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我,目真摯。
「我要把沒給過你的都彌補給你。」
聽見這話,我心中浮現的卻是滿的傷痕。
那你給過我的傷害呢,要怎麼辦?
于是話說出口,他沉默。
「也會的。」
到被攥的手指,我心中暗笑。
沒關系的。
你口中那樣熾熱且獨一無二的。
你早就給過我了。
可惜你不會再想起來。
他的吻落下。
我沒有拒絕。
11
故地重游,第一站是學校。
初遇的那間教室早已經閑置,也難為他找了鑰匙回來。
我被抱著放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像是 cosplay 的橋段,賀崇洲替我也穿上校服。
桌上滿是灰塵,卻有寫滿我字跡的書高高摞起。
我讀書時就喜歡這樣,把自己藏在那方小天地。
抬起頭就能見窗外的樹蔭。
柳枝被風兒攬著細腰,在夕中輕輕搖晃。
他也套著與他風格迥異的校服半袖。
半晌,賀崇洲推過來一張紙條。
「裴淼,做我朋友。」
我正半倚著窗臺看向外邊被遮擋住的。
手下的紙條頓了頓。
我恍惚間看到從前,是我驕傲肆意地示。
我說。
「賀崇洲,你是我的。」
我是從不低頭的大小姐。
而他也是天上高懸清冷的月亮。
我不要月亮奔我而來,但我也不會任它跌塵埃。
我他。
的是他永遠的高傲,與永不妥協的傲骨。
同我一樣的靈魂。
賀崇洲雙手環住我的脖頸,就那樣吻上來。
我好像看到多年前,人聲鼎沸之中,他冷著臉撕掉那些書。
「大小姐,我是你的狗嗎?
「他們都愿意為了權勢地位給你當狗,但我不愿意。
「我這輩子,就算看上狗,都不會看上你。」
……
年的話化作尖刀,時隔多年正中我的眉心。
我捂著泛著疼的心口。
避開了突如其來的親吻。
他當時拒絕了我。
往后也不會再有機會妥協。
「我累了。」
角互換,換我來拒絕。
或許我這個時候不該想起他。
應該想起另一個人。
記憶中他笑得眉眼彎彎,輕輕著我的發。
「我是因為你而存在。
「我是阿澈。」
可他不知道,池子里的水從來不能稱為「淼」。
也就是說。
我們本來就走不到最后。
12
賀崇洲眉心,滿臉煩躁。
卻在看向我時變了神。
故作溫確實詭異。
「那我們去放松一下,嗯?」
我拗不過他,只能沉默。
他挽著我的手,將我牽出學校。
在滿是青春的校園中顯得格格不。
瞬間走進了燈紅酒綠中。
包間里依舊熱鬧。
像那天我被領帶牽著,跪著爬進來一樣熱鬧。
只不過此刻我穿上了多年前喜的短。
張揚的紅,令所有人側目。
像是回到了從前。
我看見了,葉楨。
他瞇著眼,在對上我的眼睛時,抖了一下。
他在害怕。
「都愣著干嗎?」
賀崇洲抿著,拉著我在主位坐下。
「不喊嫂子?」
祝梨坐在角落,對我笑了笑。
只不過此刻的笑容平添幾分蒼白。
我很擔心,卻沒法過去。
包間里一時沒人開口,倒是祝梨走過來遞給我杯牛。
「嫂子喝這個吧,你胃不好。」
眾人訝異的瞬間,我聽見有人小聲議論。
「大小老婆相融洽,賀爺真有手段。」
「這條妖艷 puppy 蠻有手段,才幾天就上位了。」
「狐手段——」
……
話音沒落,便聽見包間的門被踢開。
是葉崢。
葉家大爺,葉楨的哥哥。
「賀不管好手底下的人,我自會替他們拔掉舌頭。」
葉崢風塵仆仆,朝著我加快腳步。
停在祝梨跟前時,滿眼諷刺。
「以前你就懦弱,到現在更是。
「保護不了想保護的人,溫有什麼用?」
祝梨被懟得說不出話。
賀崇洲半抬著眼看他,葉崢神如常。
