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九道天雷如游龍般奔涌向下時,空氣突然驟冷,冷到仿佛連天雷都被凍了一瞬,隨后,一尾黑龍出現,龍嘯聲響徹天際。
只見一道白閃過,陣法驟然碎裂。
天地忽然安靜了下來,烏云漸散,出幾微。
我看向前方。
魔神的俊臉被雷劈得黢黑,頭發也焦了一半,但還是傻傻咧沖我笑,見我奔來,他張開雙臂,笑意更甚。
而我,略過魔神,抱住了后方墜落的玄霖。
魔神:「......」
玄霖靠在我懷中,他的白上滿是斑駁的痕,越發稱得他易碎可憐。
我輕輕過他的臉,哽咽道:「大師兄。」
「師妹,我沒事。」
他笑,還是那副清風朗月的模樣。
破敗不堪的廣場,我半抱著出塵的大師兄,幾縷灑在我們上,畫面唯極了。
魔神見此場景,冷笑一聲
「那最后一道天雷大半都劈在了本座這,你裝什麼裝啊?」
玄霖捂咳了起來。
我瞪了一眼魔神,他癟癟,在我旁蹲下,指著自己的黑臉說
「左護法,本座的臉突然有些疼,幫本座看看,是不是給雷劈傷了。」
「魔神大人,不過區區九霄天雷,哪里劈得開你的厚臉皮?」
「真是沒良心,你可知,本座為救你,折了多修為!」
他嘟嘟囔囔,見我不理他,干脆直接躺地上撒潑
「哎喲,本座負重傷,也起不來了。」
「......你給我要點臉。」
16
凌云宗里的齷齪太多,從上便是爛的。
只怪我當初沒有將這些壞除盡,倒師弟了多年苦楚。
宗門里的弟子跑得跑,傷得傷。
我留下幾個心正的,其余的全打包丟山下去了。
玄霖心脈損,暫時留在凌云宗養傷。
右護法的沒了,怎麼都不肯回魔界,非要在這邊養好再回去。
魔神一塊兒留下來了,理由是放心不下右護法。
重新整肅好凌云宗后,遲淵師弟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師姐。」
他仍是瘦削,立在風里,仿佛下一秒就要給吹跑了。
我收回指揮弟子修煉的手,急忙扶住他
「怎麼出來了?」
「房里待著悶。」
他看向那些辛苦修煉的弟子,目憐憫
「師姐,你把大師兄之前訓練我們的法子拿給他們用了?」
我點點頭,「對啊,現在凌云宗生源,只能專了。」
遲淵嘆息一聲,還想說什麼,卻見一個弟子正準備溜出去,他突然豎起眉宇大喝
「那個跑的,今日修煉加倍,沒練完不許睡覺!」
那弟子一陣哀號,周圍發哄笑。
遲淵厲聲道:「剛笑的那幾個,加練一個時辰!」
我:「......」
屠龍年終惡龍。
我們在宗門山腳下發現了一株盈藍的小花,遲淵說
「那是時瑤最喜歡的桔梗。」
凌云宗常年積雪,照理說,是開不出桔梗這種花的。
遲淵很高興,他小心翼翼地把花遷回了自己的房里,用上好的靈土種著,心呵護。
玄霖傷好后就準備回天界。
他問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
038 在我腦里瘋狂著:「答應他,宿主,大師兄現在看你的眼神都在拉。你這不分分鐘把他拿下?」
是啊,我應該和玄霖回去,隨著他修煉、仙、再與他婚,然后完任務,拿到大筆年終,回歸現實。這是目前的最優解。
可我猶豫了,我不想騙他。
038 察覺到了我的異常,提醒道:「宿主,這只是任務。」
我沉下聲道:「038,我突然悟了。」
038:「???」
「師妹。」
玄霖著我,幽藍的眸里正倒映著我的影,看得我一陣失神。
其實我一開始有想過攻略玄霖。
但是最后不爭氣地跑了,一方面,是他著我修煉,我不堪其苦;另一方面,我是真的怕他。
他淡漠的眼里,好像永遠只有凌云宗的雪。
我不敢把他拉下神壇。
我訥訥開口:「大師兄,我不喜歡天界,規矩太多了。而且當神仙也沒啥好的。」
