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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 第 40 節 心機娘親

畢竟是一家人,最后還是住在同一屋檐下。

但壞就壞在有外心,還是那種齷齪之事。

世子爺別看生得好,卻是個暴脾氣。

知道真相的他直接就找到府上,非得讓我娘給他一個代。

我娘自是派人尋我去解決這件事兒,雖算計我們這些親人算計得明白,但卻對付不了世子爺這樣的狂人。

可惜,尋不到。

我借口要去的宅子本就沒去,而是躲進了我祖母送我的那套四進豪宅里。

這里有山有水有溫泉,好不自在。

甚至里里外外也是祖母親自為我挑選的一些可用之人,住進來后凡事都不需要我去心。

躲在這里,安心地看他們在府外斗得人仰馬翻,多好啊。

聽說到最后,我娘還是賠了侯府的錢。

聽說我爹,跪在侯爺面前道歉。

而他們,都在找我的下落。

今日剛好有家酒樓新推出的菜不錯,我便出來了。

用了飯剛出來,就見到一輛馬車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表妹有些急急地走下車來,拉住我的手說:「姐姐,終于找到你了。你可急死妹妹了,快與我去見世子,他也一直惦著你的。以后,我們姐妹就……永遠在一起,雖然我比你先門,但你仍是我姐姐。」

說完,著帕子眼淚。

可是手卻抓著我不放。

這意思,是想讓我去給世子做妾吧。

只要是搶了先,那就是贏了?

真的是笑話,我只是來看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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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想要我,還有人比更想控制住我呢。

很快,另一頂小轎子也快速地奔了過來。

我那平常弱不能自理的娘也從里面走了出來,一把撞開表妹抱住我:「我的兒啊,你可讓娘好找。快與娘回家吧,無論發生何事,娘都會護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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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讓我一輩子嫁不出去。

我一只手被表妹拉著,一只手被我娘拉著。

極限拉扯。

表妹馬上用過去的辦法:「姨娘,你不心疼蓮兒了嘛。姐姐一直被世子喜歡,可是我什麼也沒有。如今,只能是找回姐姐,他才能看我一眼。您就讓姐姐與我去侯府做客,晚點我自會讓人將親自送回去。」

我娘則推開表妹的胳膊:「我兒好不容易回來,自是要回府中報平安的。蓮兒,你自家后,怎的如此不懂事了。」

表妹不服,肯定在侯府日子不好過,畢竟在我那封信之后世子爺便只會將當仇人一般,半點恩分也無。

至于我娘,之前賠了人家侯府不錢,這是缺錢了。

一個想拿我擋箭,還想一輩子踩在我頭上過好日子。

一個拿我當搖錢樹,總是胳膊肘往外拐。

「姨母,您當初可是答應舅舅要照顧我一輩子的。舅舅要是知道你如今都不讓表姐去我那邊做客,只怕會生氣吧。」

表妹突然間說道。

「這,你若實在是想念你姐姐,不如就讓世子爺到我們家去確認你表姐平安不也一樣嘛。到底都是親戚啊。」

我看了一眼我娘,下意識地移開了眼睛。

可是,從現在的形我就看出來了。

這個表妹,也是知道些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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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意思是,那我死去的姨也是知道的。

原來如此,們這是合伙想賣了我啊。

我甩開了表妹,笑著說:「娘說得對,表妹只管過一段時間帶世子爺回娘家就是。娘,我也想爹了,咱們快回去吧。」

說完,我就和娘一起回了家。

我爹是個混的,平常除了公事對家里不聞不問。

回來就對我點頭說回來就好,還讓我把家里的賬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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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了多銀子,然后就讓管家帶著他的那些債主進門。

