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7章無暇赴死（十七）

哥譚的夜依舊深沉冷冽，無數的廝殺尖與鮮漾在城市之中，絢爛的霓虹彩像一層脆弱的外殼，飾著文明的外，冰冷的燈燈在天空中搖晃。

僅隔著一條河，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和擁混的貧民窟遙遙相，當銷魂蝕骨的綿綿細雨落下來時，所有廓像被溶解一樣垮塌下來。

在那細雨線包裹的城市裏，一道明亮的燈驟然亮起，標誌的蝙蝠圖案了風雨中唯一沒有飄搖的東西。

站在哥譚最高的那道黑暗影一躍而下，街道的水窪上如鏡子般的水面里倒映出那個令人恐懼的影。

「滴嗚——滴嗚——滴嗚——」

尖銳的警笛聲在街道盡頭響起，警車的燈在黑暗中顯得異常妖艷，戈登帶領數名警員沖了出來，他拔出腰間的手槍，雙手持槍指著銀行當中那個戴著古怪面的人說。

「黑面！把槍放下，把手舉起來！」

被稱為黑面的劫匪穿著一黑的夾克，戴著一個包裹全臉的骷髏形狀的黑面，拿著手槍，正和幾個黑幫手下一起對著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銀行櫃員大呼小。

「頭兒，他們來了起碼二十多個，手裏的人質除了銀行的工作人員，還有來這取錢的兩位士和三位先生，甚至還有一個五歲的小孩，非常不好辦。」

戈登轉頭嚴肅的看了一眼傳遞消息的警員，然後對他說：「狙擊手就位了嗎？」

「早就就位了，但他們挑的這個地方非常不利於我們的狙擊幹員發揮，暫時還沒找到好的狙擊位置。」

「黑面比其他劫匪狡猾的多，否則也不可能在哥譚存活到今天，別擔心，讓談判專家先拖住他，蝙蝠燈亮了，蝙蝠俠很快就會到。」

警員領命離開，戈登瞇起眼睛瞪著裏面耀武揚威的劫匪，他的面很沉，但卻看不出多憤怒，更像是在努力思考著對策。

但現在的場景對於哥譚警局來說幾乎已經無解，黑面選擇的這個犯罪地點是一家老式銀行，位於哥譚城東側的老街上，這裏的建築普遍低矮，沒有高樓，老式建築的窗戶偏小有的還有很寬的木質窗框，狙擊手找不到好的狙擊位置。

黑面應當是一路跟隨帶孩子的父母來到這裏，手上的人質過於脆弱，警察們不敢輕舉妄，現在能夠打破這個僵局的，恐怕只有蝙蝠俠了。

忽然，「嘩啦」一聲巨響從樓梯一側傳來，戈登立刻神一振，蝙蝠俠來了！

可玻璃破碎的聲音之後，出現在黑面背後的不是那個悉的黑影。

「蝙蝠俠，你終於……你是誰？！」

「呃，你好，這裏是在搶銀行嗎？」

一個聽起來有點稚的聲音從這個陌生的影的口中發出，他聳了聳肩說：「哇哦，老兄，伱面可真酷，在哪兒買的？我猜肯定不是梅西百貨吧？」

「還有，你應該知道搶銀行是不對的吧？順便說一句，你後門安排的那幾個夥計已經被我放倒了，別拿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本來只是想找個人問路的。」

奇怪的影踮著腳後退了幾步，張開手說：「放下槍，我們來好好談談你的面的問題怎麼樣，或者你還打算擺個造型在這傻站著，直到我們都錯過晚餐時間，我也回不了家？」

「不管你是哪兒來的怪人，滾開！」黑面直接舉起了手裏的槍，直直的指著陌生人的腦袋。

「你可太不禮貌了，比那個把我從兩米高空扔下來的金怪人還不禮貌，況且，我可不是什麼怪人……」

陌生人毫不張的扭了一下肩膀，黑面眼中殺意升騰，而就在他扣下扳機的一瞬間，時間彷彿凝結了。

一隻覆蓋著戰的手以眼不可見的極快速度到了他的手腕側面，槍口閃過火的一瞬間，手腕連同手槍一起被轉了一個方向。

「砰！」

「嘩啦！」

擊發的子彈打碎了旁邊的玻璃窗，一道怪響起，接著是凜凜的拳風從黑面耳邊過。

「砰！」

黑面就像一個沙袋一樣直接被從原地挑飛，一個上鈎拳將他挑飛到天花板上，「嘩」的一聲吊燈砸了下來，接著又是一拳，直接把黑面揍到了對面的牆裏。

「我可不是怪人，我是蜘蛛俠！」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有任何一個人看清蜘蛛俠剛才的作，在普通人的眼中，蜘蛛俠就像是瞬移一樣扭轉了槍口，然後「邦邦」兩拳把黑面揍到了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戈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大喊一聲：「是超級罪犯！狙擊手準備！」