玄霖聽完沉默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問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嗎?」
我艱難地點點頭,他陡然彎下背脊,扯出一抹苦笑,極輕地嘆息:「還是不行嗎?」
玄霖臨走前,給了我一面語靈鏡。
他說:「等你哪日想來了,就和師兄說一聲,不論你在哪,我都會來接你。」
遲淵笑瞇瞇地問:「我呢?我呢?大師兄,我也想去天界玩玩。」
玄霖冷眼看他:「那你努力修煉,爭取早日登仙,屆時我會在登仙臺等你。」
「啥?為什麼師姐可以直接去,到我就不能了?」
魔神哼了一聲:「你這都墨跡半日了,怎麼還不走?」
右護法:「嘎嘎。」
玄霖沒有理會他們,只看向我
「師妹,保重。」
我眼眶微,拼命點頭。
他的背影消失在天際,我站在原地久久沒有。
只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17
右護法的已經長得差不多了,我問他幾時回去,他支支吾吾,小眼一直往魔神那里瞟。
「小的,小的,嘎.....嘎......」
「右護法的意思是,他要和左護法一起回去。」
魔神面帶微笑地解釋。
「對對對,小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冷笑:「你什麼時候會鴨語了?」
「這你別管,本座神通廣大......」
「我不回去。」
魔神黑了臉,了一聲我的大名,我轉過去,不搭理他。
他連忙跑到我面前,氣急敗壞地說:
「你為魔界左護法,你不回魔神殿你想干嗎?」
我沒吭聲,他又繼續說
「你說,你到底想要什麼?本座神通廣大,都可以滿足你的。」
「我不想當左護法了。」
右護法聞言,立刻撲到我腳下大哭:「嘎!左護法您說什麼呢,魔神殿可以沒有魔神,但是萬萬不能沒有左護法您啊!」
魔神:「你到底哪邊的?」
「小的,小的......」
「行了。」我站起,對著這一龍一鴨道:「你們兩個,明天就給我滾回魔界去。」
第二我醒來時,魔神和右護法都已經不在了。
遲淵問我
「師姐,怎麼突然就趕他們走了,魔神走了就算了,可右護法能干的很,有他在,宗門事務都不需要我心。」
我語重心長地教育遲淵:「不要逮著一只鴨子薅羊。」然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大門,徒留遲淵一人。
他了頭,嘀咕道:
「什麼鴨子長得出羊?」
凌云宗的夜很冷,我靠在門欄看雪。
如絮飛舞,自由自在。
我緩緩坐下,拿出梅花酒,為自己添了一杯。
我小口小口地喝著,飛雪撞在我微熱的面頰,化了水珠順著淌進了襟。
038 輕聲開口:「宿主,你把兩個攻略者都趕走了嗎,是不想繼續攻略任務了嗎?」
我愣愣地看著雪花,嘆息:
「我不想騙玄霖,我對他無意,如果給他一個注定會碎的假夢,那也太過殘忍了。」
038 又問:「那魔神……」
我飲盡杯里剩余的酒,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滿臉冰涼。
我垂下眸。
「因為我怕,038,如果任務完,我好像,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宿主,你居然!這是攻略者的大忌啊!你糊涂啊!到底是從什麼時候.....」
對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呢?
