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使用了「無視」攻擊。
顧之昂坐不住了,他惡狠狠盯著簡燃給我拭的紙巾。
看著他怒火滔天的表,我有一種不祥的預。
顧之昂咬牙切齒,「簡總,這些天來,謝謝你對我妻子的關心。
「您也不缺助理,是不是該把還給我了?」
此言一出,宋玥的臉徹底白了。
這!這!這!我一個大震驚!
顧之昂竟然當著主的面,承認我是他妻子!
我瞪圓眼睛,「你們小兩口又玩啥花樣啊?
「私下里搞出軌還不刺激,非要鬧到人群跟前?」
周圍竊竊私語聲傳來。
早些年就傳宋家小姐喜歡當小三找刺激,現在直接實錘了。
簡燃扔掉紙巾,表有些冷:
「不是品,我也不需要還給你什麼。」
周圍的指指點點越來越,宋玥眼眶直接紅了一圈。
破天荒地,顧之昂無視人的梨花帶雨,反而滿臉怒容。
仿佛下一秒就要掀桌子。
狠狠推了宋玥一把,他竟對著賓客扯嗓子開喊:
「簡總,您現在是要介別人的家庭,當小三嗎?」
我簡直為他的不要臉到汗。
明明顧之昂出軌在先,無視婚姻,現在要離婚了,給我整這一出。
我連連擺手。
我已經進離婚程序,已經回歸單了啊!你們不要污蔑簡總!
「那又怎麼樣?
「更何況,你們已經離婚了。」
簡燃表越來越冷,揚起不知道從哪搞來的離婚判決書。
我去?什麼時候下來的?
周圍一圈人都不敢出聲。
我直接一個趔趄!
他們這是要干嗎?
顧之昂咬牙,「懷孕了!我的孩子!」
完了。
我兩眼一黑。
簡燃呆了一瞬,直接揮拳向他狠狠打去。
顧之昂躲閃不及,被這一拳打得摔在玻璃桌上。
碎了一地。
「你還敢強迫?」簡燃拽起顧之昂的領,表像是要生吞了他。
顧之昂仰起頭,笑容挑釁,「我們夫妻之間,你我愿的事。」
簡燃「咣當」又是一拳。
我覺顧之昂好像要暈。
果然沒多久,他就進了嬰兒般的睡眠。
我捂著臉不知所措。
這是什麼狗劇啊!
正常發展不應該是男主雙宿雙飛,我單萬歲嗎?
難道顧之昂犯賤,現在又后悔了?
宋玥看著這一幕,恨得牙:
「簡總,不會有人蠢到要做大冤種接盤俠吧?」
簡燃活活手腕,表沉:
「把這個人給我丟出去。」
宋玥不甘心的慘聲響起。
他走到我面前,神僵。
「多長時間了?」
都沒顯懷,當然沒多長時間了。
簡燃雙手有些抖。
「都是我不好,我來晚了……」
看出來了,他在使勁平復心。
「孩子的去留你來決定。」
他著我的肚子,表凝重,像是要下什麼大決定:
「打胎對不好,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結婚吧。」
這下不僅眾人,我的下殼都要掉了。
本想著簡燃可能會厭惡我,遠離我,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還真要當接盤俠啊?
這起碼得是個腦晚期!
簡燃,你真的,別太了。
7
說實話,我不太慌。
因為另一個猜測已然形。
看今天簡燃打人的那個架勢,簡直就跟兜王一個力度。
哪里還是平日里溫的傲怪?
我覺得,簡燃就是那只猛鬼。
換句話說,他就是肚子里孩子的爹!
雖然臉變帥了,但名字和格不會騙人。
我決定再試探一番。
晚宴結束后,他沒載我回出租屋,而是去了他家:
「今天我說過的話你忘了吧,我尊重你的想法,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看得出來,他現在腦子很。
但我很生氣:
「求婚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
簡燃垂眸,看上去有點委屈:
「因為我不確定你想不想和我結婚。」
我叉起腰:
「的確不想!」
他眼神黯淡下去:
「沒有的婚姻是不完整的!你不喜歡我,怎麼結婚?」
簡燃抬起頭,似乎想辯解,被我無打斷。
「而且我還不知道你行不行!」
他呆住。
我梗著脖子,「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從前有個鬼,他可猛,可帶勁了,你不一定能比得上他。」
簡燃一愣,結猛地上下聳,「其實……」
我瞪他一眼,「最討厭騙我的人。」
他又把話咽回去了。
看著簡燃可憐又手足無措的樣子,我心里別提有多爽。
讓你瞞著我!還讓我提心吊膽的!
不過晚上我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夢里,猛鬼先生又回來了!
