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許星空撐著傘回了店裡, 杜一哲正在做茶, 看將黑傘收起, 問道:“雨下大了嗎?還買了傘?”
話一說完,杜一哲視線落在了黑傘上。這是一把很漂亮的黑傘, 傘面漆黑, 傘柄厚重,整把傘看上去用料和製作考究緻,不像是隨便就能買的到的。
看到杜一哲眼中的疑, 許星空臉微微一熱,將傘立在一邊, 說:“朋友過來看我了。”
皇甫壹朵逗著阿金,聽到後抬起頭。今天穿著一條和杜一哲相配的墨綠叢林風格的蓬蓬, 頭頂戴了一頂貝雷帽, 頭髮上依然別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大而有神的眼睛看著許星空,笑出兩個小酒窩。
“是男朋友吧?”
許星空心下一空,笑了笑,說:“不是。”
杜一哲和皇甫壹朵甜地對視一笑, 沒有再說話。
陳婉婉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許星空昨晚的營業怎麼樣, 許星空覺得滿意的, 笑著說:“還不錯。”
陳婉婉看笑得開心,揶揄地挑挑眉,說:“志得意滿啊許老闆。”
手上整理著資料,許星空笑著說:“承陳部長吉言。你們昨晚怎麼樣?”
提到這個, 陳婉婉聳聳肩,抱怨道:“見了不明星模特,但要簽名的時間都沒有,全程跟著產品部和推廣部的人跑做翻譯,飯都沒吃飽。”
手拿過釘書機,許星空笑了笑,說:“這是工作啊。”
“對啊。”陳婉婉也笑起來,總結了一句:“總的來說,除了開場懷總遲到了一會兒,其他地方都是完!”
拿著釘書機的手一頓,許星空眨眨眼,“啪”得一聲將資料釘上了。
“你這店鋪也開業了,最近一段時間應該閑下來了吧?”陳婉婉給把資料整理了一下,問道。
許星空小心地對著資料頁數,抬眼和陳婉婉說:“小哲沒有自己經營過店鋪,我這周還要過去幫忙。”
“嘖。”陳婉婉笑嘻嘻地說:“有你這老闆真好。”
許星空笑了笑,說:“還不是為了掙錢。”
提到掙錢,陳婉婉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老詹的土豪朋友送了他兩張卿平寺的票。要不要週六的時候,咱倆去一趟,散散心順便求個財運。”
卿平寺在夏城城郊的清九山上,寺廟建於古代,香火延續千年,是個十分靈驗的寺廟。而正因為靈驗,所以求財求姻緣的人眾多。卿平寺為保護寺廟古建築,現在控制人流量開放,導致一票難求。基本上,現在能去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
林慧信佛,家裡還供奉著佛像,許星空耳濡目染,也相信心誠則靈。
“老詹不去嗎?”許星空問道。
“他?理工男不信這些。”陳婉婉翻著白眼說。
許星空笑了笑,說:“行,那我去。”
兩人約的是週六,陳婉婉開車去,到時候來家接。
週六這天,從許星空起床起,咪咪就一直跟著來回跑粘著。這段時間忙,對咪咪也冷落了很多。許星空將咪咪抱起來,到冰箱裡給它拿了一盒罐頭,抬眼看了看日曆,了咪咪頭頂的髮說。
“該給你打疫苗了。”
咪咪的臉追著許星空的手跑,許星空又了它兩把,將罐頭打開,把它放下了。
看咪咪吃得開心,許星空自己也了。到冰箱前看了一眼,好久沒做飯,冰箱裡也沒什麼東西了。現在去買也來不及,許星空拿了兩片吐司塞進了裡。
邊吃著乾的吐司,許星空心裡邊盤算著今晚要去菜市場買的菜。
一定要先買一條魚。
陳婉婉到了禾楓公寓,給許星空打了電話。許星空拿著包上了電梯,電梯剛到一樓,門一開,一個小不點“哇”得一聲從牆壁的一旁跳了出來。
好像是怕嚇到,小不點“哇”得那一聲格外小聲。
許星空聽到聲音,已經笑了起來。
“康康。”
詹佳康站在電梯門口,笑瞇瞇地等著許星空出來,待走出電梯後,小傢伙張開手臂朝著飛了過來。
“星空阿姨~”
甜甜的一聲,的許星空心都化了。
待許星空上了車,幫詹佳康把兒座椅的安全帶系好,陳婉婉還在前面絮絮叨叨地抱怨。
“都怪老詹!本來康康不想跟著我的,他碎說說你也去,這熊孩子非要跟著我。卿平寺那麼大,我哪兒照顧得過來。”
“媽媽我和星空阿姨在一起。”詹佳康說著,小手迫切地過來牽住許星空的手。的五手指和許星空十指叉握在一起,給陳婉婉演示道:“這樣,我就走不丟了。”
小傢伙的手指很很暖,就算用力地握著,也沒多大力道。許星空握著他的手甩了甩,笑著說:“好,康康真乖。”
陳婉婉看著後面兩人和和,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卿平寺在夏城的遠郊,開車要走兩個多小時,剛走了沒一會兒,等綠燈的時候陳婉婉從前面儲盒裡拿了一本故事書來遞給許星空。
“你給他講個故事讓他睡一會兒,不然一會兒到了卿平寺他該困了。”
這本書是彩繪本,名字《你看上去很好吃》,是日本的一個關於恐龍的話故事。
話故事雖然跌宕起伏,但表達的思想都是真善的,許星空講的時候,詹佳康一點也不害怕,還指著繪本問東問西的。
“這個小紅果子好吃嗎?”