「滾過來給裴小姐道歉。」
這話大概是對著葉楨說的,可葉崢此時的目正對著賀崇洲。
兩個人針鋒相對。
賀崇洲抱著我的手收,搭在我肩膀的指甲陷進里。
「對不起。」
葉楨巍巍,跪在我腳下,像多年前那樣跪在我腳下。
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我被帶進來的時候,也是這樣跪在他的腳下。
還真是風水流轉。
正思緒翻轉之間,葉崢又開口。
「重說,不會人?」
葉楨跪得更低。
「嫂子,對不起,我錯了。」
耳落下。
周圍人人自危,生怕葉崢發火。
親弟弟尚且能拿來殺儆猴,更別提其他人。
「好了葉大。」
葉崢半個眼神也沒分給賀崇洲,像他不存在。
像年時一樣當他是個明人。
我無奈地看了一眼葉崢。
我們都知道,賀崇洲最怕這個。
年人可笑的自尊,向來不是單憑自己。
彼時賀家小小的一個
暴發戶,錢權勢皆不是上乘。
他能和我們玩在一起。
用其他人的話說,便是攀上了我這個高枝兒。
畢竟那時連從世家手指中出去的資源,都比賀家多得多。
果然,賀崇洲的表微變。
濃眉高高蹙起,這是發怒的征兆。
可惜沒人哄他。
「裴小姐。」
話音落,葉崢不屑的目環繞一周。
剜了在座看我笑話的所有人。
瞬間噤聲。
「這里有什麼狗屁大哥配得上淼淼?」
賀崇洲站起來攔住,將我狠狠按在他懷里。
卻被拂開。
「葉大消消氣,我的人——」
「你也配說話?」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葉崢站在賀崇洲前,揪起他的領口。
拳頭迅速落下,又狠又快。
向來紳士溫潤的葉崢此刻像頭小子。
13
葉崢以雷霆之腕替我報了仇。
這幫二世祖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在他的刻意中,我和賀崇洲、祝梨的三角關系被發酵得更厲害。
賀崇洲的公司被搞得一團糟。
于是。
我順理章地被葉崢帶走。
與方才暴怒的他截然不同,人盡數散去,他無奈地了我的頭。
「師妹。」
他嘆了口氣,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
日思夜想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忘不是終點。」
葉崢頓了頓。
「師妹,缺了一半的賀崇洲,還能是賀崇洲嗎?」
我推開窗,揚起頭,想把眼淚憋回去。
我答應他的,不在他不在的時候流淚。
可我還是很想哭。
「我想他了。」
葉崢嘆了口氣,拍了拍肩膀。
輕輕地抱了我一下。
他知道的。
我想他了。
……
我父親是國家醫療研究所的重要員。
他一方面負責二號計劃的接續,另一方面所長所托,尋找天賦有異于常人的新生力量。
很巧。
我和賀崇洲,就是我父親挑選出的后備軍。
世家的評定標準,從來不是權勢地位與金錢。
而是為國家所做的貢獻和奉獻的價值。
許是長過程中順遂,我當時竟因他的不可一世而心。
年的悸促使著我向父親拋出橄欖枝。
我說。
「讓我試試,我能帶他進研究所。」
于是,一場心積慮的追求,就從這里開始。
京圈大小姐為下凡。
我開始追求賀崇洲。
14
賀崇洲為人冷漠,對任何事都提不起來興趣。
但突然有一天,他向我遞過來一枝玫瑰。
然后溫的把我背在背上。
我第一次趴在他寬厚的肩膀,著熱烈的溫度。
年的清香在我鼻腔綻放。
我聽見他說。
「你什麼?