簡燃猛得真是……一如既往。
他咬牙切齒,「之前不是說喜歡溫的?」
隨即把我翻了一個面,「要求還多。」
媽呀,這一晚上可真刺激。
刺激過后,我在夢里突然想起來,簡燃這個死傲暗喜歡我的事。
于是我打算公費調戲上司。
「啵」。
上去就是一口。
蒼天可鑒,簡燃的耳瞬間紅了。
但他臉上還是一派淡然。
放屁!角的笑意本不住!
這還能忍,是個狠人。
我繼續放大招,朝他的耳朵輕輕吹氣:
「簡燃……簡燃……簡燃……
「簡總……」
簡燃深深看了我一眼:
「看來你不困。
「那就再來一遍。」
他將我的雙手扣在頭頂上方,俯下來。
8
第二天一早,我眼底烏青。
一把抓住想跑的簡燃,將他住。
可憐昨晚還氣勢洶洶的簡總,現在像個小媳婦一樣不敢看我。
我咬后槽牙,「怎麼個事?來跟我說說?
「你不是鬼嗎?怎麼還整了容總裁了?
「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芒果過敏還暈車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簡燃沉默了。
「能不說嗎
……」
「為什麼?」
他聲音艱:
「我怕我說了,你就不要我了。」
我一臉驚恐,「你真去整容了?」
「沒有!」
簡燃哀怨地看我一眼,隨即輕聲說:
「你死了,就沒想過別人怎麼活嗎?」
我心里一震。
我是因為車禍死的。
迎面撞來的大貨車上有鋼管,直接將我串了個羊串。
可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系?轉移話題?
我怒氣沖沖想跟他理論,卻瞧見簡燃的眼眶紅了一圈。
一肚子的氣像被小針扎了一下,細細地疼。
「你死后,我也因車禍去世。」
他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要的事,竟然還笑了:
「后來我就發現,你穿進了這篇文里,而我是你的系統。
「我不是鬼,而是能與你意念合一。」
我現在表如同被雷劈了。
說到這兒,簡燃還朝我看了一眼,輕咳一聲:
「系統可以攢積分換人形,然后我只是參考了一下你的意見,嗯?」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接簡燃是系統的這個事實:
「等一下,咱們前世認識嗎?
「你為什麼那麼了解我,還了我的系統?」
簡燃頓了一下,一陣天旋地轉,我又被反過來。
「我困了,先睡覺。」
「等一下,你這個睡覺和我理解的睡覺是不是不太一樣……」
「簡燃!你不是說你困了嗎!」
9
豬頭簡燃!
看來我是沒法得知那個問題的答案了。
因為我被顧之昂給綁了,還是兩天前。
他雙眼通紅,像極了發瘋的病貓:
「盼盼,他就是想玩玩你,你怎麼就當真了呢?
「只有我對你才是最好的,你看,我馬上就讓破壞我們的人消失……」
宋玥被五花大綁在樓頂,還差幾公分就會掉下去,然后摔個碎骨。
顧之昂笑得有些得意:
「我給了簡燃兩個選擇,把簡氏集團所有份都給我,或者拋棄你。
「聰明人都知道選什麼,你說對吧,盼盼?」
說實話,如果對方是個運籌帷幄的正常霸總,那肯定不能選我。
但簡燃是個腦,這事可就說不準了。
現在問題是,顧之昂怎麼就突然黑化了?
他瘋狂而又決絕,「我是最你的,盼盼……」
我翻了個大白眼,「你可拉倒吧。」
為了讓他清醒,我干脆坐起來指正:
「你不我,你最你自己。
「表面上喜歡宋玥,實際上只是喜歡人為了你爭風吃醋、自甘下賤的覺,這樣能滿足你丑陋的自尊心。
「而現在又說我,是因為你不甘心,扭曲的掌控作祟,想要凌駕于別人之上,然而我看清了你不再回頭,你自卑心棚,想證明我沒了你不能活。
「總而言之一句話,你是煞筆。」
樓頂的宋玥瘋狂蠕。
我仔細一看,在點頭。
顧之昂表扭曲,「我要殺了你!」
我大剌剌往地上一躺。
「那你殺吧!」
顧之昂:……
他很明顯就是等著簡氏集團的份流到自己腰包呢,不敢貿然殺我。
「死前我還有一個問題。」
他輕飄飄看我一眼:
「你的自信,是梁靜茹給的嗎?」
宋玥沒忍住,笑出了聲。
顧之昂氣得牙。
沒過多久,門口一陣攢。
簡燃帶了一幫人,與綁匪面對面而立。
我去!他還真來了!
「把盼盼還給我。」
「是我的妻子,何來還給你一說?
「不過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借你玩玩。」
顧之昂笑得邪,我能看見簡燃攥拳頭,拼命抑制著自己的怒氣。
他幾乎沒有猶豫,對著合同就簽了下去。
宋玥一把將里的布吐出來。
「我去!他真簽了!」
一臉羨慕地看向我,「我說這種男的都被誰給談了,原來是你!
