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4章無暇赴死（三十四）

站在桌前的小丑剛想開口說話，蝙蝠俠就出了一隻手示意噤聲，然後又將手指向了小丑旁邊的哈莉並說：「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哈莉剛想張，蝙蝠俠就打斷了，說道：「如果你想要避重就輕或者編故事，我現在立刻就寫信給羅德里格斯博士，告訴他你在我這兒闖了多大的禍。」

哈莉把張開的閉上了，又抿了抿，之後有些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說：「很好，威脅有效，不過他們的很多想法我也不能理解，要是我說錯了，你還得找我的麻煩，所以我只說我知道的。」

蝙蝠俠很輕微的點了一下頭，哈莉抱著胳膊靠在桌子的邊沿上，故作的嘆了口氣，看著蝙蝠俠說：「你有沒有想過，在你的養子們看來，『為蝙蝠俠』和『拯救哥譚，』他們應該更信奉哪個？你想讓他們更信奉哪個？」

蝙蝠俠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目看來，他陷了思考，在與羅賓們有關的問題上，他總是格外慎重，即使是面對年的小丑，他也不能給出一個草率的答案。

當他還在思考過程中的時候，哈莉卻先開口說：「在很久之前，至在他們來到我們宇宙之前，你的羅賓們認為這兩件事其實是一回事，只要他們繼承了你的缽為蝙蝠俠，自然而然就能拯救哥譚。」

蝙蝠俠抿了，但又不想說出那個否定的答案，就算羅賓們現在不在場，或許哈莉也會回去告訴他們。

蝙蝠俠想不想拯救哥譚？他當然是想的，他有沒有付出實際行去拯救哥譚？當然也有，那麼他心當中到底知不知道哥譚不可被拯救？

只能說，在年時期他也曾存有一希，可是隨著他對哥譚黑暗了解越來越深，他也逐漸明白哥譚的黑暗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任何一個當局者都無法解決的難題。

而在蝙蝠家族當中有一個恆久不變的話題，那就是，到底誰能夠為蝙蝠俠的繼承者？

蝙蝠俠也清楚他的羅賓們對於這個問題有多大的執念，在長久的互相陪伴和依靠之下，想為蝙蝠俠的力，到底是最原初的那一顆想要拯救哥譚的正義之心，還是單純的想取得蝙蝠俠的認可勝過所有人，已不能辨明。

而哈莉接著說。

「我能看出來，他們之前把這當了一回事兒，或者他們其實也知道當上蝙蝠俠未必就能拯救哥譚，因為你也沒功，只是人活著總要有個盼頭，總得有個信念支撐著他們向你學習各種各樣打擊犯罪的技巧。」

「但當他們來到我所在的宇宙之後，他們發現，這個宇宙的哥譚沒有蝙蝠俠，但卻比他們所在的宇宙的哥譚狀況好很多，他們當然會去想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蝙蝠俠，哥譚一樣得救了？除了蝙蝠俠之外，還有誰能救哥譚？為蝙蝠俠的繼承者和拯救哥譚之間到底有沒有必然的聯繫？」

「當他們把為蝙蝠俠和拯救哥譚這兩件事分開來看之後，自然就會產生另一個問題，如果不為蝙蝠俠也能拯救哥譚，那到底要怎麼做？」

蝙蝠俠微微轉頭看了一眼窗外，遠方傳來約的炮火聲，距離這裏不遠的中城區街道上炮火連天，哥譚已經許多年沒有這樣的盛景了。

「這就是他們悟出的方法嗎？製造殺戮？」

「蝙蝠俠，我想問你，今天死一個人和未來死一千人，你選哪個？」

蝙蝠俠把頭轉了回來，用非常蝙蝠俠式的目盯著哈莉，以往最讓他做選擇題的那個傢伙現在正待在蝙蝠裏吃零食看笑話，這裏倒又蹦出一個提哲學問題的人來了。

「我選擇保全一千零一個人。」

「是啊，那是因為你是蝙蝠俠啊。」哈莉點了點頭，本沒去質疑蝙蝠俠是否能做到，而是從善如流的承認了，接著說：「在今天救一個，明天救一千個，未來救一萬個，以你的武力、財富，科技，沒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那麼我換個問題，你真的認為你的羅賓當中有能夠完的繼承你的缽的人嗎？迪克的正義之心能嗎？傑森的強權能嗎？提姆的智慧能嗎？達米安的脈能嗎？這個世界上真有第二個你嗎？」

蝙蝠俠沉默的看著哈莉，似乎並不是不想回答，只是在等待的下文，很快哈莉就自問自答道。

「我想，應該沒有吧，你一定也是這麼覺得的，如果你真能挑出一個完的繼承人，就不會有蝙蝠家族的存在了，他們每一個都只是你的一部分，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蝙蝠俠。」

