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念快速著，從上至下描摹他臉，距離太近了，能到他炙熱氣息，而已經連續很多天，沒有跟他這麼地彼此近過。

姜時念嗓子被明的繩索勒著，仰起臉吸氣，沒有躲避錯開，就這麼筆直地與他深潭一樣的黑瞳對視，輕聲說：「因為我想你。」

一句話墜地。

誰的耳中轟然巨響，那些層疊的火.葯同時燒盡引繩。

姜時念第一聲發出來了，原本不想哭的淚也隨之溢出眼眶，被他限制著行，只管隔著近在咫尺的距離，凝視他漸漸失聲：「我在你醒過來的那個凌晨，就該回答想你，不是從那天才開始的，更早以前，在雲南，在你從香港趕回來的路上，還有這些你避著我不見的日子，我想你，是因為激你虧欠你嗎？沈延非你自己說，是嗎？！」

音量控制不了，高高低低碾碎了砸向他，在蒙蒙水里一眨不眨，鎖著他視線：「我是懦弱，沒膽，總著自己，不敢對你有非分之想，但你當我是路邊撿來的小孩兒嗎？不管是誰，給了糖都會要，施了恩我就會領？我不是，我封閉，費很大力氣走不出影，用盡全部才能像正常人那樣靠近你，但我也有心，我知道。」

腔被割開了，跳的心臟擺在那裏。

姜時念手指被他按得要燃燒，死死扣著桌沿，淚進角，潤酸，腦中一片狼藉，擲地有聲地說出口：「我當初跟你定協議的時候，親口保證過絕不，我現在做不到了，那份協議，是我違約在先，沈延非，我對你——」

沒能說完。

最重要的話，沒有機會講出口。

強的吻已經上來，碾著迫哽咽張開，那些淺嘗輒止都了笑話，他征伐摧毀一樣，含咬著極盡纏吮，熱息散，灼破皮，山口裏沉埋的緒泛濫狂涌，燒紅的熔巖四起，沖塌連綿的偽裝和時。

發不出聲，噎音都被淹沒，舌，腰支撐不住，酸得往後倒，要跌在桌上，眼淚還在持續滴落，不知不覺哭得更兇，濡在放浪的沸熱之間。

隨即又被他攬起，回滾燙膛，周圍的聲音都在淡化匿，眼前黑白失焦，像被托在火堆之上，烈油滾遍，迷著要被燎原。

姜時念無力地推他，要把話說出來。

我對你——

然而稍稍分開的那一刻，酸脹堵塞的耳中，聽到沈延非沉的聲音。

「我對你心。」

姜時念怔住，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以為是把後半句心裏的話已經講出來了，於是定定看他，帶著未盡的嗚咽，重複了一遍：「我對你心。」

世界陡然凝固，三十九層大樓外是北城映亮蒼穹的爛漫霓虹。

不是先說的。

是他。

姜時念失去知覺，一眨不眨著眼前人，他上碾磨出了，褪掉蒼白和疏離有度的冷，著開合，一字一字放慢，攪著尖利的砂，研出不像他的深，他說：「中意你，心悅你。」

姜時念攥他服，忍不住哭著阻止：「是我要說的話……中意你，心悅你！」

要講的告白一盤散沙，跟著他咬住那些狂熱灌滿心臟的字眼兒。

他問：「還有嗎。」

姜時念顛簸著呼吸，即將張口。

沈延非卻再次搶先，著後頸把人拉過，發狠親吻，聲線撞綿的舌。

「姜穗穗，你又把我當什麼人，我會對誰都瘋？我這麼喜歡，你是從來就沒有確認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