就好像我活該為了他們做這些似的,一邊吩咐人將公庫打開結算銀子,一邊著已經冰冷的手。

剛結算這邊,我爹心滿意足地走了。

我娘又過來說:「錦兒啊,我那個錢也應支出了吧,這都馬上要讓人捎過去了。

我祖母在世時,我娘便說供養了一位非常厲害的高人,每年需要上百兩銀子為死去的爹娘做場大法事,還能為家中消災解難。

我祖母覺得我娘父母去得早,兒想盡孝也是應該的。所以就每年都給一些,一連給了十多年。

「娘,我聽聞你手上的錢都給了表妹去添補嫁妝了,糊涂啊。」

「還不是那個世子爺,我也是沒有辦法。」

「早知如此,為何又要答應表妹呢?」

我娘嘆了口氣:「這不是可憐嘛,別說了,這供奉錢……」

「今年法事便不辦了吧,娘你已經將公中能花的銀子都給用上了。我若再拿出銀錢來,那便是要用私庫了。我祖母之前吩咐過,除非萬不得已,不得用私庫,娘你應該明白。」

「我不明白,你祖母在時可是每年發生什麼事兒都不會斷了這份錢。你這是做什麼?莫非就因為我讓你表妹替你嫁了,你就恨上為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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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你賠給侯府共三百三十兩銀子,我想問問,你在我那兒留下的半數嫁妝又弄到哪里去了?里面可是足足有四五百兩的銀子呢,還有各珠寶首飾,就這麼無緣無故地消失了嗎?」

我娘噎了一下,還要說什麼。

「不若這樣,讓爹過來為咱們說些公道話。」

可沒有想到,我娘的茶杯突然間就向我砸來。

茶不熱,還可以說是澆得人心涼。

「這后宅之事為何要讓你爹過來看熱鬧?真的是,讓你管個家就給我擺個譜,當真,不怕我撤了你的掌管中饋之職。」

我抹了一下臉上的水,冷笑:「你還真沒有這個能力。」

我站了起來,步步近我娘:「你可知道家中有多鋪子,多田地,多山頭,多雇工?你不知道。而且,我祖母生前將掌家印信與我保管,你無權干涉。還有,每年在你手中消失的銀子還嘛,是不是讓我查查它們都去了何?」

我娘倒退幾步,竟哭了:「你果然還是怨我的,若不是我讓你表妹嫁與世子爺,你能有這樣逍遙的日子。那世子爺每日都對你表妹拳打腳踢的,你應該心中明白才是。我這是在救你于水火。」

「是嘛,那真的要謝謝您呢。這筆錢,無論您怎麼說我也不會出的,請回去休息吧。」

還沒回去休息,那世子爺與表妹就回府了。

我馬上躲回自己的院子,自讓家里人去迎接。

而我讓府中的自己人去打探事的發展。

沒有想到,回來的人看著我的目都帶著同

我喝了杯茶:「說吧。」

天都快黑了,們的謀也應該擺在明面兒上了。

那人輕咳一聲說:「表小姐說,夫人要再不幫就去舅舅那里告狀。還讓夫人,把你送給世子爺做妾。」

我并沒有覺到驚訝,可是我娘的話卻讓我惡心了。

夫人說:「您在家中掌管公庫與私庫,若是嫁了肯定會搬空整個家。所以……所以會給你下藥,送上世子爺的床,平息他的怒火。更加讓你嫁不出去,只能在府中管著中饋,再等世子爺想起您來就……來看看您。」

我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沒有想到,原來我在我娘的心里一文不值。

既如此,我也不必再顧忌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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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道他們想干什麼,當我娘的婢來我屋里送冰的時候,大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我將手中賬本放下,道:「娘可是真的心疼我,知道這時候喝點這些涼的東西最好了。」

其實是我爹的通房,已經開過臉了。

盤著發,還有些姿

見我這麼說,就將冰送到我手中。

而我使了個眼,立刻有兩個嬤嬤上來將按住。

我將那碗冰掐著的下直接喂下去,讓下人們將換上我的衫放在床上。

而我則去了同院的書房。

很快院里鬧了一陣,然后就回歸了平靜。

掌燈時,我娘帶著表妹兩人就歡歡喜喜地來了。

我倚在書房的窗前看著,直到們走進了我的房間。

角翹了起來,我故作驚訝:「發生何事,你們快去看看。」

我說的「你們」,是我早就安排好的打手。

他們呼啦一聲從四面八方跑了出來,直奔我的房間。

眼見著一個衫不整披頭散發的男人從里面跑出來:「為什麼會是這個人,你們哄騙于我……」

「何方賊子,竟在我家小姐后院衫不整,行不軌之事兒!給我打!」

他們都拿著子,對著世子爺下了重手。

我娘與我表妹這時候也出來了,還跟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子。

出來就指著我:「夫人,是,是……」

我眼見

著我爹過來,道:「爹,劉姨娘與一位外男竟然跑到我這里來鬼混,你快快置了。」

我爹都蒙了,眼見著打的人是世子爺馬上人住手,然后看到眼前這形也氣得當場手打了那位劉姨娘。

而我的表妹此時跑到世子爺邊一瞧,看到他已經被打得暈死過去,不由得又怕又急,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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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掩去心里的笑意,這次們回到侯府,只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以后這個世子爺也再沒有啥臉面來我府上了。