是他帶我回魔界那天。
是他我左護法那天。
是他為我拔出護心鱗那天。
是他送我霜劍那天。
是又重新回來那天。
是他認出我那天。
亦或是——
我們第一次見面,他對著我笑的那一天。
幽暗的林里,我只看得見他那雙熠熠的眸子。
然后,就一直惦記了八百年。
「宿主,你好像喝醉了。」
「是嗎?」
「是啊,你一直在心里說胡話,以為我聽不到?」
「可是我憋了好久好久,我以為,說出來會好一些的,可是為什麼,還是這麼難。038,你說,是不是這副子,對梅花酒過敏啊,為什麼我會不過來氣呢?」
「……宿主。」
18
漫天的雪,洋洋灑灑,我在雪地里轉圈、傻笑。
力竭時,栽進了雪里。
可,為什麼地上的雪,會這麼暖。
「怎麼本座一走,你就在這喝酒慶祝,這麼開心?」
面前,是好幾張魔神的臉,重重疊疊,最后匯聚一張。
我喃喃:「歲珩。」
「你,你我什麼?」
「歲珩。」
「不是狗魔神了?你說,哪有你
這樣的左護法,天天罵領導,也就本座,寬廣......」
我吻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和我想的一樣,他的,也是這麼熱。
我嘆了一聲,剝開他的襟,想索求更多的熱意。
「歲珩,我好冷。」
下人悶哼。
突然天旋地轉,我被人抱進了屋里。
他拿被子裹住我,確保我不了后,開門出去了。
一刻鐘后,門又被推開。
我眨著迷蒙的眼,看著這個去而復返的人。
「把這丹藥吃了,省得又病了。」
里泛起一陣苦,我皺起臉:「好苦。」
「很苦嗎?你暫且忍忍,回去本座就宰了那個配藥的。」
「歲珩。」
「你,你別這麼我。要魔神大人,知道不知道?」
「你好煩啊。」
我又堵上了那張,他驚慌失措的樣子,真的讓人,罷不能。
19
我醒來時,渾酸痛。
昨天好像喝酒喝斷片了,我撐著快要裂開的頭,一陣眩暈。
「宿主,你醒了?」
「是啊,嘶——頭好暈,喝太多了,你怎麼都不攔著我一點。」
「我!我怎麼攔著你?那后面,后面是我能看的嗎?我在你栽到魔神上開始,就自關機了!」
魔神?什麼魔神?
我下意識地轉頭,然后,我裂開了。
在被子里,那個沒穿服的,還在呼呼大睡的人。
是,是……
我抖著手,
「我,我把他給——」
「沒錯,你昨晚把他強了。」
「……」
比發現自己昨晚強了魔神更可怕的,是那個魔神突然醒了。
「喬桑。」
他的聲音沙啞,我難以想象他昨夜遭遇了什麼。
出于人道主義的關懷,我開口問他
「你,你還好吧?」
他看著我,眸子微閃,含帶怯。
最后扭扭地說:「本座會對你負責的。」
而我,在見到他頭頂突然出現的任務進度條時,如墜冰窟。
那任務條還在加載中。
038 歡呼:「想不到啊!這魔神居然好這口,這算是一夜之間突然開竅了嗎?宿主,任務馬上就能完了,只要你和他親……」
038 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因為他突然想起,我早就上了魔神歲珩這件事。
「這到底是什麼鬼設定,只要和被攻略者……就會看到任務進度條?你確定你是個正經系統?」
「哦,這技給我寫的程序,我和你一樣,也是剛知道這事,人家是純凈版的,不是 PO 文版的,你要相信我啊宿主!」
魔神見我臉很差,湊上前問
「怎麼了?是不是昨天晚上累著了?」他輕輕著我手臂,抿著說,「你非要在上面,本座怎麼說你都不聽……」
我看著加載還未完,就已經沖到 98% 的任務條,驚出了淚。
038 也發現了不對勁:「這,這……」
「怎麼哭了?」
魔神有些愣住了。
他想摟我,我卻忽然崩潰大哭。
他急得撓頭,趕忙說道:「我,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占你便宜,我本來是想和你說,如果你不想做左護法,那就……」