“海水是鹹的,那海風呢?”
“它把很好吃含在裡會不會咬疼它啊?”
許星空聽著言語,樂不可支,眼睛裡都是碎了的水。看著大恐龍含著小恐龍,笑著說:“不會啊,因為它它,所以不會咬疼它。”
說完這句話,許星空一愣,腦海裡一閃而過男人在脖頸間咬下的畫面。
兩人三周不見,他咬過的咬痕都已經消失了,也沒有了。
說起來,他咬人也不疼。
許星空的臉微微泛了些紅,詹佳康沒有察覺,他因為一個故事的結束,已經有些困意了。小手握著許星空的手指,詹佳康閉著眼睛打了個小哈欠。
“那星空阿姨,你會不會撿到一隻小恐龍呢?”
許星空看著繪本上的恐龍,心中微微一。詹佳康是希撿到一隻小恐龍陪伴吧?
角微微牽了牽,許星空將繪本合上,溫地了小傢伙的頭髮。
真善良啊。
陳婉婉開著車,的視線停留在中央後視鏡上。鏡子裡,許星空低眸看著詹佳康,眉目間皆是化不開的溫。
陳婉婉心中五味雜陳。
對許星空來說,相比婚姻,更想要個孩子。或者說懼怕婚姻,不願重新開始一段新,也正是因為不能生孩子。
這對一個人來說太過殘忍了。
“你現在經期還不準麼?”陳婉婉頭微,問了一句。
許星空回神,抬眼看了看前面的陳婉婉,好友的下繃得很,似乎在咬牙。
“不準,來夏城以後就沒有來過。”
陳婉婉輕歎了一口氣,問道:“等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許星空倒是一笑,又將繪本打開,輕聲說:“該查的都查了,沒用的。”
陳婉婉又咬了牙。
清九山是一座很陡峭的山崖,是夏城與隔壁文城的分界線。清九山常年水霧環繞,陡峭疊翠,前方的卿平寺就坐落在它的山腳下,一直修建到了它的山腰。
卿平寺雖是古建築,但毫不亞於現在修建的亭臺樓閣。寺廟前方是碧波萬頃的九仙湖,冬日的九仙湖,水面縈繞著淡淡的水汽,從上往下看去,湖水清澈一眼見底。
不管是清九山還是九仙湖,都是夏城未開發的純自然景觀。也正是因為如此,卿平寺才能在這山湖之間,巋然屹立,仙氣縹緲。
古寺中鐘聲暈染開來,著難以言說的莊重和虔誠。
許星空站在卿平寺的門口,聽著寺中誦經書的回聲,浮躁的心漸漸沉澱下來。眉目清俊,和陳婉婉一道走進了卿平寺的大門。
卿平寺不同一般寺廟,這裡主要供僧人修行,前來祈願的香客倒是不多。
沒在院中逗留,許星空和陳婉婉牽著康康,進了寺廟大殿。
剛一進門,就聞到了淡淡的檀香味。這裡香客眾多,不缺香火錢,就連香都是純正的檀香。
許星空剛一進門,寺廟的僧就遞了九炷香過來。
寺廟上香,三炷為自己祈福,六炷為兩輩人祈福,九炷為三代人祈福。
這僧可能誤認為康康是的孩子,所以才遞了九炷香過來。許星空倒也想上九炷,可沒有這個命。
許星空點頭謝過後,讓陳婉婉接了九炷香,自己則拿了六炷香。
正殿兩邊,有僧在誦經,沉沉的聲音像深山的佛鐘,敲碎了腦中的雜想。許星空閉上眼,著佛家的莊重,安靜地祈求。
祈求自己順順利利,祈求家人健健康康。
待上香結束,許星空舉香齊眉,後將香火上了。
上香很快,三個人結束後,就從正殿出來了。
既然來了一趟,也不著急走,陳婉婉拉著許星空說:“後院有棵月老樹,求姻緣很靈的,咱們也去。”
“算了吧。”許星空說,現在沒有嫁人的想法,求姻緣幹什麼。更何況,姻緣講究的是緣分,缺一不可,哪能那麼好求?
