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司徒南的讀心已經失效了,我聽不到他的心聲。
但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殺氣與質疑。
我著他的手,語氣震驚道:
「陛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怎麼能怪王府的下人們護主不力呢?每人三十大板罰得太重了吧?」
9
整個王府的下人都是母親的幫兇。
尤其是跟在母親邊的這幾個狗奴才。
每次打我的時候,無論我躲在哪里,都會被他們捂著拖回去。
今天,我可不是回家串門的。
父親跟母親紛紛變了臉。
司徒南更是面古怪地看我,剛要開口,我梨花帶雨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臣妾知道陛下疼我,可他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呀,還請您三思。」
我上替下人求饒,手卻趁機進了司徒南的裳里,隔著襯狠狠掐了他一把。
我掐得越用力,就越是控制不住想笑。
司徒南渾都在抖,大概是疼的。
我也渾都在抖,忍笑忍的。
司徒南:【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朕的腰。還笑得這樣孟浪,難不想讓朕現在就寵幸?】
我:【……】
我發誓,雖然司徒南長的好看,但我真沒這個意思啊。
他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跟沒見過世面的頭小子似的?
此刻我還藏在司徒南服里的手,是拿出來也不是,放著也不是。
「下人們無心之失,陛下恕罪。愣著干什麼,還不跪下請罪。」
商王氣得臉都黑了,今日他本就戰戰兢兢,生怕出差錯。
哪知道還沒進門,就鬧出這麼大的子。
小皇帝這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啊。
下人們哪敢遲疑,紛紛跪在地上磕頭請罪。
「既然商王都開口替你們求了,那三十大板就……」
我聽著司徒南話里的口風,當即再次掐上了他的腰。
司徒南渾一僵:【虞妃到底什麼意思,想借刀殺人?莫非在商王府生活得并不如意?】
「那就改為十個板子吧。」
此話一出,父親第一個坐不住了。在他的王府門口懲罰下人,無異于當眾打他的臉啊。
「陛下,這不妥吧。」
司徒南眼神一凜:「商王是覺得朕罰得重了?」
商王:「微臣不敢。」
父親讓管家在門口施刑。他引著我跟司徒南進了門。
進門前,我沖著母親笑了下,母親臉白了白,避開了我的視線。
司徒南牽著我的手進了門。
看著一夜之間變得寡淡的商王府,我忍不住佩服父親。
他那些丑死人的大家伙,可不好搬。
路過小花園的時候,我拉住司徒南的手,漫不經心道:
「花園里那只珊瑚獅子怎麼不見了?就是王大人送的西域珍寶。陛下昨兒個還說想瞧瞧呢。」
10
父親的老臉白得
都能看到紅,可見收拾他這點家當,費了不力。
司徒南這次都不用我表示,十分配合道:
「我早就想見識見識虞妃說的活靈活現的珊瑚獅子了。商王?」
父親只能著頭皮讓人把珊瑚獅子搬來。
司徒南沉著臉夸了兩句,父親的臉越發慘白了。
再往前走。
「門上的純白琉璃珠怎麼也不見了?臣妾還說這個沒陛下的彩呢。」
就這樣,我們走到客房的時候,下人們已經抱了一堆寶。
父親都不敢看司徒南的眼睛。
這些東西全是旁人送的,說是賄賂,又沒父親幫襯什麼。
說不是賄賂,偏又有肱骨大臣幫結隊的來送。
有些寶貝比司徒南的都稀有珍貴。
父親哪哪都好,偏有兩樣,都犯了大忌。
這其一便是財。
其二……可送命。
客廳的氣氛十分凝重,偏我一個,給母親敬茶的時候,不小心燙了的手。
「哎呀,瞧我這手腳的,呵呵呵呵,母親可無礙?」
我那銀鈴般的笑聲,就如同夏日的蟬鳴一樣,給寂靜的客廳增添了一抹突兀與詭異。
母親:【是故意的。】
「娘親怎的這樣瞧我,怕不是以為我是故意的吧?」我明知故問。
母親臉一變,忙解釋道:「虞妃多心了,臣婦豈敢造次。」
母親:【賤丫頭也敢與我亮出獠牙,以為進宮就能擺我,先讓囂張一時片刻,等下有好看的。】
我挑了下眉,看來今天還有好戲能看。
