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副臺長商量好,拼方案,估計贏不過姜時念,不如冒險搶佔先機,提前帶人來國見沈延非,為他節省時間,說不定他就會順勢錄製,讓姜時念徹底斷了念想。
到了以後,特意沒敢找鉑君的人,怕萬一認得姜時念,而是重金請了鉑君合作方,來給沈延非傳話。
但現在,期盼的人已經來了,卻只覺得一頭掉進冰窟里。
之前見過的兩次,沈延非明明溫文爾雅,就算給姜時念撐腰,也都溫和。
「沈總……」喬思月慌忙轉過,對上男人居高臨下的視線,眼眶不一紅,無辜地聲解釋,「時念有別的工作,就把這檔節目分給我了,我為了讓您方便,所以才趕過來,想在這兒——」
沈延非就站在門口,半步沒有再往前邁,他眼簾抬了抬,依然是溫雅貴重的高潔,緩緩冷笑了一聲。
以為姜時念會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些灼燒,還殘存著的酸脹。
他面無表,垂下的眼中冰冷,側過頭間銜煙,拇指漫不經心般撥亮舊銀火機,在烈烈跳的紅中,吝嗇地開口,只扔下一句。
「哪來的,滾回哪去。」
-
一天後傍晚,姜時念錄完節目正在整理稿子,就被急請到臺長辦公室,被苦口婆心告知,副臺長擅作主張違規,徹底得罪了鉑君方面,現在鉑君不但拒絕了節目拍攝,連帶著整個市電視臺明年投放市場的份額,所有商業相關,都將舉步維艱。
鉑君之前並未涉足傳行業,跟市電視臺也沒有直接關係,但只要人家想,就能隨時隨地,輕鬆住命脈。
臺長臉上已經沒了,年過半百的人角都是裂開的口子:「時念,是臺里的疏忽,我跟你鄭重道歉,這件事理的不好,你能不能再通過關係,跟沈總談一談,求求。」
姜時念這才清楚來龍去脈,聽到喬思月瞞著臺里,擅自跑去國,眸跳。
沈延非那麼波瀾不驚的人……為這件事怒了?
反問臺長:「沈總是什麼份,您比我更清楚,他決定的事,誰還能求?」
臺長看向,語重心長道:「鉑君方面說了,不想置誰於死地,如果節目還想拍下去,你們副臺長和喬思月必須分,訪談的主持人,只能是你。」
天已經昏暗,姜時念走出市電視臺大門,一步一步,心不在焉往下邁著臺階,走到一半,剛注意到天又在飄雪,細碎的雪絨往額前睫上掉,很快又融化。
呼吸著雪氣,腳步越來越慢,拿出手機握著,點開微信里跟沈延非的對話框。
想問問他……
為什麼。
其實客觀考慮,一期寫好臺本的節目,對於沈延非這麼忙的行程來說,不管誰是主持人,都沒有那麼大的差別,如果可以節省時間工序,在國空就錄完,會省很多麻煩。
比起高效率,這個假妻子的緒,得失,恩怨,並不重要。
至覺得,不重要。
這也沒有違背婚前協議,反正在提出邀請時,並沒有嚴格說,到底誰是主持人。
姜時念腔里又空又滿,分辨不清緒,低頭,抬起手機,猶豫許久,還是輸了一行:「你為什麼……要為這件事生氣。」
知道沈延非不可能隨時看手機,沒有指能馬上得到他的回復。
姜時念垂著長睫,繼續往下走,碎雪在眼前簌簌落下。
還剩最後一級臺階時,猛的站住。
一雙黑西裝包裹的筆直雙,踩著滿地飄白,就站在的面前。
甚至沒反應過來,就那麼愣愣地著。
隨後,眼前不斷掉下的雪忽然停了,像是站在一個僅僅容納一人的微小結界中,無形的保護罩覆蓋下來,把頭上風雪全部遮擋。
姜時念緩慢仰起臉,男人的手臂也隨之抬起,舒展張開的五指和掌心,穩穩停在頭頂,遮在眉眼間,任雪花落滿他手背。
他看起來疏淡從容,面對面,清冷低沉的聲音回答。
「因為他們試圖剝奪——」
「我太太一個人單獨有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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