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趙煜,你膽敢三番五次以下犯上,對本姑娘大呼小,本姑娘今日要罰你,你服還是不服?」
房間里空的,沒有人回應。
我又學起趙煜文縐縐的溫潤語氣:
「孤罪該萬死。」
然后我又站起來,表嚴肅:
「本姑娘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你認了錯,本姑娘就判你……」
我沉思了一下才大喝一聲,氣勢拉滿:
「滿門抄斬!」
忽地,一道清越慵懶的聲音從我的后響起:
「孤不知,皇后要斬誰?」趙煜從室緩緩走出,如墨的眸里看不出什麼緒,「說說吧,這麼晚了,在孤的書房做什麼?」
他坐上龍椅,架起修長的雙,好整以暇地等著我的解釋。
「其實孤,呸,本姑娘,呸呸呸……」
被抓了個現行,我的舌頭有些打結:
「臣妾自小就有夢游之癥……」
然而,還沒等我狡辯完,只聽「啪嗒」一聲。
國璽從我的手尖落,滾到了趙煜的腳邊。
我:「……」
趙煜:「……」
他微涼的目落在國璽上,眉目間染上了意味不明的緒。
我只得著頭皮,繼續磕磕絆絆地解釋:
「其實,那個……我是來國璽的。」
聽起來,好像并不比犯上作好到哪里去。
趙煜的眸晦暗不明,似乎在思索我這話的真實。
正當我在思考究竟是以下犯上判得更重,還是國璽判得更重時。
趙煜終于沉著臉,緩緩開口:
「阿寶,把國璽包起來送坤寧宮。」
您人還怪好的嘞。
可還沒等我暗自慶幸,他又緩緩開口:
「至于皇后黎淺淺,擅闖書房……」
他的判罰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咚」的一聲。
是我急著開溜沒注意,一頭撞在了書房的門上。
后傳來一聲低笑,如川流溪般好聽:
「后門。」
嗚嗚嗚,沒臉見人了。
9
我就知道趙煜把國璽送給我是不安好心!
前腳阿寶才把國璽送過來時,后腳奴才們就把足有半人高的奏本送到了坤寧宮。
「可是,我本不會批奏折啊?」
我看著這越疊越高的奏折犯了愁。
「奴才只是按照陛下的意思把奏折送到坤寧宮。」
阿寶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我咬牙恨恨地念著趙煜的名字,翻開了奏折。
既然他不做人,那就別怪本姑娘不客氣。
貪污軍餉?斬!
紀嫖娼?
斬!
提議選秀?斬!
斬了,通通斬了!
我就不信趙煜坐得住!
果然第二日,朝堂上的員們都按捺不住。
全跑到趙煜那告狀。
無非是些皇后無德,主干政什麼的。
更有甚者,還跪在殿前揚言,若是陛下不廢后便一頭撞死。
但不過一個時辰,這些大臣就都散了。
「所以,趙煜到底是怎麼說的?」
我八卦地問剛從書房侍奉回來的趙貴妃。
「陛下什麼都沒說,只是在妹妹的朱批前頭又添了幾個字。」趙貴妃低頭吃了一口荔枝,才緩緩開口說道,「把那個『斬』字,改了滿門抄斬。」
我:「……」
這麼說來,我到底還是太保守了。
不得不說,趙煜這個作真是效果顯著。
第二天,我桌臺上的奏折就了千篇一律的祝福。
員們都上奏折言辭懇切地表示,我和趙煜應當尊重、祝福、鎖死。
長長久久,千萬別再禍害別人家的姑娘。
我看著這些奏折陷沉默。
雖然但是……
我并不想和他鎖死,謝謝。
這般想著,我不聲地藏起了夾在奏折里的一張紙條。
紙條上落了一行簪花小楷:
【有變。】
10
我央求了賢妃許久,賢妃才勉強同意再帶我再去趟南風館。
趁著夜,我爬上了南風館……對面的摘星樓。
夜有些深,秦楚端坐在摘星樓的高臺上。
白的袂被風吹起,流瀉出清冷的月。
看到我時,他的眉間流出了難得的幾分詫異:
「皇后娘娘怎麼來得這般快?」
事態急,我忙不迭地坐在了他的對面:
「秦楚,你可是說接下來的劇存在變?」
國師秦楚通天知地,自然也能預測劇,給玩家提示。
既然他說有變,那麼估計是劇真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轉折。
見秦楚默了默,我又迫不及待地追問:
「還是說,有什麼新的劇任務?」
「其實……」秦楚在我萬般期待的目下,猶豫地開口,「臣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上一次給我的那道高數題。」
「我回去又算了算,發現算錯了,答案有變……」
我:「……」
突然想打 NPC 怎麼辦?
