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里拿出調料,我將鹽和胡椒撒在蛇上翻轉,香味就這樣在鼻腔環繞。
孟開始咽口水,吞咽的聲音在這靜悄悄的樹林里真的太明顯了。
我吃了一口,味道果真不錯,但是沒有我以前吃到的那麼鮮,可能和環境的變化有關。
一雙的細手住了我的手腕,我頓時腦子空白一片,就像是電一般地了一下手。
可這一手,孟就撲進了我的懷里,雖然幾天沒洗澡,但上的味道還是淡淡的香味。
呼吸不免急促起來,我輕輕地推開,卻使不上勁,耳朵旁還傳來了咀嚼的聲音。
我看了孟一眼,正鼓著腮幫子吃得正香,一張帶著嬰兒的臉,淺淺的酒窩讓我有些晃眼:「宋老師,好香啊,我都好幾天沒吃到了,剛剛是我眼皮子淺了,你手藝好好哦。」
說完還蹭了蹭我頸窩,我幾乎是口而出:「還行吧,我也很久沒吃了。」
7
次日,天蒙蒙亮,我們就朝著最后一段路出發。
河水湍急,如果一不小心就會被大水沖走,所以節目組為了保證我們的安全,還專門在河邊標注了指示牌,如果無法確保自己能過河,就將匣子里的信號發讓節目組帶離我們出去。
如果確定有能力過河,也要簽下匣子里的協議,說明過河的時候倘若發生意外和節目組沒有關系。
我撿了一些柴火生火后,到旁邊的小河里抓幾條魚,想要過河得先把力補充好,是我讓孟跟著我走這條路的,必須讓和我安全地一起出去。
我掉鞋子往河里走,孟跟著我就要一起,我把包扔給:「你就好好待在這里,一切有我就好了。」
孟的臉突然就紅了:「好,那宋絨,你要小心哦。」
是宋絨,而不是宋老師,這稱呼讓我心中雀躍,腳下的作都加快了。
削了一長,居然一扎一個準,魚的個頭也不小。
孟拿著魚用著不嫻的作架在火上烤,從包里翻出我昨天用的調料撒上,遞給我。
「宋絨,你看咱倆參加這節目那麼久,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我也想照顧你,快吃一口。」
我看著烤得焦糊的魚,接過來咬了一大口,笑著說:「謝謝,很好吃。」
吃飽喝足后,我們簽下了匣子里的協議,蹚過這條河爬上山頂,就結束了。
我剛背上包,孟就已經埋進了我的懷里,閉著眼睛笑著說:「宋絨,我準備好了,你抱我們就能過河了!」
我攬住的腰,好像是瘦了,沒有第一天的那種手,都有些硌手了。
我呢喃道:「這麼瘦,是應該多吃點補回來,瘦不拉幾的一點都不好看。」
「什麼,絨絨你夸我好看?我也這麼覺得。」風聲闖過耳廓,我聽到了孟的笑聲。
我想,以后,我都要讓笑得像現在這樣開懷。
過河后,我把包里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繩子綁在了腰上,便于待會能夠把孟拉上去。
這山頭不高,但是沒有什麼支撐點,裝備不全的話常人是沒有辦法直接通過的。
我也不能藏著掖著,拿出看家本領,運氣后幾步就已經到了山上。
把繩子放下后綁在孟上使勁往上拉,就在拉到一半的時候,我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哎呦,孟大影后,你不是喜歡我嗎?如果你讓我贏,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賞你一個臉。」宋飛那張臉說話的時候像是里含著蛤蟆一樣。
孟用腳借力慢慢往上爬:「算了吧,你這和我拍戲都要墊箱子的高,以后和你待在一起我都不能穿高跟鞋!」
就在我們登上山頭的時候,導演的聲音響起:「孟宋絨勝出,謝參與本次節目,參賽人員所有行程都已經同步各大影視綜藝平臺。」
孟站在山頭笑靨如花:「絨絨,我們贏了耶!!」
我手拭去臉上的灰塵:「是的,我們贏了。」
準確地說,是你,孟贏了。
8
節目落下帷幕,我和孟一起登上了熱搜,與此同時還有我們倆在搭建庇護所上休息的那個意外的吻。
甚至已經有懂事的導演已經開始遞本子,我之前立的人設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綠茶人設,就連拍個電視劇都是給同公司的演員做配角,讓別人更出彩,自己卻只能靠黑來得到所謂的黑紅。
就是因為這樣,原本的宋絨因為被黑跟蹤恐嚇,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街潑水,甚至還有人給 P 照,人是紅了,但是心卻不跳了。
宋絨在某個時空的夜晚,選擇輕生來結束自己的生命,而當時的我也正因為保護叛變的主子當作逆臣賊子死,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和其實是有很多相似之的。
經紀人周
曉把劇本遞給我,躺在我的榻榻米上蹺著二郎,說的話刺耳難聽:「宋絨,你也知道,你是靠著我對你不離不棄才有的今天,我建議你從今天開始恢復你的綠茶人設,才能和你的綜藝人設造反差,熱度不就上來了嗎?還有孟不是對宋飛有想法嗎,你可以趁這部戲和宋飛炒點熱度……」
我一腳把踹下榻榻米,搶過手里的本子把踢出了門外:「你看清楚了,我好你才能好,現在是你仰仗我宋絨活著,要演什麼戲,要立什麼人設我說了算。」
看著鏡子里這張臉,我看著飽滿的想起了孟,就宋飛,跟我搶?簡直就是在做夢。
看著劇本上的一段段打戲,宋飛啊宋飛,你知道還我漂漂拳嗎?它可是要重現江湖了。
9
這部戲是一部古裝戲,我和孟飾演的角分別是侍衛和前朝公主,這不正好專業對口嗎?