「我好喜歡你。」
這是不同于賀崇洲的溫。
賀崇洲沉默寡言,偶爾說出幾句話也是毒舌。
賀崇洲長久的不回應也讓我挫,我貪這份溫暖。
「我裴淼,浩瀚偉大的淼。」
他突然回頭,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那我就阿澈。」
「淼淼是六個水,六個水都需要清清澈澈。」
他的手小心地覆上來。
許是怕我生氣,只是隔著袖拍了拍。
我覺到,這大概不是真正的賀崇洲。
于是我開口問他。
「那你姓什麼?」
正巧路過一片池塘。
他停住了腳步。
然后單手扶著我,另一只手指了指一片澄澈的池塘。
「淼淼需要水,我就姓池。」
我失笑。
「那你怎麼不姓江不姓海?」
聽見這話,他突然把我放下來。
「我只要在小池子里,淼淼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都能找到。
「我是淼淼的池子,可江河湖海屬于很多人。」
的意瞬間生發芽。
賀崇洲的冷待和惡意,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
我想,第二人格也是他的一部分。
所以,他我。
15
小說里都沒見過的離譜劇,讓我夢過后迎來了巨大的不安全。
所以,我帶他去見父親。
池澈表現得很張。
他骨節修長分明的手地攥著我的,完全不顧父親發黑的臉。
「小洲最近和淼淼關系很好啊。」
父親咬著發音,幾乎是眼睛冒火地盯著賀崇洲與我相接的皮。
我打著圓場。
「爸爸,這是池澈。」
此刻,父親也覺得不太對勁。
池澈被心理研究分部的阿姨帶走后,他才開口。
「賀崇洲可能有,雙重人格。」
他眉目間寫著嚴肅。
「那他進研究所的事,可能泡湯了。」
我抿著。
半晌,才見玻璃門后阿姨對我們招手。
嘆了口氣。
「他是雙重人格,而且主人格和第二人格的格記憶完全不互通。
「老裴,你當年看中他主人格的天賦和對數據的知力。」
阿姨頓了頓。
「可我發現,他的第二人格,天賦更甚。
「比得上我們的計算機。
「我難以想象,第二人格能為我們實驗室服務的話,他會為我們創造出怎樣的奇跡。」
一時間,實驗所陷沉默。
「我愿意。」
賀崇洲醒來,站在我們后。
「為國效力,我愿意。」
年面蒼白,神堅定。
他上的校服潔白,與實驗所的白大褂好像是同一抹白。
「淼淼也會留在這兒,對吧?」
池澈的眼睛漉漉,滿是期盼地看著我。
我艱難地點頭。
他好像瞬間明白過來。
「所以,我是第二人格對嗎。」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卻見池澈彎起角。
「我說,醒來的時候我怎麼覺得我是帶著使命來的。」
他走近了我的發。
「淼淼和這里,都是我的使命。」
心尖一。
父親的二號計劃陷僵局,于是危難之際。
我的池澈,被破格帶進來。
16
別說賀崇洲人格分裂。
有的時候,我比他還分裂。
在學校的時候,賀崇洲冷著臭臉,對我呼來喝去。
在實驗所的時候,他又溫如水,比父親還寵著我。
我在冷熱織中尋找意。
我無數次告訴自己,我的不是賀崇洲。
是完無缺的池澈。
但是那天,在被賀崇洲關在廁所里以后。
我還是崩潰大哭。
是堅持住,就很難了。
我的哭聲喚醒了池澈。
他慌忙地沖進來時,我的淚已經糊了滿臉。
他跟我約定。
「我不出現的時候,你不要靠他太近。」
可是池澈只是第二人格,怎能一直控制主人格占據主權。
他出現的日子,變得越來越。
而賀崇洲覺到他不是我的唯一。
開始越變越惡劣。
我被當了水楊花的婦人。
可他怎麼知道,我的人向來只有他。
從最初的不屈傲骨相識,到后來池澈的赤子之心。
我從來沒有過別人。
17
思緒漸轉,我看見滿眼擔心的葉崢。
「師兄。」
父親去世后,他接了我父親的班。
可二號計劃被擱置。
因為池澈最新計算出的數據還沒來得及上傳,便被主人格占據。
后來我帶著昏迷的賀崇洲去了研究所。
所里的阿姨說,他的第二人格很有可能就此消失了。
池澈消失的三年,我每天都泡在實驗所里。
因為我答應過池澈的。
在他不在的時候,我會離賀崇洲遠些。
可我太笨。
不及池澈的萬分之一。
他算了半個月的數據,我和實驗所的師兄師姐推了三年,還是模棱兩可。
于是我和葉崢說。
「讓我去賀崇洲邊試試。
「阿澈如果覺到自己快消失了,一定會留下線索的。」
無論什麼后果。
我都要去試試。
是父親和池澈最后的心。
我不能讓它隨著他們的死亡,消失在世間。
這對實驗所也是重大損失。
二號計劃不能完,造的毀滅價值,將不可估量。
門被踢開。
我看著來人,賀崇洲的表滿是暴怒。
「你就離不了男人是吧?
