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為討白月歡心。
將原本屬于我的獎項給了一個新人。
他跟我說:「音音,還會有下一次的。」
可我等這個頭銜等了十年,跟在他邊也有十年。
在這一刻,我都不想要了。
1
這是我第四次提名金鐘獎。
我穿著昂貴的禮服,挽著影帝的胳膊走上紅毯。
他偏頭看向我,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是不是要提前恭喜你了?」
「還不一定呢。」
我沖著他笑了一笑,在板子上簽上我的名字。
可我在心里認定,最佳影后的獎項,必定會是我的。
因為在場的所有提名里,我是熱度最高的。
而且我已經陪跑了三次。
這一次,怎麼也該到我了。
最佳影后揭曉的時候,我張得手心里冒汗,目一瞬不瞬地盯著臺上。
主持人名字出口的瞬間,我倏地站起來。
邊人蹙眉,拽了拽我的角,沖著我搖了搖頭。
我看到一個影從我的邊走過。
場所有人都在頭接耳地熱議。
所有的長槍短炮也都聚集在我的上。
這一刻我才清醒過來,最佳影后不是我。
而是這次提名最年輕的一位演員,江稚魚。
也是我們公司的藝人。
我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主持人看向我,主替我解了圍:「我們音音這麼激,一定是替我們的小魚兒高興對不對?」
我含著笑著臺上的人,點了點頭。
繼而又接過遞過來的話筒,低聲說道:「是啊,這部影片真的很棒,我也很為小魚高興。」
此刻,我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
只有心底的嗡鳴聲。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窒息得不過氣來。
就在昨晚,我還依偎在林景初的懷里,問他:「公司會爭取幫我拿到最佳影后對不對?」
他看著我,含著笑,意味不明地說道:「你猜。」
還不等我再將話說出口,就被他吻住。
一夜纏綿。
事后,他不停地挲著我的手,跟我說:「音音不要急。」
可那時的我始終相信,林景初會盡全力幫我爭取。
即便是不幫我爭取,至也要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可這一刻,我在這里,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不等散場,我就提前離開。
經紀人和我一同坐在車上,沒人講話。
我低著頭,抑的緒一瞬間上了頭,我看向他:「你早就知道對嗎?」
「這是公司高層的決定。」
這一句話,將我所有的話全都噎了回去。
這句話似乎在跟我說。
無論我如何鬧都無濟于事。
因為這是林景初的決定。
2
車子在公司樓下停下。
我坐上電梯,上了三十樓。
林景初還在理白天剩下的工作。
在我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的目看向我:「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
他放下手中的鋼筆,直直地走到我的面前。
牽起我的手,將我拉到他的椅子上坐下。
我抬頭看向他,對上他淡漠的眸子:「林景初,你為什麼連個公平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林景初沒接我的話,去外面給我倒了杯水。
遞到我手里:「先喝點水。」
他不痛不的態度,讓我的火氣噌地上來,我一擺手,水杯應聲落地。
水灑得滿地都是。
我騰地站起,聲線倏地提高:「你聽沒聽到我在問你話呢?」
「音音,以后還會有機會的。」
聽到這句話,我低低笑出聲,嘲諷之意無限蔓延。
聲音在空的辦公室里回。
他直勾勾盯著我,似乎是有話要講。
可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
「林景初,可我已經三十歲了。」
我什麼都不差,什麼都不缺。
就缺這麼一個獎。
可他依舊不給我。
原本以為,林景初會把這個獎,當作我三十歲的生日禮送給我。
不承想,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記得我的生日。
可今年,是我和林景初在一起的第十年。
我和林景初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在我七歲那年,他母親離世,被接回林家。
林家上下沒有人喜歡他,甚至他大哥一直都在欺負他。
是我擋在他的前,替他挨了一鞭子,將他帶回我家里,跟他說:「別怕,我
會保護你的。」
林家不在乎林景初有沒有回去,或者跑沒跑出去。
就這樣,我在我家一住就是一個月。
直到過年林叔叔來我家串門,才發現林景初在我家里。