任務條漲到了 99%
「閉!」
我尖出聲,魔神一呆,他從沒見我哭得這樣撕心裂肺過。
他的眼眶紅了起來:「你到底怎麼了……你,你是后悔了嗎?」
他失魂落魄地呢喃:「可你昨晚那麼喊著我的名字,我以為,你和我一樣的……」
「你閉!閉!」
我捂住他的,連聲音都是破碎的:「求求你,別再說了。」
魔神眼里閃過一傷,可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說。
任務條,竟然滿了。
機械的系統通知聲鉆了我的耳里:「恭喜宿主,功攻略魔神歲珩,使其功上了你,并想和你生孩子。」
我死死咬著,直到腥甜溢滿口腔。
「喬桑!」
一聲帶著疼惜的低呼響起。
隨后,溫熱的輕輕在我的傷口,一點點了那些嫣紅。
我拼命地喊著 038,求他想想辦法,快些阻止系統。
可他在長久的沉默后,只說了一句話:「宿主,我為你爭取到了兩分鐘,你……你好好道個別吧……」
機械音再一次傳來:「還有 120 秒,即將離開任務位面。」
我努力扯出一個笑來,問魔神
「你剛剛,想說什麼?」
他騰地一下滿臉通紅,有些不好意思
地開口
「喬桑,如果你不想做左護法,那本座只能封你做魔后了……」他眸中閃著「你,可愿意?」
我拼命點頭,「愿意,我愿意。一百個愿意,一千個愿意。」
他的眼里頓時亮起萬千繁星,他擁住我,興的說
「那我們現在就回魔界,本座會右護法給你安排一個排場最大的封后禮!」
「好。」
「倒計時,60 秒……」
「嗯,本座第一次親,得宴請六界。」
「好。」
「倒計時,30 秒……」
魔神把護心鱗放在我手里握了握。
「這護心鱗,只要有它在,不論你在何,本座都能知到。當初你要是戴著它,本座哪里需要花兩百年才找到你,以后必須乖乖戴著,不許再發脾氣丟了!」
我著聲說了最后一個好字。
隨著系統最后一句:「數據加載功,即將離開位面。」
我的子開始消散,魔神起先是一愣,然后便被震到幾乎失語。
他張著,拼命從嚨里出疑問
「喬桑?喬桑!這是怎麼回事?」
我想住他的臉,可手指已經虛化了,他試圖給我渡修為,手卻抖得無可放,因為我的已經接近于魂,他本不到我了。
「歲珩,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他啞聲:「你要回哪去?」
「回原來的世界,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我走以后,你別再傻乎乎地找我啦,你找不到的。」
魔神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底一片猩紅。
「不,喬桑。」他執拗地想把護心鱗塞給我,瘋了似的喊「本座一定能找到你的!」
「歲珩。」
對不起。
「喬桑!」
魔神絕嘶吼。
回應他的,只有滿室的空氣。
20
我功攻略了魔神歲珩,拿到了近八位數的分紅,了當月的榜一。
這個地獄級別難度的世界,我在三年不到的時間功攻略了。
我了組織里最傳奇的新人。
就在所有人以為我會續寫傳奇時,我辭職了。
組織一再挽留,甚至開出給我多加百分之十提的條件,我還是拒絕了。
我辭職前,和 038 打過招呼。
他只是沉默了一會,然后給了我一樣東西。
我打開后沒有說話,良久,才啞聲道
「組織規定,不能帶走任何攻略世界里的品。」
038 語氣輕快:「宿主,這枚護心鱗你安心拿走,我刪掉了魔神最后給你護心鱗的數據,組織不知道的。當然,你走以后,我也會刪掉我們現在的這段對話。」
「謝謝你,038。」
這場所謂的攻略里。
我究竟——是攻略者,還是被攻略者?
