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見我娘漂亮就多瞧幾眼，連聲音都變了起來。

「今日獵場熱鬧，我也想帶他們見識一下。畢竟南兒以后要繼承我家業，自應去與那些家哥兒們好好相一下。娘，就讓們以我家眷份，隨你的隊伍進去，如何？」

打得好算盤啊，今日我娘要帶們進去，那以后如何再將這兩人趕出去？

我娘直接取了馬鞭對著外室就一下。

確實騎在馬上，但馬不。

被一打就直接翻下馬去。

「我的眷隊伍不要這種丟人現眼的玩意兒，馬都騎不穩，敢稱將門家眷？有多遠滾多遠。」

我也坐在娘的懷中笑得咯咯作響。

我爹下來將他的心肝寶貝扶住，剛想斥責我娘。

「爹，你沒看到后面已經有馬隊過來嘛。要是想讓人看笑話，那可以在這里多演一下你們的郎妾意。」

我含笑說完。

我爹到底也是好面子的，只能冷哼一聲讓那對母子回去，還說要打到獵定會給他們帶回來。

還會給他的南兒帶副好弓箭。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8

我娘帶頭走在前面，我爹則馬上上馬與并肩而行。

這樣在外人看來，兩人關系還是不錯的。

我在看著有人來的時候就直接向我爹出了小手：「爹爹，我要吃米糕。」

我爹瞪了我一眼，再看周圍有人，就只能扮演一位好父親。

他下去買米糕，一種味道買幾塊。

我在馬上接過，然后大喜：「啊，爹，你是故意給我娘買最吃的栗子味的吧。」

我爹怔了一下，看著四周的況，就沉默地點了下頭。

在別人看來，他是那種鐵漢。

明明惦記我娘，還不說出來。

而我娘馬上知道我的意思了，有些害地低下頭，小聲地道：「多謝夫君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我爹瞪大眼睛看著我們，似乎在看兩個傻子。

但他不知道，從現在開始，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與娘倆人深，又對我這個兒相當的好。

到時候，那對母子想進府也有點不太可能。

不寵的外室，連爛白菜都不如。

我和我娘相視一笑，一同進了狩獵場。

只是，我們并沒有，靜靜地等著事件發生。

慢慢地，我娘有點心慌似的在場地來回踱步。

我小口喝著水，然后淡淡地問：「娘這是舍不得爹？」

「不，我就想去看看他怎麼死的。」

我娘眼中恨意十分明顯。

我微微一笑突然間站起來把水杯一扔：「娘，我不要在這兒了，我要去玩，我要去采野花。」

我娘溫的應聲：「好，咱們去看你爹的風姿，再采野花送他，但只能遠遠的。」

有位夫人說：「沒有想到趙夫人與將軍這般好。」

是故意的，畢竟之前有外室找上門的事兒早就傳開了。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畢竟還有一個兒。哪個男人沒犯過錯呢，畢竟我總還是能生的，又不是非得將別人的兒子當自己的。」

娘說完，就帶著我上了馬。

我們說是采野花，但誰也不知道我們在干什麼。

我娘騎很好，站在山上遠遠看著下面。

如今皇帝的親衛隊正在追殺一只鹿，鹿跑得極快，轉眼就沒林中。

皇帝不聽勸，非要追上去，哪知道一聲虎嘯。

接著，一只巨虎從天而降。

我娘手握著弓一不，角也抿了起來。

「娘……」

「放心，我并不會幫他。」

9

然后，我們這對有些冷的母就這樣看著我爹與一眾人沖上去救皇帝。

還有人護著皇帝急退。

我爹倒是很勇猛地擋在老虎前面，卻被它兩只爪子一下子抓破了膛。

堂堂將軍，被老虎了一下，又甩了一尾就直接像爛泥一樣摔在枯葉之中不了。

老虎對自己的獵還是很執著的，不去看別人，而是直接撲到了

他的上繼續撕咬。

正在這時，我娘才抖了下韁繩緩緩向下走。

「娘，咱們別去找死了。」

難道，還想去救我爹？

可沒有想到，我娘竟然直接搭弓向那虎，大聲哭：「放下我夫君。」

奈何離得太遠了，箭沒上虎，人也摔下了馬。

為了護住兒，摔得好半晌沒起來。然后還向那邊爬著，哭放開我的夫君之類的話。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娘的意思，也一邊爬一邊哭：「別吃我爹爹，求你了，別吃我爹爹。」

