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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歲一怔:“你——們怎麼來了?”
南茉也沒料到有這麼巧:“我們來縣里歷練呀!”
禮尚往來,也問了一句:“余夫子你怎麼在這?”
“我來修橋。”
跟南茉他們自愿外出歷練正相反,六部每年都有名額下放支援各縣,要是沒人主去,便采用簽或不記名投票。
工部用的是簽,余歲和周驥是兩位中簽的幸運兒。
打過招呼,余歲去實地探查了。
南茉干凈利落地收拾好住,聽院子外喊“集合”,背好包包就往外走。
一起來的秦溪悅餅還沒吃完呢:“讓我喝口水!”
“邊走邊喝,別拖拖拉拉的!”南茉把水壺塞給。
秦溪悅:“……”嗚嗚嗚午飯都沒吃,要不要這麼拼啊?
十幾個書院學生,整齊劃一地去縣衙領活。
縣丞錢惟一奉金縣令之命,早就候著了。致遠書院的學生啊,云國教育界泰斗任山長的弟子啊,可不就是明日場之星?
必須得是貴賓級的待遇!
不過,任山長信上寫得很清楚,希代他們實務,既能幫上縣衙的忙,又能提升他們的閱歷,故而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錢縣丞和張主簿會帶著他們一起完“造籍”的任務。
何為“造籍”?
云國“一年一造計帳,三歲一造戶籍”。
鄉里每年制作一份戶籍手冊送到縣衙,稱為“計帳”;縣里每三年匯總一次,制正式的“戶籍”。縣衙整理匯總后,上報給州,再由州呈報戶部同意造冊。
今年剛好是縣里“造籍”的大年,金縣令本還愁人手不足,結果來了致遠書院的英們,完解決“縣衙缺人手”和“學生要歷練”兩大難題。
得很!
更巧的是,曲寧縣十五個鄉,致遠書院十三個學生,加上縣丞和主簿,剛好每人整理一個鄉,分工都明明白白的。
如此干了兩天,有學生提出了問題:鄉里每年的戶籍手冊怎麼有些對不上啊?
張主簿是個多一事不如一事的:“興許是人搬走了,或者死了夭折了,也屬正常,你按這兩種填寫。”
南茉覺得不對:“我這里有家戶籍也對不上。十七歲的兒子第一年是有的,第二年和第三年就沒有了。兒子若是死了,或者離開,應該有個記錄吧,可一字不提,這很奇怪。”
拿出另一份戶籍:“這家的戶籍里就清清楚楚寫著,子病故。”
張主簿回:“興許是失蹤了,你就按‘失蹤’寫。”
“若是失蹤,那得查一下縣衙卷宗。”
張主簿不高興了:“也不是每個失蹤的人,都來縣衙報案的,這十里八鄉的,來趟縣上可不方便。”
“親人失蹤,難道會因為縣里遠,而不來報找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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