他不說話,那雙眸子里從來不會有任何緒。
要被帶回去那天,我問他:「你想不想回去?」
他答:「下一次再見,我保護你。」
可他沒有信守承諾地保護我,甚至將我拋棄。
綿綿的酸不停地上涌,將我淹沒。
我問他:「林景初,這麼多年你有沒有一刻是真的我的?」
他垂下眸,半句話都答不出來。
不二字仿佛就在邊上徘徊。
倏地,我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掌:「你這麼譚笛又能怎麼樣。
「已經結婚了。」
是啊,都已經結婚了,他還念念不忘。
我低下頭,眼淚順著眼角落。
繼而,我低聲說道:「林景初,我們分手吧。」
我不斷后退,在我拉開門離開的時候。
撞上了前來賀喜的新晉影后,江稚魚。
喚了我一聲音音姐,便自顧自跑到林景初面前:「哥哥我拿到了。」
在這一瞬間,好像我才是那個外人。
3
原以為林景初會追出來。
可此刻我才知道,是我多想了。
他不會,因為有人拽住了他的腳步。
寂靜的夜里,出無限的悲涼。
我穿著禮服下去,走在路上。
高跟鞋將我的后腳跟磨破,心里的疼和腳上的疼糅雜在一起。
我知道今夜我必定是要上頭條的。
或許還不是什麼好新聞。
可我不在乎了。
這些年里,我幾乎全年無休地在工作,但公司也好,林景初個人也罷,他們都覺得是應該的。
我將鞋下來,用手提著。
走上橋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曾在這里,林景初曾對我許下承諾。
那年,他不過才二十五歲。
他哥哥出車禍,被撞山崖,尸骨無存。
所以林景初接手了林氏,開了娛樂公司 LT。
他并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譚笛。
譚笛被之前的娛樂公司榨,拿不到好的資源。
林景初頂住所有的力,要搞娛樂公司。
他向我拋出橄欖枝,問我:「音音,你要不要簽到我們公司,到時候資源隨你挑。」
而當時的我,在考慮一家規模不算小的娛樂公司。
我稍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他:「你不會騙我吧?」
「騙你的是小狗。」
那也是個深夜。
他同我一同眺遠方,一同期許未來。
十九歲的我天真地以為,林景初會兌現承諾。
可我簽約之后,到我手里的本子,永遠都是譚笛挑過的。
我和譚笛的經紀人不是同一個。
但譚笛接了許多大制作電影,而我拍了許多電視劇。
因為電視劇制作周期短,來錢快,所以我快速為 LT 的一棵搖錢樹。
也很快,我就與譚笛拉開距離。
出席活時,我與譚笛打招呼,被罵上了熱搜。
他們嫌我咖位小,不配和講話。
直到我與一起提名了金鐘獎。
他們才恍然醒悟,我的出道之作,就是著名導演的電影。
在那部電影里,我是唯一的角。
可林景初跟我說:「音音,這次公司會盡全力爭取為譚笛拿獎。」
「為什麼。」我抬起頭,對上他的眸。
他與我對視,隔了幾秒才說:「譚笛要結婚了,以后再也不拍戲了。」
我覺我的心頭被什麼砸了一下。
有些疼,又有些。
是了,我一直知道林景初喜歡譚笛。
也知道,他會將一切很好的東西送予。
可年的我,阻止不了自己的。
我喜歡林景初,很喜歡,很喜歡。
當林景初說,這是送譚笛的新婚禮之時,我沒有任何異議。
在譚笛結婚后,有很長一段時間,林景初連公司都不去。
導致堆積了很多要簽的文件。
他的助理找到我,讓我去找找他。
我從屜里翻出他家里的鑰匙,擰開門的那一瞬間,酒味鋪天蓋地而來。
把客廳的窗戶打開,又將酒瓶收拾好。
我才走到林景初面前,蹲下來看他。
他很是憔悴,睜開眼,眼睛里滿是。
應該是已經好幾天都沒睡了。
我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嗯了一聲。
隨后,我又將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艱難地將他送回臥室。
他倒在床上,我想出去的時候,被他手拉住,使勁一拽。
子沒穩住,砰的一聲倒在他的上。
林景初擁著我,低聲問:「為什麼要結婚?我哪里不好?」
回頭間,我的過他的。
那一刻,我覺得上天都在幫我。
我幻想過和他在一起的時,我做飯他洗碗。
或者因為生活中一些瑣事爭吵,再有一個孩子。
平平淡淡地過這一輩子。
可我從沒想過,我對他那麼不重要。
半分都不重要。
4
我著腳,一步一步往前走。
回到家里,將行李收拾好。
離開時,我把鑰匙放在鞋柜上,砰的一聲關上門。
年時,林景初是我生命里唯一一點。
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媽死了。
同一年里,我爸就將別的人迎進門,還帶回一個孩。
我原本幸福的家里,瞬間支離破碎。
他們和睦相,卻將我排除在外。
外出時不帶我,就連過年他們也要將我送到外祖家。
外祖一家也拿我當外人看待,我的舅舅舅媽、姥姥姥爺都不待見我