戲演得相當真切，皇帝馬上調來騎營出手，一排的箭過去。

老虎被趕跑了，我與我娘終于爬到了我爹的邊。

一個抱住他的手，一個抱住他的頭，痛哭失聲。

虎哥是個實誠的，又抓又咬又吃不含糊。

我這個爹前已經沒幾塊好了，肚腹都被挖開，看起來相當可怖。

但我與我娘一點也不害怕，竟讓他臉上終于出了一和藹的笑容。

可能覺得自己人之將死，還有真心為他哭泣的人而高興吧。

得他！

剛要他幾句，沒有想到這將死之人還有點愿：「娘，可否幫我照顧南兒母子。他們……是我最后牽掛了。」

說完，意識就有點渙散了。

大概以為，我娘一定會答應。

我娘笑了：「你去死吧，很快我就送們去陪你。」

我爹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又補了一句：「我要讓你的那個外室給你戴無數頂綠帽子，讓你的兒子變最卑賤的人，這樣他們見你的時候好和你天天告狀。」

他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悶了好一會兒才出手：「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不……我要……」

我娘一把抓住他的大手：「我是娘，我在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爹瞪大了雙眼，他收不回自己的手，腔被我一拍猛地吐出一口也沒有辦法說話了。

等著大夫過來時，便已經圓睜雙目氣絕而亡。

有人嘆氣要合他的眼。

我娘大哭：「別合他的眼，他是放心不下我們啊。」

哭到暈厥，才被人送回營地。

等進了營帳換了服，又有不夫人小姐前來看。

別看孤兒寡母，但是大家都知道我爹是功臣，現在絕對是皇上眼前最紅的人。

11

死了個將軍，自然也就不必再狩什麼獵了。

我與娘第二日便回到家中，我爹的尸骨據說要被合一下，才能被送歸。

進了房間，我們便讓下人出去紛紛摔在床上。

畢竟，演什麼夫妻深，父慈子孝也是很累的。

「娘，快空出一個庫房吧。皇上的賞賜馬上就來了，還有你的誥命和我的縣主封號。」

「竟然這麼多嗎？」

「自然，你也知道這次秋狩本就是皇帝不顧大家反對獨斷專行的結果。若不是他急功近利地跑進深林，怎麼可能遇到猛虎？他做這些并不是因為念我爹的恩，不過是想堵天下人的。」

「原來如此。」

我娘點了點頭，手我的小腦袋，「我的閨果然長大了。」

第二日，我爹的尸骨就被送回了。

同時如我所說的各種賞賜，還有我娘的誥命與我的縣主封號。

我娘帶眾人謝恩，哪知道這時那對外室母子竟直直闖進來，對著我爹的棺木大哭。

但我娘皺眉，直接讓人將們帶走：「便是親人祭拜也不能如此不知禮數，驚擾了貴人，把們拉下去。」

自有人將那對母子押了下去。

宮中來的公公夸獎我娘是個有有義識大的子，畢竟剛剛一個誥命夫人講他一個公公是貴人，這可是很大的夸贊呢。

自從我重生后，發現我娘還是有些演戲天賦的。

等到把圣旨供奉，燒了香。

我娘先是將賞賜歸庫，看著這一倉庫的東西，我娘的眼淚從角流了下來。

12

我們在里面關上門待了半天，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的悲傷。

接著，我娘把那對外室母子進來。

們大概被我爹寵壞了，一進來就大大嚷地說我娘不讓他們拜祭我爹，會遭天打雷劈的。

我娘淡定地放下手里的茶杯道：「掌。」

兩個嬤嬤就要上去，可是我說：「來人，按住這個小的。大的你們打，小的我打。」

就這樣，他們被分別按在地上。

一個嬤嬤手就開始扇那個外室，而我走到了兒子邊。

趙南大聲道：「你敢我，我可是趙將軍獨子。」

我一掌上去：「獨子怎麼了，什麼稀罕玩意兒。」

這個男人就是個慫貨，前世他誰也不敢得

罪，只敢在我面前裝得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又一掌下去，已經將他的角出了：「不過是個外室子，是不是我爹的種還不知道呢。丟出去，來一次給我叉出去一次。」