「陛下,妾累了,晚膳還有一會兒,陛下可愿一道去瞧瞧妾曾經的閨房?」
我本不是忸怩的子,這幾句彎彎繞繞的話,說得我臉都僵了。
司徒南扯了下角:「自然。」
我帶著司徒南離開之際,明顯看到父親松口氣的模樣。
殊不知我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11
剛進閨房,里面裝飾得早已是人非,奢華得與格格不。
說起來諷刺,我在這個家的時候,都不曾得到過這般待遇。
「虞妃剛剛說……」司徒南環顧了一周,剛要說話,便被我打斷。
「陛下只管配合我,我保你不費一兵一卒,拿到虎符。」
司徒南皺眉。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司徒南滿眼殺氣,看樣子是怒了。
我深吸了口氣,正想著該怎麼窺探他的心事,卻不想司徒南又改了話鋒。
「好,朕便要瞧瞧虞妃的能耐。」
司徒南眼神暗了暗,看起來話里有話,眼神帶著幾分炙熱,看得我骨悚然。
正想著,門外傳來敲門聲。
「虞妃娘娘,夫人有些己話想與您說。」
我心里一,終于來了。
我看向司徒南。
「一個時辰后,來梅香苑找我,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一個時辰后,天就黑了,好戲也要開始了。
我沒有得到司徒南的承諾,但我知道他定會赴約。
今日出宮,在馬車上我聽到他的心聲。
他帶著三千軍埋伏在商王府外,若商王敢有不敬之心。
他便會趁勢構陷商王弒君,以此威脅拿到虎符。
當然這是最下策,司徒南想要好名聲,父親想安度晚年。
哪怕司徒南懷疑,也會觀一番。
「虞妃娘娘,到了。」
丫鬟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眼前的青綠大門,仿佛帶著魔咒一般,狠狠拉扯著我的神經。
「虞妃娘娘,夫人在等了。」丫鬟提高了聲音。
我瞥了眼,正看到眼里還來不及收回的嘲諷。
我輕笑了下,拔下簪子迅速扎在丫鬟的手臂上。
丫鬟疼得大喊大,心里卻是對我無盡的謾罵。
母親邊的人,從不把我當主子伺候,在他們心里,我連一條狗都不如。
我漸漸收了臉上的笑,將人摔倒在門邊,拍了拍手后,推門而。
12
門后滿是各式各樣的刑,一如既往地瘆人。
跟我的閨房比起來,我待在這里的時間更長。
往日來這,都是母親心不好懲罰我的時候。
每每被懲罰,我心里都無悲無喜。
但今天我卻格外舒心。
「我是該你虞妃娘娘,還是虞兒?」
母親坐在正中間,臉上掛著的淺笑,宛如毒蛇一般可怖。
我站在院子中央,靜靜看著母親。
母親臉上的笑漸漸收斂。
「我最厭惡的就是你這雙眼睛,你明明是我生的,為什麼偏偏像。」
母親忽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讓人將我按在地上,拿起桌子上的銀針,從我的指尖扎了進去。
我只是皺了下眉頭,長年累月的磨,讓我對疼痛漸漸變得遲鈍。
母親見我這副模樣,越發癲狂。
「我才是贏的那個,你不準這樣看我,你這個賤人。」
母親下手越來越狠,我的十指頭上沾滿了鮮。
連一旁見慣這般場面的下人們,都紛紛出不忍的眼神。
母親見我的手指上已經無可以施展,便人了我的鞋子繼續。
直到腳趾也全部鮮淋漓。
母親忽然喊停。
「你不是帶著皇帝來給我下馬威嗎,就這點能耐?」
我半睜著眼睛看母親,反相譏: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嗎,就這點本事?」
母親折磨我的方式有很多種,因為沒人在意我,也不從不怕我上留下傷痕。
但今天明顯是不敢把事鬧大,怕被皇帝看出破綻。
母親冷哼了一聲。
「你以為就這樣?那就太小看我了,讓他們進來。」
母親說著,丫鬟匆匆忙忙走了出去,不一會,帶著幾個乞丐回來。
母親見此,臉上的狠毒漸漸被猙獰取代。
「知道我為什麼把系統給你嗎?」
13
我蹙了下眉頭,這件事確實是我心中的疑問。
我問過系統,他說系統確實可以過繼給子。
但大部分的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貪婪會讓他們失去本心。
即便是自己親生子,都不愿給予。
母親那麼恨我,更沒理由這麼做。
