道。

所以他時刻關注著我。

程蘊不知道，是因為他從來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這個人，自負又自大。

覺得事過去這麼多年。

證據都已經淹沒了。

三個月后。

江聞璟和程蘊合作的新聞發布會。

此次合作早在幾月前就被大力地宣傳。

各方都十分重視。

這注定是一場盛大的宴會。

這麼多年過去了。

程蘊并沒有什麼變

化。

他出了國，鍍金回來之后依舊意氣風發。

此刻發布會如果能完結束的話。

他的名譽聲和地位勢必會再上一個高層。

但我不會讓他如愿。

一個小時后。

發布會進提問環節。

一般這種環節的問題都是事先準備好的。

程蘊也會早做準備。

因此在聽到意料之外的問題時。

程蘊有一瞬間的怔愣。

「程先生，我們接到獨家料，說您和當初您弟弟的死有關，請問這是真的嗎？」

「程先生，聽說您弟弟生前擁有星耀集團百分之五的份，是您的父親贈與他的，在其死后，這筆份轉到了你的名下，是不是真的？」

「程先生，您弟弟的死亡是否和集團繼承權有關？」

程蘊被這接二連三的問題打蒙。

但他心理素質好。

很快地就恢復了冷靜。

溫和卻又凌厲地看向了提問的記者。

「此次發布會旨在和江氏集團的合作，請不要提問其他無關問題。」

「您弟弟的問題也是無關問題嗎？」

記者死纏爛打。

程蘊的素養再好。

此刻也忍耐不住。

但為了維持自己平和近人的形象。

只能耐著子回答了幾個問題。

「我弟弟是意外溺水亡，我當時趕到現場太晚，很憾沒能救下他。

「我和我弟弟的關系很好，并不存在爭奪繼承權的問題。」

見程蘊回答了。

這些記者更是順著竿子往上爬。

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也難怪，誰讓程蘊為了宣傳自己和江聞璟合作的事。

請了大半個城市的記者。

就連一些八卦娛樂的記者都請過來了。

大家都是靠八卦吃飯的。

自然不會放過這些豪門辛。

眼看著這些記者的八卦之心控制不住。

提問環節只能草草地結束。

20

結果后面的報道一經發出。

點擊量、瀏覽量最高的居然是程蘊關于自己親弟弟回答的這一段。

這是一個互聯網傳播迅速的時代。

漸漸地，大家對程夏的死忽然掀起了極大的興趣高。

他們未必想知道事的真相。

只不過想吃個瓜而已。

程蘊心準備的發布會了吃瓜大會。

他在控制輿論的同時。

很快地想到了幕后主謀。

于是當天下午。

程蘊的電話打了過來。

「喬寧，是你干的是不是？」

程蘊聲音很平和。

平和之下掩藏著風暴。

「嗯，一點小禮，不客氣。」

我淡定道。

他笑：「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

我難得挑釁他。

程蘊竟然生氣了。

他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他的公司很快地發布了聲明。

里面不僅解釋了程夏的死因。

并且還放出了不程蘊和程夏親互的照片。

有送生日禮的。

有一起逛游樂園的。

有一起過生日的。

以此來證明他們兄弟倆的關系真的特別好。

不僅如此。

程蘊父母的公司也很快地發表方言論。

希大家理吃瓜。

不要這樣對待一個失去弟弟、失去兒子的家庭。

隨著這兩條言論的發出。

網友出了當年報道的細節。

【程夏的死本就和他哥沒有關系好吧，他死那天和一個生在一起。】

【孤男寡兩個人大晚上去公園，不是小約會是什麼？】

【落水了那個生才打電話給程蘊，錯過了最佳救治的時間。】

【臥槽，那個生到底是誰？】

【我找到了！】

網絡的力量真恐怖。

僅僅過了一下午的時間。

這些人就順藤瓜地找到了我。

從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的照片都被他們了出來。

而最讓人津津樂道的。

便是我和江聞璟那一段「替」了。

21

【我知道這的，是我們學校的。當時追江聞璟追得可厲害了。】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他們當初差點還結婚了！】