「池澈,葉崢,葉楨。」
每說一個名字,他
的眼角便更紅幾分。
他沖上來,扼住我的脖子。
「裴淼,我說沒說過,你只是我邊的一條狗?不準再對別人搖尾。」
這些天的溫存全都了笑話。
在他故地重游的這些夢中,我還天真地以為,池澈會回來。
哪怕再見我一眼。
可是沒有。
或許,我想。
本來格記憶完全不互通的兩個人格,就該當作兩個人。
我總是看著這皮囊,舍不得太過無。
可他,終究不是我的阿澈。
葉崢站起過來護著我。
雙拳難敵四腳。
他被扣在地上,是如雨的毆打。
我沙啞著聲音開口。
「我跟你回去,崇洲。」
賀崇洲的腳步頓了頓,抬手讓人都撤下去。
葉崢滿眼寫著不贊同。
卻抵不過我的堅持。
「葉大哥,你再等等。」
葉崢松開了我。
一點一點后退。
我知道他懂。
他和我一樣,想完這個計劃。
18
從葉崢的公寓出來,我便被帶進了裴家的舊址。
是我家。
我父親去世后,這里就被閑置。
我再也沒回來過。
賀崇洲阻斷了所有經濟來源,所以我也沒錢來打理。
只是沒想到,他會好好照顧這里的一草一木。
我推開房門,挑了個沙發坐下。
這里是父親長待的地方,他喜歡早起看我吃飯,在這里看報紙。
我留地挲著父親曾拄著的沙發扶手。
「你也會想起我父親麼?」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父親是因賀崇洲而死。
他發瘋的時候曾搖晃我父親的肩膀,而那時他已經帶病工作幾個通宵。
……
不能再想。
我怕我會殺了他。
「你們裴家對我的施舍,我這輩子都會記得。」
「如果這些是施舍,那我也想有人施舍施舍我。」
我替他算賬。
「救下你病重的母親。
「盤活你賀家的經濟網。
「然后,養出一個白眼狼?」
賀崇洲像是被我炸了。
「上位者的施舍而已。」
他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說只是施舍!」
我看著滿眼通紅的賀崇洲,對他笑。
「我懷孕了。」
賀崇洲卻傻眼。
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讓他一也不敢。
只是怔怔地看著我還未鼓起的小腹。
「孩子我不會生下來的。
「我被送到你房里的時候,你喝了酒。
「而且,被你打傷以后,我吃了很多消炎藥。」
他滿面痛苦,我心中卻浮上了一詭異的快。
「而且,你也不是阿澈。」
賀崇洲掐上了我的脖子。
「我做了這麼多,你還是不愿意回頭看看我對吧?
「他是誰?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
他反手掐住我的下,扣我的牙關。
我忍著疼反問他。
「賀崇洲,這里是故地重游的最后一吧?