而宋飛飾演的角是一個紈绔子弟浪登徒子,典型的古代大男子主義,沒本事打人,確實和他本人差不多,不是,應該說就是在演他本人。
實話實說,現代人對于古代研究得還是比較徹的,劇本上的臺詞和我在那時候差不多,那背臺詞的時候我就不至于花費很多時間。
開機那天,我終于又見到了孟,好像完全沒有介意熱搜上的那個吻,蹦蹦跳跳地摟住了我的肩膀:「絨絨,這是咱們的第二次合作了你開心嗎?我好開心,終于不用和那些看著人模狗樣的男明星待在一塊了,我一米七五,他們說我一百斤很重。」
我拍拍的手,努力地住心里快要破殼的想念:「開心,沒關系,他們不能,但是我能。」
孟嘰嘰喳喳:「絨絨,你看你雖然長的很姐,但是笑起來很甜啊,你要多笑笑。」
我無奈暗嘆,不是我不想笑,是我這會要是笑了怎麼能忍得住??
宋飛搖晃著他的高低肩從商務車上走下來,端著嗓子和導演問好,我和孟齊齊翻白眼,簡直就是沒眼看。
但是沒想到,這雙白眼又被在山頂的狗仔拍到后發到了微博,整個文娛榜都是我和孟,還有「端王」宋飛。
除了對他的演技嗤之以鼻之外,有人還把在上一期綜藝結束的時候他說的那句話剪了出來,當時節目組為了不得罪人,把那句話消音之后才播放正片的。
網友又炸了。
「這男的瘋了吧?長得還沒孟高,還這麼自信,這不是典型的普信男嗎?」
「家人們誰懂啊,出道十幾年,最佳男主角提名沒有,熱播劇都是靠著合作明星的熱度才上來的,拍完戲還不忘拉踩,一個獎項都沒有。」
「那倒也不是,最起碼人家還有一個奢侈品銷冠的稱號,這放在銷售部也是一個銷售大佬啊。」
「上一部現代偶像劇我就提過一,被他直接罵了一千樓,今天這盛世如我所愿啊。」
「他和孟的那部破鏡重圓,你們沒注意他高一會一米七,一會一米六嗎?」
甚至還有人跑到導演的微博下對我們剛宣開機儀式的劇照評論:「導演,還沒開拍不是嗎?抓換人。」
雖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但是陣容已經宣了,合約也已經簽署,這時候換人確實不地道,投資方和導演也只能自己選的人自己兜底。
劇正式開拍,我一改從前的人設在劇中飾演討厭男主,然后只對公主一個人似水的侍衛。
宋飛的第一部分就被導演點名批評。
這導演是圈圈外評價都很高的,而且還是個導演,說話犀利一針見,聽說家里的背景也很強大。
這一場戲是宋飛對于孟而不得的戲碼,在青樓里拿著酒瓶子飲酒散發出悲傷,然后惱怒的戲碼。
誰知道看了熱搜路人評價的宋飛,還是不改進自己的表演方式,和以前和喝水戲如出一轍,甚至連眉皺起來的幅度都一致。
導演炸了,站起來就是無聲地凝視,紅輕啟:「宋飛……」
話還沒說完,宋飛站起來:「怎麼了導演,是哪里不到位嗎?」
導演在我看得見的角度握了拳頭,可能是甲有點又松開了手:「宋飛老師,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理解這個角的,你覺得他頹廢的樣子坐在這里,是為了喝酒讓下面的幾個舞看著他耍帥嗎?」
宋飛組織了一下語言:「那個,那個,就是我認為這個角的紈绔和霸總應該差不多,因為他也是貴族出,大差不差,我覺得我這樣的沒有問題的。」
于是導演語塞,擺了擺手,我看著無聲地怒吼:「好,那你就這麼演吧,正好這有個新人長得不錯,所謂的頂流換換人也好,要不然娛就真的完了。」
10
我原以為導演只是為了投資方才無聲抗議了那麼一下,可沒想到對于宋飛的部分都是一條就過,不管演什麼樣子,導演都豎起大拇指對著他一個勁地夸:「宋飛老師真的領會到了我說的,很棒!下一條!」
然后轉頭跟自己的助理小聲吐槽。