我回到了福利院。
院長見我一臉灰敗,雙目空的模樣,什麼都沒說,只輕輕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我在懷中肆意大哭,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只會重復一句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院長什麼都沒說,拍著我的背,靜靜等我哭完后,溫聲問我
「肚子不?我給你下碗面去?」
我的生活,好像恢復了正常。
我進了一家很普通的公司當起了社畜,朝九晚六,還是單休。
同事說我是個怪人。
因為我總喊他的寵蒼甲。
「說了多次,它鬼子!」
我一直戴著護心鱗,但可能是因為水土不服的關系,它一直都是如金屬一樣冰涼。
不過最近,它好像恢復了點溫熱。
應該是我的錯覺,鐵片戴久了吸了自熱量也會變得有些溫溫的。
這一日,我一如往常地下班,路過烤鴨攤時,我照舊駐足了一會兒。
老板探頭:「小姐,你每天這麼看我的烤鴨,把我的客人都嚇跑了。」
公園里的小朋友拿著玩劍追逐打鬧,我原本只是站著看的,可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拿著那柄玩劍刺穿了小朋友的氣球。
「哇!媽媽!」
我賠了 10 塊的氣球錢,灰溜溜地回了公寓。
剛到公寓樓下,口突然傳來一陣熱意。
「前面有個 COSPLAY 的帥哥,快看!」
「他這是 COS 的什麼啊?仙俠劇里的魔尊嗎?」
「這服質也太好了吧,居然還在發,得不錢吧。」
「估計是富二代。」
我屏住呼吸,緩緩走上去,口的護心鱗越來越燙。
我不敢出聲,靜靜看著 COSPLAY 帥
哥的背影。
然后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這渾出的傻樣子,不是那個缺貨魔神又能是誰?
多奇妙,有些人,即便沒有看到他的臉,也能認出來。
因為靈魂,是獨一無二的。
我捂著,不敢喊出他的名字。
我多怕,這又是一場夢。
我多怕,他又會像夢里那樣消失。
但他好像發現我了,因為他轉過來了。
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紅著眼笑了。
「喬桑,本座說了,只要你戴著護心鱗,不論你在何,本座都能找到你。」
魔神番外
本座找了左護法兩百年,在邊境時,本座就認出來了。
帶左護法回來的時候,好像不太愿。
本座有些郁悶。
還是和以前一樣。
本座想斥責一下擅離職守的事。
可的眼睛亮晶晶的,本座多瞧了幾眼,就忘了這茬。
本座給護心鱗。
不想要。
好像生氣了,但是本座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
左護法歸位,本座決定辦場宴會。
玄霖來砸場子了。
本座很生氣。
本座和玄霖打了一架,左護法說冒了。
看著的鼻涕水,本座有些愧疚。
玄霖意圖搶走本座的左護法。
本座想殺了他。
左護法沒跟他走,本座很高興。
本座沒照顧好左護法,生病了。
不過還有力氣罵狗魔神,應該沒什麼問題。
本座看喊冷,就把護心鱗塞給了。
又把護心鱗還給本座了。
本座生氣了。
左護法變了,以前不是這樣的。
本座打算繼續閉關。
本座今日打坐了一天,想了左護法九百七十八次。
右護法傳信來,說左護法被欺負了。
本座覺得很慌,很生氣。
出去時,本座剛好和玄霖到。
他很不要臉,非要跟著本座。
左護法被陣法困著,嚇哭了。
本座想把在場的全滅了。
煞氣過重,那些凡人全跑了。
玄霖要同本座搶功勞。
呵。
本座要讓左護法知道——本座神通廣大,比玄霖厲害。
事實也是如此。
玄霖被雷劈地掉下去了,本座卻毫發無損。
本座贏了。
可左護法抱了玄霖。
本座又想殺了玄霖。
左護法要照顧的師弟,本座陪。
但是那個玄霖為什麼也要留下來?