「嘿，幹嘛？你們難道沒看到我剛才帥氣的揍飛了一個銀行劫匪嗎？我才不是罪犯，我只是不幸被人綁架到這裏的路人而已！」

蜘蛛俠不可置信的大喊道。

「砰！砰砰砰！」

突然，黑面帶來的手下開火了，頓時，銀行大廳裏子彈飛，飛櫃枱，枱面又砸到桌子，景觀花盆「嘭」的一聲掉，椅子直接飛出了大門。

又是一連串快到普通人本看不清的作，蜘蛛俠完避開了所有子彈，並把裏面的人質像沙包一樣扔出了銀行大廳門外。

接著，他又沒有停留，「邦邦邦」幾拳把剛剛開槍的所有罪犯揍翻，接著又以最快的速度竄到了銀行大廳的裏面，抱出了一個還在哭的小孩。

他把小孩抱到了戈登的面前，然後放下，說道：「你是警長，對吧？給你了，我還得繼續去問路呢，拜拜。」

說完蜘蛛俠轉就要走，戈登住了他並說：「你蜘蛛俠，呃，我可以理解為羅賓的近義詞嗎？」

「羅賓是什麼？我不是鳥，我是蜘蛛俠。」

「好的，新羅賓，你有個炫酷的稱號，不過你要問去哪裏的路？你找不到蝙蝠俠了嗎？」

「蝙蝠俠是誰？他怎麼能抄我的稱號？況且用蝙蝠當代表是不是有點太怪了？老天，他該不會被蝙蝠咬了一口吧？！」

蜘蛛俠打了個寒，全抖了一下，就像在原地跳了一支踢踏舞，然後他比劃了幾個手勢說：「我只是想回我家而已，可我剛剛在高樓上看見了，這裏本就不是紐約，你知道最近的火車站或機場在哪嗎？」

「紐約是哪兒？」

「上帝，你不知道紐約？可是這裏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窮鄉僻壤啊，怎麼會有人沒聽過紐約呢？」

「聽著，小子。」戈登走上前按住了蜘蛛俠的肩膀說：「雖然你要找的地方我莫能助，但你今天乾的不錯，回去告訴蝙蝠俠，今天我啟蝙蝠燈的時候，開關那裏有些磨損，如果他有時間的話就過來修修。」

「我再問一遍，蝙蝠俠是誰？」

「上帝，你不知道蝙蝠俠？」戈登瞪著蜘蛛俠說：「你剛從哪個犄角旮旯過來？而且如果你不是羅賓的話，蝙蝠俠怎麼會讓你在哥譚打擊犯罪呢？」

「你說了一連串的怪話。」蜘蛛俠不解的搖了搖頭，退後了幾步說：「要是你不告訴我火車站或者機場的地點的話，我就去問別人，我先走了，拜拜。」

說完，他在眾人震驚的目里出一隻手臂，發一道蛛粘在了最近的樓的樓頂上，然後一躍而起盪進雨中，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戈登瞪大眼睛著他消失的方向，然後搖了搖頭嘟囔道：「又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怪人，看來得去問問蝙蝠俠了。」

結案之後，戈登將哭鬧的小孩還給了的父母，然後回到了警局準備寫報告，就在他整理文件的時候，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的後。

「你看到他今天的表現了嗎？」

又是悉的肯定語氣的疑問句，戈登一回頭看到了沒在影當中的蝙蝠俠，他嘆出一口氣，還沒等抱怨蝙蝠俠的神出鬼沒，就又想到了剛剛上的那個自稱蜘蛛俠的怪人。

「蝙蝠俠，可別告訴我你又養了一個羅賓，然後他和你鬧了矛盾，不承認自己是羅賓，想要獨立門戶單幹，獨自在城市中打擊犯罪？」

戈登的語氣中滿是無奈，蝙蝠俠很明顯的沉默了一下，說道：「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是羅賓？」

「從他的型和聲音都能看出來，他年齡不大，可能還在上高中，同時穿著鮮艷的制服，專門和罪犯過不去而且還有什麼比『蜘蛛俠』這個稱號更能證明他和你的關係呢？」

戈登一邊整理文件，一邊向後方抬頭，從眼睛上方看著蝙蝠俠，臉上的表就好像在說「你能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我」。

「他不是我的羅賓。」蝙蝠俠的聲調依舊低沉又緩慢，並且顯得越發肯定：「但有此潛質。」

「這可真是怪了，在這個城市當中竟然還有心懷正義的小男孩沒聽說過蝙蝠俠？」戈登搖了搖頭，把頭轉了回去，拉開椅子坐下一邊寫報告一邊說。

「除非他並不是這個城市的人。」

「也有可能。」戈登點了點頭，停頓了一下說道：「也不知道他那些古怪的裝備是哪裏來的，我還以為只有你能弄出那樣的東西呢。」

「我也很好奇。」

「你想讓他當你的羅賓？」戈登戴上眼鏡，回頭看了蝙蝠俠一眼說：「蝙蝠家族的員還不夠多嗎？」

蝙蝠俠沉默了一會，然後說：「他們最近都很忙，而我需要一個助手。」

「他看起來可不會像是你的小助手，你應該把他今天的表現看在眼裏了吧，他要麼天賦異稟力大無窮，要麼就是有點什麼超能力，和你以前撿回來的孤兒可不一樣。」

「但我不可能放任他在這座城市裏自由活。」蝙蝠俠的語調終於有了一波，那種常見的嚴肅從語調當中出來。

「我不會放任一個能力和出都不明的怪人在這座城市裏打擊犯罪，因為他隨時有可能轉變破壞力極強的超級罪犯。」

戈登翻過一頁報告書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認為你應該尊重這個孩子的意見。」

「如果他不願意，我就把他送回家，讓他永遠離開這座城市，不要再回來。」

戈登底下的作停頓了他輕嘆一口氣，看向依舊夜雨飄搖的窗外，說道：「但願他無意於此，除了我們，誰也不該和這座城市共沉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