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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 第 14 節 新郎不是你

著視頻中我的眉眼,神幽遠,含著淚,一次又一次地道:

「囡囡,對不起。」

18

在離開的停車場里,我看到了褚天逸。

他已憔悴得不樣子,抱著一束玫瑰花,瘦得像一道影子。

我從新聞得知,蘇真真其實欠了巨額賭債,正在被通緝。

出現在婚禮現場,只是把褚天逸當作包庇罪證的最后一稻草。

「悅晨,你等等我。」

看著穿著黑西裝的我,他微一愣神。

「褚天逸,外婆說,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我平靜地著他,卻看到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照片。

略一看,我就知道那是他和蘇真真。

那大約是他們僅存的合照,是他們青年華里最最好的回憶,是褚天逸窮盡終生也無法再擁有的快樂。

「怎麼……」

還沒等我問完,他從口袋里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照片的一角。

火在他手上燃燒。

我看到他曾經真摯,的笑容,在手里燃灰燼。

「悅悅,你穿黑原來這麼好看。」

他眼里滿是淚水:

「我回想這五年,我想起來,我記憶里的蘇真真脆弱,氣,跟你一點都不一樣。

「你不一樣,你像一朵向日葵,我見到你的時候,覺得從你上帶著一勁兒。

「是那種力量,讓我決定活下去。」

我心里

閃過一意外,原來當初讓他活下去的,并不是我這張面孔。

「可是我……

「我心里覺得你不屬于我……你心里有別人,我察覺得到。

「你把我騙得……好慘。」

他苦笑,用手指捻盡殘灰,向空中猛地一揚:

「我們在一起時,我只能一次一次騙自己,騙自己只是把你當作蘇真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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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又怎麼不明白,你一點都不像。我怕失去你,我真的怕。

「蘇悅晨,你知道嗎?在沒遇到你之前,我的病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我真的很怕很怕留不住你……」

他越說越激手想要抱住我,可是在及我肩膀的一刻,他又回了手:

「悅悅,你真的喜歡過我嗎?如果那時候我一心一意對你,我們會不會有,未來?

「我把一切都斷了,我們還有機會嗎?」

話到末尾,他眼角通紅,聲音已經哽咽得不樣子。

「褚天逸,你為什麼還不明白,只有真心才能換來真心。」

何汀州深陷險境的日子里,他又何嘗沒有無奈,他又何嘗不對我百般思念,銘心刻骨。

但面對那張與我極為相似的面孔,他仍然未有毫心

那正是因為我們獨一無二,是我們生死與共,怎麼可能是區區一張臉可以替代的。

「褚天逸,你一個人,就是傷害另一個人的理由嗎?所謂深,不過是你們掩飾自己罪惡的幌子。其實你的所作所為,只是你極度自私的證明。

「視為玩者,終將被玩弄。」

蘇真真的背叛,無異于是倒他的最后一稻草,被深到不可磨滅的人親手算計,該是何等滋味。

當初他親手開槍出的那顆子彈,在命運齒之下,在五年后,正中自己的眉心。

「悅晨,悅晨,你別走好不好?」

褚天逸半跪在地,拿出那枚戒指:

「我們重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我再也不騙你了。

「我們去旅游好不好!去世界環游,我給你買一千朵,一萬朵玫瑰花……

「你別走……

「我們去領結婚證,這一次只有我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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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我,我只能去死,你讓我怎麼活得下去?」

他口不擇言,慌得像個被大人拋棄的孩子。

往日我們爭執時,他一這樣尋死覓活地哄我,我總會心

可現如今,我只是手輕輕關上戒指的盒子:

「褚天逸,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

「整整五年,我等了你多次,你不是不知道。

「你現在,再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

我抬了抬眼,看到門口,何汀州的背影,不知道他在那兒站了多久,聽了多久。

他沒有打斷我,是因為他希我自己做出選擇。

我不能讓他失

「褚天逸,我要走了。那些所謂早已結束,我們都早就走出來了,困在其中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再也不見,褚天逸。」

19

我和何汀州上了車。

這一次,不再回頭了。

「你和褚天逸在一起,是為了替我報恩?」

何汀州的手始終摟著我的肩膀,讓我有些繃的不適

可我也不希他松開。

「其實褚家雖然幫助過我,但追本溯源,是當年他們白手起家的時候,我們兩家就有

「所以雖然要報,卻也沒有到要舍命相護的程度。

「如果以后他們再有任何出格的舉,那是他們咎由自取,你不必自責。」

我點點頭,鼻子有些發酸:

「可我和他有這樣一段不堪的過往,你不會介意嗎?」

「人如果囿于過去的不堪經歷,豈不是要永遠做回憶的奴隸。

「悅悅,我們有的,是現在和未來。」

我離開后,褚母一直沒有間斷地給我發消息聯系我。

褚天逸病惡化后,對公司事務一概放手不管,獨自經營,才知道我平常的工作艱辛。

可我從來沒再回復過的任何消息。

某天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里見到,我頗為意外。

那雙慈祥的眼睛垂落下去,雖然鮮,表卻難掩難堪。

待我向下屬代完工作后,走過來親熱地想拉住我:

「囡囡,阿姨過來看看你。」

說起來,曾經我們朝夕相,我為褚家盡心盡力的時候,對我不屑一顧,現如今我們決裂了,又變得笑臉相迎。

「褚太太,你好。」

我禮貌地向出了手,只不過,不是從前那樣諂的挽臂,而是握手。

「悅悅,你和天逸,你們還在鬧別扭嗎?」

我看了一眼,不知道究竟裝傻還是無知。

「我們沒有。」

我搖了搖頭:

「我們已經結束了。」

說完我轉要走,卻被一把抓住,手中的佛珠硌在我手腕上,痛得我猛然甩開了手。

「這又是何必?你們曾經那麼深,就為一點小事,就鬧這個樣子?

「那就是男人的通病而已,他已經給你認錯了,為什麼不能重新開始?」

我聽這樣言之鑿鑿,不由好笑:

「褚太太,你自以為忍,懂事,你以為這樣就能幸福,可是你看看褚天逸,他過得快樂嗎?

「當年你承過的痛苦,現在反過來想要加注在我上,這是為什麼?

「我不管男人的通病是什麼,但在我這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褚太太,你曾經把我貶低得一文不值,說我的所有就,都是靠褚天逸,現如今又何必說這樣的話?

「褚天逸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自然是因為有您這個母親可以照顧他。

「我沒有義務,再為你們褚家所有的一切,浪費時間。

「當年你為汀州做的一切, 時至今日,也該還清了。」

說完這番話, 我無視近乎哀求的聲音,快步走開了。

20

我的生活終于駛向了正軌。

褚天逸沒有再來糾纏我, 后來我聽說他神出現了一些問題, 和家人去了年生活過的鄉下休養。

我無心理會那些,專心經營自己的事業和家庭, 逐漸在顧家站穩了腳跟。

顧伯伯對我, 不再僅僅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慈,更多了栽培和傳授的苦心。

我和何汀州正式舉辦了婚禮。

在顧家那座曾經上過新聞的空中花園。

在場賓客數不勝數, 甚至有很多奢侈品牌的冠名商,希我可以試戴他們的產品, 以此宣傳。

何汀州牽著我的手, 沿著鋪滿紅毯, 撒著各花瓣的階梯緩緩向上。

直到走到頂層的空中別墅。

輕緩的風吹潔白的幔帳, 我的擺, 鮮紅的花瓣微微搖,吐芬芳。

從明亮的玻璃窗里, 我看到斷崖下蔚藍的海水,翻涌向上,浪花雪白。

「蘇悅晨, 你愿意,嫁給我嗎?」

何汀州執起我的手,打開了盒子。

里面的戒指鑲著一顆璀璨奪目的鉆石。

這枚戒指是五年前的最新款,對于當時剛畢業的我們來說不算一筆小數目。

現在雖還在售賣, 卻有些過時。

之前我要求褚天逸買給我時,被他嘲笑沒眼,土氣:

「你不用裝得這麼賢惠,可以要個貴點的。」

他哪里知道,這枚戒指對我意味著什麼。

一愣神的景, 何汀州已單膝跪下。

他眉眼熾熱,仰頭我。

手中的戒指,與那枚二十三歲被我攥進掌心, 挲數年,無數次自責不已的, 是同一款。

我苦苦祈求,只能在幸運時偶然夢的場景,竟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把手給他, 那個我無數次幻想過的場景, 主角終于變了他。

「我愿意。」

無名指微微一涼,低下頭,鉆石在下折出耀眼的芒。

像二十歲那年,把我從點燃的車里力拉出來的年。

像他向我時閃爍的眸子。

像他額角晶瑩的汗。

像他咧笑時, 出的潔白牙齒。

「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何汀州沒有笑, 他哭了。

他抬起我的手放到邊,反復地吻:

「悅晨,謝謝你等我。

「我沒想到還能找得到你。」

他的眼淚落在我的手背上,滾燙得灼人。

天地之大, 我們都曾孤一人,都曾滿傷痕。

但我們在一起,就好像是擁有了整個天地。

(完)

作者署名: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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