「除了學校,就是我家。
「所以,你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帶我去。」
他怔愣之際我開口。
「用你的話說,這是我們擁有共同記憶的地方。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曾經共度的日子得可憐嗎?」
賀崇洲聞言按住太,似是痛。
我知道他腦子里失去了很多記憶,卻還是忍不住激他。
心里還是怨的吧。
哪怕確實不應該怪他。
我和池澈度過的好日子,比這些多得多。
「那你也別想離開我。
「你這輩子就和我好好糾纏吧。」
他再不敢對上我的表,奪門而出。
我漸漸落在地上。
手中的筆記本翹起邊,眼淚墜下來反著。
阿澈,或許我早該聽你的。
遠離這里, 遠離厭惡的漩渦。
可你懂我的。
如果是你,你也會愿意飛蛾撲火。
我記下他邊最后一串數字, 按照我跟阿澈約定過的解辦法,推算出了唯一的價值。
父親不在了。
或許這個序列計劃, 我能完。
我到床下分散零件藏起的老年機, 迅速組裝在一起。
然后電話被接通,那邊響起了葉崢的聲音。
「淼淼
。」
我嗓音沙啞, 卻堅定開口。
「師兄, 我拿到了,我要去實驗所。
「帶我出去。」
我說。
「我要出去。」
-正文完-
后記
1
墓園多了個白發的年輕男人。
聽說, 賀崇洲。
2
裴淼消失后,好像他的記憶也隨著一起消失。
賀崇洲只記得最后淼淼懷孕了。
但是孩子呢?
媽媽不見了, 孩子也不見了。
他在墓園清掃著兩座挨著的無名墓碑, 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知道, 這個地方需要好好守著。
直至那天大雪, 祝梨再次出現。
紅著眼睛, 狠狠地給了跪在地上的賀崇洲幾個耳。
賀崇洲愣著,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該打的。
不過是為什麼呢?
孩的聲音沙啞, 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你把淼淼姐還給我——」
淼淼。
「去了哪兒?」
賀崇洲似乎有些發狂,瞬間站起來抓住了祝梨的肩膀。
卻換來更重的一耳。
「是你害死了。」
祝梨溫的嗓音帶著沙啞,像是尖刀, 一下一下地剜過賀崇洲的心口。
「就是你害死了。
「和葉大哥推算數據功的那天,是你一把火燒了那輛車。
「車炸了,炸了,淼淼姐帶著你的孩子永遠地離開你了。
「他們說你已經失憶了, 讓我不要來打擾你。
「可是憑什麼呢?賀爺?
「憑什麼好人不長命,你卻禍害到現在?
「你憑什麼毫無愧疚地茍活?」
祝梨紅著眼睛。
「這次你滿意了麼?賀爺。」
似是了力。
「你覺得對不起你嗎?可惜沒有,從來沒有。」
不愿再跟眼前的男人說一句話。
因為他害死了心尖尖上的人兒。
那個至剛至烈的孩兒。
祝梨把包里厚厚的日記本丟過去。
「你就抱著淼淼姐的日記本,去懺悔你的罪孽吧。」
賀崇洲捂著太,跪著的膝蓋發酸。
他卻因疼痛叩了下去。
正對著那個無名墓碑。
3
賀崇洲翻開了那本日記。
2013.9.1
我喜歡上他了。
他也是崇洲。
可他真的是賀崇洲嗎?
2013.9.15
他說他是為我而生的。
賀崇洲屬于很多人, 但池澈只屬于我。
我想我喜歡上他了。
我喜歡賀崇洲,我也喜歡他。
他們都是我的阿澈。
我他。
像我的國家一樣他。
2013.9.20
阿澈進了實驗所。
崇洲發現了阿澈存在的痕跡,但他不知道那是他自己。
還吃醋。
有點可。
可我也有點難過。
我這麼驕傲的人, 我才不要認錯。
我不說。
等他自己發現好了,笨蛋。
2014
……
2015.9.10
我父親好像快不行了。
是因為賀崇洲。
如果他真的沒搶救過來, 我就不能他了。
阿澈也會難過的吧。
2015.9.11
父親走了。
阿澈也走了。
阿澈說:「我不在的時候,你離他遠一點。」
我說好。
可父親和你的心不能扔。
那我怎麼辦呢?