母親玩弄著手上的指甲,冷笑著道:
「因為我想讓你生不如死。」母親說這話的時候,看我的眼神都漸漸明亮了起來。
著我的額頭,笑著道:
「其實你小時候,這里是有塊桃花胎記的。」
我臉一變,總覺得母親的話哪里不對勁。
「后來我把它磨平了,我給你換了一張更漂亮的臉。」
我臉大變。
系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系統支支吾吾半天,才回答道:
「母親給你整過容,就是換過臉,不過后來又換回來了。只是……」
系統還要說,母親忽然瘋了一樣掐著我的脖子。
「都怪你這個沒用的廢,生你的時候害我虧了子,不能再有子嗣。要不是我不能生兒子,哪能讓那些賤人們爬上父親的床。」
母親的指甲刺進了我的臉蛋上。卻好像更瘋狂了。
「我只能另辟蹊徑,我把你換的模樣,本以為父親會開心,會對我更好。」
「哪知道他竟然大發雷霆,從此沉迷煙花之地。小妾一個接一個往回抬。」
我心中震不已,我一直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怨恨我至此。
原因竟然一個比一個可笑。
我問:「你把我……換了妙音的樣子?」
母親臉驟變,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怎麼知道妙音的?」
14
看到母親的反應,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嗤笑了一聲。
「父親心心念念的人,連夢里都在喊的名字,這府上還有人不知嗎?」
母親臉上的獰笑漸漸歸于平靜。
「你很聰明,像我的兒,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長了一雙跟一模一樣的眼睛。我用盡辦法,都沒辦法把你的眼睛換別人的樣子。」
看著母親歇斯底里的樣子。
我卻只覺得諷刺。
難怪,難怪八歲那年,一向不喜歡我的父親,會忽然主要教我學騎馬。
那年他把我從馬上扔了下去。
當時地上的鋼針,若再偏一點,就扎進我的眼睛里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從那之后,我每次見到父親,都離得遠遠的。
我只知道自己從小就爹不疼,娘不,唯獨沒想到理由這樣可笑。
「我過得這樣艱難,都是因為你,是你把我變這樣丑陋惡毒的樣子,你頂著妙音的眼睛,就該連帶著欠我的,都一并還給我。」
母親怨毒地瞪著我。
「這座院子,是父親建了送給妙音那個賤人的,我今天就要讓他心心念念的妙音,被天底下最骯臟的男人侮辱。」
母親說著,揮了下手。
「你們都過來,現在是你們的了,別傷到皮。」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母親,竟然找乞丐來欺辱我?
乞丐已經快要將我圍住。
我過隙,看著母親眼里的譏笑與快意。
母親見此,洋洋得意道:
「
你也別太恨我,這都是你活該,其實你應該謝我,等你懷上乞丐的孩子,將來手的時候,就不用手下留了。」
我心里最后一點也消散了,輕笑了一聲,淡淡道:
「陛下還打算看多久的戲?」
話落,長劍破空的聲音襲來。
乞丐們紛紛倒在了地上,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呼吸。
青綠的大門被人推開。
司徒南抿著站在大門口,旁邊還跪著抖篩子的父親。
15
母親當即白了臉,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你們……怎麼會?」
母親喃喃自語了兩聲,忽地轉頭看我。
「你這個賤人,你故意算計我?」
我假裝悲痛絕地看著。
「我可是你親生兒,你竟然如此對我!」
我哭得險些昏迷過去,加上手腳上的傷口,十分可憐。
一雙手將我攬在了懷里。
「商王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朕的虞妃,該當何罪。」
司徒南語氣里滿是殺氣。
母親慌忙跪在地上求饒,見司徒南不為所,連滾帶爬地來到了父親邊。
「夫君,你快替我說說話啊,我可是你的結發夫妻。我出事你也別想撇清關系。」
父親此刻已經自顧不暇,哪里顧得上?
