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十二月過得很快, 馬上就到了中旬。
週六下午的時候, 許星空去了一趟吾飲。現在是五點多鐘, 店裡正忙。杜一哲在櫃檯後做茶,皇甫壹朵和阿金就坐在店外面玩兒。
皇甫壹朵今天穿了一套紫的蓬蓬, 配了紫的假髮和小禮帽, 特別可。
許星空剛走到店鋪前,阿金就回過頭來看了。許星空對上它的視線後,沖它一笑, 阿金踱著步子小跑著到邊來接。等阿金到了邊,許星空俯了它的頭頂, 阿金抬頭蹭了蹭的手。
“阿金。”皇甫壹朵了一聲。
阿金回神往皇甫壹朵那裡走,臨走前回頭看了許星空一眼, 示意跟上它。許星空牽著它脖子上的套索, 被它牽到了皇甫壹朵邊。
這時,店裡的杜一哲也看到了許星空,沖一笑說:“我先忙。”
就近坐在皇甫壹朵邊,許星空笑著點點頭說:“好。”
皇甫壹朵看著杜一哲,也笑出了兩個甜甜的小酒窩。手上拿著一個小本, 還有一隻自鉛筆, 正在寫著什麼。
見許星空視線落在小本上, 皇甫壹朵大方地將小本遞過去,說:“是漫畫裡的聖誕特輯。”
作為外包的漫畫編劇,皇甫壹朵手上接了三四個劇本,每到節日, 都會寫節日特輯。
許星空接過小本,有些敬佩地說:“這麼多,想得出來嗎?”
“不難啊。”皇甫壹朵笑嘻嘻地說,“我和阿哲每年的聖誕都過的不一樣,所以我有很多靈。”
小姑娘說完,有些靦腆地笑了笑。
許星空被的笑染,角也勾了起來。低頭看著小本上小姑娘娟秀的字,連起來串了一幕場景。
時間:雪夜
人:男主角
場景:在長街盡頭的路燈下
P1
1.周圍都是歡快的耶誕節氣氛,男主拿了把黑傘,遮在主的頭上。主上因為沒有打傘,落了幾片雪花。
劇本只寫到這裡,許星空微微一愣。皇甫壹朵看到的表,“啊”了一聲後,有些抱歉地吐了吐舌頭問道:“這是我那天看到你拿著黑傘來的靈,你介意嗎?”
皇甫壹朵的話,讓許星空想起那夜來。男人拿著傘替遮雨,還告訴,他是來看的。兩人兩周沒見,許星空忙起來倒不覺得有什麼,沒想到他竟然來看。
臉微微一紅,許星空解釋道:“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見許星空不在意,皇甫壹朵松了口氣,笑著說:“是不是沒關係,我可以自己YY。”
許星空有些無奈,紅著臉說:“好吧。”
杜一哲忙完後從櫃檯裡走了出來,走出來後,先手了皇甫壹朵的頭髮。他們兩人天天在一起,但都不覺得膩,每天都甜甜的,像香草霜淇淋。
“姐姐有什麼事兒嗎?”杜一哲將手收回來後,笑著問許星空。
許星空點點頭,抬眼看著他說:“前兩周開業,你們幫著忙這忙那的,咱們都沒好好聚聚。今天我做東,請你們吃飯。”
“耶!”聽到吃東西,皇甫壹朵瞬間開心了。
看著兩人這麼開心,許星空心裡也高興了,問:“你們想吃什麼?”
杜一哲看了一眼皇甫壹朵,笑著問道:“小豬,想吃什麼?”
被小豬,皇甫壹朵眉心一皺,一臉不高興的拿頭去撞杜一哲。杜一哲笑瞇瞇地扶住的頭,讓撞在他的懷裡,眉目間一,說:“小仙,想吃什麼?”
這個稱呼讓皇甫壹朵高興了,抬頭興地看著許星空問道:“吃烤可以嗎?”
看著小姑娘大眼睛裡閃爍著的芒,許星空笑著點頭說:“可以啊。”
皇甫壹朵一下高興起來,俯著阿金的耳朵說:“那阿金就有骨頭吃了。”
一般餐廳是不允許寵的,皇甫壹朵選的這家韓式餐廳允許。
三人一狗到了角落裡落了座,服務員上了功能表。許星空掃了一眼,將菜單遞給對面的小說:“我第一次來這裡,你們點吧。”
他們兩個顯然不是第一次來,知道這家什麼好吃。
說完後,許星空補充了一句。
“隨便點,想吃什麼點什麼。”
皇甫壹朵眼睛笑彎月牙,豎著大拇指說:“姐姐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老闆。”
許星空承住這個誇獎,喝了一口店裡附贈的南瓜粥,甜甜的,味道不錯。除了這個,應該吃不了太多。因為從剛才進店開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舒服。
小倆口很快點好了菜,杜一哲將功能表遞給旁邊的服務員後,和許星空說正事兒。
“姐,咱們耶誕節要搞個什麼活嗎?”