2018.2.21
我很笨,數據我還是沒推算出來。
我要回去。
賀崇洲不會傷害我的, 對吧。
阿澈, 我相信你的。
我被當禮,送到了他的房間。
我相信崇洲,阿澈。
你相信他嗎?
……
日記本零零碎碎,洋洋灑灑。
賀崇洲串聯起了所有的。
原來只屬于他。
可的痛苦, 全是拜他所得。
賀崇洲跪在無名墓前瘋狂地磕頭。
額角流著混著雪水, 染紅了大片。
大理石磚隙中滿是痕。
4
他們說,墓園里那個白發的年輕男人,瘋了。
無名墓碑前的水泥地,被磕頭磕出了坑。
風拂過他的碎發。
帶走最后的音節。
他哭著磕頭。
他說:
「淼淼, 慢點走。
「淼淼,等等我。
「淼淼,我你——」
-全文完-
沈微慕南深被未婚夫和閨蜜聯手背叛,沈微被注射了腦死,殘忍的被挖去了子宮和心臟,不甘就此死去,竟重生到了桐城慕氏集團慕南深的妻子身上。慕南深其人,冷硬狠辣,人稱鐵面冷神。等等,說的是她眼前的這個人嗎?自從吃到她以后,某人開啟了狂撩狂寵模式。她打架,他遞板磚,她跟人吵架,他請了一眾律師團加油助威!沈微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這樣坦率直白的表達愛意。矜貴高冷的慕先生堵死了沈小姐的唯一的去處,“怪你過分美膩,睡到日上三竿還想睡!”
舒梨嫁了個大佬,清雋冷然,帥氣多金,人人艷羨,只有她知道,這個男人,她偷偷喜歡了近七年…… 婚后,陸大少緋聞漸漲,今天跟影后吃飯,明天跟世家小姐同坐拍賣會現場…… 舒梨問起,他只淡淡解釋,“假的,都是逢場作戲。” 兩年的自欺欺人,舒梨一腔熱意黯淡。 某日,她應已成當紅小生的學長敘舊飯局,妝容精致的赴了約。 餐廳燈光暗黃,杯中紅酒搖曳,牛排僅吃了小兩口,她皓腕上便多了一只男人的手。 陸雋擇面色黑沉,“你想傳緋聞嗎?” 舒梨眼眸微轉,勾起一抹淺笑,湊到他耳邊道,“假的,都是逢場作戲。”
林棉醒來時身體幾乎快散架了。浴室的門被打開,身材頎長的男人走出來。林棉看得有些呆愣,連回神都忘了。“看什麼,還想再玩一次?”
喻淺一直以為自己在厲聞舟眼裏是特別的。哪怕待在他身邊沒名沒份,她也能做到極盡乖巧,聽話懂事,甘之如飴被他召來揮去,毫無保留的深愛他。直到厲聞舟訂婚的消息傳來,喻淺不信,還傻傻跑去質問,可卻換來他輕描淡寫一句:“是我對你不夠好麼?”那一刻喻淺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一心一意就是一場笑話,她在他眼裏不過是個玩物。後來,喻淺要結婚了。婚禮當天新郎為她清空了城市一整條街,數百輛豪車,盛大奢華的排麵數十年難得一見,無人不唏噓她嫁得好。厲聞舟也來了婚禮現場,他既不是新郎的身份,也不是臺下的觀禮賓客,他是來搶婚的。喻淺捧著鮮花牽著新郎走到厲聞舟麵前,用當初同樣的語氣提醒他:“是我的婚紗照海報不夠大嗎?還是三叔老眼昏花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