「當他們真正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們就會明白，這一條路是走不通的，因為即使是你，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蝙蝠俠，也沒能拯救得了哥譚。」

「他們可能是打算換條路走了。」

哈莉的語調里伴隨著輕輕的嘆息，睿智的不像，蝙蝠俠能夠看出在代某個人，或許這是這個孩獨特的天賦。

「你們那個宇宙的小丑是這個調調嗎？」小丑朝著哈莉偏了偏頭，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這讓蝙蝠俠確定，哈莉·奎茵正是因這種獨特的天賦才會陷瘋狂的。

「他們想要走哪條路？」很罕見的，蝙蝠俠是真的在詢問，因為目前為止他了解到的羅賓們的行邏輯有些散碎，無法構一條完整的邏輯鏈條，甚至可以說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蝙蝠俠迫切的想知道他們想用什麼方法拯救哥譚。

「這就是我不知道的部分了。」哈莉著自己的下說：「我只能告訴你，他們的機大概如此，要是繼續深代他們的思路，我做生意賣軍火的思路可就很難那麼靈了。」

「這可是我磨泡了席勒教授半天，才從他的塔里找了一位專業人士代的思維，要是不小心被我給弄沒了，他肯定不會讓我再進去第二次了。」

「如果你也進去過那座高塔的話，你肯定會對他印象深刻，他做貪……」

「你不用說了。」蝙蝠俠一揮披風轉離開，他得親自去和羅賓們談談，弄明白他們現在的危險舉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思路。

那群業餘的商人和員搞不清楚戰場的狀況，蝙蝠俠可不是，他只需要站在高樓上微微掃一眼，就能找出風暴的風暴眼，那裏此時格外平靜。

一個黑影在中城區的大樓之間不斷跳躍，粘在大樓樓表面的蜘蛛俠鬆開一隻手，低頭看向街道之間激烈的火併狀況。

「耶穌啊，他們哪裏來的這麼多武？又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城市裏打仗？」

蜘蛛俠百思不得其解，他在紐約市裏也曾見過黑幫火併，尤其是在地獄廚房金並地盤的周圍，經常有一些中小型黑幫為了搶地盤而製造混。

但那頂多是十幾個黑幫員躲在路障或者牆角後面互相放冷槍，最激烈的也不過端著一把霰彈槍一槍轟飛對面地盤店鋪的大門。

可現在，哥譚中城區發的這場大規模火併或者說是小型戰爭，已經完全離了街頭巷戰的範圍，在鱗次櫛比高樓佈的現代城市當中，生生的打出了一種搶灘登陸戰、陣地絞機的氛圍。

在最初你搶我我搶你的混之後，大部分人也看出來了，他們必須得首先有一個陣地，然後才能進行防守和還擊。

而想要在這樣巨大的混當中開闢出一片能夠立足的角落，通常需要幾個勢力聯合起來，依託某條街道的有利地形，將路障排布在街道兩側，戰壕挖在街頭巷尾，以武裝卡車的方式向運送資源。

被劃到範圍之的本地居民自然也不是吃乾飯的，雖然他們的武沒有那麼先進，但本地人自然對於本地地形更為了解，外來戶想把他們圈進地盤，也必須得和他們談判。

絕大多數人沒有選擇拚死抵抗，因為現在這種到都在戰的況，找個能穩定提供武和資的金主非常重要，這能確保他們有足夠的火力守衛自己的財產。

就這樣，空降派和本地人一拍即合，一個出錢一個出力，利益集團的幕後黑手提供槍支彈藥、糧食資，有戰鬥力的本地人組武裝暴力團瓜分地盤、搶奪利益。

於是，站在高的蜘蛛俠只看到了一個又一個全副武裝的陣地，以及不斷進攻陣地或是從陣地派兵進攻他人的景象。

這種況導致他想要勸架都無從下手，剛剛還端著槍守衛自己家店鋪的店老闆，轉頭就帶著一群人衝出去搶別人的店鋪，剛剛因為自己的資車被劫而和對方大打出手的車隊頭目，轉過頭就跑去路邊設卡劫車。

蜘蛛俠一路盪過去，一路看了無數這樣的場面，但最終，他還是找到了這場風暴釀的源頭，蜘蛛俠來到了奈威家族的駐地中央，並在那裏找到了唯一一個留守的紅羅賓。

當蜘蛛俠打開臺的門走進去的時候，紅羅賓在沙發上等候多時，直到蜘蛛俠走到沙發對面，他的蜘蛛應已經響的震耳聾了。

「久聞大名，蜘蛛俠。」

而幾乎是同一時刻趕到，但卻停留在了對面大樓樓頂的蝙蝠俠即使沒有蜘蛛應，在看到紅羅賓的表的時候，不知為何，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