這時,我瞧見了秦楚周遭自然形的空氣罩。
罷了罷了,好不跟男斗。
本姑娘才沒有那麼暴力呢。
11
從摘星樓下來,我就看到馬車已經在街邊停著了。
才剛爬上馬車,我就對上清冷幽暗的雙眸。
以及他眼尾那顆我再悉不過的人痣。
嚇得我差點從馬車上連滾帶爬地摔下去。
卻被車上的人一把扼住了手腕。
我眼見著趙煜瀲滟的桃花眼里泛著涼意:
「黎淺淺,這麼晚了,這是上哪去?」
我抬眼看了一眼路左邊的南風館,又看了一眼路右邊的摘星樓。
也別解釋了。
讓趙煜直接給我來個痛快得了。
這個時候,喝醉的賢妃也從南風館走出來,上了馬車。
我向賢妃投去了求助的目。
沒想到,賢妃只是看了我倆一眼,非常淡定地說了一句:
「打擾了。」
然后,就這麼走了。
沒錯,就這麼見死不救,直接走了。
空曠的馬車里又只剩下我和趙煜。
他斜支著額頭,清冷的眸依舊淡淡:
「是去見秦楚了吧?」
猜得真準。
但是我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不知為何,他淡漠的眼底此刻卻染上一抹紅:
「有時候,孤在想,是不是對你太過縱容了?」
縱容什麼?縱容我半夜沒事,爬起來找國師討論高數題?
我的手腕被他扼得作痛。
他冷冽的聲音不易察覺地帶上了幾分嘶啞:
「孤和秦楚落在河里,淺淺會先救誰?」
呵,那可真是老天開了眼,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回答:
「等我到河邊拿子,誰過來救你倆我捅……」
還沒有等我發瘋完,他溫熱的吻就堵上我的。
他把我抵在馬車上,吻得綿長。
附在我耳邊的呢喃莫名地帶上了幾分幽怨:
「黎淺淺,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孤……」
我實在沒有忍住,抬手打了他一掌。
清醒了幾分,他眼底的暗紅褪去,松開了我。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再抬眸時趙煜的眸已經恢復如常。
他倚靠在馬車里,清越的聲音亦如往昔:
「阿寶,回宮。」
12
下了馬車后,趙煜就這麼跟著我進了坤寧宮。
并且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心里忽地有了個不好的想法。
他不會是要留宿吧?
實話實說,這一百條時間線里,他還從來沒有一次來我這里留過宿呢。
正胡思想間,突然外頭的奴婢端上了一碗湯:
「皇后娘娘,膳房今日研制出了新的湯,特送來孝敬娘娘。」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頭警鈴大作,看來是到固定劇了。
這碗膳房送來的湯里放了大量的豆,能讓人腹瀉整整三天三夜。
至于我為什麼能知道得那麼清楚……
這都是淚的教訓,不提也罷。
我看向了那碗湯,本想隨意地揮手讓那奴才送回去。
忽地,我改了主意,抬起的手又放下。
我賢惠地把那碗湯端到了趙煜的面前:
「陛下,膳房新熬制的湯,嘗嘗消消火?」
我話音未落,趙煜的眸已然微微一怔。
不知為何,他看向我的眼神格外地涼颼颼,連拒絕都是一字一頓:
「孤不。」
居然直接拒絕了。
我本來想再勸幾句,剛開口就看到趙煜的眸冷得能殺人。
算了,還是不勸了。
趙煜自顧地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見此也不甘示弱,躺在他的側,卷走了所有的被子。
我在被窩里還是越想越氣。
可惡,居然讓他躲過一劫。
但是,無所謂。
他真正的大劫在后頭呢!
所謂的大劫,就是固定劇里祭祀上的刺殺。
為了加好度,我不知道多次為他擋下那把致命的劍。
可是每次他都還是那般冰冷無地賜死我。
這次本姑娘不管了,誰救誰救。
想到他即將要被一劍穿心的慘樣,我沒忍住笑出聲來。
趙煜顯然聽到我躲在被窩里笑得瘋瘋癲癲的,冷眉微皺:
「黎淺淺,你這是又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高興的事。」
13
在祭祀大典的高臺之上,帝后同坐。
我默默地把自己挪得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
免得待會兒他的濺到我的上。
顯然,趙煜也注意到了我的小作,看向我的目也愈發幽暗。
他剛想開口勸我坐好,就看到……
「啪唧」一聲,我從榻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趙煜:「……」
他微蹙的眉心落下幾分無奈:
「給皇后再添一把椅子。」
很快,一把椅子被搬了上來。
我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坐上椅子。
我還沒有坐穩,一把帶著寒的劍就這麼直直地朝我沖來。
我心中一萬只草泥馬飛奔而過。
不是,大哥,你能不能專業點?