“走啦走啦!”不顧許星空的拒絕,陳婉婉拉著去了後院。
兩人到了後院,從尼姑手裡接了紅布過來,在陳婉婉的監督下,許星空把紅布拋上了樹。待拋上去後,陳婉婉鼓了鼓掌,拿著一紅繩給系在了手腕上,並且打了個死結。
“今天不準摘下來啊。”陳婉婉瞪著眼睛威脅道。
許星空:“……”
在許星空無奈的時候,陳婉婉突然走兩步抓住了,神驚奇道:“媽呀,剛有個帶發的尼姑,穿的鞋子是香奈兒的,卿平寺裡果然臥虎藏龍。”
月老樹的後院,一直綿延到後山,蓋的全是小房子。因為清九山清淨,來這裡清修的人也不,所以有不人都是帶發的。
聽陳婉婉這麼一說,許星空倒驚訝了一下,剛回頭,卻只見一個角掃過門邊的痕跡,人已經沒了蹤影。
許星空沒有再看,回過了頭。
中午飯是在陳婉婉家吃的,下午又陪著康康玩兒了一會兒,許星空回家時已經三點了。剛一開門,咪咪就圍了過來,仰頭沖著綿綿的一聲“喵~”
許星空一笑,俯將它抱了起來,臉在它的上蹭了蹭,關上了門。
咪咪在許星空的懷裡,爪子小心地了一下手上的紅繩。許星空想起陳婉婉的叮囑來,無奈地笑了笑,將手腕湊到咪咪邊,聲問道。
“好看嗎?”
咪咪墊了紅繩,又是一聲“喵”
禾楓公寓單公寓居多,單的人大多喜歡養些貓貓狗狗。所以,在禾楓公寓對面就有寵醫院。
早上的時候,許星空就預約了疫苗,到了寵醫院後,將咪咪送給店裡的醫生,走到貨架前,看看要不要給咪咪添置些東西。
這家賣的東西齊全的,許星空看到一個逗貓棒,拿起來時小鈴鐺叮鈴鈴響。伴隨著鈴鐺的聲音,許星空的手機也響了。
許星空將手機拿出來,在看到上面的電話號碼時,放在螢幕上的拇指微微一。
是懷荊。
兩人有三周沒有電話聯繫了,許星空看著電話號碼都有些恍惚。到接聽上,輕輕地說了一聲“喂”
男人聲音沒變,依然低沉磁,聽到接了電話,聲調慵懶地問了一句:“在幹什麼?”
手上的逗貓棒小鈴鐺響了一下,許星空抿,回答道:“在寵醫院,給咪咪打疫苗。”
聽有時間去給貓打疫苗,男人聲音一頓,話裡帶了些笑意。
“忙完了?”
“嗯。”許星空應了一聲,“店鋪那邊都已經收拾好了。”
“我今晚去接你。”男人話題一轉,單刀直。
眸一閃,許星空雙微,低頭看著手中的逗貓棒,輕輕的應了一聲。
“好。”
將咪咪送回家,許星空再下樓時,男人已經在車裡等著了。波爾多紅的歐陸,在馬路邊,前車窗玻璃反著,裡面男人的臉上鋪陳著被那芒切碎的樹影。
許星空走過去,打開車門上了車。
現在天氣很冷了,人穿了一件長,裡面是黑的,外面套了一件褐的大。長的領口不大,鑲著花邊,圍在了細白皙的脖頸上。脖頸周圍的一圈皮都是白的,沒有任何的瑕疵,像燒得最完的白瓷。
好久不在一起,上連他留下的痕跡就消失了。
懷荊見將安全帶系好,側眸看著,淺褐的眸中盛著被樹葉剪碎的。
“走麼?”
真接到了,他倒不那麼急了。
人脖頸微微紅了一圈,頭微,淺淺地應了一聲。
“嗯。”
現在才下午四點,夕已一紅日,紅的傾灑在沿海公路上,像是給染了一層紅的料。
車兩人一路上沒怎麼說話,許星空覺得有些悶。抬眼看著車窗外,紅日懸掛在山腰上,馬上就要被山峰吞下去。
在連綿的群山間,太倒顯得小了些,像極了小果子。
許星空想起今天給詹佳康講的故事來。
眼睛微微一抬,許星空按了車窗按鈕,向下開了一條小出來。
車窗一開,鹹的空氣吹了進來,將的髮都吹在的臉頰上。許星空嗅著海風的味道,眼睛被髮打得瞇了起來。將臉頰靠近到窗邊,慢慢地探出了舌頭。
海風很涼,吹著舌頭有些麻,味道倒沒有嘗到。許星空舌頭還未收回,駕駛座上就傳來男人沉沉的笑聲。
許星空將舌頭迅速收回,冰涼的舌尖在中漸漸回暖,許星空皺了眉心,耳悄悄變紅。
覺得像個傻子。
懷荊側眸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人,已經將舌頭收回來了。紅暈從白皙的脖一直延續到耳後,耳邊淩的髮被風吹拂在頰邊,整個人像被夕鍍了一層紅的金,嫺靜而。
懷荊想起剛剛悄悄出舌頭的模樣,紅潤的舌尖,像極了剛的櫻桃。而那舌尖的味道,卻比櫻桃要甜的多。
懷荊眸一沉,及時地將思緒收回,輕笑一聲後,他問。
“了?”
許星空下頜微,臉紅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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