何況剛剛母親那些瘋癲又惡毒的話,讓他只覺得反胃。
他知道母親不喜歡我,他甚至更厭惡我。
但他還沒喪心病狂到找人辱自己兒的程度。
「你這個毒婦,還敢求我,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這個喪門星。」
父親說著,一腳踹開了母親,跪爬到司徒南邊。
「陛下,這件事我完全不知,都是這個毒婦胡言語,世上哪有換臉一說?我與妙……」
父親頓了下,繼續說道:
「我與孝威太后更是絕無私,您念在微臣殫竭慮一心為國的份上,讓我休了這個毒婦吧。」
李妙音,乃是司徒南的生母,死后被追封為孝威太后。
司徒南眼神微黯,將我扶了起來。
「來人,將母親打天牢,等候發落。至于商王,你雖不知,卻也有妻不嚴之罪,還是要小懲大誡的,不若……先將虎符上吧。商王可愿意?」
16
父親哪還敢說不愿意,連忙磕頭謝恩。
本以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母親卻突然發了瘋一樣朝著我沖了過來。
「都是你這個賤人,是你害得我如此,我要殺了你。」
然而一切只是徒勞,母親連我的角都沒到,就被打斷了一雙,送到天牢去了。
不久,天牢就傳出瘋了的消息。
說是每天胡言語,無論誰去審問,都瞎說一通。
得知這個消息,當晚,我便喬裝去了天牢。
母親過得比我想象中要凄慘得多, 蓬頭垢面,已經看不出一個人樣。
「聽說你瘋了?」我站在牢房外問道。
猛地抬頭看我。
「我就知道你會來, 你是來殺我的吧?毒藥?還是白綾?快給我個痛快的。」
我輕笑了一聲。
「我跟司徒南做了個易,他答應保你一命。」
母親不可置信地看我。
「你會這麼好心?」
「當然……不會。你的花路, 才剛剛開始呢。」
母親瞪大了眼睛, 驚恐地看著我:
「你要做什麼,我可是你母親, 你不能這麼對我, 你會天打雷劈的。」
我笑了下,面無表轉離去。
后來牢里傳來了母親病死的消息。
同一晚, 商王府的青綠門后,夜夜傳來人的哀號聲。
17
商王了虎符后, 朝廷四散的權力慢慢被司徒南收回, 給自己的心腹取而代之。
再見父親, 是皇帝生辰, 他眼可見的憔悴了, 看起來老了好幾歲。
看見我,父親愣了下, 跪地請安。
「給虞妃請安。」
我抿,居高臨下地看著父親。
半晌后,我屏退了邊的宮。
「為什麼不喜歡我。」
父親臉白了白, 低著頭半晌才回答道:
「你娘親那個子,我很難對你產生憐之心。」
我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拿起手邊的蹴鞠,哐當一聲砸在了父親的頭上。
父親的心聲毫無保留地泄了出來。
父親:【妙音那個賤人, 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我,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
我忽地笑了,僅存的善意徹底黑化。
「來人啊,商王心
來要玩蹴鞠,你們還愣著干什麼?可別因為商王的份, 就故意手下留。」
從那之后,我時不時地喊商王進宮玩蹴鞠,商王很是恩, 每每都要玩得鼻青臉腫才能盡興。
轉一年的中秋,商王府捎來一封信, 說是青綠大門被拆了。
我看著信沉默良久,輕嘆了一聲。
「虞妃為何一個人在此唉聲嘆氣?」
我看著司徒南:「你打算什麼時候送我出宮。」
司徒南抿。
「朕什麼時候說要送你出宮了?」
我抬起手就要摔茶杯,被司徒南躲了過去。
「你這個虛偽的人, 沒朕的允許, 你別想再傷朕一分一毫。」
我撇了撇:「有本事,你晚上就別踏我的寢宮。」
司徒南一聽,立馬就了態度。
「小虞兒,朕不你生孩子, 也不寵幸別的妃嬪, 你就別走了唄。」
我看著手里的畫本,冷笑了一聲。
「不可能。」
天底下的男人最沒用,所有承諾那都是狗屁。
司徒南說不過我,最后氣呼呼走了。
系統:「你真的準備好跟我去下一個世界了?其實司徒南人真的不錯。」
我:「他是個好皇帝, 就因為太好了,現在不需要子嗣,以后呢?」
何況……我想去看看不一樣的世界。
(完)
作者署名:青梅酪
锦衣卫都指挥使平煜奉旨押解罪臣之女傅兰芽进京途中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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