現在我在旁邊道:「爹,剛剛劉姨娘來給我送母親煮的冰,我看書正酣,便讓在我房里等一等。哪知,剛剛外面鬧起來,我出來一瞧竟發生了這種事兒。」

我爹哪有不明白的,當即罵道:「堂堂侯府世子竟是這般好之徒,來人把他給我送回他府中去。」

「等一下老爺,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

我娘深深看了我一眼,心中只怕已然明白了。

的眼神中沒有自責,有的只有嗔怪。

我也不在意:「爹,這世子爺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劉姨娘可能是替了。這府上我還是不能住了,可否讓兒去祖母留下的宅子里躲一段時間。」

「去吧去吧。」

我爹似乎也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就揮了揮手讓我離開。

他還是重臉面的,至想讓我嫁個好人家,為他場的助力。

「不,你要走了這府中上下有誰來管理中饋,除非你現在就由母親來……」

「不必了,賬本什麼的我自會讓管家帶到我那里查看。府中要有什麼用錢的事兒,直接去我那里領了鑰匙,等用后再還回去好了。對外就說,我從來沒有回來過府中。」

我說完之后我爹還是滿意的,但我娘仍然是不同意。

「娘,我還是要嫁人的,要是損了名聲以后可怎麼嫁得出去呢?」

我看了一眼我爹,他揮手:「去吧。」

「那兒走了,爹保重。還有這個劉姨娘,我看就發賣了吧,今日之事便是主子,倒與那世子爺無什麼關系。爹,你說是嘛。」

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想刀我的我娘就離開了。

很快,也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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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世子爺回府后養了一個月才能下床。

剛能下床,他就打得我那表妹全青紫。

我表妹去找過我娘幾次,都被拒在門外。

怒,給我舅舅寫了封信。

我將那封信攔了下來,發現表妹只知我娘是怕他的,但并不知道個中真相。

但是我將信的容稍加修改,再讓人送了出去。

不出半個月,一個十六七歲的年敲響了我家大門。

然后大罵我娘生而不養,害得他被舅舅趕出家門,而現在他來認親了。

這真的是件奇事,畢竟我爹與我娘是時夫妻,突然間跳出一個稱為娘的年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初時我爹是不信的,還當是有什麼誤會,等看到年那張臉立刻就有些恍惚了。

連我此時一瞧,也覺得他竟生得與我娘如此相像。

「吵嚷什麼,將人帶到府中去問。」

我回來得「正是時候」,在我爹還在猶豫的時候,我已經讓人將這年帶去堂屋。

「你就是那個掙錢養著我的賠錢貨?我娘呢,來見我。不是說我的那個后爹已經去世了嗎,怎麼不讓我來繼承家業,還要斷我銀錢。」

年倨傲得很,口出狂言。

看來,他還不知道旁邊站著的中年男人就是我爹。

至于他為什麼覺得我爹死了,那自然是我在信上寫的啊。

我爹氣得眼睛通紅,本想再說幾句,但被我揮手攔住。

問了一下他娘的份,他都答上了。

那個子,正是我娘無疑了。

我爹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

萬萬沒有想到,我娘在婚前竟已經有一位私生子了。

是的,我也沒有想到,但我祖母在臨死前察覺到了。

不過老人家為了家族和睦也沒有說出來,只怕我會被算計終,這才寫了封信警示。

而我也通過這封信,知道我娘的心思全不在我與爹上。

的是這個私生子,每年都會將大把大把的銀錢往娘家送去。

16

本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的,但沒有想到我馬上就要嫁人了。

而我娘肯定要一大筆錢周轉,這才不想讓我嫁出去,我若嫁出去,本來就是個空殼子。再沒了我這棵搖錢樹,那去哪兒弄錢?