你刺殺錯人了你知道嗎?
劍風獵獵,我害怕得閉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襲來。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趙煜擋在我的面前。
一把劍刺穿了他的膛。
下一秒,他的膝蓋了下來,伏在我的懷里。
他的頭靠在我的耳邊,聲音低啞:
「淺淺,這一世,我不欠你了……」
突然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在我的腦海里炸裂開來。
原來從一開始,趙煜就什麼都知道……
14
他知道我的任務,也知道用什麼方法將我留下。
所以,他殺了我整整九十九次。
讓我在這場后宮游戲里無限循環。
我不知道趙煜是什麼時候被人送到宮里救治的。
我只是獨自一人,坐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從太升起坐到日暮西陲,直到街上的人都散盡。
不知什麼時候,一片白出現在我的眼前:
「皇后娘娘,坐下聊聊吧。」
我和秦楚對坐在摘星樓上。
秦楚微微嘆息著,為我倒了一杯茶:
「陛下他,只是希你留下。」
「你也看到了,陛下為了撈你,已經破壞了這個游戲規則。」
「現在整個游戲世界都是 BUG,恐怕馬上就要急關停,數據清空了。」
「陛下他的命數本該今日就盡了的,可是他強撐著
,只要等到第一百天,你就可以走了。」
「明天就是第一百天了,陛下希他能再見你一面。」
秦楚說了半天,我既沒有搭話,也沒有喝茶。
惜字如金的秦楚忍不住開口喚了我一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這時,我才緩緩開口: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狠心殺了我九十九次的?」
秦楚:「……」
15
趙煜的寢宮里,只剩下我和趙煜兩個人。
我見過暴怒的趙煜,見過冷漠的趙煜,卻唯獨沒有見過這般的他。
從前清冷矜貴的帝王面慘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淺淺,對不住。」
我看向他,好似有千言萬語涌上心頭。
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早已對他產生了別樣的愫。
我開始依賴他,期待著每次和他的相遇,期待著每一條時間線的結局。
哪怕明明知道他殺了我九十九次。
我想我真是瘋了,我竟然覺得自己好像上了一串代碼。
我靜了靜煩的心思,坐在了他的邊:
「游戲什麼時候會關停?」
趙煜皺了皺眉,似乎在忍著極大的痛苦:
「明天。」他揚起臉勾,狀似不經意地把帶的手藏進被子里,「淺淺,別怕。」
我才不怕呢,我高興得很。
我再也不用在這破游戲里遭罪了。
我可以回家和自己的親人朋友團聚了。
「淺淺,喚孤一聲夫……」
趙煜頓了頓,神恍惚得似失笑了一下。
我才發覺他笑起來竟是這般好看。
如四月的風,溫暖又明。
「喚孤一聲哥哥,可好?」
我再也忍不住,撲在了他的懷里:
「哥哥。」
聽到我的話,趙煜垂下眸掩去自己的緒:
「黎淺淺,你不知道你有多難撈。」
溫的聲音似清風,消散在故事的盡頭。
16
隨著太升起,后宮游戲的第一百天已經到來。
我再睜開雙眸時,已經回到了現代。
離我打開游戲,只過去了三個小時。
現實世界的三個小時,卻是我和趙煜的百世糾葛。
面前的游戲屏幕已經黑,再進去時,彈出的只有一個大大的停服公告。
趙煜沒有騙我,因為游戲 BUG 嚴重,游戲公司決定數據清零,永久停服。
我看著黑的屏幕,心里一陣痛。
好像有什麼東西就這麼從我的心里永遠去了。
我過上了正常的大學生活,吃飯睡覺寫論文,再也沒有過游戲。
我曾有好幾次嘗試著打開其他游戲。
但是恍惚間,我好像又看到了眼尾帶著人痣的清冷帝王,心里總是痛得難以抑制。
直到有一天,我瞧見了《模擬后宮 2》的宣傳海報。
是《模擬后宮》的續作,沿用了之前的人和世界觀。
我托人搞到了測的名額。
選秀大殿上,我又一次跪在殿前。
高臺之上那個清冷的帝王依舊是轉著他的佛珠。
太后娘娘在高臺上,滿臉笑意地示意我起:
「黎相家的姑娘自然是好的,不知近日可讀些什麼書?」
明明知道正確答案,可是我還是鬼使神差地答道:
「高等數學,線代數,解析幾何……」
太后冷下臉來:
「黎淺淺前言行失狀,著即拖出宮去,永不許再選秀。」
可是直到太后的話音結束。
高臺之上的帝王卻連一個眼神都吝于賜予。
我差點忘了,數據清零,歸檔重做后。
現在的趙煜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趙煜了。
再也不會有人逆著劇撈我,也不會有人替我解圍了。
被趕出宮去的我獨自走在大街之上。
悉的大街,我漫無目的地走著,恍惚間又來到了南風館前。
我:「……」
說我不是故意的我自己都不信。
但是真不能怪我,我明明記得南風館對面是高聳云的摘星樓。
現在嘛……
我看著面前一幢大金院子陷了沉思。
看來國師炫富又有了新的花樣。
我走進了大金院子,里面的人似乎并不意外:
「黎淺淺,你回來了。」
我看向前面悉的秦楚,突然就落下淚來。
秦楚還記得我,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或許趙煜,也還記得我呢?