我娘一副家夫人的模樣一不，揮揮手，自然有人替辦事兒。

等們被拉下去后，我娘就說了：「我不希明天出殯的時候會有這兩個人出現，否則后果你們怕承擔不住。」

出殯那日，當真是驚了全城。

渣爹雖然渣，但送的人還不。

但那對外室母子就好像是下水道中的蛆蟲，怎麼也沒有辦法爬到之下。

晚上回去，就看到了又被打得全是傷的他們兩個。

態度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囂張了，改了楚楚可憐的求場面兒。

那外室哭訴自己無親無故，一直是被我爹照顧，如今我爹沒了，更是沒有了依靠。

我娘：「這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呢？對了，你們現在住的地方乃是將軍府的產業，應該還回來了。」

外室正哭呢，覺得如今我爹沒了，就算看在生了這個兒子份上，給些產業養著他們也是應該的。

哪承想，不但不給，還要收回去。

「這……這怎麼可以呢。這是將軍給我們母子的宅子。」

「將軍現在已然沒了，房契可都還在我的手中。給你們三日時間搬出去，否則就不要怪我讓人送你們出去了。」

我娘看了看手上的指尖，又垂下手讓小丫頭接著磨，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吩咐。

那兩個人前世在我們面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13

外室嚎啕大哭，可我娘冷若冰霜。

最后，們還是被趕出了那間大宅子。

里面的人，也都被結算了月錢各回各家了。

外室就帶著那個孩子鬧上了將軍座的大門前。

剛來，還沒哭幾聲就被我娘讓人拉進來了。

我娘高高在上，這種以權伯覺真的是太好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竟敢在府門前鬧事兒。來人，打。打服了，咱們再好好說話。」

那外室又被打得哭爹喊娘，趙南兇狠地想上來找我娘拼命，結果被一子將打斷了。

「我的兒，他可是趙將軍的獨子，你們這麼做不怕他午夜夢回找你們嘛。」

我娘笑了，我也笑了。

活人都不怕，怕什麼死人。

可是我還是拉了一下我娘的胳膊說：「算了，娘，就給他們一條活路吧。」

我娘為難地點了下頭，說：「既然囡囡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給你一條活路。將軍有一位屬下姓馬，格憨厚。從今天開始，你就嫁給他為第三個小妾吧。」

「我……我可是將軍之妻，怎麼可以去給別人為妾？」

外室剛說完，我娘一個杯子摔在的臉上：

「你是將軍妻，那我是什麼？這是唯一的活路，否則你就去街上要飯。我如今乃是誥命夫人，你以為自己一個平頭百姓作一作，鬧一鬧便會有人替你作證嗎？死人，永遠是越不過活人去的。」