所以,才把我表妹弄來。

在我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出戲。

讓我以為心疼表妹,才阻止我嫁出去。再想辦法將我名聲搞臭,這樣我就遠在家鄉的兒子的終錢倉

如果不是祖母留下的信,我只怕要被一直戲耍下去。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大花銷啊,我娘正讓我給你湊銀子呢,沒有想到你竟然找來了。」

不明白的事就得問。

「真的在弄錢嗎?這不是想向水縣令的兒提親嘛,只要求娶了這位小姐,我以后科舉之路也是順風順水。現在知道了,就把錢給我抬出來,我好去提親。」

他看著我的眼神一點親也無,只有滿滿的貪婪。

想想也是,只是一件我那舅舅一直用來套錢的工,若沒用就趕出來,能被教好才怪。

我揮了下手,門外的人總算是將被捂著的我娘給放了進來。

雙目通紅,一進來就指著我罵:「你這個不孝,竟然想出這種害我的辦法。」

「我想的嘛?還是說,你覺得我和眼前這個男子聯合起來害你?那好辦了,直接報便是。」

我冷笑著說出口。

就憑我娘溺這個兒子的程度,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行。」

看來已經了,有些責怪地看了一眼那位年。

他看著我娘:「娘,你不是說熬死那個男人就去接我福嗎?可為什麼他死了,你也不來接我?」

我爹終于暴跳如雷:「住口,你們,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娘還想再狡辯,可是我已經將祖母那封信給了我爹。

上面明明白白寫著,祖母對我娘送回娘家的錢與東西起了疑。

于是讓人去查,結果竟然知道在未嫁之前便與一位年輕的書生珠胎暗結,并生下一位男嬰。

將那男嬰養在我舅舅邊。

祖母擔心有外心,這才將家中的事務一切都教給我。

我爹看后按住頭跌坐在地上,然后喃喃道:「所以新婚夜,與我房的其實是第二天就被你當場打死的丫頭?」

我娘臉灰白,只能點頭承認。

17

年也反應過來:「你就是我那后爹,你沒死啊。那我表姐給我舅舅寫信,說你的男人死了。」

「是蓮兒, 是蓮兒寫的信?」

我娘終于崩潰了。

「那個小賤人,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兒, 我要殺了……」

我爹此時也終于振作了起來,眼中出狠厲之:「來人, 將這個男人給我抓過扭送府, 說他意圖敗壞四品員夫人名聲,還盜我府上錢, 其罪當誅。」

「不要啊老爺, 求你看在妾面子上,就饒了他吧。錦兒, 快來勸勸你爹,放了你弟弟。」

我娘從來沒有為我求過什麼, 也沒有為了我這般慌過。

「我沒有什麼弟弟。」

「滾。」

我爹一腳把我娘踹開, 然后冷冷說:「夫人因為名聲損, 趁人不注意在房間中自縊……」

「爹, 劃傷的臉將人放了吧。」

我揮了揮手, 無奈地嘆了口氣說。

我爹看了我一眼,最后點頭同意了。

年還掙扎, 大著讓我娘救他。

可我娘也自難保,直到此時著:「錦兒,快救救娘, 救救你弟弟,算娘求你了。」

我沒有看他們,很快兩個人中的一個被拉進了大牢。

不了用刑,不過三日便被「錯手」打死了。

至于怎麼個錯手, 那就得去問我爹了。

畢竟,他在我手里支出去一千兩的銀錢,用來買一條人命足夠了。

還是我讓人給那年收的尸,不過直接埋進了葬崗中。他要是個聰明的,或許我還能留其一命, 但當真是蠢笨無比,實在是不值得冒險留下。

18

今日秋風格外蕭瑟,我在胭脂鋪中出來, 遠遠地就看到久不出侯府的表妹終于面了。

本瘦,此時卻是風一吹就倒的弱, 誰看到不贊一句病西施。

可惜是個瘸子。

看到我后快步走來,或許是想與我舊事重提,或是想將搶來的婚事再還給我一次吧。

但沒有想到, 突然間有一個人影在暗巷里沖來。

一把生銹的殺豬刀直直的心臟, 接著一個癲狂的聲音嗓啞著喊道:「我終于為兒子報仇了,兒子你等著,我要讓這小賤人給你陪葬。」

是我娘。

我幾個月前埋下的伏筆終于在這一刻畫上了句號。

周圍的人都驚慌而逃,而我卻一

眼見著侯府的衛兵趕到, 將尖銳的長槍刺進了我娘的口。

們兩個, 一起倒在了泊之中。

我趁蹲在了我娘面前,小聲說:「娘,那信是我送給舅舅的,不是表妹。」

我娘圓瞪雙目, 用形問:「為什麼?」

我沒有回答,只是心

里想:從和表妹算計著讓那畜生毀我清白的時候,我和便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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