本座給蒼甲傳了個信,讓他去擾擾天界。
玄霖終于走了。
左護法好像很不舍得他。
本座在左護法房門前坐著,被遲淵發現了。
遲淵把本座拉到了一旁。
他問本座,是不是喜歡他師姐。
本座當然喜歡左護法。
比喜歡右護法還喜歡。
但遲淵說:這兩種喜歡,不是同一種。
本座有些迷茫,遲淵悄悄塞給了本座一本春日料峭圖。
還說只要回去看完,就懂了。
本座回去鉆研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
本座對右護法說:本座不喜歡你。
右護法哭著跑了。
本座想好好謝謝遲淵。
他說,只要本座以后讓右護法每個月來凌云宗住上五日便好。
本座答應了。
左護法說不想做左護法了。
本座覺得心好痛,比本座拔護心鱗那天還痛。
又趕本座走。
本座生氣了。
本座帶著右護法走了。
到半路的時候,本座問右護法,左護法為什麼不肯當左護法。
右護法說,左護法想當魔后。
本座也覺得。
本座又回去了,左護法喝醉了,親了本座。
還一直本座的名字。
接下來的事不能讓你們看。
左護法消失了,和兩百年前一樣。
不過這一次,終于記得把護心鱗戴著了。
于是本座讓右護法先把婚宴籌備起來,等本座找到,就直接回魔界親。
玄霖番外
第一次見喬桑,是在凌云宗的山腳下。
那日下著小雪,卻只著一席夏衫。
師尊說,和我一樣,是有的冰靈。
「來, 桑桑,這是你大師兄。」
「大師兄好。」
彎著眉眼, 脆生生地喊我。
我面無表地頷首,轉走了。
腳步, 卻在聽到和師尊撒時頓了頓
「師尊, 大師兄怎麼冷冰冰的。」
「他就那副德行,走, 師尊帶你去認識點別的師兄。」
我抿, 然后冷冷開口
「師尊,徒兒那套劍招還需師尊指點......」
「你還要指點什麼?你耍得比為師還好!」
師妹的到來, 狠狠打破了我原本平靜的生活。
太過頑劣,總把凌云宗攪得翻天覆地。
師尊有時還跟著一起鬧。
宗門里不人來我面前哭訴過, 可他們說師妹壞話, 我就全打出去了。
「喬桑懷妖王脈, 本就是個混世的魔種, 你和清風道人就縱著吧!屆時闖了大禍, 可別連累我們宗門!」
「我師妹即便有錯,也有我玄霖擔著。」
「像這樣的弟子, 宗門本就不該收!要不是清風道人行事荒誕,你這個做師兄的又善惡不分......」
我的劍停在他前,平生第一回, 我起了殺心
「我們師兄妹的事,與你何干。」
師尊出去云游回來后又帶回一個弟子。
他給他起名遲淵。
師妹很喜歡這個小師弟。
我看他有些討厭。
師妹不再經常跟著我了,總是帶著小師弟出去,有時一天都見不著他們的人影。
師尊也不管他們。
這樣下去, 總是不行的。
我開始管束他們兩個,給他們兩個制定好了完整的修煉課程。
在我的督促下,他們的修為日益增進。
可師尊太過無狀,總帶著他們去外面瞎玩。
這一日,又給我堵了個正著。
「我, 我告訴你啊,我才是師尊!你你你你,你再這麼瞪我, 我就,揍你!!」
師尊打了一個酒嗝, 看來喝了不,都開始胡言語了。
師妹的眼睛有些紅,好像總是很怕我, 我撐在門上的手突然沒了力氣。
「桑桑, 遲淵,你們兩個先進去。」
「師尊威武!」
他們兩個跑了進去。
師妹跑時摔了一跤,我心中一,趕忙上前看。
遲淵和師尊早跑了。
此時雪地里就剩下了我們二人。
「大師兄。」
噎著, 然后說
「腳, 腳扭到了。」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師妹已經趴在了我背上。
我背著,走在雪地中。
靠在我肩上,小聲小氣地說:
「大師兄, 我腳疼,明天可以練會嗎?」
這一刻,我突然希雪能下得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