距離耶誕節也就還有十天了。
說起來,許星空對這些懂得很,問杜一哲:“你有什麼建議嗎?”
杜一哲給皇甫壹朵倒了杯水,說:“店鋪活無非就那幾個,滿減活,打折活,還有滿贈活……我覺得滿贈活比較好。吾飲是品牌店,每次過節都會出周邊。杯子、杯墊、筆之類的,既打了廣告,又做了促銷。”
許星空問道:“周邊需要向店鋪申請麼?”
杜一哲搖搖頭,說:“他們直屬的店鋪是申請,我們的話,要自己買。不貴,就固定買多套,搞限量就可以了。比如前多名可以買這樣子……”
聽了杜一哲的話,許星空覺得不錯。同時,也覺得有杜一哲在店裡,很省心。杜一哲真的是既有經驗,又負責任。
“好,那看需要什麼,直接訂吧。到時候匯總總帳給我,我打錢過去。”
杜一哲爽快地說:“行。”
等上來,杜一哲就開始烤了。皇甫壹朵一邊吃著,一邊給許星空安利說:“這個五花好吃,還有這個牛……”
許星空看吃得那麼香,心都愉悅了不。但是胃口卻不怎麼樣,並沒有吃多。
皇甫壹朵吃得開心,但仍然看出許星空沒怎麼吃東西。將手上的小骨頭遞給一邊的阿金,關切地問:“姐,你沒事兒吧?”
許星空確實有些疲乏,搖搖頭,剛要說沒事兒。然而雙眸一睜,到了一熱流從下流了出來。
許星空微微一怔,明白了過來。
沒想到中藥這麼管用,才喝了一周,就把好幾個月沒來的月經給催下來了。許星空第一天月經量不算大,看了一眼皇甫壹朵,將筷子一放說:“沒事兒,我去趟洗手間。”
儘管說沒事兒,皇甫壹朵還是察覺到了的不對勁,也將筷子放下,說:“我也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去了衛生間,剛進衛生間,許星空就有些窘迫的笑了笑,紅著臉問皇甫壹朵:“你有沒有帶衛生棉?”
皇甫壹朵的月經這是這幾天來,低頭翻著包包說:“有,我也快來月經了,所以提前備了幾個。”
許星空一笑,經常幾個月不來一次,都不怎麼準備這些。和皇甫壹朵道了聲謝以後,許星空拿著衛生棉進了衛生間的隔間。
“姐你肚子疼嗎?”皇甫壹朵在外面等著。
許星空將衛生棉換好,了一下腹部,回答道:“還好。”
似乎真沒覺得疼,只是有點不舒服。以往來月經都疼的特別厲害,難道這也是中藥的作用?想到這裡,許星空笑了笑。
哪有這麼神。
許星空出了隔間,皇甫壹朵靠在一邊的牆壁上等著,看出來,邊洗手邊說:“我每次來都疼,不過就只有第一天。阿哲會給我熬姜湯喝,喝了就好了。”
微微訝異了一下,許星空問道:“阿哲還會熬姜湯?”
在淮城,男人幾乎不進廚房。
“當然啦。”皇甫壹朵笑嘻嘻地說:“家裡飯都是他做的。”
許星空還第一次見到這樣的。
杜一哲和皇甫壹朵的關係,看上去更像是杜一哲養了一個兒。杜一哲無條件的寵著,才讓為了一個小公主。
想到這裡,許星空笑了笑,有點羨慕。雖然格自立,但其實也想有個人這樣事無巨細地寵著。
皇甫壹朵看著許星空,仍舊不相信有人竟然不痛經,確認道:“真的不疼嗎?要不要讓阿哲給你做杯桂圓紅棗茶?”
許星空搖搖頭,笑著說:“不疼。”
但不過一個小時,許星空就被自己打臉了。
和杜一哲他們吃過飯後,小倆口牽著手回了店鋪,許星空從佳廷廣場穿過,準備去B出口打車回家。然而剛到拐彎的地方,小腹那裡像是被什麼猛絞了一下,許星空疼得眼前一片金星。
突如其來的疼比作痛更加劇烈,許星空出了一冷汗。抱著小腹,撐著走到了廣場的休息區坐下了。
坐下之後,許星空的疼痛漸漸得到了緩解。一吸一呼地調整著呼吸,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電話還沒打出,倒先有電話打了過來。
“喂。”許星空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懷荊語氣淡淡,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聽了他的話,許星空抿抿,著小腹說:“我今晚先不過去了。”
似乎沒料到會這麼說,男人尾音一揚,問道:“怎麼?”
“啊。”許星空被問的堵了一下,對男人說出來月經這樣的事,許星空做起來還有點困難。輕輕的“嗯”了一聲,小聲道:“來……月經了。”
沒有聽到說什麼,懷荊又問了一遍。
“什麼?”