【沒錯！！但是沒結，而且我有獨家料，他

們沒結是因為這的不當人，把男的當替。】

【臥槽！好一出狗豪門故事。】

這件事。

因為有江聞璟的加持。

變得越來越熱鬧。

討論度一度居高不下。

雙人人馬都派了人來熱搜。

奈何此刻「資本的力量」被人民群眾打敗了。

熱度本不下去。

鋪天蓋地的謾罵聲隨之而來。

江聞璟公司的人早就看不慣我「拋棄」江聞璟。

此刻又聽到我把江聞璟當替。

立馬在網絡上義憤填膺地發聲。

【媽呀，堂堂江氏集團總裁居然為當替，嘖嘖嘖，這人究竟有什麼魔力？】

【就是，我還聽說當初兩人分手的時候，江總還飆車出了車禍，在醫院里躺了大半年呢。】

【這的真厲害啊！】

【厲害個屁，害死了一個優秀的年，還把別的男人當傻子耍。】

【就是，該死的應該是才是！】

我的地址信息被泄。

租房子的門口甚至被人潑上了油漆。

房東不了擾。

又聽到了一些網絡上的言論。

讓我立刻從房子里搬出去。

搬出去那天在樓下見程蘊。

他坐在車里。

挑釁地朝我揚了揚眉。

「喬寧，跟我斗？你未免天真。」

他發車子，從我邊經過。

來不及躲閃。

車子帶我子往旁邊倒。

在我怒視他的眼神中。

他彎了彎眸，眼底盡是冷意。

「別急，看你無家可歸，給你準備了大禮。」

22

他所謂的大禮。

是以誹謗污蔑和擾秩序把我告了。

因為發布會上提問記者的曝料是我提供的。

調解的警察坐在我對面。

讓我老實承認自己的罪行。

「小姑娘，你看你年紀輕輕，怎麼這麼見不得別人的好？

「這種事，你們私下調解，道個歉就完事了。

「要不然真弄上法庭，對你名聲也不好是不是？」

我一言不發。

后面江聞璟來了。

他也一言不發，把我保釋了出來。

離開前他對我說：

「喬寧，你說的得對，我真是犯賤。」

我不同意道歉調解。

這次及了程蘊的底線。

也為了要給我一個教訓。

他把我告上了法庭。

江聞璟給我請了他們公司的金牌律師。

開庭那天。

程蘊為了給自己扳回一層。

派了代表全網直播這場庭審。

「喬寧，讓你看看什麼真正的敗名裂。」

開庭前, 他輕聲地對我說道。

在法庭上，他的律師將程蘊塑造了一個「弟心切」「溫和儒雅」的完哥哥形象。

并且對我肆意污蔑、誹謗程蘊進行了強烈的譴責。

彈幕一條一條地刷。

上面全是對我的謾罵。

「被告,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法問我。

這場庭審不僅僅是簡單的污蔑。

還涉及道德層面。

怎麼看我們都于劣勢。

江聞璟的律師示意我搖頭。

直到現在，所有人都希我沉默地接。

但這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有。」

我站起。

一字一句, 十分冷靜。

「我要指控程蘊, 侵犯未年人。」

法庭一片震，議論聲四起。

我看見對面程蘊臉突變。

法示意大家冷靜。

「你要指控原告侵犯未年人一罪, 被侵犯的人是誰？」

法庭上所有人的目朝我看齊。

很寂靜, 和那個夏天的晚上一樣。

我聽見自己冷靜漠然的聲音。

「程夏。」

23

「他在法庭上嗎？」

「不在，他死了。」

「誹謗！絕對的誹謗！」

程蘊的律師義正嚴詞嚴地反駁道。

法又敲了三下法槌。

「人已經死了, 你怎麼指控？」

「我有證據。」

那是一只黑的錄音筆。

在法按下開關鍵時。

一陣沉默的聲響之后。

程夏的聲音出現在了法庭上。

「我是程夏……」

聽見程夏聲音的那

一刻。

程蘊溫和的偽裝破裂了。

「不可能！這聲音絕對是合的，這錄音筆是假的！」

「程蘊, 這支錄音筆是你在程夏十七歲的時候送他的, 你忘記了嗎？前幾天, 你公司博放出的照片里, 還有這支錄音筆的蹤跡, 你要不要對比一下型號標記？」

我冷冷地看著程蘊。

他怔住了。

錄音筆是程夏死去前錄制的口供。

里面他清晰地講述了自己被侵犯的過程和事實。

在說完這一切之后。

他跳下湖水中。

程蘊要求的全網直播目睹了這一場庭審的反轉。

而程蘊曬出的那些和程夏的照片。

此刻仿佛也帶上了別樣的「親」的含義。

「真惡心！」

「天哪！這男人太可惡了吧！」

「虧我還以為他是什麼好人！」

程蘊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事件雖然已經過去好多年。

但是已經引起了相關部門重視。

程蘊被拘留候審。

而這遠遠不夠。

程蘊做的事不可能天無。

很快地網友便懷疑起了程蘊的父母知不言。

程家的公司和份很快地到了影響。

一跌再跌。

程蘊的父母憤怒地找到我。

他們和多年前一樣，冷漠地質問我：