他們覺得是我爸害死了我媽,而我是我爸的兒。
沒有人疼我我,更沒人陪我。
大年夜,我在街上游,找不到歸。
是林景初找到我,跟我說:「音音別怕,你還有我。」
他擁著我,我的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我問他:「哥哥,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會,會一直陪著你。」他如此說道。
可這一刻,他也不在了。
他是屬于另一個人的,從來沒有屬于過我。
他家里的鑰匙,也是那天給我的,他跟我說:「如果沒地方去,就去我那。」
我曾經無數次地躲在他那里,舐自己的傷口。
或許是從那開始,一顆種子在我心底發了芽。
慢慢長出藤蔓。
而我也無數次期林景初能對我有一些喜歡。
可沒有就是沒有。
一直都沒有。
5
頒獎典禮第二天,就是我與 LT 期滿的那一天。
LT 為了表示誠意,特意開了新聞發布會,等著我去簽新的合同。
我化了一個致的妝容,迎接的長槍短炮。
林景初站在臺上,帶著虛偽的淺笑,我上臺時,他將手遞給我,我只看了一眼,沒把手到他的手上。
我走上臺,低聲說道:「我和 LT 不再續約了。」
底下有許多議論聲,林景初也不解地著我。
直到有記者提問:「音音之前不是說好要和 LT 續約的嗎?」
我含笑看著林景初,聽見聲音,才回頭看向記者,輕聲回應道:「可能我和 LT 的緣分到了。」
就像是我和林景初的關系,都是有緣無分。
我下臺,線將我絆了一腳,腳步踉蹌了兩下,林景初將我扶穩。
記者再次提問:「音音,你和林總是不是好事將近?」
我站直子,搖了搖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分手了。」
聲音很小,記者沒有捕捉到。
林景初抓住我的手腕,一直拉著我到了辦公室才松開。
他將門鎖上,問我:「音音,你在鬧什麼?」
「沒鬧。」我低頭看著他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道,「哥哥,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你嗎?」
在我喊林景初哥哥的那一瞬。
他的子一僵,手微微發。
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眸子,似乎想要看出什麼答案。
可在這一刻,我平靜極了,沒有任何緒。
良久,他才說道:「音音只要你不走,下一屆金鐘獎,我肯定會盡全力為你爭取。」
這句話,像是一個笑話。
他無數次許諾我,卻一次都不曾做到。
我笑出聲,用含著笑的眸子著他:「可我不想要了。」
我推開他的手,打開門,自顧自往門外走。
剛剛邁出去,就看見江稚魚遠遠上前。
的脖子上戴著林景初保險柜里的項鏈。
那是前段時間的拍賣會上,我看中的。
我在林景初的耳邊說:「我喜歡那條項鏈,你拍下來送我好不好?」
他滿含著深看我,應了一聲:「好。」
可現如今,它戴在了江稚魚的脖子上。
的鉆石和年輕的江稚魚很是般配。
至比我更配得上這條項鏈。
可在這一刻,我倒是很想知道江稚魚的來歷。
走到林景初的跟前,抓住他的袖子,低聲說道:「哥哥,姐姐讓我們去吃飯。」
我腳步一頓,回頭看,隨口問道:「小魚,你姐姐是誰啊?」
「是譚笛。」
砰的一聲,如同平靜的湖水中被砸一顆石子,起一層層漣漪。
我原本以為,是林景初移別。
可我沒想到,江稚魚是譚笛的妹妹。
更沒想到,就連譚笛的妹妹,林景初都會這麼護著,這麼疼。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屋及烏了。
我遙遙地向林景初,看著他遮掩地避開我的目。
隔著江稚魚,我問他:「林景初,你就這麼嗎?」
他沉默地著我。
走上前試圖跟我說些什麼,可他張了張,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要解釋什麼?」
他站在我面前,低頭看我,卻不講話。
我抬頭對上他的眸,聲音平緩地問他:「林景初,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賤啊?」
依舊是沉默不語。
片刻我笑了一聲,自顧自說道:「我也這麼覺得。」
可是林景初,我不要你了。
這一切,從來沒有屬于過我。
6
離開林景初后,我覺到前所未有地輕松。
這些年,我一直有意無意地將自己扮譚笛那樣。
溫,善解人意。
穿打扮也按照的喜好去打扮,導致柜子里全是素的服。
甚至為討林景初歡心,我特意去學了下廚,給他做他喜歡的菜式。
而今想來,甚是可笑。
現如今一切都變了過往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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