「三句話,讓男人為我放棄整個公司。
「哪找的啊?給我介紹一個唄!」
我:……
顧之昂著合同陷癲狂:
「哈哈哈!哈哈!我現在又有錢又有權了!」
他惡狠狠地看著簡燃,「不過,我要讓你們這對狗男付出代價。」
說完,他一腳踢翻宋玥的凳子。
宋玥尖著往樓下跌去,但同時
連著凳子的繩子開始收。
繩子那頭,連的是我的脖子。
我靠!顧之昂這個老六,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我被勒得眼淚流了滿臉,同時小腹一陣下墜。
完了,看來今天是要代在這了。
簡燃瘋了一樣朝我沖過來。
他拼命拽著繩子割,袖子里的雙面刀把自己手心劃出幾道目驚心的傷。
皮飛綻,他卻像不知痛似的,機械重復著作。
「盼盼,小面包,求你別離開我。」
咸的淚水滴到手背,我這才發現,猛鬼先生哭了。
他哭得那麼傷心,簡直可以說是毫無形象。
「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清涼的空氣涌進腹腔,我暈了過去。
暈倒之后,我做了一個夢。
10
盼盼,小面包。
從小到大我都有這麼一個外號,因為自己兩頰的嬰兒如同兩只松松的小面包,掛在臉上。
還有那個該死的品牌廣告,天天在電視里念叨著「盼盼小面包,又香又又好吃!」
大人小孩都夸我可,直到那年。
雙親在火災中確認死亡。
臉頰的小面包隨著我拼了命地打工賺錢,變得平緩下去。
我瘦了。
19 歲那年,我很平靜地接了自己沒能考上大學的命運。
自己不聰明,也不擅長學習,這樣的結果,我有心理準備。
本來打算將自己這些年來攢的大學學費就這樣擱置的,直到搬家遇到那個人。
鄰居總是在打罵孩子,聽說這家的主人是小三上位,男主人破產消沉,兩人將一切怒火都發泄到孩子上。
一天,他們終于忍不了彼此,離婚分居,將可憐的孩子一個人扔在出租屋。
我知道,他只能自生自滅。
但我那天出了門,恰巧路過走廊,恰巧遇見他。
年低垂著眉眼,漂亮的臉上看不清表,甚至沒有悲傷,只有一種無可歸的迷茫。
影錯綜復雜,打在他頹然的后背上。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穿越了。
因為我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
在病房里,麻木地聽著醫生用憐憫的語氣代父母的死訊。
「你好,我白盼盼。」我如是說。
「盼盼,小面包?」
他有些迷茫地抬起頭。
我笑了,十幾年沒人過我這個名字。
于是我突然冒出一個很瘋狂的想法。
我想供這個孩子,上大學。
雖然我才 19 歲。
雖然我這樣就算是帶了一個拖油瓶。
他一開始嘲笑我的天真。
但后來意識到我是認真的后,他愣住了:
「你瘋了。」
我點點頭,「不要有太多心理負擔,咱們平時微信聯系,我不要求你經常跟我說話見面,也不需要你回報。」
我把自己準備上大學的錢全部取出來,咨詢了一下他的老師。
自己還有眼,這孩子是個學習的好苗子,能上 985。
高考那天,我撐著傘站在雨下。
手里舉了一個牌子:
【燃燃加油!】
不肯告訴我他的姓,那就這麼寫吧。
那孩子惱地看了我一眼,就跑進考場。
他比我聰明多了,上了所好大學。
我按照約定把錢都寄給他,每個月零星發點生活費。
還學家長發表包:
【錢包又空了?給你點.jpg。】
他回了我一串省略號。
雖然對方有些冷淡,但從小就缺玩伴的我還是喜歡在他面前叨叨:
「燃燃啊,我又不小心吃到了帶芒果的菜,明明看上去沒有啊……」
第二天,一盒過敏藥寄到我家樓下,還帶了一張手寫的【可能帶有芒果的食】清單。
「天吶!樓下的蝴蝶也太香了吧!真想每天都吃到,但是我起不來……」
那之后,公司每天都發蝴蝶。
只是我從來沒和他提過自己暈車的事。
印象中,我父母就死于給我買暈車藥的藥店里,所以我不想把這份霉運傳給別人。
不過我和他自上大學以來第一次見面,也始于暈車。
那天我生理期,坐完車后一個勁吐,一量竟然發燒了。
我迷迷糊糊中按錯了鍵,撥出去一個萬年不打的老號。
「好熱,好難……」
對面沉默了幾秒,清有力的年音有些著急:
「你在哪里?」
熱過之后,我又開始冷。
冰火兩重天之中,我竟聽見門鈴響了又響。
是誰?
同事們都在上班,燃燃在城市的另一頭上學……
我是個沒有家的人,是誰來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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