很多次我和孟都想告訴,真的一點都不小聲。
相比較當紅流量小生黃蕭凡,雖然出道不久,但是高值和一米八的高獲得一群,再加上這人勤好學,與宋飛形了鮮明的對比。
大熱天在外景拍打戲,孟一臉花癡地盯著黃蕭凡,口水都快要掉下來了。
好生氣哦,我只允許崇拜我一個人。
下一場打戲就是我和宋飛的對手戲,還是鏡頭懟細節的打戲。
我活了一下筋骨,拒絕了導演吊威亞的要求,朝著對面蒙面的黑人宋飛,懟臉就是一頓暴揍。
片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驚呆了,我的拳腳每一寸都打到了實,而且每一都避開了人的位。
我在心里默默地罵:「讓你說我的宋絨胖,讓你自狂,讓你揩油孩子。」
原本五分鐘的打戲十分鐘都沒拍完,不是我的問題,也不是宋飛被我打暈了,而是導演已經忘了這是在拍電視劇。
直到宋飛的哭聲響起,一個大男人在片場嗷嗷大哭,導演出了驚嚇然后是驚喜的表,踩著紅的高跟鞋邁著豪邁的步子,把宋飛攬進了懷里:「宋飛老師,你的進步實在是太大了,讓我實在是太驚喜了,下次還有類似的臺本我都給你, 我實在是太喜歡了。」
導演又看向我:「宋絨老師,你放心, 下次和宋飛老師的打戲,我還找你。」
宋飛瞪大了眼睛, 暈了過去。
導演拍手好:「宋飛老師已經高興得睡著了, 今天我請客,全劇組加餐, 宋飛老師吃兩份。」
但是我看宋飛的表, 應該不是高興,應該是疼暈了。
孟抱住我的手臂笑得開懷:「絨絨, 你好棒呀,要你是個男人就好了, 那我就可以嫁給你啦。」
我原本齜著的大牙收了回去:「男人有什麼好的?你說和男人結婚有什麼好?」
孟耷拉著腦袋思索片刻:「好像, 是沒有什麼好。」
11
殺青那天, 正好是年的日子, 也是我來到這里, 第一次看到下雪天。
滿天的雪花讓整個城市銀裝素裹,孟穿著黑大, 小小的臉被凍得通紅,在雪地里就像是一只歡的小鹿。
一部劇拍了三個月,我和孟幾乎時時刻刻都待在一塊, 但是,我始終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出心里早已積的意。
「這世界上人人平等,世人都有彼此相的資格,男相, 合乃是天道,可總有那麼一些『特殊』的星星,在尋找和自己一樣的星星。」
我死在了那個夜晚,來到這,找到了。
我編輯了一段話, 抓拍了在雪地不施黛的模樣,發到了自己的微博小號。
可就在微博發送的五分鐘后,經紀人打通了我的電話, 出口先是討好,接著是忍地暴怒:「我的祖宗, 我知道你到了藝人叛逆期,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要什麼都往外發,要是你們真的在一起, 我也會祝福你們的。」
我打開微博發現自己忘了切號, 直接發到了自己平時用的工作號,量大,曝率高,瞬間就登上了熱搜榜。
網友瘋了:「我磕的 cp 竟然是真的!」
我手忙腳地想要刪掉微博, 卻總是手。
孟踩著雪朝我走過來, 讓我覺得有些晃眼。
我慌忙收起手機,卻被一把摁住了手:「你藏什麼呢宋絨!!」
拿過我的手機,笑著念出那段話后:「誰是你的星星啊,你說的是我嗎宋絨?」
我整個人猶如煮的鴨子, 只想找個地鉆進去。
突然額頭傳來一陣溫熱,我抬頭看著比我高出好大一截的孟。
說:「宋絨,你也是我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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