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出了岑家,將車駛出兩條街道后,靠邊停了下來。
已是凌晨,整個城市漸漸進一天中最安靜的時段,卻依然不斷地有車從車旁路過。
這些來來往往的人,都是往哪里去的呢?
慕淺在車里坐了片刻,忽然拿出手機來,撥了容清姿的電話。
第一遍,電話響了幾聲后,被掛斷。
第二遍,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掛斷。
第三遍……
第四遍……
慕淺足足打到第十多遍,容清姿才終于接起電話,清冷的嗓音里是滿滿的不耐煩:“什麼事?”
慕淺聽到那頭約流淌,人聲嘈雜,分明還在聚會之中。
安靜片刻,緩緩開口:“后天是爸爸的生祭,要不要一起吃飯?”
電話那頭,容清姿似乎安靜了片刻,隨后猛地掐掉了電話。
慕淺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笑了一聲,隨后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葉惜的抱怨就來了:“你這沒良心的家伙,一走這麼久,終于想起我來了?”
慕淺開門見山,“有沒有一千萬借我?”
葉惜嚇了一跳,“一千萬?你要干嘛?”
“做事。”慕淺說,“不過你知道我的經濟狀況,這錢真借到手,就只能慢慢還你。”
“不是,你做什麼事需要一千萬啊?”葉惜低了聲音道,“有沒有危險?”
“于我而言沒有。”慕淺說,“可是對于得罪過我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
慕淺回到公寓的時候,樓下已經不見了霍靳西的車。
也是,像霍靳西這種上個床也要專門出個時間的大忙人,怎麼可能待在一個地方空等一個人?
慕淺推門下車,上了樓,卻意外地發現岑栩栩正在的沙發里打瞌睡。
聽見關門的聲音,岑栩栩一下子驚醒過來,看見慕淺之后,困倦地了眼睛。
“你怎麼還在這兒?”慕淺看著,“我這里的沙發好睡一點嗎?”
岑栩栩漸漸清醒過來,冷哼一聲:“我在等你啊。”
慕淺給自己倒了杯水,笑了起來,“等我干什麼?你看中的那位帥哥呢?”
“他被一個電話走了。”岑栩栩抱著手臂看著,“慕淺,我在這里等你回來,是為了當面告訴你,我看上了他,準備跟你搶他。”
慕淺險些一口水噴出來,目在前瞄了瞄,“就憑……你這重金屬的造型,和那一對A?”
“A怎了?”岑栩栩大怒,“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喜歡?”
慕淺倚在墻上看著,只是笑,“你今天是第一次見他吧?看上他什麼了?”
“長得帥啊!材好值高,又穩重,剛好是我喜歡的款。”岑栩栩說。
慕淺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隨后補充道:“他床上技也很好,真要能把他釣上手,算是你有福氣!”
“喂!”岑栩栩驀地漲紅了臉,“誰跟你說這個了!”
慕淺看著,“你都宣示要跟我搶男人了,還害什麼啊?”
“我才不是害!”岑栩栩哼了一聲,隨后道,“我只是想跟你說,我并不是背后挖人墻角的那種人,我會正大明地跟你較量!”
慕淺一杯水喝下去,隨后才道:“放心吧,我不會跟你搶的。”
“慕淺!”岑栩栩卻怒道,“你瞧不起人!每個男人都喜歡十八歲的小姑娘,你沒聽過嗎?我比你年輕,這就是我的資本!”
“我不是這個意思。”慕淺看著,說,“我的意思是,這個男人,我不要。”
岑栩栩將信將疑地看著,“你說真的還是假的?這麼好的男人,你會舍得不要?”
“你不信啊?”慕淺微笑道,“過兩天證明給你看。”
……
兩天后,當代國畫大師方淼在紐約開展,慕淺應約前往參展。
剛到展館門口,慕淺就與容清姿和的男伴狹路相逢。
“容士,這麼巧啊?”慕淺微笑看著。
容清姿卻在看見的一瞬間就沉下臉來,挽著男伴的手步展館。
慕淺看著兩人的背影,依然只是微笑。
方淼是慕懷安生前摯友,與容清姿同樣深厚,他到紐約開展,容清姿作為朋友,怎麼也會到場祝賀。
而作為世侄,同樣該來。
站在門口接待來賓的方淼看到們母二人一前一后進來,頓時就笑了,“你們這兩個大人,居然同時出現,是準備將我這個畫展的風頭都搶麼?”
容清姿看也不看慕淺,只是道:“我來轉一圈就走,反正是達顯貴來你這個畫展,也不差我這一個。”
“好好好。”方淼素來了解的個,“你能來個臉,我已經覺得蓬蓽生輝了。”
容清姿也不跟他多說,挽著男伴的手臂就步了展館
。
慕淺這才上前,“方叔叔,恭喜你啊。”
方淼看著,微微嘆息了一聲,道:“幾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可是方叔叔依然很年輕,創作力依然這麼旺盛啊!”慕淺說。
方淼不理會的奉承,問道:“你呢?現在還有沒有在畫畫?”
“早就不畫咯!”慕淺說,“我沒有繼承到爸爸的才華!”
提起慕懷安,兩個人都沉默了片刻,隨后方淼才道:“你爸爸就是走得太早了,否則早該在我之上。”
慕淺頓了頓,微微笑了起來,說:“無論如何,都要謝謝方叔叔。”
展廳,容清姿挽著男伴的手臂,走馬觀花地看著展出的三十多幅畫,在哪幅畫前都沒有多余的停留。
直到轉過一個轉角,眼前驀然出現一幅牡丹圖,容清姿一下就停住了腳步。
簡單勾勒的枝葉上,兩朵紅的牡丹灼灼盛放,天姿國,妍奪目。
容清姿目停留在畫上,久久不。
旁的男伴不懂畫,見狀問道:“這幅畫很好?”
“當然好。”后傳來慕淺的聲音,充滿驕傲與懷念,“這是我爸爸畫的,是世界上最的一幅牡丹。”
容清姿的男伴聞言,有些詫異地看向慕淺。
然而容清姿卻忽然轉,抬手一個掌重重打到了慕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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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千瘡百孔,被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