「我們家到底和你什麼仇、什麼怨？害死了我一個兒子不夠, 還要害死我另一個！」

我冷笑了一聲。

「你們錯了，害死程夏和程蘊的，是你們。」

是他們不作為和縱容才導致如今悲劇的發生。

24

程蘊被庭審判刑那天。

我也出席了。

除了侵犯未年人。

他還背多項其他的商業罪名。

因為江聞璟和程蘊有合作。

在江聞璟公司工作時, 雙方涉及的會議資料由我經手。

程蘊公司的報告數據完無瑕。

我不相信，能做出這麼惡劣事的人。

又怎麼可能會在商業上完無瑕。

于是我順帶舉報程蘊公司。

有關部門一查。

發現程蘊公司稅稅，還進行各種走私。

各項罪名細數下來。

最后程蘊竟然背了十七八項在上。

而之前在國外時。

程蘊竟也犯了不罪。

算下來，他至得坐二三十年的牢。

法庭上的程蘊再也無法維持他那溫和的偽君子形象。

他面目憎恨地瞪著我。

說一定不會放過我。

我轉頭又告了他一項威脅他人人安全罪。

這件事持續了兩個月。

網友們的瓜吃得又全又撐。

因為其中涉及的反轉太多。

大家討論不。

有人夸我忍聰慧, 有能力。

有人覺得我最毒婦人心，藏這麼多年。

但也有很多人跟我道歉。

說不應該跟節奏罵我。

這些人到底態度如何。

我已經不想理會。

……

事告一段落之后。

我欠江聞璟的錢也還清了。

還清當天，我直接遞了一封辭呈。

辦公室的人聽說我要走。

都在挽留。

其實我不好意思的。

因為程蘊。

公司的合作也隨之擱置。

并且對于項目的考察更加嚴謹。

大家辛苦準備了好幾個月的果。

如今都化為泡影。

宴會上除了江聞璟，他的兄弟們也來了。

在「程夏」這件大事面前。

我和江聞璟的糾葛仿佛都是小事了。

他們一個個地爭著搶著給我道歉。

讓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聞哥對你是真好, 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他們小心翼翼地問我。

江聞璟坐在角落的沙發上。

從一開始，他的目就停駐在我的上。

見我看他，又飛快地躲閃開來。

25

聚餐結束后, 江聞璟送我回家。

「能不能別走？」

下車前他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們重新開始, 好不好？」

過去這麼多年。

我記憶中年輕的年已經長了沉穩冷漠的大人。

江聞璟知道了我和程夏不過是

好的朋友。

如果他那時候就去調查。

如果那時候我就說。

或許現在我們就是另外一番天地。

但可惜，人總是會被一些不開口造誤會。

那天晚上，程夏留給我那只錄音筆之后。

讓我趕回家。

在我轉離開的時候。

后響起了落水的聲音。

天太黑了, 公園里空無一人。

漆黑的水面我甚至看不到掙扎的程夏。

我哆嗦著給人打電話。

抬頭見到了飛奔而來的程蘊。

程蘊看見落水的程夏很生氣。

他甚至要把我也丟到水里去。

他知道程夏肯定跟我說了什麼。

對我放出威脅的話。

程蘊的父母亦是如此。

失去了好朋友, 又得知程夏的遭遇。

我無時無刻不生活在煎熬和痛苦之中。

「喬寧，你說，像我這樣的人，會有燦爛的人生嗎？」

「當然！」

程夏的人生在那個夏天終結。

在那之后, 我見到了驕傲明的江聞璟。

「江聞璟, 我是真的喜歡過你的。」

如果程夏沒有經歷那些事。

他會和江聞璟一樣。

可我只把程夏當好朋友。

真正我心弦的，是熱烈又恣意的江聞璟。

我還記得和江聞璟剛在一起的時候。

我總是會無緣無故地發呆。

江聞璟說：「怎麼總覺你有心事似的？」

他說對了。

我也曾無數次地想要跟江聞璟坦白程夏和程蘊的事。

但想想程蘊那瘋批。

還是算了。

再后來，事就變大家知的那樣了。

，26

那天江聞璟問我能不能重新開始。

他還喜歡我。

他對我的喜歡是真的。

可他對我的傷害也是真的。

但這一切不全是他的錯。

我說了我是膽小鬼。

年時做下了一件錯誤的事。

長大后突然嘗到了它的惡果。

這是我該承了。

我不會逃避。

我也對不起江聞璟。

還把他公司的合作搞黃了。

可他也把我丟在荒郊野外的公路上獨自走了三個小時。

我們扯平了。

我沒有答應江聞璟。

目一寸一寸地掠過他的眉眼。

「江聞璟, 我們都要好好的。」

江聞璟目氤氳。

眼尾漸漸地泛起了紅暈。

后來我離開了有江聞璟的那座城市。

回到了和程夏相遇的地方。

對江聞璟的抱歉我已經說過了。

但對程夏的還沒有。

我記憶里的兩個人。

一個清潤如水，一個熱烈如火。

很可惜，我一個都沒有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