我娘和我已經在皇帝面前演足了深的戲碼，金錢地位也都有了。

這幾天，所謂的照顧孤兒寡母的那些正牌夫人娘子的也都好了。

這個外室與的兒子鬧上天，也沒有人會理會了。

14

「那我，總不能帶著我兒子嫁給別人吧，他畢竟是將軍的骨。」

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希我娘能憐惜這是將軍唯一的骨，放他們一條生路。

哪怕只是用點小錢打發了，也是沒問題的。

因為，只要給一次，以后們還是有機會來討要錢財的。

只等有一天，的兒子長大，便能去軍中尋找趙虎舊部，肯定會了庇蔭。

能想到的，我早知道了。

以前世的子，就不可能是任人拿的，而且還報復心極重。

「趙南即是將軍之子，我自會留下他在府中照顧著，倒也不用你再去鬧。」

我娘的意思很明顯，是讓以為我娘怕了去鬧才會如此。

趙南已經疼暈過去了，我娘又了人替他醫治，這才讓外室放了心。

一個人在這種世道想生存自是要依附男人，何況這種千百的子。

于是，我娘把嫁了出去，給我死去的爹戴了第一頂大綠帽。

他不是喜歡嘛！不是嘛！

把這人送給他屬下為妾，不知在九泉之下他是如何心。

當晚，我們就把這消息和我爹的牌位說了。

可能地下有靈，他的牌位倒了，我和我娘笑了。

扶正后，就將他的兒子給一位十分出名的武將管著。

這位武將是出了名的嚴厲。

趙南一直深我

爹喜，是個紈绔爺，哪得住這麼訓練。

再加上有一位總在耳邊抱怨的，還蠱他逃離將軍府的朋友。

所以，在府不過半年，他就和那個朋友逃離了將軍府。

我聽著他那位朋友說著他們將要去云州，那里我爹舊部多，他去投奔。

噗嗤一聲笑出來：「那你就跟著去，真的是蠢得可以，我會讓他平平安安走到云州嗎？」

「那屬下能做什麼？」

「你們不是了那位將軍一些錢嗎，吃喝玩樂去，花了欠一債最好。哦，對了，聽說賭錢能讓人醉生夢死，去試試吧。」

「是。」

15

趙南錢逃走，將軍來府上與我娘告罪。

我娘嘆氣道：「雖是庶子，但畢竟也是將軍留下的脈。就算他品再不好，也得先將人找到。您是用心教導他，有什麼錯呢？」

那將軍老淚縱橫，先是夸獎了我娘仁義，又馬上去帶人找那小爺。

可惜，有我這個鬼在，怎麼也沒能找到。

至于那個外室，置起來就更方便了。

嫁了那位馬將軍其實是個暴的子，平時與正常人無異，一喝醉了就打人。

外室被打，就來我娘這說幾句，我娘馬上就將那位馬將軍來和他說了說，順便提了，如果這妾氏不與他過下去，不如就發賣了。

只是畢竟是趙虎的外室，別做得太過分就行。

那馬將軍回去就將外室賣給了一位副將為妾。

當晚，我與我娘將第二頂綠帽子放在了我爹的牌位前。

又過了一年，我爹的面前擺了五頂綠帽子。

而他的心肝外室也因為被正牌娘子排，讓人推進井中沒了命。

九泉之下，也不知道我爹那個要臉皮的，是可憐呢，還是直接滅了呢？

至于他的寶貝兒子，現在已經好賭，欠了一屁債。

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我坐著馬車到了外省，親自看著那些個收賭債的人將了圍在破廟中。

他看到了我：「姐姐救命，姐姐救我。」

上輩子，我也求他要念著脈親饒過我，哪怕讓我干干凈凈地死都不行。

這輩子，豈能放過他？

讓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里：「他的銀子我替你們還上。」

一聽這個，趙南臉上出喜。

可我卻笑了：「之前你們想要如何對付他的一樣也別，我看得越高興，你們得的錢越多。」

趙南絕了，他開始罵我。

「先割舌頭。」

我冷冷地說。

于是，兩個時辰后，斷手斷腳, 口不能言的趙南如蛆蟲一樣在地上蠕著。

我哈哈大笑，讓人挖了他的一只眼睛，轉離去。

回到家后, 我將眼球放在了我爹的牌位前：

「這是第一顆，明年再來給你第二顆吧，別著急，咱們慢慢玩兒。」

很快, 我娘就得到「消息」知道了趙南的去。

讓人將這個庶子接回來，好生照顧。

知道他是因為賭錢而被人報復后，也沒有任何怨言，四找名醫醫治他。

大家都夸獎我娘仁義，我爹的舊部更是對我娘和我照顧有加。

16

但凡街上有人說我和我娘的壞話，都會挨兩耳刮子。

趙南的事兒, 就算有人懷疑, 也很快被下。

現在我的時間就是上午用來學習大家閨秀們的一些詩書禮樂, 下午則是用來去欺負只能躺在床上的趙南。

我在他傷的眼中下了一層異蟲, 這種蟲很小很小, 卻是活的。

「它們會從你的眼眶中一點點爬進去，然后一點點地吃掉你另一只眼球, 還會吃掉你的腦子。哈哈，你會很疼的, 可能會疼上幾年。」

他說不出話, 只能用另一只眼睛死死瞪我。

「看什麼看，如果今天你是勝者, 也會這麼對我。因為你是趙虎的種, 和我一樣的無無義。」

將那些蟲用完后，我心滿意足地走了。

第二天, 大家就發現趙南自縊在我爹的牌位前。

我和我娘都痛哭一場，然后將人厚葬了。

葬在我爹旁邊, 這樣他們父子就可以相親相地在一起了。

至于我和我娘，自然是風風地過了一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