他只是假裝不認識我,
怕被當 BUG 被消除?
面前的秦楚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是秦楚,卻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秦楚。」
「我只是擁有秦楚的記憶。」
只是一句話,就擊碎了我所有的僥幸。
秦楚都回不來, 那我還有什麼理由奢趙煜也能回過來呢?
面前的秦楚從柜子里取出一本泛黃的書頁:
「這是他留給你的。」
他是誰,不言而喻。
我翻開泛黃的書頁。
第一世 晴
第二世
第三世 雨
……
直到我和趙煜相遇的那天。
枯燥無味的筆記才有了變化。
第八百八十八世
今天遇到了一個姑娘, 在拜堂的時候摔了一跤。
還和孤說這是第一次大婚不練,下次就練了。
第九百三十二世
這姑娘怎麼回事, 都四十四次了還過不了?
孤實在撈不了……怎麼這麼笨?
第九百五十世
那笨姑娘快通關了, 可是孤突然……
想再多留一會兒。
第九百五十六世
今日又殺了淺淺。
看孤的眼神,孤的心都要碎了。
孤是不是錯了?
第九百六十世
淺淺問孤, 到底怎麼樣才能攻略你?
傻瓜, 從來都不是你在攻略孤。
而是孤在心積慮地奔向你。
然后,孤就聽到淺淺繼續絮叨。
那又怎麼樣才能攻略國師呢?
孤:「?」
是時候找那個冰塊臉打一架了。
第九百六十七世
好想把淺淺一輩子留在邊。
可是孤只是一串代碼。
是孤配不上, 應該去過更好的生活。
終于在最后幾頁。
書頁的字因為寫字之人的虛浮而有些歪斜。
第九百八十八世
好疼……孤快撐不住了。
不可以,孤要是死了, 時間線重新倒流。
游戲停服, 淺淺就永遠出不去了。
孤的心里有一人。
所以孤選擇全。
……
后的秦楚緩緩開口:
「這或許就是游戲存在的意義。」
「我們已經在盡力地留住你, 可惜, 每條主線都有它的盡頭。」
在我漫長的生命里, 好似有個人短暫地擁抱了一下我。
又把我送回自己的生命軌道。
然后就在我的世界里徹底消失,再也找尋不見。
不知何時, 泛黃的書頁上落下了一滴淚。
好似有什麼東西,被徹底放下了。
(正文完)
番外-世界結束時
摘星臺上,秦楚緩緩落下一顆白棋。
聲音冷冽, 聽不出緒:
「你就這麼放黎淺淺走了?」
「不然呢?」對面的人懶洋洋地開口,「都喚我爹了。」
任誰都不會想到,那個本該因遇刺而躺在宮里奄奄一息的清冷帝王。
此刻卻毫發無傷地端坐在摘星臺上,與秦楚對弈。
聽到趙煜的話, 秦楚那張冰冷的臉上終于有了幾分波:
「所以,你就騙,是你為了撈致使游戲出現故障,導致數據清零?」
「好讓對你心懷愧疚,念念不忘?」
趙煜如墨的眸依舊淡淡, 并未牽多緒:
「孤陪玩了那麼久,總不可能到了末了,什麼都得不到。」
說話間, 趙煜落下一顆與白棋針鋒相對的黑子。
「所以,你到底對了嗎?」
秦楚的話才剛問出口, 就看到趙煜的雙眸就微微一,似有。
只見趙煜淺淺地喝下一壺酒,烈酒, 才讓他的神思有了幾分清明:
「秦楚, 別忘了我們只是一串代碼,代碼是沒有的。」
然后,秦楚就看到眼前這位曾經在棋藝上登峰造極的帝王,落子就把自己剛做的眼, 堵死了。
秦楚:「……」
秦楚并沒有破他, 只是散漫地抬起眼。
看向了遠正在塌陷的世界,聲音仍舊清清淡淡,好像早在預料之中:
「看,一切都結束了。」
趙煜眼里的波瀾漸漸止息, 好似有什麼還未來得及開口說出的憾,也隨之而去了:
「是,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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