許星空臉一下紅到脖,有些急,但聲音大了些。
“來月經了。”
懷荊一愣,但這次他聽懂了,能想像到人說這話時的表,他輕聲一笑。
聽到他的笑聲,許星空更無地自容,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今晚就不用過去了。”
畢竟來了月經,兩人也不能約。
在緩解臉紅時,對面男人突然說了一句。
“你腦子裡淨想些什麼?”男人聲音低沉,帶著些嚴肅,但後一句,卻又帶了些抑不住的笑意。
“來月經,就不能彈鋼琴了麼?”
許星空:“……”
他……裝什麼純潔?
事實上,許星空還真不能彈琴了。許星空在答應上鋼琴課甚至懷荊來接時都好好的,但一到懷荊家裡,小腹驟然一陣劇痛傳來,讓差點跌坐在門口。
懷荊看著的一下癱,眉頭一皺將撈起,沉聲問道:“怎麼了?”
許星空疼得意識有些模糊,抓著懷荊,嗓音都在抖。
“我痛經。”
懷荊似乎明白痛經是有什麼意思,在許星空說完後,將打橫一抱,去了二樓的臥室。
將許星空放在床上,懷荊雙臂支撐在的側,輕聲道:“你先躺著休息……”
他還未說完,許星空就咬著牙拉了他一把,疼得有些不住,對懷荊說:“你……送我回家吧。”
這裡沒有衛生棉,而且擔心自己晚上睡覺不老實,會給他弄髒了床。
懷荊垂眸看著,沉聲問:“為什麼想回去?”
許星空雙一。
男人低頭掃了一眼,哼聲一笑,角微揚。
“怕我今晚和你浴戰?”
許星空:“……”
的臉迅速變紅,將手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臉,許星空視線瞥向了一邊。
都現在了,他竟然還能跟開玩笑。
男人起離開後,許星空意識漸漸模糊,很快就睡了過去。等醒過來,房間裡開著的燈,抬頭看了一眼旁邊。床頭的小櫃子上,放了一堆各個牌子的衛生棉。
衛生棉是用上次兩人去買菜的那家超市的塑膠袋裝著的,應該是懷荊去買的。
許星空看著一個個紅的小方塊,想像著一米九的男人長而立站在的衛生棉區,畫面十分違和。
但卻違和的許星空心中一暖。
在發呆的時候,突然嗅到了一生薑的辛辣味。許星空抬頭一看,懷荊端著一個小瓷碗走了過來。
床上的許星空看上去仍然有些憔悴,但臉比剛剛要好看了些。
懷荊將碗端了過來,許星空低頭一看,竟然是一碗姜湯。許星空心下驚奇,抬眼看著懷荊,問道:“買的嗎?”
男人並沒有回答,他坐在了床邊,將碗遞給了許星空。許星空一愣,道了一聲謝謝後接了過來。
往近了聞,姜湯的辛辣更重了些。白瓷碗裡飄了幾片生薑,下麵則是深咖的糖水。姜湯雖然像中藥,但比中藥好聞,因為喝起來甜甜的。
許星空拿著湯匙喝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混合著生薑嗆人的辣味,如一道火直鑽的嚨到了的腹部,燙得渾一暖,腹部也舒服了不。
看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懷荊問道:“甜麼?”
許星空點了點頭,說:“甜。”
甜得都沒有生薑的辣味了。
鼻間哼聲一笑,懷荊出手指點了一下的額頭問。
“哪家賣姜湯捨得放這麼多糖?”
許星空:“……”
這是他熬的!
回味過來,許星空心裡有些奇妙。想起皇甫壹朵的話來,每次痛經,杜一哲都會給熬姜湯。熬姜湯這樣的事,應該是之間才做的吧。
許星空的心微微一。
被人照顧的覺是溫暖的,但未必能消幾次。以後,每次來月經,就算和懷荊沒有聯繫了,也會想起這次來吧。
懷荊洗過澡後,穿著睡躺在了許星空的邊。兩人還是第一次,躺在同一張床上但卻什麼都不做。懷荊躺下後,燈一關,就轉背對著許星空,將背影留給了。
許星空想想今天他為自己做的一切,心裡滿是激。了一聲懷荊,男人呼吸平穩,並沒有回答。雖然沒回答,但許星空知道他沒睡。
許星空出手指,在他的後背上輕輕了一下。
“謝謝。”許星空說。
男人仍然沒有回答。
許星空抿了抿,剛要手繼續,前男人的背影伴隨著長歎而微微一。
“你真的想浴戰?”
許星空:“……”
第二天早上,許星空醒過來時,旁邊就已經沒人了。休息了一晚,肚子完全不疼了,只是還有點乏。
許星空掀開被子,從床頭的衛生棉裡挑自己經常用的那款。剛翻到時候,作一頓。
在超市購袋的最下麵,有兩袋水果糖。水果糖被好看的糖紙包著,看著就特別甜。
懷荊很吃糖,應該是買給吃的。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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